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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多吃一些。”他笑着,只是在苏敏低下头品尝鲜汤的时候,目光移向身边站立的总管,仿佛以眼神示意他什么。
用完了午餐,苏敏辞别了马老爷,回到苏家分铺,处理了店铺里面的一些事宜之后,黄昏的时候就回了宫殿。
一踏入自己的屋子,她就点亮了烛火,打开手边的包袱。她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京城的布铺,她去里面选了一段宝蓝色的丝绸,里面嵌着银丝,看起来更像是低调的华丽。
她已经想好了,距离南宫政生辰还有半个月左右,她虽然不善针线活,但想来运用自己的刺绣功底,这些时间应该可以完成他的衣衫才对。
她从未给他做过任何的衣袍,也明知他如今的身份,锦衣玉食完全没必要她动脑筋,不过她还是想做。
想为他,做一件衣裳。
出自何等的心情,她不想去深究。
拿起针线活,她走到一旁,找出一件他的衣裳,量了尺寸,开始动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常常舒出一口气,伸手覆上酸疼的双眼。
毕竟不是一日之功,她也不想操之过急,在她心里慢工出细活就是了。
她才停下来一会儿,脑海里想的却是,这个时间他是否按时用过了晚膳,这般想着,她就起身走向他的寝宫。
那里虽然亮着光,但门口没有凌风的身影,想来应该还在书房才对。
他果然还在。
她一步步走近他,看他愁眉的模样,想来又遇到了难关。
当一个天子并不难,当一个任君,却很难。
“晚膳送来了怎么不吃啊,都凉了。”
她扫过桌面上丝毫没动的饭菜,眼神一沉。他看起来散漫,做起事来却一丝不苟,甚至废寝忘食,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没用。
“不看了,我也累了。”
他淡淡一笑,听到她的声音,蓦地合上手中的奏折,走到她的身旁。
“我让她们把这些饭菜热一下吧。”苏敏淡淡微笑,提起的请求温柔贴心。
“不用了,没胃口。”他摇头,神色平静地拥着她,走出书房。
“派人熬一碗干贝粥给你暖暖胃吧,不想吃也吃一点。”她不等他回应,已然侧过身子,对着等候在门口的宫女,吩咐下去。
他将目光停格在遥远的天际之上,那里的明月和星辰,是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的景致。如果由苏敏陪着,在这一段路上走着,彼此交谈说笑,虽然很平淡,却给他一种万分温馨的感觉。
“很久没有人陪着,一起看看夜景。”
苏敏侧过脸庞,仰头望向他脸上的柔和神色,会意一笑。“又有烦心事了?”
他黑眸一沉,一抹复杂之极的颜色,转瞬即逝。“也不算什么大事,我马上会解决掉的。”
他与她一同坐在长廊之上,话锋一转。“我上次没有仔细问你,为何要穿成男子装束去青楼?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没做什么,去青楼喝酒而已。”她的笑意有些尴尬,若不是桐的有心捉弄,她也不会女扮男装前往青楼。
“真的?”他的目光,投注在她的笑脸之上,读出其中隐藏的意味,说的一针见血。“我自己的兄弟,我还能不了解吗?你没必要为他说情。”
她微微一笑,叹了口气。“他怕我往后失了宠,所以叫我去跟青楼姑娘学习如何……”
“他真是玩的过头!”他低叱一声,面色之上染上些许不悦,他看得出来,苏敏对桐很有耐性,处处忍让,如果短时间内桐还是不思悔改,那么到时候,他肯定会出面,跟桐说明其中的道理。
她扯着嘴角的笑,脱口而出。“没关系,我又不是第一回去青楼。”
南宫政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微微眯起黑眸,打量着她说话的神态。
苏敏猝然意识到什么,忙不迭解释清楚:“以前跟不同的生意伙伴打交道的时候,也曾经去过三四回,男人喜欢在这种场合打交道,我也不觉得奇怪。”
虽然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方才的话题,多少还是有些沉闷,但南宫政主动打破沉默,关切地问道,“在那里没有遇到麻烦吧。”
“就算遇到麻烦,桐也会为我解围的,他的心并不坏。”她垂眸一笑,忽略了南宫政眼底的情绪。
他的眉宇之间,染上几分无奈之际的颜色,口吻透露不满。“他不给我闯祸就不错了,带你去青楼,像什么样子!”
“不过,南宫政,我很好奇京城的男人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大约都是去烟花巷子找姑娘的,桐是否也到了这个年纪?”苏敏想到了什么,轻轻拉过南宫政的衣袖,轻声问了句。
他说的简单,一句带过,轻描淡写。“他若是喜欢姑娘家,满朝大臣的女儿给他选择也可以。”
她摇头,柳眉微蹙,不太赞同他的话语。“你看来还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桐看起来活的潇洒自由,我们都不懂他到底有没有到了情窦初开的阶段。”
因为苏敏的这一句,让南宫政陷入沉默,他暗暗紧握双拳,却不让苏敏发觉。
她却比他更加宽容,微笑着说起:“你当哥哥的人,也别对他斥责,你们男人间的这些事,看起来不是更加寻常吗?”
他俊眉一挑,直直望入那一双清澈的眼眸,语气不满。“你这么看我,什么意思?”
苏敏却笑得很深。“他十五岁就出入青楼,应该是跟你学的才对,反正他不是什么事都习惯了把你当成榜样吗?吃饭也是,穿衣也是,发脾气也是,说话恶毒也是,再过一两年,我看他就跟之前的你很相像了。”
她徐徐起身,跟随着他,渐渐走向他的寝宫。
他蓦地停下脚步,她面对他的时候,说话越来越直接了,微微蹙眉,他压下俊颜,审视着那一张小脸,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这话里,好像是还藏着话呢。我跟那些富家公子哥一样,常常出入青楼,是这个意思吧,所以连自己的亲弟弟也带坏了。”
“谁让你看起来经验丰富,阅人无数呢。”她轻点螓首,推开门去,仿佛毫不害怕他黑眸之中闪耀的逼人光芒,语气像是嗔怪,更像是怨怼,还有戏谑。
他噙着笑意看她,却不为自己辩解一句话,当那种满是笑意的眼光紧缩在苏敏身上,让她直觉想要逃离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砰”的一声,南宫政重重把门关上,接着单手一抄,就将满脸错愕的她扛上肩头。他跨开大步,直走到桌边,才把柔若无骨的她放下。
一把搂住她的腰部,他把她带到自己的胸膛前,说话起来很缓和,听起来却很危险。
“我不只是看起来经验丰富,阅人无数而已,做起来也是——”
他勾起薄唇,笑容漾得更开,如此愉快的神情,是她先前从未见过的。
只是,这种愉快,看起来多半带着些许不可告人的快意和邪恶。
他伸出手,将她拉进怀中,热烫的薄唇贴上水嫩的红唇,狂肆的吻她,在端着干贝粥进来的宫女面前,再度宣告他的所有权。
他根本不在乎身边还有别人,反正他想这么做的时候,就这么做了。
苏敏又急又气,更多的情绪是女子的窘迫,这火热的吻,令她全身发软,红唇在他霸道的侵袭下,逸出娇甜惑人的轻吟。
不过这一清音刚刚出口,她立马清醒过来,她整个人都被他强壮的身子所包围、被他的吻所挑*逗,变得不由自主。
她从中抽离出来,眉眼滑过浅淡的笑意,心中警钟长鸣。“南宫政,你不是饿了吗,干贝粥好了,快喝吧。”
他望入她的眼底深处,笑意更显得露骨和可恶。“刚才不觉得,现在的确是觉得饿了。”
他抱起她,灰蓝色的眸子里有着深黯的欲望。
“算了,不捉弄你了。”
他淡淡一笑,终于松开了她,虽然他承认,他对那一具娇柔的身子,还有不少留恋。
不过,来日方长。
他不急于一时。
她陪坐在一旁,观望着他,他总是对她的缺点一目了然,所以要想抓住她的把柄,也显得轻而易举。
无奈苦笑。
默默望着他,她却不由得有些困了。她轻捶着脖间酸涩的地方,水眸半合着,不禁陷入半睡半醒之间。
朦朦胧胧之间,谁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柔软的丝被垫在她的身下,让她更加好眠。
“睡吧。”
是谁在她耳边说话?
是他吗?
怎么好像她都认不出他的声音来了?
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让人很想再听一回。
她的思绪越来越混沌,早就无力睁开双眼,只能抱着青色的软垫,昏昏睡去。
南宫政久久凝视着她,良久之后,才走向门外,压低声音对凌风下令。
“请进来吧。”
“是,主子。”
从深沉的夜色之中走来的身影,很明显带着老人的老态,仿佛走一小段路而已,需要花费半天时间。
只是近处一看,他除了身子佝偻之外,并没有风烛残年的迹象。
是个约莫六旬左右的老人,一身不值钱的衣裳裹着身上,仿佛是觉得夜深露重身子不适,他一路走,低声咳着,神态自如。
仿佛没有把这里,当成是必须遵守礼仪不得放肆的皇宫,而是当成是自己家一般。
当他好不容易走到南宫政的面前,他抬起头来,朝着南宫政笑了笑。
“很久不见了,皇上。”
“跟我来。”
南宫政淡淡瞥了他一眼,猝然转身,走到她的床头,才冷冷丢下一句话。
“帮她看看身子。”
“好,是她?”公孙洋才答应一声,眯起眼睛观察着眼前女子的气色,突然发现她的面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一回想,原来是一年多前在王府见过陪在小王爷身边的那个丫头。
不,当时她虽然穿的并不华丽,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丫鬟,姿态优雅,一派从容,如今再度出现在南宫政的身边,角色肯定不简单。
南宫政扬起浓眉,淡淡睇着他,问了声。“你记得她?”
公孙洋微微点头,缓缓坐下,看得出来这女子似乎多日奔波劳累,所以睡得很深。“当初乔妈说过,小王爷是铁了心不想见任何大夫的,后来不知道为何改变了主意,老朽才得以跟他见面,当时这位小姐是在场的。”
公孙洋并不多问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皇族之家,多的是不能说的奥秘,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他只需做好他的本分就好。
他起身,掏出药箱之中的香囊,轻轻放于苏敏的枕头边。
“在做什么?”南宫政眼波一闪,一把扼住他的手腕,语气凌厉。
“回皇上,这里面是宁神的草药,把这些无害的香气吸入体内可以让小姐多睡一会儿,免得被老朽惊扰了。”
这个男人,未免太多疑,他哪里敢在老虎面前捣鬼?
不,如果不只是多疑的毛病,或许他对这个女人,太在意。
“你快些替她诊治,我想马上知道结果。”
南宫政下了命令,看起来他并无太多的耐心,俊颜冷沉,面无表情。
“是。”
公孙洋轻轻捋起她的衣袖一寸,搭上她的脉搏,他平日看过不少疑难杂症,不过这一回,他迟迟没有收回手来。
怎么可能?!
南宫政的目光,锁住公孙洋脸色的细微更改,仿佛因为他的一蹙眉,一叹气,情绪已然起了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