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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好凶,跟我皇兄一样,不,你比我皇兄还要凶——”她僵硬的小脸,几乎难以挤出多余的笑容来了,鼓足勇气,她说出真心的感觉。
至少皇兄只是忽略她而已,不曾对她说过不堪入目的话来。
她居然相信!
南宫桐的心里,尽是一片笑声,这个傻丫头真有趣,她都无法确定自己长得好看或者难看,他说什么她都信?!
这种墙头草的个性,还真是奇怪。
他仰起头,态度高傲,傲慢地解释。“那是因为你长得丑,如果你长得好看一点,或许我也会耐着性子跟你讲话,不必这么不耐烦。”
小嘴张了张,她似乎想要回答什么,但南宫桐显然快她一步,用这句话堵住她说话的机会,逼着她不得不闭嘴倾听他恶狠狠的要挟。“所以,千万不要做白日梦了,别想着来到了宫内,就可以当皇后娘娘。”
轻摇螓首,她说的无可奈何:“我没想过要当皇后娘娘——”
“想当贵妃娘娘也不行!”南宫桐低喝一声,沉声道。
“我没想过要——”结果,她还想解释,只说到一半,就被他捂住嘴儿,他眯起眼眸,冷冷望着她。
一切,都变得安静了。
“那你什么都不想,是来当伺候人的宫女的吗?”
她微微怔了怔,软软的粉唇,紧贴着他温热的手心,那一个字,从他纤长的指尖滑过,带来一阵莫名的颤抖。“我……”
她真的是天生没什么想法的女子,娘亲也这么说她,她太单纯,容易相信人,所以,也容易被人骗。
他瞥了她一眼,不懂她的小脸,为何像是要气炸了一样通红。“当然,宫女也可能一朝得宠,麻雀变凤凰。”
这世上也只有南宫桐一个,把一国公主比喻成麻雀,应该是很稀有的麻雀才对。
他抽离出手掌,满意方才的安静气氛,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不过,我劝你也不要想,想都不要想,知道了吗?”
“知道了。”她果不其然,听话的点点头,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她来不及跟上自己迟钝的理智。
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哼了一声。“你倒是很听话,这也算是一个优点吧。”
“是吗?”她喜出望外,仰起头,眼底闪耀着晶莹的眸光。
这个说话刻薄的男人,嘴里也可以说出好听的话,这是让她觉得奇怪的。
南宫桐将手中的树枝,挡在她的眉眼之上,语气之内尽是厌恶。“别这么看着我,你的脸好像小狗。”
“小狗?”她重复着这一句话,淡淡的眼光从树叶之间,投向那个年轻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别过视线去,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神色散漫。“那种下了雨,全身淋得湿漉漉的小狗,看起来很可怜。”
这个男人会把人逼疯,有没有人跟她一样这么想?!
一会儿说她丑,说她蠢,一会儿又说她像小狗,她难道真的这么不堪入目,讨人厌么?!
她奋力扯下他手中的树枝,不悦萌生,她也会有脾气,不是没有情绪的娃娃。
她的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已然表明她的愤怒,南宫桐也没有继续逗她的意思,坦白了真相,表情肃然。“我哥已经有女人了。”
“我知道。”她轻轻点点头,三个字,算是回应。
“知道你还来?笨得要死。”他横眉冷对,声音之内没有其他的情绪。“还是你在心里打算着,因为你年轻一些些,就可以让我哥喜欢上你?”
“我没有。”她皱眉,彰显她并非如此贪心的女人。
在他的逼问之下,她不仅说不过他,而且能够说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短。满满当当的无力,充斥着她的心。
南宫桐的眼底,愈发深沉下去,“要是你看到了我哥喜欢的那个女人,你会自惭形秽的。你的脑子看起来转的很慢,人看起来很呆很傻,这张脸也马马虎虎,跟个没张开的丑丫头一样,就算身上有公主的身份,你也比不上她的。”
“是吗?”她的脸上还是没有其余的情绪,这两个字的询问,仿佛敷衍。
南宫桐却当了真,不满意她这忽明忽暗的立场,眸光一闪,他一把拉过她的小手,试图走向前方。“你怀疑?好好好,我马上带你去见她,一会儿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可别怪我事前没提醒过你。”
“她也是公主吗?是什么国家的公主?”她用力挣脱开来,停下脚步,不安地问了一句。
“谁说一定要是公主才能跟我哥在一起?像你这种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公主,一般是最没用的人了。”南宫桐忽略手边的温度让人留恋,他不算礼貌地上下打量着惠平公主,挑剔的语气,更加明显。“人家也好歹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我看看,她比你有脸蛋,比你有气质,比你有脑子,比你有才能,你是追不上她的了。”
她垂下头去,早就听说以前皇上的身边就有一个女人的存在,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如果跟他说的一样,她才会笃定,皇上喜欢的根本不是她这样的女子。
为何,她也有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
虽然是个年轻有为的皇帝,但传闻给她太过沉重的负担,她无法想象自己要跟一个冷酷的陌生人共同生活,所以每到晚上,她就特别紧张,生怕他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
但,她显然误会了,他似乎对那个女人,很在意。
所以进宫好几天,她一面都不曾见过那个即将是自己夫君的男子。
眼神一暗,她轻声叹气:“是啊,她跟你说的这么好,这么完美,我当然比不上了。”
“算你聪明。”南宫桐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一句话,眉眼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她沉默了半响,才抬起眉眼,低声问道。“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我放弃嫁给皇帝的念头吗?”
“不是我要你放弃,而是你只能放弃,懂不懂?”他不厌其烦,把道理说给她听。
她深深地望着他,问了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嘎?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说来说去,到头来,说到他身上来了?
“我就是不想看到一个一无是处的死小鬼,当我的嫂子,行了吧。”他回过神来,板起脸,再无一丝笑意。
她却也偶尔听说过这个大名鼎鼎的小王爷,据说他未满十六,方才被他的气势镇住,如今才隐约想起,不禁疑惑地问了句。“你不是跟我同样年纪?我是死小鬼的话,你也是吗?”
南宫桐没想过她也有反问的本事,面色一沉,被转过身去。“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唠唠叨叨,烦死了,跟个鹦鹉一样。”
“什么是鹦鹉?”她好问。
“一种鸟,长得跟你差不多,喜欢多嘴多舌。”他以树枝指向她的方向,树叶晃了晃,她不禁又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他眼神一闪,决绝转身,自顾自走出花园,甚至没有辞别一声,他仿佛天生就是如此潇洒自如,不被任何人所控制。
惠平公主默默望着他消失的背影,仿佛觉得自己前途暗淡无光,再度叹了口气,转身回去。
……
她似乎,做了一场很漫长的梦境。
她身处码头,要跟他离别,站在船头目送着,他一人走失人海,渐渐,看不到他。
醒来了,梦散了,他们都走散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生气,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的女人遭遇这件事,就该欢呼雀跃,感谢上苍。
她内心的火焰,需要冷却。
他们两个人,她需要时间,他也是。
她只是一口气堵在胸口,或许并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恨他。
恨太多,没结果。
“小姐,你醒了就起来喝药吧,好么?”
幡儿望着躺平着,睁开双眸,眼底却波澜不兴的苏敏,心中很是不忍,轻声问道。
她没有更多的回应,却是默认,幡儿走到她的身边,用软垫垫着她的背脊,扶着她坐正,才转身走到圆桌旁,把一碗药水端过来。
“小姐,你可不能再受伤了,你要是再受伤的话,我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她的声音尽是苦涩,那一天她看到被送到苏家门口的苏敏的时候,几乎灵魂都要出窍了。她很怕,苏敏醒不过来。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的命很大。”
牵扯着嘴角的笑意,无力地自嘲着,苏敏的脸色却愈发苍白起来。
“我看京城不是个好地方,好像跟小姐相冲,我们不去了不行吗?这一辈子就呆在洛城了不好吗?京城有的东西,这儿也都有啊……”
她吹凉了一口药汤,送到苏敏的唇边,看着她安静地咽下,话也不说的沉默。
淡淡一笑,她的笑容,仿佛像是下一瞬,就要崩裂一样的轻盈。
她什么都没说,但幡儿隐约察觉的到,苏敏的心里还放不下一些东西。
“很苦吧,我熬了甜粥,放了红枣桂圆,养气补血的,小姐多喝点吧。”不再继续那个话题,幡儿说的轻快,满脸尽是笑意。
苏敏望了一眼幡儿端来的甜粥,却是没有多少胃口。
“小姐你怎么不吃啊,这样下去不行的……”
“先放着吧,我待会儿再吃。”苏敏望了一眼愁眉苦眼的幡儿,微微点点头,说出一句来。
“好吧,我先出去短一些热水来,给小姐洗洗手。”
幡儿无奈地说道,最终退了出去。
手中虽然端着那一碗甜粥,但她的思绪还留在某一个角落,直到粥的温度一分分流走,她也没有察觉。
那一夜,居然是南宫政。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回想,也不用在他面前显露自卑,重新开始的。
她是真的生气,也被完全吓着了。
那么紧张不安的时刻,她的确无法分辨他人。但一想到南宫政隐瞒了自己那么久,她无法放任自己变得平静和若无其事。
但她如今回想,如果南宫政不说出真相的话,她是否就可以忘记那个芥蒂和心结。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南宫政的话,她是否就觉得真的无所谓。
也许她想的并不周到,也不冷静,太过冲动。
她真的舍得,彻底跟他分开,彻底结束这段感情吗?
就像当初,她剪碎了自己亲手缝制的袍子,打算送给南宫政的生辰礼物,那么毅然决然么?
她问自己。
但找不到答案。
他们只差了一步,差了一天而已,她准备好好陪伴他,过一个让他觉得温暖难忘的生辰的。
但她没想过,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要他走开,不要他管。
曾经有谁跟她说过,要她跟随自己的心走。
她暗暗抓紧丝被一角,她到底是怎么了,一静下来就会想到那个人,如果要她忘记他的存在,会不会是一件最困难的事?
只是她的心,是否吃得来这个苦?!
一天不见他,一个月不见他,一辈子不见他——
是否也觉得不以为然,欣然接*受?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有一点喜欢他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如果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也相安无事。
默默闭上双眸,她满心苦涩。
她记得他牵着她的手走路,她记得他在浴池的柔情,她记得他格外温暖的拥抱,她记得他的嗓音,也可以温柔的融化人心……。
她以为他只是一个他而已。
但不知何时,他变成好多个他,占据在她的心里,仿佛是杂草一般的坚忍不拔,即使用愤怒的火焰烧光之后,他的脸也会在自己的面前重新出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