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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的只剩下一具皮囊,无论手脚是否还有麻绳捆绑,她都没有逃出去的可能。虽然她多想爬出去,只是自己的意志力拖不动身子,她只能就这样冥想下去,双臂越抱越紧,娇小单薄的身子缩在墙角一处,不自己地合上了双眼。
她真的,好累,好累。
……
“你的脸好红,看起来好怕人……”
小小的声音,带着轻轻的颤音,她想要伸出手去触碰这个脸色很差的少年,不过少年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她的好心好意。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近乎冷漠地沉默不语,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是那个人的亲弟弟,却比不上那个女人在哥哥心里的位置。
甚至,让那个那么宠爱他,让他觉得这辈子连父皇的面孔都不记得的自己,拥有这样的兄长,已经是万分幸运的人,让那个无论什么新奇玩意儿,天下无双的玩意儿都可以为他找来,什么事都不让他担心,什么事都可以顺着他的人,亲手打了他,打了他重重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在他的身上,政会不会觉得也心疼呢?
好像没有。
南宫桐苦苦笑着,心底有些复杂的情绪,缓缓转变着。
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继续想下去,没有办法清醒应付如今兄弟俩的真实距离,无法接纳这个让他觉得不可能的寒心的现实。
政看起来好像要吃人的模样,如果换做其他人,他或许叫那个火上加油,幸灾乐祸的家伙去阎王爷那里走一遭。
他真正怜惜心疼的人,换成了那个女子。
而那个女子的名字,叫做苏敏。
政如今什么都不放在眼底,不放在心上,只想着尽快找到苏敏的下落了。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讨厌?”
他突地转过头去,面对着那个径自翻阅着史书的小公主,突地开了口。
“什么?”
她似乎没有听清楚,不,她或许是听到了,但觉得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这个少年时王朝最年轻的王爷,不仅说话不给人任何余地,尖酸刻薄,冷嘲热讽,而且还自称是王朝最俊最聪明的王爷,哪里会对自己的缺点认识的那么清楚深刻?
读着一脸迷惑的女子面目,他不屑地转过视线,仿佛自己问错了人。
惠平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听错,否则他不会这种不屑一顾的反应,她连连点头,小脸灿烂。“啊,是啊,你有时候是让人觉得讨厌。”
南宫桐的眉头,皱成一团,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你这么觉得?”说实话,虽然她笑起来的模样不坏,但他现在真的很想让她把笑靥收起,难道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么开怀?!
“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啦,可能别人不这么看你呢。”惠平公主如是说,一副光明正大,说的直接。
南宫桐短暂沉默了,他其实跟南宫政有很多的相似点,他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跟一个纨绔子弟一样活着,有时候耍把戏,有时候玩心计,喜欢捉弄人,喜欢搬弄是非。
他放纵自己活得没心没肺,因为人生对于他而言,原本就是一种放肆的奢侈。
他说服自己,谁都不在乎他,他也不必在意任何人。
唯独,只有政。那个把他从地狱之中救出来的恩人,那个对他那么好的兄长,那个独一无二的哥哥。
小公主跟南宫桐已经有些熟络了,所以也开始摸清楚他的个性,让自己少吃了不少闷亏,不过这个少年还是谜一样的男子,她正在一步步靠近他,像是读书一般,渴望有哪天,可以读懂他的心。
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南宫桐的手边,笑了笑,缓缓开口。
“我觉得你什么都好,心眼也不坏,可是你说的话,实在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有时候别人已经很伤心,很难过了,你还要说些风凉话,甚至往别人伤口上撒盐,一副兴致大好的模样。”
南宫桐斜眼看她,接过她手中的茶水,嗤之以鼻。“是,我就是这样一个讨人厌的坏家伙。”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一把抓住他的青色衣袖,她双眼一亮,急着解释,“你很好,除了这个缺点。人无完人,你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他挑眉,态度冷漠倨傲,仿佛是天生的王者,谈话之际也可见几分气势。“是么?”
惠平公主连连点头,嘴角上扬,笑意弧度一分分扩大,水灵的气质更显得出众。“相信我啦,你还是那个最俊最聪明的小王爷,那就够啦。”
“不够。”他突地觉得,她好像比第一眼看的时候,顺眼很多,甚至——某些时候,他觉得她也算是一个很漂亮的丫头。
不过,这些想法,他很快压下去,否则,那个一直觉得自己是最美的公主的小丫头,尾巴该翘到天上去了吧。
他难得认真了一些,说话的时候面无笑容。“每个人都觉得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浪荡模样,其实我也是有良心的。”
“喔,良心。”她没有多大的反应,顺着他重复着这一个晦涩难懂的字眼,反正她是不清楚,到底良心跟南宫桐,有何等的关系。
“你摸摸看,是不是在胸口?”南宫桐蓦地抓住她的白嫩小手,压在自己的胸口,眼眸一沉,神色凝重地问了句。
“嗯,是……”小脸变得绯红,她可是从未触碰过男人的胸膛呀,这个少年似乎没有他看起来那么清瘦,胸膛也比自己想象中要结实许多。
南宫桐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没有察觉到小公主已经春心萌动,继续说下去。“她救了我,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没心肠的坏家伙,却不能忘恩负义。”
“你好像要做一件大事。”她抽离出自己的小手,那一瞬间,她读不懂他面容上的沉重,一心只想到她手心之下,感触的到的真实心跳。
他淡淡一笑,笑意在眼底划开一道苦涩,“我不该这样为所欲为了,否则会成为这个世上的天字号第一号讨厌鬼。”
如果连政都跟他划开界限,他不知道自己,活下去是否还有其他的意义。
他蓦地起身,越过小公主,连道别也不说一声,疾步走出房间,走向那一座宫殿。
惠平公主一直目送着他走了很远,最后消失不见的身影,双手贴在滚烫的小脸上,试图给自己降温,她实在是不懂,为何方才触碰到他的胸口的时候,她的心跳得,那么快。
好像,连呼吸都不能够。
是病吗?她是来了陌生的国度,水土不服吗?
第三日清晨。
“娘子,你这样是不行的,别生我的气了,把这碗粥喝了吧……”
是谁,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让她觉得无比厌恶?!
真希望,这从头到尾,是一个噩梦。
真讨厌自己必须清醒过来,看见讨厌的暗地窖、讨厌的马天赐。
嘴角的血迹早已干涸,蜿蜒凝固在本该精致无瑕的俏颜上——对,本该只是她的精致无瑕被打肿的双腮破坏殆尽,看得出来男人使出最大手劲在女子柔嫩脸颊上狠掴,造成的红肿淤伤,一晚过去也没有消失,青青紫紫的颜色反倒浓得吓人。
它们让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秀色可餐。
更何况,月牙白的长裙,被地窖灰尘染成脏灰,更有惊心动魄的鲜红血污,大片渲染了白裙。
昏昏沉沉的时候,她居然来了月事。
娘子,谁是他娘子?!
她即使终生不嫁,也只会陪伴一个男人。
她的心底是满满的苦涩,她不愿回应马天赐,一眼也不想看他。
马天赐突地变了一个脸色,他喜怒无常,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他跟她说话,她总是不理会,而他确定她还有几分意识,她比一般女人都来得更坚强,也不愿跟他屈服。
粥汤,渐渐失去了原本的温度,也意味着他的等待,没有耐心。
他一手攫住苏敏的小嘴,一手将还有余温的粥汤,彻底灌下去。
苏敏游走在边缘的意识,猛地醒过来,她手脚并用挣扎着,推着他的胸膛,粥汤灌入她的食道,温润了她的干渴,却也烫着了她的口舌——
这世上再残忍的人,也敌不过一个疯子。
“你想死吗?”
他突地停下动作,她被灌入一大口的粥汤,弓着身子咳嗽着,涨的满脸通红。望着这样的女子,他突地开了口,语气万分的宁静。
“是想把自己渴死饿死吗?”他蹲下身子,细细读着她脸上的表情,读着那张原本娇美的脸庞,如今剩下血迹和红肿淤青,还有,始终不变的倔强眼神。
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是看一种动物,他似乎在研究什么,那张稳重的诡谲,几乎要让人发狂。
沉默了半响,他才低低说了一句,似乎是自问自答。“死了也好。”
苏敏猛地睁大水眸,不敢置信,这样的话,是从马天赐的口中说出来的。
他淡淡一笑,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肩头,嗓音很轻,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死了的话,那个男人,也抢不走你了吧,我可以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永远永远,在我的身边——”
“你……”他到底想要在她身上做什么,她不知道,也无力追问了。
“只要能够拥有你就好,是身子还是心,有一样就够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那么困,她已经听不清楚,后面马天赐还低声喃喃自语了一些什么话语,只记得他对着神志不清的自己,说了很多话——
困意袭来,她无力抵抗,好像要长眠于此。
皇宫。
“政,你要出宫么?”
那双比女人更美丽的黑眸,扫向墙角整装待发的那个俊挺身影,如墨玉般的眉蹙起。他心怀愧疚,道歉的话语含在舌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你心里很痛快吗?”
南宫政扫了亲弟弟一眼,冷冷的回答,黑眸深幽。
“不是,我不是……”他真的很想要否认,他没有那么可恶,要是当真让苏敏受罪,他亲眼看到,也笑不出来。
南宫政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查到了几个苏敏可能会去的地方,不单是发号施令让五百个侍卫到各处搜寻,他也要亲自出宫去。
“我想我可能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南宫桐感觉的到南宫政越过自己的身子,毫无留恋的脚步,他在他背后淡淡一笑,然后,说出了这一句话。
他不知道该如何理解,看到这样的政,他的情绪变得复杂。
闻到此处,南宫政的身影,蓦地紧绷,他缓缓转过身来,那冰冷阴鹜的眼神,仿佛要置人于死地的狠辣。
。。。。。。
148 吓着他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肯定是那晚粥汤出了问题。
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只是了解,她的处境,更加艰难。
仿佛从生到死,只剩下一步之遥。
她很想活下去,至少也想见一面南宫政,但她却没有信心,在这个鬼地方,还能活下去多久,还能撑下去多久。
她的理智跟情感,在吵架,她想要睡,却又不敢睡,她怕她睡了,就当真会长眠于此。
长眠在这个,这一副马天赐为她准备的水晶棺内。
她似乎明白了,到底他说,死了也好的意思。
她只是一个傀儡,如果没有心,马天赐要她留下她的皮囊。但绝对不会让她重见天日,原本他或许想要娶她,但如今他更想要一具不会走动,不会变心的身体。
只要他想,她当然会是他的新娘。
他早已陷入疯狂,不,或许他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