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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马车在她的视线之中,渐渐远去,虽然心底有一丝莫名的失落,却没有表露在脸上。
她缓缓地,缓缓地,扬起双臂,拥抱春日阳光,笑靥灿烂,一身轻松。
她对自己说,她终于回家了。
只是她刚刚走入城门,却看到一批官兵,押着十余人,挡住她要走的那一条路,她跟其他百姓一样,让道一旁,只是安静地观察着那些被铁锁牵引着一张张的面孔。
“他们犯了什么罪?”
她转过头,问了一句。身边的老人笑了笑,说道:“这些啊,都是贪官,吃了民脂民膏,这下子多亏了皇帝英明,他们不敢再嚣张了,我们啊也有好日子过了——”
她只是安静的听着,正想要走,经过身边的其中一个中年陌生男人,他突地眼神一沉,将手中的纸团,塞入她的手中。
她吓坏了,领头的官兵头子一看不对,以为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也是同流合污之人,蓦地大吼一声:“把他也给我抓起来!”
一看苗头不对,她蓦地握紧手中的纸团,无意识地冲出了人流,她虽然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不够多,但也跟普通百姓一样,对官府存在未知的惧意。
后面的脚步越快,吼声越大,她越是不敢停下脚步,转了个弯,她突地见到面前的一家客栈,眼波一闪,就走入门内,匆匆跑上楼。
“你们给我进去搜!”
那些官兵居然停在客栈门口,找寻了些许时间无果,就进了客栈,在楼下将来往的客人,一个个的盘问。
她大气都不敢喘,将身子掩藏在角落,见小二从一个房间走出来,她见他没将门锁上,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把自己藏匿在衣柜之中,平稳着自己的呼吸。
她是太久太久,没有这么剧烈的跑过了。
不敢还好,心跳的很快,她却肯定自己不会因此而死掉。相反,更觉得畅快。
这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更能够真实地提醒自己,她还活着!
像是活死人一样一年半了,她还能走,还能跑,真好啊!
她渐渐平复下情绪,竖起耳朵倾听,好像官兵在楼下没有找到就去了别处寻找,她终于长长输出一口气,正想推开柜子门,却突地听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她心一慌,双手突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的呼吸,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时间一分分流失,偌大的衣柜虽然一片黑暗,却给她带来很大的安全感,而且……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当她悠然转醒的时候,轻轻推开一道缝,望向整个房间。
奇怪,居然也是一片黑暗。她居然在客栈的柜子里睡了两个时辰!她自嘲,也责怪自己太过莽撞。
她揉着双眼,再看一回,发现果然没有任何的烛光!
房间的主人,因为夜深,已经睡着了吗?
好像不对,有水声——她将耳朵贴在柜子门上,柳眉轻蹙,不清楚那水声的来源。
难道,对方在沐浴吗?!
她蓦地移开视线,头脑一片空白,看来她只能等屋子主人休息了,睡熟了,她再偷偷离开下楼比较好。
真可惜,看来自己醒早了。
她索性放宽心,再度闭上双目,蜷缩着身子,一个哈欠不经意地跑出了嘴儿,她蓦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太过放肆。
打起精神,她听到了脚步声,好像主人已经洗完了,正要走去休息。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衣柜离*床太远,她就算将自己的耳朵竖的老长,也听不到,空气里是否传来主人的鼾声——
再耐着性子等了许久,一只白嫩的小手,轻轻探出了柜子门,然后,一扇门轻轻推开,她伸直了一只腿儿,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将整个人都抽身出来。
脱离了烦闷闭塞的衣柜,她觉得好像离开了牢狱,获得了自由,她在心中长长舒出一口气,踮着脚尖,试图在黑暗之中,逃匿。
只可惜她在黑夜之中,实在很难辨别方向,还未踏出第四步,突地撞到了桌角,她疼得咬牙,却又不敢喊叫,生怕吵醒了睡着的主人,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再走三步,她却再度撞上了一个物什!
她伸出手,跟试图扶住被她撞倒的桌子一般,小心贴上去,没曾想到,居然摸到的是温热的——
额,好像是人的身体,是男人的胸膛么!
她吓坏了,蓦地缩回了手,突地手边传来一道巨大的力道,将她猛地推倒,她吃痛地跌倒在冰冷的地面,却不敢开口说话。
在一片无边无垠的黑暗之中,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只隐约看得到,他长得很高,好像也不像是好惹的人物。
“洛城的偷儿,还真嚣张,等了半天也不容易啊。”
冷漠调侃的声音,突地传来,她情不自禁抖了抖单薄纤细的身子。
天!在他一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她的存在,居然还能平静自若,该洗澡就洗澡,该睡觉就睡觉,甚至演戏给她看,只为了抓个现行么!
他发现了她,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突地,心一冷。
但男人这回并没有再挥出巨掌,他只是一把捉起偷儿的衣领,将他的头浸入放在一旁、本来准备用来沐浴的大木桶之中!
只是奇怪的是,就在南宫政内心激烈地争斗时,这个偷儿竟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浸在木桶中……
这洛城的男子竟如此倔强?他一直以为洛城没有什么真汉子,多得是舞文弄墨,擅长风花雪月的儒生,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还是个偷儿的男子,还真有点男子气概!
半晌之后,南宫政将偷儿的头由水中拉起,发现他湿透的头发全贴在脸上,而且没了呼吸。
他将偷儿丢在*床上,倒低头望着偷儿被湿发遮盖的侧脸,他竟有些恍惚。而后,他点起烛火,他俯下身去,将口对准他的嘴用力吹着气,直到他能开始自己呼吸为止。
待偷儿终于恢复了正常呼吸后,南宫政才看见他嘴角缓缓沁出了血丝……
南宫政沉住气,他以为是敌手派来的杀手,毕竟他这回微服出行,连凌风都没带,只是为了去苏家看看,这一回,即使住在客栈,也能被盯上么?只是,没想到,等到的不是杀手,而是没有半分武功底子的年轻偷儿,他想到这儿,不禁放下了戒备。
这个偷儿什么都没偷到也就罢了,还被憋在衣柜半天,他教训教训就罢了,也没必要弄出人命。
都是他的子民,或许也有苦衷,他这么想到,突然才觉得,这不是以往的他,仿佛是被谁点醒了,冷血的性子里,多了一分不该有的仁慈。
因为有个人,想让他成为一个任君。
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南宫政一把扯开他的衣裳想为他治疗肋骨断裂之伤,可更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偷儿的外衣之下竟还有一层外衣,剥开之后,还有一层,再剥开,还有一层!
皱了皱眉,南宫政索性手一挥,将衣裳从偷儿的身体中间一把撕扯开,然后望着里面的层层衣物地一声往两边裂去。
当南宫政将一层层的破衣裳扯开之时,却蓦地愣住了,因为他竟在偷儿身上看到一些不属于男子的东西——
“呜……冷,好冷……”被乱发遮挡了面目的偷儿,发出痛苦的低吟。
而奇怪的是,当这个声音响起时,南宫政高大的身躯突然微微一震!
。。。。。
167 他是丈夫
他的身子,僵硬成巨大的石块,却又那么脆弱,仿佛只要继续听到一声那个声音,他就会彻底崩溃。
是错觉吧,他是思念她成狂,才会把在洛城遇到的这个偷儿,当成是她。
他将被子把她的身子裹紧,却没有再回头看她,生怕拨开她脸上的湿透的黑发,是另一张面孔。
他已经习惯了等待,所以不想绝望。
就算真是个女扮男装的偷儿,也只是因为身影太过相像,嗓音太过相似,他产生了误会而已。
他不想用那个字眼,生无可恋,形容他如今的生活。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比其他男人常情,不过至今,他的身边没有她,他却也不曾不甘寂寞过。
即使是跟那个女人有些相似的女人,也不能替代她。
他坐在桌旁,隔了些许时间,却又猛地直起身来,他隐约听得到她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他的胸口疼痛着,却又找不到原因。
他还是觉得好奇,即使拨开她的头发看清楚是另外一张面孔,他也想要知道。
即使面对一万大军,他也不曾如此忐忑过。
他一步步逼近她,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拨开那几缕挡住她真实面容的黑发,那个女人紧闭着双目,但她的面容,已经占据了他的视线。
他愣住了。
应该不是吧。
不只是身体相似,声音相似,连脸都一模一样吗?
或许是他的眼睛还未彻底恢复,如今看到女子,都觉得跟她是一般的面容吗?
他等着,等着黑夜退散,等待清晨的到来。
他忽略那张脸,还是觉得那是幻觉,毫无情绪地给她汇入一丝真气,将暖意充斥在她的体内,给她治疗伤筋动骨的伤,不让她疼得继续昏迷。
清晨,终于到来。
他在一边坐了一夜,身影没有丝毫的改变,从黑夜到黎明的每一刻,每一瞬,都是他数着煎熬过来的。
他痛苦的紧闭着黑眸,紧握双拳,浑身不敢有半点松懈,等那名陌生突然闯入他生命中的女偷儿清醒,也等自己清醒过来。
总是产生幻觉的话,或许是过多的熏香侵入体内,让他神智迷幻,他已经病入膏肓——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缓缓传来,此刻他经过一夜的平复,早就变得冷静。
如果是真正相似的面容,会是阴谋吗?
这世间,也有一种瞒天过海的方法,叫做易容术。
会是与自己对立的敌人,知道他一年多来一直在寻找的是谁,所以安排了一个身材相似的女子,贴上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就为了褪下他的防备,接近他的身子,然后,给他最沉痛也最无法意料的打击!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该救她,也不该有任何的怜悯之心,让歹毒之人用苏敏的面孔来迷惑自己,这种人,更该死。
她还是觉得冷,缓缓睁开眼眸,望着眼前的光景,朦朦胧胧记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这个背对她的俊挺男人,就是客栈中这间屋子的主人吧,昨夜的那个误会让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伤人,她还是觉得愤怒。
冤枉她是偷儿,至少也该找些证据吧,要是莫名其妙死在这个陌生人的手中,她才觉得冤枉呢!
她知道自己应该起身,开口请他离开,却没有力气。
她正想要掀开被子,起身跟他理论,突然发觉自己像是被剥了壳的虾子一样,浑身光光的!
她突然,眼底一痛,几乎是要急哭了,一瞬间的眸光,突地迸射出火光!
他,到底在她昏迷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她不太敢想下去。
盯着那个背影,她敢打赌,这人绝不会是寻常的世家子弟,因为那些公子哥儿的背影绝不会带着令人心惊的肃杀之气!
即使,他只是沉默,他只是背对着她,这种感觉绝对不会错。
眸光一闪,视线中的主角转过身来,冷眼看着她,他走开了,她才发觉桌上,摆放着一把长剑,她的全身血液突地上涌,她真是倒霉透顶,居然一回来就碰上了个登徒子,还是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