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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我劝你别忘了,在你走投无路,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是我爹这个商人,救了你,对你好。”
苏夫人恨恨地盯着苏敏的面孔,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扳回面子。
“我是商人的女儿,别的没什么,精明一点是应该的,是天性。”漠然的话语,从苏敏口中溢出,她淡淡笑着,抬眼看她。
苏夫人蓦地站起身子,眼神沉郁。“丑陋的丫头,总算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移开视线,望入窗外的阴沉夜色,她低声道。“快去收拾行李吧,天就要亮了。”
“等着看吧,苏家在你手里迟早要败光的,你以为你真的是这块料吗?自以为是。”苏夫人走到门旁,突地停下脚步,转过脸,冷意横生。
苏敏眼波安宁,语气轻柔,不动如山。“在我手里,至少比落在你和苏郁的手里要稳妥的多。”
当那扇门被重重甩上,苏敏的脸色一变,整个肩膀瞬间跨下来,她的眼前情景,愈发模糊起来。
当四五日来的悲伤终于抽离干净她体内最后一分力气,苏敏的身子猝然倒地,陷入一阵黑暗。
……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虚幻得让苏敏分不清楚什么才是真实。
木然地躺在床上,望着雕花木梁,她却连一滴悲伤的泪水都没有流出来。
到如今为止,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她的脑子经常一片空白,只知道一开始经常有人在床边身旁走动、说话,可她自己根本连他们的脸都看不清……
但,她也不想看清楚。
脑子,昏昏沉沉,身子,麻木无感,心,空空洞洞……
究竟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多久,苏敏根本不想理会,只知道房子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不知何时开始,她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因为她再也没有听到那些吵杂的人声,以及房门开开关关的声响。
只有偶尔,苏敏才会听到四周出现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这个人很沉默,即便走到她的屋内,也不说话唤醒她。
索性就放纵自己了,她可以由躺着的床上望见的窗外大树,还是干枯萧条,所以她知道春日还未到来。
“小姐。”
终于有一日,那个人开了口,叫醒了她涣散的灵魂。
“该振作起来了。”
是深厚的嗓音,不温柔,不强硬,但她听得出来,其中的真诚。
随后,身子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抱起,随后垫上柔软的金丝软垫,这个人的面容,才最终落入她的眼底。
是吕青阳。
“振作。”她重复着,小脑袋微侧,一绺乌黑的秀发,如一线流泉,从纤细圆润的肩头泻下。
“老爷还有话带给你,小姐不想看看吗?”
苏敏眼神一亮,似乎抽离的情绪,瞬间回归身体。她蓦地捉住他的衣袖,双眼灼热。
吕青阳眼神深沉地凝视着她,将一张信纸,递给苏敏。
苏敏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个字一个字地默读,那些熟悉万分的字体,却成为唯一的牵念。
“爹答应过那个人,要守口如瓶,所以也不能对你说出他的名字身份。但爹希望,如果死后还能保佑你,保佑苏家的话,希望你可以保全苏家。
若是有缘,那个人或许也会在你身边,帮你一把。”
爹的意思是,曾经帮苏家离开难关的那个恩人吗?
那个人究竟是远在天边,抑或,近在眼前?
苏敏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吕青阳的身上,他正从一旁端来一碗温热的鸡汤,神情透着从容。
会是他吗?
她问自己,却没有开口。
苏敏从他的手中接过汤,凑到唇边,一口一口的喝下肚。汤是火腿与嫩鸡所熬,再滤去浮油,沥尽汤料,只余清汤,汤色清澈见底,入口更是暖身暖胃,彻底祛除了冬季的寒意。
“你跟我爹,何时认得的?”淡淡问了句,苏敏的倦意依旧没有彻底退去。
“说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淡淡一笑,眼神清澈而大气。“当时小姐年纪很小,应该不记得吕明柏这个人吧。”
沉默了半响,她才说道。“是爹口中的吕伯吗?”
他笑而不言,只是点头,算作回应。
这样的答案,多少令她有些意外,从未想过他跟苏家竟也有渊源。
“你是吕家人?”吕伯是苏家原先的总管,若不是他最后回了老家,也不会有如今的冷总管。
吕青阳说话之间,神态彬彬,展露非凡姿态,可见他已经拥有不少阅历经验。“我是家中长子,我爹从苏家离开后,在老家做些生意,我也自然就学会了经营之道。上回因为生意的事来到洛城,巧遇到了苏老爷,一见如故。”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毕竟我爹不在了。”虽然这句话说出口有多艰难只有苏敏自己知道,但她更清楚,这些日子的沉迷,不能继续下去。
当过去无法挽回,她只能抓住现在。
“我打算——”顿了顿,目光滑过苏敏的面容,吕青阳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可见他有多么认真。“继续留在苏家,如果小姐同意的话。”
“委屈你当一个账房先生,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溢出一句喟叹,苏敏有些迟疑,不急于下决定。
他轻笑出声,神情一派释然。“我不这么想,账目之上一个小小的错误,都足够搞垮一个商家。更何况,苏家的产业很大,一般人可不能胜任。”
“你能愿意一心一意帮我,这是我的幸运。”苏敏见他态度坚决,不禁陷入沉思。
吕青阳的目光锁在苏敏的身子,她的纤柔身姿,都令人怜惜。“我只是在做想做的事而已,小姐不必太过负担。”
“吕大哥,你是我爹最信任的账房先生,往后我希望我们之间,也可以互相信任。”她眼神安宁,之前的黯然终于彻底褪去,悲伤的阴霾,不再沉重。
“那是当然。”他笑,点头。
稍稍坐正身子,苏敏撑起所有精神,镇定问道。“你同我说说看,苏家如今的情况。”
“苏家商铺遍布全国各地,但经历过之前的事后,其实骨子里有些空虚了,如今苏老爷去世了,相信各地的生意都会有所下滑,甚至锐减。”眼波一闪,他说的神情庄严肃然,全然不是玩笑话。
“苏家产业太大,缩减一点也是无奈之举,砍除一些留着无益的商铺,节省开支,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苏敏沉思了许久,才沉吟这一席话,语气毅然。
“我相信,老爷的眼光没错。”
吕青阳的眼底,除了欣赏之外,似乎还藏着其他的情绪,深邃难懂。
世人只当这个年轻的女子弱不禁风,殊不知她的体内,埋藏着行商的天分。
假以时日,这块璞玉,必当绽放不凡光华。
。。。。。。。。。
064 她很特别
“乔妈——”
伴随着一道清亮的声音,一名青衫少年缓步走入房间,他身披昂贵的皮衣,长发垂肩,此人正是桐。
“是爷,你怎么来了?”乔妈勉强支起身体,她从马背上摔下,背骨重创,若不是得到及时救治,恐怕后半生要卧床不起了。
“来看看你的伤势。”桐坐在桌边,神色万分平静。
乔妈费力微笑,语气变得温和起来。“我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再说了,我们当下人的命,没有那么娇贵的,你还是回院子里歇息吧。”
“爷恐怕有心事吧。”望着半响沉默不语的桐,老于世故的乔妈试探着问道。
“她走了,我该高兴才对,但——”桐望着窗外风景,轻轻叹气,一抹轻愁,辗转在眉宇之间。
乔妈有些疑惑不解,追问了一句:“爷,你说什么?”
淡淡笑着,那笑意似乎清冷至极,有说不清的苦涩无奈。“每个人都把我当成是世间不容的疯子,乔妈你也这么觉得吗?”
“这,当然不是。”乔妈摇头,语气万分笃定。
“没有人知道我对政,到底怀抱何等的感情,谁都不会懂,也不需要人懂。”桐眼神一转,幽幽地说着这一番话,情绪复杂无人看透。
若是真相被揭穿的那一日,他不知道,到底这世界是否还容得下他这样的人。
他以为自己有了政,就不怕天崩地裂,因为他是自己唯一在乎的人,也是唯一在乎自己的人。
但为什么,有了政,他还是偶尔会觉得寂寞?
是因为,他隐约感觉的到,桐不可能一辈子属于他吗?
因为他清楚,总有一日,政会离开他吗?
“爷,你别总是钻牛角尖,这样对你的身子不好。”乔妈费力下了床,语重心长地安慰神色漠然的桐。
“他一半,我一半,我们合为一体,才会好起来。”桐的视线还落在远方那一点,他笑着,轻声说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
听着桐再度重复着这一句,乔妈不禁面色大变,心中警钟长鸣。
“她说得对,我是心里生了病。”桐的声音很轻,宛若蚊呐,但双眼的阴暗,取代往日神采,看起来有些异样。
他默默起身,走向门外,乔妈见此状,眸光一灭,朝着门外的两名丫鬟大喊。
“还不去看住他!愣着做什么?”
乔妈扶着门,额头冒出冷汗,沉默了半响,才缓缓道出这一句。
“真是作孽——”
……
“你只是生了一场病,一切很快就会红起来。”
是谁在她耳边低低沉吟,语气很平静,像是琴弦弹拨的声响,让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好好睡一夜的苏敏,有些困意袭来。
她却还是睁大双眸,望着窗边那一抹白色身影,低低问了句。
苏敏无力倚靠在软垫上,眼眸清丽无波。“你知道我爹跟那个女人,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件事上,她已经做不到忍耐求全。
“我想夫人害怕的是——”吕轻扬稍稍顿了顿,转过身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凝视着“老爷最终还会将掌权的人选,定为二小姐,这已然成为她的一块心病,但亦不能就此证明,她就是凶手。”
“何大夫亲口说,我爹体内没有任何致命毒药。若是哪个人让他情绪失控,整个苏家上下,除了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还能是谁?”苏敏低声叹气,眉宇之间染上些许清愁,显得心事重重。
虽然将冉秀蓉赶出了苏府,但她的胸口似乎还堵着一块什么,每每到深夜无人的时候,就愈发肆虐不安起来。
总是害怕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爹,然而她又无法很快走出去。
吕青阳眼神一沉,凝视苏敏的阳刚面容,变得沉重起来。“小姐,我倒是觉得这是一场意外,你不要太偏执了。”
是应该将爹的死当成是一场意外,悉数遗忘?苏敏默默别开双眼,一抹悲伤无处藏匿。
如今,身边只剩下这个男人,愿意帮助她,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她必须用最快的时间,从以往那个苏家小姐,蜕变成长为一家之主。
“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等你的身子痊愈了,苏家的重担,你可要一人扛起来。”
“吕大哥,我还有件事想要你帮我调查。”凝神,苏敏的双眸愈发冥黑幽沉起来,声音清冷无绪。
“什么事?”他淡淡问道。
“查查苏家所有生意,跟一个人有没有关系。”
“何人?”他挑眉,突地看不透她此刻的神情,为何如此肃然尖锐。
微微眯起双眸,她将所有情绪压下心口,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