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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王府里一个卑微的丫鬟,你想要带走她,真是个笑话。”南宫政移开视线,眼神落在宫廷那一条曲折的长廊上,那些随风摇摆的精致宫灯,在眼底摇曳,风姿美丽。
周衍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看不透他的神情,是否异常冷静镇定。“这桩婚事,原本就是金玉奇缘的佳话。但如今,你们形同敌人,又何必彼此厌恶,强撑下去?”
“我要我放弃?”很低的嗓音,从风中传来,南宫政漠然地问。
周衍实在不解对方的反应,他更不愿承认好友,居然也有世俗男人的卑劣性格,情愿花朵凋零在自己手中,也不愿将花朵栽种在自由的田野之上。
“这所谓的佳缘,不过是皇帝强加在你们身上的累赘而已,形同鸡肋,食之无味,为何还不放弃?”
闻到此处,累赘两个字,重重击上南宫政的胸口。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那些精致华丽的宫灯,那一夜苏敏手中的牡丹花灯,似乎再度映入他的眼帘。
“周衍,你其实一无所知。”他的眼神更加深沉莫测,整个人身上的寒意更重了,宛如披着厚重冰雪而来。
脸色覆上一层阴影,他的语气急转直下,变得异常凉薄。“你跟她见了不过几面而已,你因为她的琴声而迷恋上她,你们谈的最多的是什么?琴艺?弹琴?弹着弹着,就开始谈情说爱了吧。”
蓦地转过身子,南宫政冷眼看他,眼底一片炽燃火焰,令人胆战心惊。“你以为你们就是伯牙和子期?你是她的知音,而她是他的解语花?”
这些话,很重。
说明,他对那个女子,是否投入了真实的情感?如果是,为何不真心疼爱,相反,百般折磨?!
这一切的表象,都变得模糊起来,周衍觉得自己仿佛也是个站在边缘的旁观者,看不到真相。
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周衍的神色一沉,久久凝视着南宫政的面孔,冷声回应。“我们之间是清白光明的,我只是看不下去,你把她当成是有罪的犯人一样囚禁欺凌!”
“她当然有罪。”他冷漠的目光,刮过周衍的眉目,冷血的神态近乎魔鬼。
“即使是赐婚,也是可以分开的……”见南宫政依旧执迷不悟,周衍下了最后的决定,猝然转身走向宣明殿。
“你想跟皇帝说起此事?”南宫政身子一闪,蓦地挡在周衍的身前,眼神阴沉,无以复加。
“我说过,她跟我妹妹是极为相似的女子,我这个兄长若能够放纵不管,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周衍的眉宇之间,覆上些许微薄怒气,他虽然生性不羁,却从不做这种欺凌弱小之事。
两人之间的隔阂,在此刻产生了,也是周衍第一次站在南宫政的对面,双方对峙不下。
好人。
真是个遥不可及的字眼。
南宫政那双深沉的黑眸中暗潮汹涌,挡不住愈发冷淡的情绪油然而生。“说得好。你们都有人性,就本王是残忍无情的恶魔。”
“没必要跟皇帝说,她早就不在府里了。”薄唇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此刻的古怪神情,多少有些骇人。
周衍的神情,尽是写着不敢置信:“你放她走了?”
“在我去南都的期间,她遇到了意外,如今生死未卜。”南宫政侧过身子,面容逆着光,仿佛没有任何动容的表情,冷漠的近乎谈起一桩事不关己的琐事。
感受到身边那一道炽烈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黑眸闪亮,冷声道。“怎么?你怀疑是我偷偷杀了她,贼喊捉贼?”
周衍眼神复杂难辨,艰难地吐出那一句话。“我不想怀疑你。”
“我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晓这件事,等我查明事实再说。”南宫政似乎不想多谈,一句带过。
“你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周衍有些不安,这回她遭遇的,似乎是比同床异梦更加凄惨的命运。
“明日围剿黑山军,这些精兵都是自小生活在乡野丛林,对陡峭难行的山路,都异常熟悉。而黑山军不过两百人,要剿灭他们,不是难事。”他已经做出完备的部署,这一回,一定要找到黑山军的老巢,誓不罢休。
“被黑山军掳走的良家妇女,已经有好多个,他们愈发猖狂,毫无人性,她若是当真落在黑山军的手里——”周衍心头一紧,不敢再想下去。
被那些粗鲁蛮横的强盗头匪凌辱的话,她的心,就当真救不活了。周衍的眉头更紧了,这个噩耗实在令人心寒。
“谁碰了她,都会死的很难看。”南宫政望向那天际皎洁无暇的月亮,冷酷的犹如万年寒冰。
周围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为了避免隔墙有耳,南宫政恢复了沉默,望向那远方的光芒。
小福子见两个男人都在这里,不禁长长舒出一口气,脸上依旧挂着世故的笑意。
“王爷,郡王,你们都在这儿呀,宴会就要开始了,两位还不动身吗?那宴席上温热的玉龙酒,可是皇上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要一醉方休呢。”
“劳烦公公带路了。”
周衍淡淡一笑,神情归于平静。
两人一同踏入宣明殿,皇帝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起身,笑着说道。“朕以为你们两个看错了时辰,这么晚都不来,原来是说好一起进宫。”
“听公公说皇上准备了最好的美酒,王爷跟我可是被勾起胃口了。”自然不难听出皇帝语气的不悦,周衍微笑,神态从容镇定。
“那就不醉不归,来来,给王爷和郡王满上酒。”皇帝的儒雅面容上多少有些异常的潮红,像是已经喝过不少美酒。他神情恍惚,招招手,唤来宫女倒酒。
“王爷又给天朝打了个漂亮仗,不然那群南都刁民,以为天朝无人哈哈——”皇帝径自举高了手中的黄金酒爵,神情高昂。
“皇上,那些叛民隔日会到京城,听你发落。”南宫政唇边泛起漠然笑意,丢下一句话,品着手中的玉龙,黑眸深沉。
“一个个都砍了!没什么好废话的!”皇帝显然有些醉意,摇摇头,强势而不留余地。
“皇上,下一个是京城听雨楼的舞娘玉梅,听说她跳的舞,可是跟仙女一样。”小福子凑到皇帝身边,满脸笑意。
皇帝眉眼上尽是喜色,文质彬彬的表象之下,尽是炽燃的骚动。“王爷,周衍,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朕专门替王爷摆桌洗尘接风,安排的也是京城最美最勾人的舞娘,一定要认真看看这场舞。”
“那是当然。”周衍敷衍着一句,与南宫政对望一眼,却依旧沉默不发。
一名紫衣女子随着丝乐的声音,缓缓踏出玉莲步伐,身段纤细柔软,或弯腰,或旋转,一举手,一抬足,尽是令人惊艳的风情……
皇帝看得痴了,一眼都移不开。宫里的舞娘不少,却没有一个比这个紫衣舞娘的武艺更加超脱不凡,一曲完毕,他这才转过脸去,望着南宫政。
南宫政的面容,依旧一如既往的散漫漠然,心不在焉,这么一看多少令皇帝觉得扫兴,这才说道。
“王爷,这回你是大功臣,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朕赏给你。”
“皇上犒劳三军就可以。”南宫政放下手中的银色酒爵,笑着说了句。
“你不要任何赏赐?”眉头轻轻蹙着,皇帝的面色有些难看。
南宫政“我要尽快消灭黑山军,希望皇上可以准了。”
“喔?王爷还真是体恤民情,为天下子民着想,这个朕当然要允了你。”皇帝巴不得早日将剿灭黑山军的重任交给南宫政,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请缨出战,实在是令他惊喜。
“对了,朕怎么没有看到三王妃?她不会身子还不舒服吧。”
南宫政听得出皇帝的戏谑音调,眼底的笑意愈发不屑冷傲起来。
“朕可要提醒你,你府里的小妾如今有了身孕,王妃一定会吃味,你可不能总是宠着小的,望了谁才是你的正室。”皇帝笑道,命令下去。“小福子,去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小福子小心翼翼地拿着一瓶瓷瓶走到南宫政的身边,皇帝望着南宫政一如既往的毫无改变的神情,笑着说。“这是西域进贡的玫瑰花水,后宫女人看了没有一个不喜欢的,朕把它赏给三王妃,王爷带回去吧。”
“多谢皇上。”南宫政这般说着,接过那个小巧雅致的金色瓷瓶,眼底缓缓淌过冰冷。
酒醉人酣,南宫政与周衍相视一眼,却没有说任何告别话语。坐入轿子,南宫政默默闭上双目,这三日连夜赶路的疲惫,这才在眉宇之间泄露出几分来。
轿子渐渐远离宫廷,似乎陷入小憩的南宫政蓦地睁开黑眸,撩起一旁的帘子,一把将那满是香气的金色瓷瓶,丢出轿内。
那一道及其浅淡的金光,在深沉的夜色中画下一个圆弧,最终消失不见。
南宫政估计的没错,那些精兵一举占领了黑山,从一个偌大的山洞内,捉拿了近百人,还有不少流寇逃离在外,也在第二日被一网打获。
南宫政坐在大堂正中,听着手下报告整理之后的情况。
他的面色铁青,看来有些可怖。
“王爷,黑山军从山下掳来的良家妇女,少说也有数十人,她们被关在山上的木屋内,夜夜被黑山军的头领或是下面的人凌辱强占,我们去的时候,已有三个不堪受辱的女人,在角落咬舌自尽了,尸体都凉了。”
王府的书斋中,平地轰出一声巨雷。
“你说什么?!”
原坐在椅上的南宫政,猛然起身,神色阴鹜的看着手下,以往慵懒邪魅的俊容,陡然转变得有如修罗恶鬼。
“活得还有几人?”压下莫名狂烈情绪,南宫政寒声道。
“还有九人,王爷要亲自看看吗?她们就在刑部。”
南宫政点头,跟随着手下来到刑部,冷沉的目光掠过那一张张陌生不同的面孔,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眼神最终暗沉下来。
“这些……都不是王爷想找的人?”属下低低问道。
“就她们而已?没有漏网之鱼?”南宫政坐在刑部大堂,转过脸,俊眉紧蹙。
属下如实相告。“看守这些女人的两名黑山军,在严刑逼问下说过,这前前后后半个月,有两个女人很是烈性,惹怒了头领,被当场杀死,尸首就被丢在乱葬岗里面。”
闻言,南宫政握住茶杯的大掌,暗暗,暗暗收紧。
“我们派人去挖的时候,已经腐烂的认不出来了,近日已经发了公告,要附近的民众前来认尸,相信三五日之内,一定会确定她们的身份。”
南宫政沉默不语,径直来到停尸房,这里面的尸首,看得出容貌的,看不出容貌的,他一一看过,不过他更留意了她们手腕上,唯有一人带着细细的银镯子,却没有龙凤镯的踪影。
那镯子,藏着机关,很难取下。
这或者是一个征兆,她根本没死?!
067 真相可怕
“娘,你怎么还不睡?”苏郁听到冉秀蓉不断翻身的声响,坐起身子,倚靠在床头,轻轻问了句。
如今窗外还是夜色弥漫,再坐两日的马车,就能到京城了。
“有一件事,我怎么也想不通,前些时候看到苏敏那个丫头,我就觉得心里很不安……”冉秀蓉下了床,坐在桌边,点亮了一只蜡烛,低声呢喃。
“怎么了?”眼前的明亮,驱散了几分困意,苏郁随口说道。
“你还记得当年我请求老爷给我们母女一个身份的事吗?”冉秀蓉的目光投在苏郁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