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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当然知道要来做什么。”闻言,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只是想找出她,但要如何处置她,他却根本来不及想。
因为首先,他要确定她是否还活着。
“无法容忍被欺骗,无法容忍有人无视你的威严,无法吞下被隐瞒的这口恶气,所以要在我身上花了这么多宝贵的时间吗?王爷应该是个日理万机的大人物,不该浪费在这种地方。”苏敏轻轻微笑,她让他觉得颜面受损,所以一定要捉住严惩?
这样的理由,便是贵族无视人心的规则。
久久的沉默,再度充斥在空气之中,这一回,漫长的几乎要吞噬黑夜,赶来黎明,南宫政的薄唇微扬,吐出三个字。“你变了。”
“跟人装熟,可是我们商人的习惯,怎么王爷也有这个癖好?王爷知道我是何样的人?”她这一次,善变的跟天际的浮云一般,态度再度回归漠然疏离。
“你确定你不认识本王?”他微微眯起黑眸,掩饰眼中的凌厉。
“我从未见过王爷。”这就是她最终的决定,苏敏别过眼去,不再看他,不想有过多的纠缠。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他深思熟虑过后,似乎不急于求成,站起身子,毫不回头。
一身黑衣的他宛如夜色的一部分,渐渐汇入其中。
“王爷慢走,民女不送。”
淡淡遥望着那个被夜色遮挡的俊挺身影,苏敏紧握的双拳,在这一刻才缓缓张开,摊开双手,尽是汗水。
跟他对峙,耗费她太多心力。
几乎,就要支撑不住。
眼眸一暗,她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轻轻关上木门,插上门闩。
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
“小姐昨夜没睡好吗?”隔着厚重的黄色帐幔,丫鬟打来了热水,候在一旁,往日这个时辰,小姐早就起身去商铺了。
“还好,不用担心,幡儿。”揉了揉惺忪睡眼,她多少有些疲累,支起身子,一手撩开帐幔。
说完这一句话,似乎有什么,很不对劲。
“小姐,你说什么?”丫鬟没有听清,低低问了一句。
摆摆手,她下了床,吐出一句,端正坐入梳妆镜面前,“替我把早膳端过来吧。”
等丫鬟退了出去,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疏懒的姿容,青丝垂在肩膀后,只是那双眼眸中的光华,暗淡到了极点。
都怪那个人的出现。
用完早膳,整装待发,苏敏在大厅嘱咐:“福伯,这两坛酒,帮我送到荀村的司徒老先生家。”
“是,小姐。”
环顾四周,她淡淡问道。“今日吕先生还没到?”
福伯点头,她不禁微微蹙眉,吕青阳是个做事严谨认真的人,往日都是一早就来苏家,报备整日行程,与她共商计策。
怎么今日,反常了?
“我去一趟吕先生的住所。”
她从容坐入轿子,一道和缓的声音,从中逸出来。
一踏入城西的那座别院,就看着大夫从中出来,苏敏眼神一暗,脚步愈发仓促。
推开住院的大门,苏敏一眼就望到那个白衣男子,他已经穿戴整齐,除了面色有些许异样的潮红之外,仿佛跟平日没有两样。
“你怎么来了?”
吕青阳的嗓音很平和,凝神望着门边苏敏的身影,浅浅微笑。
面对着连大病也要去苏家,也要为苏家效劳的这个男人,亲眼看着他脸上的病容,苏敏的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动,还有,更为复杂的情绪开始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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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你喜欢她
酸涩涌上心头,能够获得吕青阳的支持,是她的幸运。
她何德何能,能够挽留这样一个独自发展,必当在商场上有一番作为的才俊?他委屈自己当一个账房先生,会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默默环顾四周,她惊诧于这间屋子的简朴,他的书桌上堆满了满满当当的账本,仿佛是整间屋子最大的亮点。
仿佛就要在相似的情境之下,看到爹的影子,他那些年来,几乎日日夜夜抱着账本,商号的大小事务,事必躬亲。
他很累,却从不说出口。
这些画面充斥在她的脑海中,让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微笑着看着他,一行清泪却无声从眼眶滑落。
“吕大哥一路照顾我这么久,我却连看出你生病的眼力都没有,太粗心。”
吕青阳隔着不远的距离,万分清晰地看到她的眼泪,那晶莹的光耀,似乎胜过当头烈日。心一沉,他稳住有些粗重的呼吸,佯装理智依旧清晰,实际上他已经病了三日,若不是昨夜熬夜看了一整晚账目,也不会累的爬不起身。
“真是让小姐看笑话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风寒算不了什么的。”
“吕大哥,别硬撑着,有病就该医治。”苏敏不愿附和他的话,微微蹙眉,沉声道。
“耽误了点时辰,但是没关系,小姐先去大厅坐着,我马上就来。”吕青阳微微俯下身,套上灰白纹理的外袍,语气依旧平静。
“虽然是苏家的主人,但我不会把任何人,当成是为我卖命的牛马。”苏敏几步走上前去,一把按下他的手,声音坚决,没有忍让的意思。
把他推到床边,她眉眼尽是执着的颜色。“我派人跟张家说一声,改到七日之后。”
吕青阳浓眉之间的愁绪,渐渐重了些,更多的是对她性情的无奈:“苏敏。”有时候,她的确偏执的让他无法说服。
“我以前不知压在我爹身上的到底是多沉重的担子,失去他之后,我觉得自己太过无知。”苏敏眼眸晶亮,说不清是什么的洗礼,让她变得毅然决然的特别,伸手把床铺上的一本账册收起,语气清冷。
眼波一闪,悲伤划过她的眼瞳,她柔和清潺般的嗓音有了细微的更改。“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无知下去,为了不让吕大哥也变成跟爹一样,你别再拒绝了。”
听得出她微微的哽咽,吕青阳的双手渐渐垂下,最终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在她的双手摆弄之下,他被强逼着躺上留有余温的被窝里,有些无奈地苦笑。“你去见张家吧,布铺是急需那些香料的,你去我去都一样。”
转念一想,多了解一个合作的商家,对自己的经验也有好处。苏敏肩膀垮下,一身释然,甜甜笑着。“我倒是没有你这么心急,不过也好。”
直直躺在床上,他第一次仰视着这名女子,心中有些别样的情绪,缓缓流淌。“这是小姐想了很久的点子,如果成功的话——”
洛城的男女原本就喜好花木,更爱花香,所以,苏敏想到在最上等的布料上加上难以轻易洗去的清雅幽香,迎合了世间女子的心,即使是那些附庸风雅的风流雅士,也一定会倍加关注。
双眼亮起,苏敏不经思考,脱口而出。“如果成功的话,一定给吕大哥一笔丰厚的红利。”
是吗?吕青阳眼波一闪,微微笑着点头,他要的从来就不是红利。
一顶粉色轻轿,缓缓停在约定的地点。
走出轿子,苏敏走上楼,放眼望去,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名女子。
她年约十七八,秀眉大眼,轮廓深美,艳丽之中透着英气,是个美艳的美人儿。一枚乌玉发环,套住光滑如缎的发,扎成一束长长的辫子,俐落的甩在背后。
缓缓走向她,女子的神情似乎瞬间凝结成不甘不愿,仿佛希望苏敏走向别的位置。
苏敏噙着笑意,脚步最终落在她的面前,淡淡瞥了一眼女子面前的清茶,已经见底,想必她很看重,故意提前来等候。
“你是张家人?”
女子眉头一皱,不满约定的见面对象临时变成苏敏,口气很冲。“你管我是谁?我约得是吕先生,你是吗?”
苏敏凝神一笑,坐在她的对面,轻声说道。“但凡跟苏家有关的事,跟我也脱不了干系。”
“口气真大呵——”女子抬起眉眼看她,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
苏敏但笑不语,跟小二哥要了杯碧螺春,很缓慢很缓慢地品茗,姿态优雅而从容。
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子蓦地惊呼一声:“等等,你难道是苏家当家的那位小姐?”
“不像吗?”唇边溢出浅浅笑花,荡漾在那酒涡之中,那般的笑靥似乎令女子都失了神。
压下心中莫名的危机感,英气眉眼的女子沉声说道。“我是张芸,张家的独女。”
苏敏的笑意更深了,身为女子,她从一开始,就看出来此事的眉目。“那么,张家的生意,跟我谈也可以吧。”
“勉强可以。”点点头,她虽然有些扫兴,却也再无摆出难看的脸色来。
“这是上次吕先生跟我爹谈过的十二种香料,名字你对对看,是否有误。”张芸不再怠慢,从身边抽出一张名单,递给苏敏。
“张姑娘身上的香料,是百合醉吗?”目光尽数落在名单之上,这些香料品种是她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只因洛城马上有个节日,叫做闻香节,传说是花神陨落而变幻成的洛城,即使男女之间,也有着闻香识人的习惯。
这一回,她做得事,跟其他的商家不同。
十二味香气,代表不同的性情,或温柔似水,或热情奔放,或沉郁迷人,或雅致清幽,她已经在洛城所有富家小姐中传出这个消息,反响不错。
女子,为悦己者容,为悦己者香,打算将最真实最完美的自己献给那一名男子的心,即使是眼前这位情窦初开的张芸也一样。
“你的鼻子真灵。”扁了扁嘴,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刻意装扮,甚至抹了家里的香料在衣袖处,没曾想,欣赏她的人却是别人。
看到女子的窘态,不再逼问下去,苏敏话锋一转,低低问道。“明日就可以给苏家供货?”
张芸又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反正我爹觉得苏家可靠,原本就答应要提供给你们最好的香料,我也不可能临时更改决定。”
查看完名单,苏敏站起身来,已然想走。张芸一把拉住她,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急不可耐,红着脸问道。“吕先生怎么不来?我这么可怕吗?”
微笑,她温柔安抚躁动不安的女儿心。“他生病了,不能赴约,张姑娘请包涵。”
“什么病?要紧吗?我这就去看他——”说到做到,这位张芸姑娘实在豪爽直接,如果不是苏敏的阻拦,怕她早就下了楼,骑马飞奔而去。
扬起嘴角,苏敏的眼底闪耀着微光,回应的很平静,却又有一种说服人的力量独到。“需要安静休息几日,张姑娘还要去吗?”
眼神流露出真心的懊恼,她叹气,无奈:“那就过几日吧。”
苏敏正想离开,结果张芸又急匆匆拦住,又急又气,打破沙锅问到底。“外人都说你跟吕先生走的很亲近,是不是真的?”
“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相信传闻的。”直直望入那双清澈的眼底,她在这个女子的身上,看不到城府和心机,才不疾不徐说道。
若是在传闻这座大山之前畏惧止步,那么,她还不够喜欢吕青阳。一旦她抱着无所畏惧的心,那么,这座大山不过就是纸老虎,不足为惧。
望着从容离开的苏敏,张芸垮下脸来,微微皱起浓眉来。
……
“我想走走,你们先回府。”
拒绝坐上轿子会苏家,苏敏丢下这一句命令,默默走向前方。
是侥幸,还是他当真愿意放手?
她已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