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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怕过她了?”冉秀蓉别过脸去,面目寒冷如冰。“再成功的商人,也比不上皇亲国戚,到时候,你看她怎么耀武扬威。”
“娘,你说皇室的男人,是否看中子嗣繁衍?”眉目流转间,尽是一派百无聊赖的幽暗,她缓缓移开视线,无力问了句。
“那是当然,不少无名无份的女人,都是母凭子贵,爬上高位的。”冉秀蓉关上木窗,笑了笑,言语平静无波。
苏郁的眉头褶皱更深了,她的脑海里尽是解不开的疑惑,“即便三王爷喜欢男人,他也总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但他府里跟了他三年之久的侍妾都没有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娘不觉得奇怪吗?”
成亲生子,养育儿女,似乎总是女子的责任。
而男人,生性放浪不羁,想的也跟女子不同。
想到此,她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男人年轻的时候,总是不喜欢牵绊束缚,也不是那么奇怪。”
“如果有个女人帮他生下骨肉,他堂堂王爷,还能让自己的子女流落在外吗?”苏郁突地眼前一亮,拍案而起,蓦地扬声道。
“你是说——”冉秀蓉看到女儿这般的神色,却不禁面色冷沉,心中一片清明。
她笑着说道,满腹自信。“我不喜欢守株待兔,这样太浪费我的年华。”
纤细指头,暗暗捉紧了桌缘,苏郁望着冉秀蓉的眉眼,更是自如。“母凭子贵,我要成为那样的女人。”
冉秀蓉却眼神一暗再暗,冷冷开口。“你不是说他都没有碰你吗?”
“至少我该多做些准备,让他情不自禁,与我合欢。”扬起白皙的脖颈,苏郁的眼神愈来愈复杂起来。
对方于苏郁母女连心,不难看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禁低呼一声。“你想要下药?”
“血气方刚的男人,只需要一些驱使,就能够变成一头野兽,我想他也不会是个例外。外表冷漠邪肆,说不定,内心热情似火呢。他会爱上我的身体的,跟其他男人如出一辙。”苏郁冷叱一声,这一生遇到的唯一难关,就是南宫政,如果她无法得到他,会成为此生最大的遗憾。
“听我说,女儿,这是一出险棋。”冉秀蓉仔细盘算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暗暗压低声音,说的详细周到。“他若是之后追究你的过错,说不定会让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更别说他能够让你有一年时间,将孩子产下。再说了,如果发生了,你却也没有怀孕,那可是划不来的。”
连连摇头,她不同意贸然行动,更不苟同苏郁的病急乱投医的举动。“我见过那位王爷,我总觉得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在他身上完全无用,更可能是在拔老虎胡子一样的危险。”
“娘,难道我还要这么无所事事地等下去?如果他不主动宠爱我,我就要一直耗下去不成?”苏郁最后的希望被冷水泼下熄灭,不甘心在胸口肆虐蔓延,让那张艳丽的面庞,看起来也变得扭曲和丑陋。
冉秀蓉的神色一柔,多了几分耐心,指点迷津。“我看,你还不如先接近王府里那个侍妾,跟她打探一些有关王爷的喜好,细水长流,才是上策。”
“那个关外的蛮夷——”冷哼一声,苏郁尽是不屑鄙夷,她见过一回那个女人,长的比自己高挑妖娆,她很不喜欢。
冉秀蓉面无表情,生生打断了她的话,继续说下去。“她跟了王爷三年多,身上肯定有很多值得我们利用的地方。你若不能放下架子,那我们一开始就输了。”
“好,我就先照着娘的法子去做。”满心无奈之际,却又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苏郁只能点头附和。
“稍安勿躁,成大事者都需要很好的耐性。”冉秀蓉浅浅笑着,拍拍苏郁的后背,眼神一沉。
苏郁低声叹气,眉目染上轻愁和懊恼。“我该回去了,免得又看那个老太婆的脸色。”
“去吧。”冉秀蓉打开门,亲自目送着她走下楼,走出客栈。
“这个男人,看来不好糊弄。他没有碰郁儿的话——”站在窗台上,望着苏郁离开的背影,冉秀蓉微微蹙眉,低声呢喃。“难道私底下早就跟苏敏那个丫头……”
很显然,自己这个不经意的想法,实在令人寒心惊诧。
转念一想,她眼神之中尽是毒辣和炽热,沉声道:“不会的,那个丫头能有什么魅力,一定是我想错了,错了。”
……
一个急冲冲的俏丽身影,身着红色窄袖上衣和白色裤装,两条麻花辫在脑后上下跳跃,闯入苏敏的书房之内。
不知道是因为走得太快,还是因为情绪翻腾,张芸面孔上尽是绯红颜色。她望着那埋头阅读的女子,语气急促。“我说,当家的,吕先生怎么这回没有到张家来收货?”
“账房先生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张姑娘应该清楚才对,收货这等小事,当然是由下面的下人来做。”苏敏啜着香茗,嫩嫩的十指,拿着翠玉凿成的杯,双手嫩白如玉,在翠玉杯的映照下,更显得完美无瑕。
张芸英气的剑眉瞬间上扬,大咧咧地丢下一句。“那我岂不是以后见不得吕先生了?”
苏敏姿态不变,对眼前气得粉靥通红的小女人,根本视而不见。“吕先生还在,你想见他,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别耽误了苏家的正事。”
苏敏瞥了一眼,继续浏览手下的数目,这个月苏家的盈余,比上个月增加了两成,是个不错的结果。
手中的书页翻过,墨香和纸香,缠绕在苏敏的纤细指尖,她神色自如,不疾不徐说道。“不过,今天他没空,他大早上就去了最远的齐陵镇了。”
“什么时间能够回来?”张芸闻言,满满当当的失落,写满了俏丽的脸庞。
“怎么算也要明日上午。”苏敏噙着笑意,抬头看她,言语温柔。“张姑娘需要住在苏家等吗?我派人帮你准备一个厢房。”
张芸被人看穿了女儿家心思,终究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回应道。“不必了,我明天再来。”
“张姑娘多大年纪了?”苏敏停下手中的动作,沾了沾墨汁的狼毫稍稍抬起,柔声问道。
张芸摸不着头脑,面目上尽是迷茫,“我十七岁了,这个跟生意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垂下眉目,在最后一页签署上自己的名字,苏敏不禁唇边绽放细微笑意。她以为张芸是个十四五岁的情窦初开女孩,没想到居然也跟自己一样的年纪了。
墨迹还未干透,苏敏挑眉,眼波流转之间,是一派晶亮。“你对吕先生——”
张芸垮下肩膀,笑了笑,说道。“你看出来了?大家都是女子,我就不瞒你了,我是喜欢吕先生,才会一直要找他的。”
“喜欢吗?”轻笑着重复着这一个字眼,苏敏神色不变的泰然处之。
“是啊,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张芸不愿有人质疑她的心和感情,扬声说道,眉目上的坚决,瞬间刺痛了苏敏的双眼。
不知是什么,一刻间感染了苏敏。
跟自己一样年纪的女子,能够这么大方的说出很喜欢这样的字眼,说不出为什么,这样不矫揉造作,自然而然的表达,让她有些向往。
她,何时也能够对那么样一个男子说,我,很喜欢你?
终究这一生是不能了。
“小当家,有客人。”
福伯在门外喊了一声,苏敏将手中文书合上,盈盈走出书房之内。
大厅中的那名中年男子,约莫三十五六,方脸厚唇,一身贵气的棕色华袍,腰际悬挂着玉佩金珠,一看到苏敏,他便起身拱手,朝着她微笑。“我是京城商号的白璋,这是我的名帖,苏小姐请过目。”
微笑着接过来白掌柜的名帖,她不动声色:“我早就听闻过白掌柜是京城商号的领头人,不过,不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白掌柜这才坐了下来,缓缓说道。“我带了京城的四家掌柜,特意赶来洛城,就是为了跟苏家谈谈合作的事情。”
眼波一闪,合上名帖,苏敏坐入正席,扬手示意奉茶。“京城的有名商号,居然跟洛城这么个小城的商铺联盟?这可是千百年没有一遭的怪事啊。”
白掌柜感知的到她的猜疑,神色不变,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沉稳依旧。“苏家的名气,在京城我们也是早有所闻,商人嘛,任何目的只为了赚钱,苏小姐难道觉得我们除了这个,还能想些别的不成?”
把一封红色的拜帖从袖口掏出,放在茶几之上,他的笑意更沉了,态度却是平易近人。“这是拜帖,为了证明我们合作的诚意,所以我亲自送来。晚上我们包了一个游船,弄了桌宴席,还望苏小姐捧场,一同商讨合作大计。”
“既然白掌柜这么有诚心,我如果还不去,似乎是显得小家子气了。”苏敏转头,眼看着福伯将拜帖拿来,她扫视了其中内容一眼,平静地说道。
似乎看得出苏敏眼底的忧患,白掌柜扬声大笑,态度爽朗。“只是随便聊聊,苏小姐不必太担心。”
“好,我去。”
“那就不叨扰了。”白掌柜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告辞道。
“慢走。”苏敏也随之起身,笑意不减。“福伯,送白掌柜出门。”
等送走了白掌柜,福伯才回来称赞,对着苏敏翘起大拇指,语气钦佩。“小姐,真是厉害啊,连京城这些大掌柜都亲自拜访了。说不定,在今年,我们还能在京城多做几笔大生意呢。”
苏敏眉头轻轻蹙着,转过身去,望向窗外的明媚春光。“平白无故,我看没有这么简单。”
福伯闻到此处,才改口。“那小姐还要去吗?如今吕先生也不在,放小姐一人赴宴,我们实在担心。”
“我会见机行事的。”苏敏脸色之上再无一分笑意,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心中渐渐豁然开朗,她并不畏惧难关,却也从不大意冲动,沉默了半响,她才低低溢出一句。“他们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头目,倒也不至于在私底下做出一些龌龊事来。”
玖祁湖上,一艘豪华华丽的游船,停靠在岸边,船上灯火通明,五彩轻纱在夜风中飘扬,令人眼前一亮。
苏敏在岸边看到等候的白掌柜,微微笑着,吩咐身后的下人在岸上等候,这才径直走向前去。
“苏小姐,上船吧。”
白掌柜大手一摊,苏敏点头,默默走上那层木板,一步步走上游船。
撩开那船内的紫色轻纱,白掌柜等候着苏敏走入其中,她隐约听得到其中有不少人的声音,眼神一沉,继而压下螓首,走下去。
听到来人的脚步,众人稍稍安静了下来,放下手中的酒爵,好几双眼睛,一瞬间齐齐望向苏敏的身上。
她一身月花色的丝袍,胸前系着红色流苏,素雅精致的发髻之上,点缀着一朵粉色珠花,一缕长发,从右边耳后,垂到胸前。令人惊艳的是那张年轻而精致的容颜,黑玉一般熠熠生辉闪亮着的眸子,微微上翘的唇瓣,宛如美丽樱花,不少人开始揣测,到底她微笑的时候,是何等倾倒众生的美丽。
一个看似温柔似水的女子,婉约迷人,险些要让人忽略了,她的商女身份。
而苏敏的目光,环视一周之后,停在中间坐在主席那个男人身上。
该死的男人。
“苏小姐,来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京城的三王爷。”白掌柜笑着试图缓解这样尴尬的场景,其实他跟三王爷也不算深交,但商人是不会得罪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