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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不知该往何处放,生怕一不留心,就碰倒了他怀中的那蝶恋花。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平静温暖,仿佛永远也不会有乌云罩顶,更不会有阴霾满天的时候。
陷入那眼神许久,她似乎有瞬间天旋地转的奇怪感*受,手中的珠花,几乎也被汗水沾湿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上回那个男人,很眼生,我看他跟你说了很久的话,是认识的人吗?”他却背转过身子,面对着她,不让一旁行走的人群,撞上她。
“不认识。”
苏敏眼底一热,急迫地回应,说不清楚,她不愿让吕青阳知道她跟南宫政的关系。
“我还以为,又是哪家不死心的富家公子呢。”
吕青阳是笑着,说出这一句的,他扶住苏敏的肩头,再度一同走向前去。
他的目光,渐渐深沉,一抹及其幽暗的颜色,在其中转瞬即逝。“这一条路真长。”
“是啊,真长,但幸好——”她眼神黯然,却不悲伤,幸好自己的身边,有吕青阳陪着她,所以,即使不知道他会在一年后还是两年后离开,她都要珍惜有他在的时间,
每一天,都要珍惜,免得日后后悔。
她笑着凝望吕青阳,或许,未来,还有转机。
“很多人在看你,我看福伯的目的达成了。”他没有忽略,两旁的人,观望着身边的女子,不少女子的眼底,几乎就要冒出艳羡的光耀来。
听得到她们窃窃私语,是在商讨何时跟这位苏家小姐,买的同样美丽的香衣。
“我看不一定买得到啦,肯定是量身定做的——”
“听说下一批有更美的香衣,上回就没买到,下回我可一定要抢到。”
……
“我们或许该回去喝一杯,庆祝香衣霓裳的成功。”两人默契一笑,苏敏开着玩笑,心情愈发欢快。
那一刻,她真的是开怀。
“只能一杯,否则账册就算不完了。”
吕青阳点头,揽住她的身子,两人一同走入苏家正门。
他不在乎红利。
什么都不在乎吗?
那么,是因为在乎她吗?
她这么想着,一阵莫名的暖意袭来,几乎就要将她裹入其内,她望着吕青阳高大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胜过了手边绽放的紫红色花颜。
情意萌动。
。。。。。。。。。。。。
078 南宫陷阱
“本王让你来洛城,怎么耽搁了三天?”
说话的男人,身体均匀俊长,他从屏风之后缓缓走出,整个人完好无缺,裸露的胸膛和小腹,连一丁点擦伤都没有,结实优美的肌肉线条,在月光下一览无遗。
他面无表情地取出一旁的白巾,擦拭着臂膀上的水珠,有一刻间的时候,他背对着那个小女子,那道道伤痕,尽数面对着她。
“我……我……”
听她口吃结巴,半天挤不出几个字,这个声名狼藉,臭名昭著的俊美男人,披上华丽宽松的黑色绸衣,正坐在床上,蓦地投过视线来。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比北风、比刀剑都还要凌厉,她怕得双肩一缩,像是看见猛兽般的小动物,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男人城府极深,做事机深诡谲,一举一动,总是别有用心。
“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真不容易,她暗暗为自己鼓劲,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毕竟要单独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话,是需要一番勇气的。可惜她生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娘亲少给了一个胆,她天性胆怯如鼠。
“明日跟我去苏府,自然有你的用处。”
他再度恢复了面无表情的阴沉模样,大手一挥,小女子再度咽了咽口水,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
“苏敏,好戏开场了。”
他无情的薄唇微微上扬,展现很淡很淡的笑意,却没有任何的温度。五指打开,那黑夜的光华,仿佛从他的指尖,无声溜走。
……
“小当家。”
苏敏正坐在床沿,头也没抬,她答应过闻香节结束,安排了自己的事务交给了最权威的雷掌柜之后,她便忙着收拾包裹。
后天,她跟周衍说好了一起去十三州。
听得出是吕青阳的声音,她浅笑吟吟,说的轻描淡写。“今天怎么这么叫我?又没外人。”
“我有话想对你说——”他如今的神色,称不上是轻松的,甚至没有一分笑意,看起来,那么凝重。隔着随风飘扬的帘子看着那个女子的倩影,他显得心事重重。
只可惜,这一幕,苏敏没有看到。
她垂着双眼,无暇顾及,忙碌地将丫鬟准备好的包裹拆开,无用途的,一一丢出。
“我忙着收拾行礼呢,吕大哥,如果不是那么要紧的事,就等我回来再说吧。”
“好吧。”他沉声道,隔着不远不及的距离看她,眼底闪过一道讳莫如深的情绪,幽暗的胜过夜色。
很多话,他还没有说出口。
半响之后,他才徐徐问道。“大概什么时候才回来?”
“我也说不清,约莫要十天半月吧。”她浅浅一笑,站起身来,打开一旁的柜子,弯下腰去整理衣物。
吕青阳眼神一沉,毫无起伏的声音在风中游走。“你跟那位常常来苏府的周公子关系匪浅,确定他是个可以信任之人吧。”
“当然,他不会对我不利。”苏敏点点头,不以为意。
他默默凝望着她,双眼一眯,嘴上仍旧挂着微笑,但是那双黑眸里,渗入阴鹜的寒光。在她回过身来时,已经恢复成那温文的笑。
“那这些话,就等你回来再说。”
苏敏笑着沉默不语,眼看着吕青阳转身离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大。
但那一瞬间,她却觉得吕青阳背对着她的身影,那么寂寞,那么冷清。
他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
她这般想着,丫鬟送来她常穿的衣裳,问她需要带几件,等她再度抬头的时候,吕青阳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了。
胸口,有一阵闷闷的感*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她的直觉向来很准,这一回,又要发生什么?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她觉得呼吸之间,也万分沉闷潮湿。
“小姐,还不睡吗?”包裹收拾完毕,她坐在桌旁,拿起粉红丝帕,擦拭着手边的古琴,听到丫鬟的询问,她神色不变。
“我抚完琴就睡,你出去吧。”
丫鬟应声走出去,将门小心关上。苏敏眼波一闪,继续擦拭每一根琴弦,烛泪渐渐滚落烛台,烛光之下的她,更显得娇柔美好。
很久没有抚琴了,她暗暗微笑,将琴木摆正,指尖轻轻勾起琴弦,这半年来,人生的际遇翻腾在脑海中,有的人离开,有的人走来……
世事无常。
她的眸子仿佛没有任何的光芒,只剩下烛光在其中闪耀流离,琉璃般的光华,却没有任何的生机。
“你的琴声比起以往,逊色许多。”
不请自来的男人,冷漠的嗓音,打破了此刻的平静和谐。
原来自己的不安,是因为他会在今夜出现。
反正,这扇门,是无论如何挡不住想要进来的南宫政。
她已经在院门口多加了两名守卫,看起来还是没有任何效果。这个男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她门外的守卫,在他眼里俨然成了纸做的老虎,是个笑话吧。
内心暗潮汹涌,她却用力忍耐,压下所有情绪,神色自若地继续弹奏自己心中的音律,说的云淡风轻。“王爷你看这洛城,半城山半城水,貌似平静,但可是隐藏了不少风波呢。我这琴音也是如此,听来是一潭死水,其实暗藏玄机。”
“你在讽刺本王对你所精通的技艺,一窍不通。”
南宫政反手掩上门,冷冷淡淡望着她弹琴的模样,这样的她并不陌生,但她如今的眼神,冷傲的不像话。
“王爷要说什么都可以。”苏敏的粉唇边绽放一朵极小的笑花,渐渐扩大,她专注拨动捻压,额头的短发无声垂下,挡住她此刻的眼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他倾听着她手下的旋律,面目生冷。
她其实疏于练习,自然不如以往那边流畅,但比起以往,多了几分历经沧桑的沉敛心思。
一首曲毕,她默默起身,抱起琴木,将它重新置于长台之上,最后回身看他。
她的眼神很是不耐,不过幸好自己就要离开洛城前往十三州,也不必再跟他又任何牵扯。
他观察了许久,阴鹜的眼神无以复加,薄唇轻扯:“你好像没了心。”
在面对他的时候,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只懂得反抗的女人而已。
“商人的心,比任何人都不可靠。王爷不是也很清楚吗,那些成功的商人眼底,就只看得到利益。”苏敏轻轻瞥了一眼,唇边浮起自嘲笑意,不以为然地回应。
她沉静的模样,已然多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质,宛如任何人,都无法走近她的内心。“除了利益,还是利益,谈什么真心实意,太遥远了吧。”
他看过不少善变的嘴脸,却没想过苏敏在这么短的时间,改变如此彻底。
不,或许只有面对着他,她才会是这副样子。
她漫不经心倒了一杯茶,带笑的眉眼,斜斜看他。“不过还好,我还有良知,这是王爷没有的东西吧。”
南宫政坐在她的对面位置,仿佛自然而然把她的闺房当成是自己的王府一般惬意自如,径自倒了一杯暖茶,握在手心。
然后,用他惯有低沉磁性的嗓音,不疾不徐地道出一句。“你以为你当真没有任何死穴?”
心头一紧,苏敏不知为何,每一回他出言威胁,即使她佯装自然,但内心还是不无冲击。
苏敏但笑不语,安静地喝着杯中的茶水,一想到他们曾经一起在自己的闺房内过夜,尽是痛恨的情绪。
“信不信,本王还是能让你屈服。”他邪魅的容颜上,多了几分调侃戏谑的诡谲表情,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尾指上的玉戒反射出一瞬凌厉的光耀,准确刺入苏敏的眼底。
“我不记得还有什么把柄,落在王爷手里。”她的笑意变得勉强,侧过身子,望着夜风袭来,内堂轻纱舞动的景象,波澜不惊。
“既然你有这个信心,那我就让你见一个人。”
他薄唇边的笑意更加深沉,像是一种莫测的算计,看来更加森然狂狷。
苏敏柳眉微蹙,暗暗握紧手中的茶杯,不再看他品茗的高雅姿态,因为清楚,他的华丽高贵,无一不是伪装。
他是比起豺狼虎豹,更加危险的人。
“你或许已经忘记半年前的所有人,但我相信,你一定还记得她。”他站起身来,走到门旁,打开门来,转身的那一刻,他勾起唇朝着苏敏微笑。
那笑意,绝不代表和善。
仿佛夜风随之侵袭,一阵凉意吹醒了她的整个身子,她凝视了那扇门许久时间,却还是没有看到有半个人影。
她不禁气极了,拍案而起,扬声道。“总是这么捉弄我,很过瘾吗?”
南宫政倚靠在门边,斜长的身子宛如被黑夜吞噬,他默默望着苏敏的愤怒模样,烛光之下,她的肌肤晶莹得宛如琉璃,绮丽难言。因为愤怒,她的粉颊嫣红、双眸闪亮,更教人移不开视线。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那复杂莫测的眼神,让苏敏如芒在背。
暗中紧握双拳,她咬紧下唇,垂下眉目,恢复了方才的不动如山,“我不会上当了。”
真可笑,他总是把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