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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裤子,她站在床边看着那扇门,几次走过去却又在中途绕回来,就是提不起勇气去开门面对他。
讨厌,她好想躲到被子里去……
如月不断的绕着圈子,又跺脚又搔头,沮丧地呻吟着。
叩叩叩——
她吓了一跳,猛地回身看向那扇门。
“喔,可恶,该死……”她喃喃咒骂着,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总不可能让他在外头继续站下去吧?要是引来桃花和海洋,她就更尴尬了。
深呼吸、深呼吸——
OK,巴如月,现在走过去开门问他到底有什么该死的事。
她替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一鼓作气的走上前,却又在最后一瞬间紧急煞车。
等一下、等一下,到镜子前做最后检查!
她冲到镜子前,看看前面和后面,再抚平睡衣,确定无误后,才用汗湿的右手抓紧衣襟,咬牙走到门边开门。
他衣着整齐的站在门外,当然。
短短的金发微翘,其中一撮自然垂落额间,整个人帅得和布莱得彼特有得比。
可恶。
让她庆幸的事,至少他没一副要笑出来的模样,脸上神色十分自然。
“咳,嗯,你好,有什么事吗?”她握紧了门把、抓紧了衣襟,试图表现得像他一样自然,可惜脸上不断持续上升的温度,让她晓得自己此刻一定满脸通红。
“这个。”他将袋子里的台灯拿了出来,“我修好了。”
“真的?”她一见到那灯,双眼瞬间一亮,想伸手去拿,又紧急想起自己的睡衣少了扣子,连忙重新抓住衣襟。
“那个……”她红着脸有些为难。
“我可以进去插电试试吗?”莫森看也晓得她睡衣的扣子掉了,他薄唇轻扬,开口解了她的困窘。
“当然。”她松了口气,立刻从门口退开,让他进门。
莫森拿着台灯走到书桌旁,弯腰将台灯插上电源,边道:“因为外面的漆有点掉了,所以我将它整理了一下,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如月走上前,按下灯座上的白色按扭。
第一次,上面的白色灯管亮了起来;第二次,下面的镜子冒出晕黄的灯光,映出一帧有些褪色的照片,照片中有一对夫妻和一位小女孩,还有一只狗。
小女孩抱着那只狗,笑得十分灿烂。
她看着那帧睽违已久的全家福,胸口一紧,不自觉伸手轻抚照片中的男女和狗狗。
“你父母?”
“嗯。”她点头,轻声道:“我都快忘了他们的样子了……”
“这灯是特别做的?”
修灯时,他就发现这里面的女孩有她的神韵,这种特殊效果的魔术镜并不常见,里面的照片也是以特殊技术弄上去的。
“对,我八岁的生日礼物。”如月一扯嘴角,轻摸着那只黑色的狗狗,“牠叫安安,他们离婚时,我跟着妈妈,安安跟着爸,后来他们却一起出了车祸……”
她不自觉红了眼眶,喉头一哽,不禁停了下来。
看着她在晕黄灯光下的侧脸,他知道自己该开口安慰她,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只能保待沉默。
如月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绪,抬头看着他,感激的开口,“谢谢你。”
“不客气。”他伸手摸摸那弯曲的软灯架,嘴角微扬,“那没什么,里面的电线太老旧接触不良而已,我只是将它换了一条新的。”
“这台灯真的对我意义很重大。”如月真心的说:“他们离婚后,我妈一时气愤将他们所有的合照都烧了,灯里面的照片,是我唯一仅有的一张。妈之后来带我离开,是因为爸出了车祸,我走得很匆忙,没来得及拿这灯。事后,我爸的过世造成她更大的打击,她一直无法恢复过来,我忙着照顾她,台灯的事就渐渐被我忘记了。”
“你很想念他们?”
“嗯。”她眼眶微微泛红,笑着说:“我爸妈和我很不一样,他们十分热情,不过脾气也很不好,就是那种人家说的艺术家怪胎吧。平常甜蜜的时候很甜蜜,吵起架来的时候也很火爆,那一次吵得最凶,分居了将近一年,没想到最后是那样收尾,爸送到医院时已经陷入昏迷了,妈因为到最后都没和他和好,一直无法释怀。”
她停了一下,双手抱胸地挑眉瞧着沉默的他,好笑的道:“奇怪,我从小到大都没和人说过这些,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么多。”
他一扯嘴角,“也许因为你一直是个工作狂,所以才没空和人聊天吧。”
“工作狂?”她吃了一惊,辩解道:“我才不是。”
他但笑不语。
在他微笑的注视下,她莫名红了脸,不自觉移开视线,好半晌才肯承认,“好啦,是有一点。”
莫森听了不禁笑了出来。
乍听到他低沉沙哑的笑声,她有些恼,自己却也觉得好笑,只得咕哝埋怨,“你这家伙真没风度,这种时候,你应该要给女孩子留点面子才行啊,还笑。”
“抱歉。”他忍住笑,“只是我不晓得你原来能如此坦率。”
“喂!”她羞得满脸通红,出声抗议。
“OK、OK,我不说了。”莫森举手做投降状,笑着退到门边,边道:“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你早点睡吧。”
“是是是,谢谢先生教诲,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她嘴里这般说,却忍不住对他做了个鬼脸。
莫森笑得更加开心,伸手替她带上门,关上门前,却忍不住提醒她道:“对了,记得换件衣服睡觉,你的扣子掉了。”
如月一听,瞬间倒抽口气,低头一看,才发觉刚刚那阵闲聊,她不知在何时竟松了手,只见自己衣襟大开,露出特别调整堆高过的双峰——
她惊呼一声,羞得满脸通红,连忙伸手拉回敞开的睡衣,却听他又补了一句。
“身材不错,不过我比较喜欢红色的。”
“红色的?”她呆看着他,“什么?”
“内衣。”
她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的瞪着那家伙,还没来得及回话,他早已关上了门,门外还隐隐传来他的笑声。
喔、喔、喔——
她往后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只觉得又羞又尴尬。
讨厌,都被人给看光了啦!
第四章
大概是因为那晚已经丢脸丢到家了,从那时开始,她面对莫森时,反而不再那么容易紧张了。
虽然之后再面对他时还是会有些尴尬,但几次下来,她发现他虽然不知为何有点爱管她的闲事,却是真的关心,而非故意找麻烦。
他人很好,和朋友的交情更是好到让人羡慕,但不知为何,虽然他和朋友在一起时,总是带着微笑,但没人注意到时,却常常会安静的待在一旁,看着众人聊天说话,像是一个偶尔才参与的旁观者。
有几次桃花提到莫森只是来这里休假,她很好奇他是做什么的,却又不好意思多问。
不知是否因为这样,他有时才会流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疏离感。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她几乎没有时间去多想些别的。
第一个星期过去,他们已经将整栋屋子整理得焕然一新;第二个星期过去,一、二楼的原木地板也铺好了。
让她意外的是,她本来要找人成立网站,桃花却和她说,网站的事情,交给海洋就行了。
不到三天,那位高大魁梧的光头猛男就将网站设计好了,除了还没将产品放上去,他连购物车的程序都全部搞定。而且他还不是到网络上买空间,是在家里自己弄了一台服务器,还亲自教会她如何将产品档案上传。
“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来找我。”他说。
她看着那高大威猛的家伙,知道他是说真的,并非虚应了事的随便说说客气话而已。
“谢谢。”她微笑道谢。
他微一颔首,匣回自家餐厅了。
如月坐在地板上,吸着木头的香气,除了那台电脑和空荡荡的展示架,屋子里依然很空,但是这两天,她订购的一些产品已经依序寄来,接下来她只要把货上架,再跑几次公家机关,申请一些必要的文件,就可以准备开店了。
楼上的房间,那三个男人已经帮她装潢好了,连家具都一应俱全,只等着她搬进来而已。
她向后伸手支在地板上,仰望天花板,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店、她的家。
家。
莫名地,觉得踏实。
她往后躺在地板上,闭上眼,双手交握在胸口。
虽然其实还有不安,但至少,是个开始。
香草植物的香气淡淡飘荡在空气中,屋外鸟儿啁啾,阳光透窗而进,洒落原木地板,她可以感觉到那暖洋洋的温度。
“嗨。”
她睁开眼,看到莫森,不禁扬眉,“我没听到你进来。”
“我有猫足。”他将手上的箱子放到地上,在她身旁席地盘腿而坐。
“不好笑。”如月依然躺在地板上维持同样的动作,蹙眉侧头瞧他,“你老是逮到我出糗。”
“抱歉。”他嘴角轻扬。
这男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抱歉。
“算了,反正我也开始习惯了。”她坐起身,无奈的咕哝,一边伸手拆箱检查里面的货物。因为桃花那里整天都有人在,所以她征求桃花的同意后,便把收货地址写成她店里的。这几天国外的货品陆续寄到,有一些她仍借放在隔壁,新到的就直接请人先拿过来了。
“你刚刚在做什么?”
“思考。”
“例如?”
“店名。”
“你决定了吗?”
“秘密。”她停下清点箱子里商品的动作,抬头看着他说。
他微讶挑眉。
瞧他那样子,她轻笑出声,开口解释,“不是不和你说的秘密,店名就叫『秘密』。”
“为什么?”他恍然大悟,却又忍不住好奇。
这几天每个人都提供了她不少主意,连孩子们都列了一张单子,不知她为何选了这个?
“本来是小岚提供了一个『秘密花园』,我觉得还不错,加上这里在我小时候就像保护我的秘密基地,而且我希望到这里来的人,都可以在这里暂时脱离现实生活的压力,稍稍喘口气,把这里当成一个能够放松下来的秘密基地。不过秘密花园太常见了,所以才省略了后面,就直接叫『秘密』。”
她微笑指着屋子的前面说:“院子里除了摆一些盆栽,还可以把大叶榄仁树下坏掉的秋千移开,我问过海洋了,他说可以帮我再做一个新的。屋子里右边,我想放书柜和几张桌椅,放一些书和杂志,部分旧的供人免费阅览,也兼卖一些新的。左边才放精油和小盆栽、花草茶、乳液、肥皂等其他小商品。”
“感觉很不错。”在她的描绘下,他几乎能看到这里完工后的样子。
“希望是这样。”如月站起身,开心的走到架子旁,抚摸木头的纹路,微笑回头看他,“你们的木工真的不错,一开始我还真有点担心呢。”
“为什么?”他微愣。
“当然是因为感觉不像啊。”她歪着头打量他,“说你是木匠,我还觉得你比较像钢琴家呢,再穿上西装就很像了。”
“钢琴?”他闻百哈哈大笑,“会弹钢琴的可不是我,是海洋。”
“什么?那钢琴是他在弹的?”她惊讶的脱口就道:“我以为是桃花呢。”
“这叫人不可貌相。”
“不会吧?”如月讶然失笑,“真的是他弹的?”
“百分之百。”莫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