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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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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告诉那个小厮,“回去告诉你们崔老板,三天后让他到祈王府找我。”'

     那个崔家小厮心满意足的走了,我却疑惑的问黄瓜,“老崔有出城扫墓的习惯吗?”
     黄瓜的脑袋摇动的像个拨浪鼓。
      我也琢磨着似乎老崔除了拜财神之外,没拜过别的。
     我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一个更重要的事,“黄瓜,太子呢?不是说中午一起吃饭的吗,日头都偏西了,太子哪里去了?” 
     黄瓜低着头,“那不是让柳公公叫走了吗?” 
     我,“想是有什么大事,我们别等他了,你让他们把饭菜端上来,我们先吃。”
     黄瓜却没动弹。
     我,“怎么了?我指使不动你了?” 
     黄瓜,“王爷别生气,这个,不是在太子的小行宫吗,客随主便,王爷再忍忍,还是等太子殿下一起用膳吧。”
     我转了一个圈,看了看他,“你不饿?” 
     黄瓜笑着,“奴婢自是不饿。”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轱辘轱辘,肚子叫的声音,黄瓜一捂肚子,对着我嘿嘿傻笑。
      我一敲他的脑门,“行了,别装了,我们去膳房瞧瞧去。诶,早知道这样,真不应该说真话把凤姑娘气走。这是尘世是大话、谎话、人话、鬼话什么话都能说,就是不能说真话。”
      咕噜……咕噜……
      我的肚子也开始叫。
     “一说真话就得饿肚子。”
      黄瓜似乎有话要说,又拉不住我,于是我拽着黄瓜摸到小行宫的厨房。
      这里和大正宫的御膳房不一样。
     御膳房干净、安宁,不像做饭,到像念经的地方,里面出来都是一些精雕细琢,光鲜亮丽不垫饥的玩意。

     小行宫这里就人间烟火气的多了。
     老远一看,层层黑烟冒然升起,隐约还能见到火光、烟尘和水汽,仔细听,似乎还有几不可闻的咳嗽声。
      我左看右看,摸索了进去,登时吓了一跳! 
     眼前一个黑漆漆的物件,面如焦炭,衣衫褴褛,似乎是刚从兜率宫太上老君火炉里面蹦出来的孙悟空! 
     他一张嘴,一口漂亮的白牙,“王爷,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哇!”我受到惊吓,差点坐地上,幸亏有黄瓜顶着我,我惊魂未定,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原来这里还有个活物!你……你你你是谁?” 
     黄瓜连忙捶打我的前心后背,让我顺过这口气,黄瓜说,“王爷怎么不认识他了?这不就是柳丛容,柳公公吗?”
     我揉揉眼睛,又看了看,“咦!真的是你呀柳芽!你怎么在这里?太子呢?”
      变成包公的柳丛容欲言又止,忽然,一个堂皇的声音破空而来!
     ——“闭嘴!” 
      这是文湛的声音! 
     柳丛容的脸彻底成了黑锅底了。
     还没有找到文湛,我被黄瓜连拉再拽的救了出去。
     黄瓜痛心疾首的直跺脚,“王爷,你把太子殿下的心意都糟蹋了。”
     我丈二了。
     “不……不是,我……我又怎么了我?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的错?”

 事实是,文湛为了给我做饭,差点烧了小行宫的厨房。
      我听见把自己洗白的柳丛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似乎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撒娇卖乖的让太子殿下亲自动手做饭,结果却差点伤了殿下,还差点烧了厨房。
      我太冤了我,文湛把一顿饭做的烟火流星,翻云覆雨的,这和我没关系吧。 
     可是当我被饿了三个时辰之后,看着端上桌子的所谓‘太子殿下用心做的晚膳’的时候,我抬头对着坐我对面的那个已经洗刷干净的文湛说,“我们晚上还是吃点心吧……”
      豆腐弄成了豆腐渣,三黄鸡的毛没有褪干净,虾仁炒成了焦炭。
      文湛淡如清水的看了我一眼,我连忙谄媚的拿着勺子去挖那盆子仅剩的,长的还不错的宋嫂鱼羹,放到嘴巴里面,嚼了两下,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殿下,这个,鱼的心肝肺,在做汤羹的时候,是要需要剔除的……
     我被饿了四个时辰,终于吃到了文湛煮的鸡汤面,我当时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到面碗里面。
     黄瓜安慰我说,这也算小登科的甜蜜,新嫁娘都不太会做饭。 
     虽然文湛和‘新嫁娘’,就好像汝窑梅瓶和土豆,凤凰和泥鳅,崔碧城和二两橘子一样,根本不沾边,可是,他们却还是有一个地方是相同的,就是都不会做饭。
     我小心看了看正在书桌那边看司礼监送过来的折子的文湛,心中有一个预感,他这辈子也不太可能会做饭了。
     于是,我有了一个雄心壮志,我可以自己学会做饭! 
    只是……
     在我踏入厨房,看到新宰杀的鸭子肚皮上那一丝凄艳哀婉的血的时候,我就好像面条一样,左扭右扭的昏倒了……
     我觉得我在小行宫受到了虐待。
     可惜,除了我之外,大家都不这样认为。
      他们认为太子受到了虐待。
     我很郁卒。
     可是更加郁卒的是,文湛晚上居然还有心情抱着我晃悠,这一折腾,又是大半夜,弄的床板咯吱咯吱乱响,就是床边上那些华丽繁复的芙蓉帐都在不停的摇晃着。
      诶,不好吃的饭菜,正直青春年少,又火气十足的那个人……
      我除了叹口气,还能说什么。
     文湛终于弄完了,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他的手指挑起我脖子上的黑色丝线,轻轻摩挲着原本属于他的玉佩。
     我嘀咕了一句,“给我挂这么贵重的玉,要是哪天我手头紧,把它当了,你怎么办?”
     他潜下头,丰厚的头发垂在我的身上,痒痒的。
      他舔着我的喉咙,却淡淡的说,“那我咬碎了你……”
     当时我就是随便一说,可谁想到很多年后,竟然一语成谶。
     我总觉得这个寂寞如雪的尘世后面还有一双手,那双手和这个美丽繁华的雍京一样,包容一切,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似乎,我们这里的一切,只是一局棋。〃



119


    楚府大喜。
   我一到楚府,就被这阵势给惊住了。
  楚蔷生不愧是楚蔷生!
   即使没有内阁大学士的帽子压着,他楚总宪也是个千古风流人物。
   来贺喜,来送礼,来拍马屁的络绎不绝,他楚府门外这阵势,当得起车如流水马如龙。
  不过,楚蔷生现在毕竟被我爹从内阁除名了,太子也似乎有点什么麻烦背在身上,我更不喜欢应酬那些外人,所以我们就后门直接进到楚府后花园。

  楚蔷生见文湛到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文湛,我知道他们有事要说,又不想让我听到,我就摆了摆手。
 倒是楚蔷生过来笑着说,“王爷,我这里一会儿唱堂会,是你喜欢折子戏,我给您留着个好位子,就在那边的荷塘边上,又能听戏,还能看花。”
   我原本想说,蔷生你忘了请我喝花酒了,忽然想起来,楚蔷生如今已经不在内阁了,再说,文湛还在边上,我就把这话咽了下去。

  我拿着一个紫砂手壶,装着明前茶,边对楚蔷生道谢,边到外面四处走走。
  楚蔷生这大宅院,我今天也是第一次仔细逛。他这院子建的清雅,那边有荷塘,池塘边上弄了书院,挂着牌匾,取名莲池书院。绕着莲池,曲曲折折的有竹院,还有一些亭子,分别取名什么藻咏亭、洒然亭,濯锦亭和面对一池水的观澜亭。
  楚蔷生大约还信佛,我见他读过佛经。不知道他从哪里挖来两棵菩提树和万年龙血树,就栽种在石桥两旁,剩下的,堤岸上则是这云蔽日的垂柳。
 
  我踱着西方步,哼着小曲,装模作样的看着楚蔷生自己给亭子写的楹联,诸如什么‘天边月到平台迥,林际花藏曲坞深’,带着点小精致。
  我正想着找个石凳坐,从竹林那边就走过来一个人,我刚开始就是一愣,我还以为看到了我爹。我又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又不是我爹,我爹病怏怏的,却自有一股子雍容。眼前这个人也穿着白色袍子,围着半臂的白裘,就是看上去有些落魄,好像我爹进赌场,输的快要当裤子了。
  我和他不熟,就打了个招呼,“三殿下也来了,一会儿我敬你一杯酒。”
  那个人,正是嘉王羽澜。
  羽澜原先总跟着文湛,装扮的跟双生子似的,现在不知怎么了,又看中我爹的装扮了,所以总是在有意无意中学我爹。诸如,拿着象牙烟杆抽烟,又诸如穿着白色的狐裘。
  说过了话,我想着就绕道去别处,谁想着我这个弟弟偏偏从那边走了过来。
  “大皇兄,慢一步走,可容羽澜说两句话?”
  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话。无非就是惦记着老崔手中的几本杜家密账。他们劝不动老崔,就来找我打秋风,我可不沾惹这个麻烦。
  我连忙说, “三殿下,这里四面漏风,又挨着水面,又阴又冷的,在这里呆时间长不不好。不如我们到楚蔷生的小方壶书斋去说话?那边暖和。” 
  羽澜一笑,“太子殿下在那边,有些话,就不好讲明白了。”
   我赶紧说,“三殿下,你是斯文人,你说的话都咬文嚼字的,我又不懂。您要是有公事,找楚蔷生,找太子都成,要是私事情就找老崔,他们都比我明白。我就先走一步了。”
   羽澜倒是没有拦着我。
  就是在我刚转入竹林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轻轻说了一句,“大皇兄,您和太子殿下的私事,但凡有一星半点露出口风,传出宫闱,无论天下问不问你们的罪过,父皇却要问我的罪,就看到弟弟为您担这么久干系的情分上,听我说一句话,可好?”
 
  我就觉得羽澜拿着一把利剑,直挺挺的插入我的心口,把我钉死在当场。
   我的脚再也迈不动,停在那里。
  我等着羽澜一步一步的踱过来。

  他问我,“大皇兄不问父皇是如何知道的吗?”
  我苦笑了一声,“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住。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好了,羽澜,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羽澜却反问我,“大皇兄,你说,你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
  我,“没有。我就是一个穷人,我那些东西想来三殿下也看不上眼,想另外送你些什么东西吧,你又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三殿下想要什么。”
   羽澜从袖子中抽出一个盒子,放在我面前的石桌上。
   “我也不想要大皇兄什么,我倒是像给皇兄看点东西。您打开瞧瞧?”

  他说着,眼神也不看我,而是看着旁边的竹子。
  我仔细看了看他拿出来的木盒,不大,就是普通杨木的,上面刷着明漆,看着挺干净的。

  我拿过来,打开,里面却是一张纸。
   羽澜坐在那边的石凳上,竹林间的风吹过来,散了他额前两缕头发,就这么垂在光洁的额头上,他的眼睛中带着几分忧郁,像一个诗人。

  我翻开了纸张,只看了一眼,那是敬事房医婆的旧档,写着我娘进宫之时并非完璧。
   啪的一声,我合上了那个木盒子。
  
   我哑着声音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羽澜笑着抬起头看着我,“没什么意思。这份记档,也是我无意之中找出来的,几十年的旧东西了,当时和那么多废弃的旧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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