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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山,难道是那伙人?”随后出来的女主人惊叫。
“怎么回事?大嫂为何有此言?”
男主人大山告诉他们,附近有一伙专门拐卖偷盗男孩女孩的贼伙,女孩卖入青楼,男孩卖入小倌馆。
什么?要命啊!
“我略略知道在哪里,我带你们去吧,你们那个小孩生得好,迟了恐怕已遭毒手。”大山很热心。
真热心假热心宁睿一家顾不上了,一听潇儿有可能给人……,三人脑中登时成了浆糊。
大山妻留家中,大山跟他们一起去,知大山会骑马,为了尽快赶到坡里镇,他们并没有驾马车,拆了绳子,顾峰与男主人各骑一匹,顾墨与宁睿共乘一匹,四人往坡里镇急赶。
一路风驰电擎,一队二十几人骑着快马的官兵与她们擦肩而过,宁睿心中闪过旭日有什么事的想法,不过也只是一闪念,眼下她的心思只在顾潇身上,一想到儿子可能被人……成了小倌,她几乎要疯,其它事没法去管了。顾墨与顾峰也是如此想法。
赶到坡里刚辰时末,大山带着他们赶到一处大院,告诉他们据闻这所大院就是拐卖贼伙的窝,院子里空无一人,有一间屋堆满舞狮子的服饰。
“爹,娘,肯定就是这伙人,昨天弟弟就是在看舞狮时不见的。”顾峰看到那些服饰后肯定地说。
跟邻居一打听,这一伙人驾马车凌晨离开的,距现在一个多时辰。往哪去他们就不知道了
坡里是交通要塞,除了他们来时的路,还有三条路各通向不同方向。四人略一商量,决定分三路追赶。
“咱们是宝马,追出三个时辰后如果没找到人就回这里来等消息。爹,把你的银票给大山大哥拿上一万两,大山大哥,如果是你追到人,麻烦你把这银票给那些人,只要我弟弟能平安回来,我们保证不追究。”顾峰想的周到,大山只有粗力气没有武功,如果没有银子给他,他这边追上了也很难要回弟弟。
事实果如他所料,顾墨与宁睿一路,顾峰一路,他们追出三个时辰后并没有追到人,贩卖贼子一伙被大山追上了。
贼子卖人为的求财,大山也算本土之人,跟他们保证事主不追究,顾潇顺利地回来了。
顾潇昨天刚上街便被人贩子盯上了,舞狮子人挤而多,人贩子借着舞狮接近顾潇,一把捂住顾潇口鼻,给他套上舞狮服跟着狮队游动,顾墨父子如何能找到?
宁睿回到那处小院时顾潇正靠在大山怀里哭泣。
一家子抱头痛哭。
宁睿对大山的感激无法言表,想到自己写出的那封信,只怕会给大山夫妻带来杀身之祸,她不安起来。
宁睿想了想问大山:“恩人,且恕无礼,贤夫妇看来不象山里人,为何客居山林中?”
大山锐利地眼神逼视她,宁睿非常不自在,然而大山的回答是要作为她下面的决定的准则的,所以她毫不避让。
“夫人不用问,就如夫人所想。只不过当日出事时,我与绌荆尚在母腹,听老仆说,这是先帝默许的,想来夫人也已猜到,绌荆就是我表妹,月华姑母的女儿。我们是先帝一念之仁得留下一命,你们那晚亮出夜明珠我与绌荆便隐约知道夫人是何人了,夫人这些年与公主陛下置力于强国富民,万民景仰,愚夫妇甚是敬佩。山野间丰衣足食生活富足,再无意于争权夺位。夫人大可不必担心。”大山坦言。
啊!宁睿羞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把自己已写信回京的事说了,决定去驿站取回信,这段偶遇就当从没发生过。
他们到了官驿,里面只有一个留守的老卒,听他们说明来意,急忙告诉宁睿,长官一大早就带人去南湾山救他们一家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早上他们路上遇到的那队官兵是驿馆的驻兵?为什么说要去救他们?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一行人急忙往南湾山赶。
宁睿一家外出旅游,不带护兵仆从,信鸽因为数量少,宁睿也不肯私用没有带,光华一直忧心,楚远见姐姐这么烦恼,想起上次自己偷派越泽帮了宁睿不小的忙,于是依样办事,秘密发文,要大大小小馆驿衙门州府留意宁睿一家动向,小心保护,如果万一在哪里出事,那里的头头九族人头抵命。下面人员杀头。
小二昨晚把宁睿的信送到驿馆,小头目一看寄信人是宁睿,登时不敢有误,把消息报告给长官,长官到驿站问了情况,急忙派人到客栈小心保护宁睿一家,派去保护的人却回来报告:宁睿一家赶去南湾,据说是丢了一个儿子。
这还了得,驿站长官急得团团转,他似乎看到自己一家子血洒刑场。召集所有人商量,每个人都如丧考妣,一番探讨,最后决定先拆看宁睿的信,大不敬总比灭九族罪轻吧?
然后他们就得知原来南湾山中居住有谋逆余孽,于是急急带了馆驿里的几个兵前去救护。
小屋中,不见了宁静平和,家具砸的稀烂,一群官兵正围着逼问大山妻准备用刑呢。
找回潇儿的喜悦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宁睿脸上乌云密布,恼怒地责问:““做什么?为什么?”
啊?驿馆长结结巴巴地把过程说了,早上他们到后见马车还在,只不见人,于是逼问大山妻,大山妻说实话,他们却不相信,只怕迟了宁睿一家已遭毒手,他们也没命,于是砸东西逼人呢!
把驿长怒斥了一顿,宁睿又另修了两封书信,把这次发生的事分别告知贺柏与光华,替大山夫妻求情。让馆驿长赶紧把信飞鸽传书寄到京城去。
小屋中家什都砸坏了,大山妻又受了惊吓,宁睿过意不去,他们又驾车跑去镇上买了家什帮着布置好。
光华与贺柏还没回信,宁睿与顾墨决定暂时在南湾山中住下,等到回信再走。
接下来几天除了游玩赏山景,宁睿加紧对顾潇的思想教育。一个十二岁大的男孩子,不是小宝宝了,还弄到给人贩子抓了,抓了又只知哭泣不懂寻机逃走,如果不是有大山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宁睿看着小儿子,非常无语。这次顾峰与顾墨也不敢求情了,由着宁睿发狠修理。从出门在外怎么认路,怎么简单辨别好人坏人,到银子的使用,遇到突发状况的应变,万一走失了要怎么办等等问题都讲了几遍。
光华的回信很快到来,有好消息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父皇当日允许留下大皇兄与月华妹妹的后人她与贺柏是知情的,不会追究大山夫妻,让宁睿不用担心,此事不用管了。
坏消息竟是:贺柏病了,之前一直与他们一家联系不上,现在已危在旦夕,让她们一家即刻回京,或许能见上最后一面。
宁睿心头凉凉的,这么快,贺柏才五十出头呢?这就要死了?
顾墨拿过信看了,也静默无言,顾峰是必须要回的,虽然名义上贺柏只是他的叔公……至于宁睿,罢了,人死如灯灭,恩怨成浮云。
”睿,我们马上回京吧。坐船吧。”
也只有坐船能快些了。他们现在离京几千里地呢。赶一百里地就能到安平,从安平坐船向北一千海里,再往西五百里就能到京,比他们驾马车能快一半时间。
水路刚走了五天,信鸽带来光华的信,贺柏已经病故了。
海面狂风暴雨,宁睿一家晚上都没吃饭。也没有想到跟船家改口不用急赶了。贺柏的死如惊雷击顶,把他们打蒙了。
顾峰在船舱里痛哭……他不知死去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然而贺柏一直爱护教导他,他心中弟弟娘亲之外就是贺柏了,贺家爹娘与爹爹尚排在贺柏之后,想到今后再也不能见到叔公,顾峰久久不能止泪。
顾潇静静站在他身边陪着,一向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哥哥这么伤心,他也没心情玩耍,他是无心无肺,不过哥哥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宁睿躺倒床上,只觉得五脏六腑被撕裂,她再一次品尝了亲人死去自己不能在跟前的遗憾,那种痛彻心扉无法言表的噬咬又一次蚕食着她。贺柏死了,临终了却没法见上峰儿一面,她对不起他。顾墨躺在她身旁,一下下摩挲着她的头发,无声地安慰她。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从船上悄悄潜入海中,如果宁睿与顾墨见到这人的脸,一定很吃惊…………这个人是辛祖义。
先来说说辛祖义为什么会在这里。宁睿与顾墨回国后便先行回京了,越泽把辛祖义交给安平州州府宣判问刑自己也上京述职了。辛祖义作为海盗头子,武功与智谋是有些的,竟给他想法逃脱了,安平州府怕被上峰问责,瞒而不报,用另一个犯儿顶上斩首了。
辛祖义把头发包起来,却无法改变肤色口音,只能把脸手擦的脏兮兮的装哑巴在码头做苦力,寻机上船逃到其它岛国。宁睿一家那天一到码头辛祖义便认出来了,就是这个女人害得他头儿没得做流落他乡做苦力,他要报仇。
混上船上开始几天辛祖义都找不到机会下手,辛祖义直骂娘:贼儿子(顾峰)太机警了,比那个贼婆娘还厉害。
现在天赐良机,辛祖义动手了,船工给他咔嚓了,他潜到水底,开始凿船。
夜深了,宁睿还在悲泣,顾墨无奈地在一旁劝慰,风浪越来越大,大船急剧地摇晃,桌上放夜明珠的盒子摔到地上,夜明珠一下碎了,焟烛的光影凄凉暗淡,舱里黑影瞳瞳一片。
“顾墨,你去看看峰儿潇儿,他们晚饭也没吃呢,看看要不要吃点什么。还有,风浪这么大,船摇的这么厉害,问问船家要不要靠岸停下不走了?”
顾墨出去约一刻钟没有回来,宁睿觉出不对劲了,她起身下床。
“啊?”为什么舱里有水?已经没到膝盖了,宁睿疯了一样往门外冲。大船更剧烈的晃荡,海水瞬间淹过大腿肚子直至肩膀,宁睿出了舱门根本无法前进一步,波涛一浪高过一浪。
宁睿脑中一片空白,她的丈夫孩子?她发狂嘶吼:“顾墨……峰儿……潇儿……
……
狂风呼啸,波涛怒吼,淹盖了宁睿的呼叫声
……
一个浪头打来,大船完全沉下去
宁睿的水性是不错,在河里小江里还行,在海里?
宁睿四处游动找寻,途劳地喊着:“顾墨……峰儿……潇儿……”
回答她的是无情的风雨声浪头激吼……几个时辰后,宁睿精疲力竭,游不动了,晕迷前她凄然的想:顾墨,咱们一家子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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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完结了。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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