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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绿烟应了,李爹爹没再叫他,绿烟又唤了声:“爹爹?”
绿烟扑过去,手抖着去试李爹爹的鼻间,好半会,绿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嚎:“爹爹——”
夏宁低着头,抖着双唇也哭了起来,锦心他们赶来的时候,李爹爹的身子已经在慢慢变冷。
锦心进了屋,然后对着李爹爹的尸身行了个大礼,随后他起身出去,妻主很伤心,这事指望夏宁是不行了,她能安慰绿烟就行了,绿烟这个时候太脆弱了,得有人陪着,白事的操持就得他来做了。
以后苏洛萧下葬的时候他是从头看到尾,而且李爹爹也不是苏洛萧,不用那么隆重的发丧。
锦心去操办这些事了,之前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并没有把寿衣准备好,只能到铺子里取适合下葬穿的。
还有儿孙还披麻戴孝,白布是要准备足够的,锦心边走边计算要带回来的东西。
锦心先去了布庄,吩咐裁缝先赶制两件丧服,然后比对着李爹的身高,选了从里到外的新衣带回了家。
这前前后后也未过半个时辰,锦心回来之后,绿烟还跪在李爹爹的床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先给李爹爹把身子净了,把寿衣换上。”锦心已经招人端了温水进来,绿烟难受的不行,可是自己爹爹的衣服,他还是要亲自给穿的。
夏宁是儿媳,不适合留在这里,穿衣服就交给了绿烟和任翔,江素掖过来帮忙。
凌玥玥有点害怕,毕竟先前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就死了,他不敢近前去,躲在门边往里看。
任翔和江素是看过了生死的,也不怕死人,便帮着绿烟给李爹爹净身穿衣。
黎渊看着绿烟爹爹没了。呜呜两声就疯跑回自己小院去了,直扑进陈紫的怀里,然后呜哇哇的嚎起来,人是很脆弱的,前一天还好好,后一天就没了,话也不说一句了,他要和自己的母亲多呆会。
裴彬跟在锦心之后出来。“二主子,有什么我能做的就请吩咐。”
“和我去看看棺木,还得选墓地。”锦心也没拒绝,裴彬也是想为他分忧,他也不能把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无双抱着把筝就坐绿烟院子里,弹的哀曲能吧听曲的听哭,更别提真正伤心的人了,绿烟这泪就没断过,夏宁都怕他把眼睛哭坏了。
布置好了灵堂,死人是要铺金盖银,李爹爹的尸身要被白布蒙上,绿烟说什么也不让蒙,好像这一蒙他的爹爹就再也不回来了,不蒙着他的爹爹还在一样。
夏宁劝了又劝,绿烟死活不同意,夏宁也是没办法,最后白布只蒙到胸口把脸露给绿烟看着。
绿烟把两只哭的红肿的几道连条细缝都没有的眼睛挑了缝看了看她,咬着下唇又扑进她怀里哭开了。“本想着他跟我享几年的清福,哪想着他这么快就没了……”
“眼睛要哭坏了,爹爹若是知道你这么哭一定心疼的。爹爹在的时候多疼你,你可不能让他老人家走也没走的安心。”夏宁尽可能的开导着绿烟,绿烟像是听了劝,其实心里依旧难过,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
因为绿烟家里没什么人,而且秋天天也不是那么冷,尸体放不住,守了三天灵也就得入了棺,该下葬了。
棺材是上好的石棺,埋在地下多少年那也不带坏的。夏宁平日里孝敬李爹爹的首饰,也都给他带上了,绿烟只留下了李爹爹进府的时候头上一根木簪做纪念。
人入了棺,绿烟扒在棺材上面说什么也不松手,夏宁示意任翔把他扯下来。“入土为安,你想爹爹去了也不安生吗?”
夏宁冷着脸吼绿烟,吼完了吩咐吓人盖棺盖,棺盖一扣,这真的就是生死与的隔绝了。之后就是下葬,墓地是锦心选的,找了风水师傅给看的,风景秀丽的一块宝地。
绿烟看着这里的环境知道自己的爹爹若不是借了夏宁的光根本埋不到这么好的地方来。他靠在夏宁的怀里,小声道:“谢谢你~”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夏宁也和绿烟一样披麻戴孝,在李爹爹的墓前磕了头。
这里死人了都兴烧纸扎成的纸牛纸马,有钱人家还会定做些纸房子烧給死人,这样死人的魂魄去了阴间也有地方住。其实有没有鬼魂说不清楚,有有没有阴曹地府也很难讲清。
夏宁有钱,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纸牛纸马纸轿子,纸房子纸元宝那是成批量的烧。“烟儿,爹爹去了那边,不会受苦的,我再烧一群丫头小厮给他。”
绿烟在李爹爹的坟前跪到晚上,夏宁强把他带走的。吩咐几个侍卫守着点,别让人盗了墓,想当年她来的时候就是遇到了盗墓的了,要不然她也活不下来。
李爹爹这一去世,原本来去江南小镇的计划也让就只能向后推了,头七,五七,七七,百天,绿烟是必须要在的。
这样一算,估计也就到了年末了,夏宁暂时也不想走了,和黎渊商量了一下,在得到黎渊充分的理解之后,把去江南小镇的计划推到了来年的春天。
府里的事解决了,有些账该算的就要算了。苟妞把李爹爹气死一事,不能不算!
第275章:替绿烟出气(上)
绿烟近一段时间都瘦了,本来这两年跟在她身边稍稍养的有那么点丰韵了,结果小蛮腰变成了瘦排骨,夏宁都不敢使劲抱,哪里都硌手。
“烟儿,爹爹去了,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这样下去,难道是想跟着爹爹去吗?你不要我和明夕了?”夏宁轻声慰劝着。
“宁~”绿烟把脸埋进夏宁的颈窝。“我难受……”
“乖,还有我呢,一切有我!”夏宁哄着绿烟,盯着他吃饭,哄着睡觉,睡到半夜他总是哭个不停,夏宁摇醒他问,就是作梦梦着他爹不要他了。
夏宁一听心都要碎了,心里就更加憎恨苟妞,如果不是她出言辱骂绿烟和李爹爹,说不定李爹爹能活过年甚至更长时间。
夏宁去牢里看苟妞,这女人三天只给一顿饭,如果不是那张嘴还得让她吃饭,她是真想找人撕了这嘴的。
“还活着呢?”夏宁在想着怎么治治苟妞,这女人就是典型的滚刀肉。真是应了那句话,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现在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被打断了一条腿,只要给她饭吃,她就拼命往下咽。好死不死的还活着茎。
“还活着呢?”夏宁穿着晒厚实的大氅,天渐冷了,锦心非要她穿上。
“小贱人还没死,我怎么能死。”苟妞抬了招眼皮,瞥了眼夏宁。“那小贱人还没哭死呢?老东西都死了,他也快跟着死了算了!”
夏宁气的双手都攥紧,真想一拳擂过去,她却忍了下来,打这种东西还怕脏了手呢。
“你多久没洗澡了。不光身上难闻,满嘴臭气。”夏宁咭咭怪笑一声。“来人,给苟小姐准备水洗澡。”
夏宁口中的洗澡水可不是什么冒着热气,里面放着昂贵的精油,上面飘着花瓣的洗澡水。现在已经是深秋,夏宁都穿着大氅了,把人扔在带着冰块的冰水里,不冻个半死也定不会好受。
“娘的,苏洛宁,你个混蛋王八蛋!”苟妞在冰水里冻的直扑腾缒。
“掌嘴!”夏宁看着苟妞的脸被打成了包子。“行了。”
走近苟妞,夏宁冷眼望着对方。“水凉是不是?那就加温吧。”
浴桶是铁的,说白了像是大锅一样,下面架上火,熊熊燃烧的火焰不多时就把带冰的水煮热了,冰渐渐融化,水越来越热,冰已经一块也不见。苟妞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水深火热。
“求你了,苏小姐,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苟妞在水里烫的不行,夏宁吩咐人用木棍子压着,她想跳都跳不出来。
好烫好烫,真的是太烫了,她觉得自己都要被煮熟了。
夏宁看着苟妞的身上都被烫起了大泡,吩咐把火撤了。“在里面泡着吧,舒服。”
“九小姐,我错了,真错了,您原谅我吧!”苟妞求饶的嘴脸太难看了。
夏宁冷哼一声。“好好活着,在烟儿心情没好之前,我得让你喘着气。等烟儿心情好了,说不定他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离开牢房,夏宁心情还是不好,绿烟天天对着李爹爹用过的那根木簪发呆流泪。“烟儿,我把苟妞杀了,给你泄愤好不好?”
绿烟摇了摇头。“就是杀了她,爹爹也回不来了。”绿烟本就生了一张凄美的脸,现在发自内心的哀伤更是凄艳绝伦,让人心生怜惜。
夏宁看着绿烟那凄楚的目光,心疼的不行。“你想怎样便怎样,我听你的。”
绿烟咬了咬下唇,下了他这辈子最为狠心的一个决定。“我要让她一辈子吃不饱,天天遭鞭打,做最低贱的活计,到死都受人奴役!”
真的是太恨了,如果不是苟妞,他爹爹最起码会善终,落得被气死的下场,他这个做儿子怎么也要为父亲讨个说法。
“好,都依你!”这事交代下去,苟妞一辈子都不要想翻身了。像她这样的人也不该有好日子过,就该下地狱!
为了让绿烟心情好过点,夏夏宁是想尽了法子,最后还是江素提议。“灌醉他,让他折腾去。上次敢拿匕首架脖子上威胁你,说不定这一次就敢拿刀杀人了。把那女人绑在木桩子上,借着酒劲让他泄泄愤。”
这是个好主意,夏宁当下就抱着两酒坛子去找绿烟,绿烟真是心里难受的不行,夏宁给他喝酒,他也没拒绝,一杯一杯,三喝两喝,这酒就有点多了。
绿烟喝多了,的确敢做什么多以前想做不敢做的事。就像是想做,话多了。
“我好不容易有个爹,就没了!呜呜……”绿烟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把酒喝完十分牛X的把酒杯摔了。
“我恨她!要千刀万剐了她!”绿烟呜呜又哭上了,夏宁平日里是看不到绿烟现在这个模样的,自己的夫郎在自己的眼里就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撒泼也是好看的。
“剐,一会给你拿刀,去剐她!剐一万刀!”夏宁把自己的酒杯倒满酒给绿烟。
绿烟自从那次喝多,刀架脖子威胁夏宁是,不宠他,他就抹脖子之后。真就不喝酒了,便是逢年过节,也只是浅尝辄止,现在放了量喝,不一会就醉了。
夏宁还真就拿了刀握在绿烟手里,扶着他走到苟妞面前。
苟妞看到绿烟眼中浓浓的恨意,还有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她害怕了,哆嗦了。“好弟弟……”
“我才不是你弟弟!你卖了我,抢我钱,我都没钱给孩子买饭吃!人家孩子有干饭吃,我儿子连稀粥也喝不饱……”
第276章:替绿烟出气(下)
绿烟嘟嘟哝哝的抱怨着苟妞之前做的太绝,他是个大人无所谓,可是小孩饿着肚子,他这个当爹的,心里多难受。
“你是混蛋!最混蛋的姐姐!”绿烟手里还握着刀,呜呜嘤嘤的哭着。“我可怜的爹爹……呜呜……我恨你!”
“去剐她,剐完了心里就舒服了!”夏宁把绿烟往前推了推,绿烟手里握着刀,哆嗦着手,他胆子小,下不去手。
“烟儿,这是做梦呢,梦里想怎么样砍就砍,不用顾忌。”夏宁见苟妞要喊,一个眼神,碧儿就把她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