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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原来是皇帝和太子在博弈呢!”
当朝的皇帝在位几十年,现今已经七十岁高龄,却听说老当益壮,还有大阳寿。太子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不急才怪,只看他身边笼络的一群文官武将,不臣之心只怕也有些时日了。宣威将军步严法是绝对忠贞的太子一派,早年也让儿子步多随着当今皇太孙商雁丘。只是,这些年步多走着走着却变了,变得不受党派约束,只忠君爱国了,静夭知道,这一定是受了那本《大良名臣录》注解的影响。
皇帝估计是看出了这一点,就给步多封了个和他爹一样的将军,要将他彻底脱离太子党。再说连家,连焕仲靠着和太子少师的姻亲关系,才一路爬到现在,也算是比较坚定的太子党了。那么,如果这时候步多和连家结为姻亲的话,很多东西又会不明朗——这,应该是步多反对的根本原因。
步夏颖知道静夭聪明,却不料静夭一句话就说到根子上,而且提到当今圣上和太子,也不过是云淡风轻,当下盯着静夭,眼睛里是浓浓的敬服,见静夭等着下文,苦苦地叹了口气:
“不知怎的,这事就传到了傅姨娘哪儿。”
隔墙有耳?还是安插眼线?两者任选其一,或者双选。步夫人够惨的,静夭心想。
“当夜,父亲就来母亲屋里商议,母亲知道了厉害,自然不同意。两人大吵了一架,母亲的头风就犯了。”
那后面的就好解释了吧,步将军趁着女儿的请帖,冒充步夫人的名义,当然,那信是傅姨娘写的也不一定,给连府送信议亲。当日早朝,步将军又亲自和连焕仲提及此事,双管齐下,只想来个瞒天过海把两人的婚事定了,之后再反悔,怕是不容易了。
静夭把后面连府的一节给步夏颖讲了,步夏颖当即张大了小嘴,喃喃道:
“怪不得你昨天不来赴我的约,却原来是有这样一桩事在。父亲一向还算磊落,这种阴谋诡计,一定是傅姨娘的伎俩。”
静夭洒脱一笑,明亮的差点晃花步夏颖的眼:
“谁的阴谋诡计不重要,总之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们母女所为,心里就畅快多了。”静夭还是很喜欢步夏颖小姑娘的,由于步多的原因,连带对步夫人也很亲近,现在得知并不是她们做的那件事,确实像是解开了心结一样畅快。
“你能这样想,当换命的朋友也值了。”许是受了静夭洒脱的影响,步夏颖一扫开始的阴霾,也变得慷慨起来。
两个人越说越投机,转眼快到了快过了巳时,樱桃过来禀说,夫人说精神好了些,让两位姑娘到正院说话。
步夏颖一听,知道是母亲醒了,就领静夭一道去往正院。
一到正院里,即使是静夭这见惯了珍奇异宝的,也惊叹了一把:除了通往廊下的小路外,院子里种满了菊花,而且多数还都是少见的名品。像清逸脱俗的白燕凌舟,碗口大小的绿牡丹,垂瓣一尺的十丈珠帘这样的珍品也就罢了,至少还是静夭见过的,可是正中间一朵硕大无朋最招人眼球的大菊花,整朵大花有茶几那么大,花瓣长且宽,可比成年男人的小臂,花瓣正面紫红色,背面金黄色,中心筒状花黄绿色,花体色泽明快,花姿雄劲,隐有大将之风,十分奇特,竟是静夭从未见过的。
步夏颖见静夭盯得那大花出神,呵呵笑道:
“这个却是个稀罕品种,俗称金背大红的,听说是海外来的,极难养活,整个大良也不过三株。母亲酷爱菊花,哥哥不知托了什么门路才得了这样一株。”
静夭心中感叹大自然的造化神奇,怕步夫人等的急切,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正屋,步夏颖在旁边暗笑连连。
步夫人正坐在里屋软榻上,梳着家常大髻,侧边卡着一枚宝蓝栉佩,扎了宝蓝色抹额,愈发显得脸色苍白,不过精神还好,见两人这番形容进来,等二人见了礼坐下,方笑着说:
“又是一个被将军令迷了心魂的,”见静夭不解,又耐心解释道:“院子里那金背大红,步多与它起名叫将军令。”
“这个名字倒好,那金背大红确有引领三军的风范,且又生在将军府,可不就该叫将军令。”有大将之风的花真是少得可怜,步多是越来越了不得了。
步夫人垂下眼帘,声音低低的说:
“步多也是这样说的——”转而觉得不妥,又笑着问静夭:“听颖儿说,你这两天身子不爽利,现今可好了。”
静夭有意把隐情说明,又看步夫人身体虚弱,怕自己话里不知轻重,步夫人承受不了,就转头看着步夏颖,笑道:
“这又不知从何说起了,还是让夏颖跟您说说吧。”
步夏颖接过话茬,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毫不隐瞒毫不夸大。静夭细细的观察步夫人的脸色,见她一直脸色沉稳,并没有不妥,不由开始欣赏这女子的胸怀气度。
“让连五姑娘见笑了,都是些内宅里的不光彩,本来不应该你们姑娘家知道,你且多担待些吧。”步夫人听女儿讲完来龙去脉,忙向静夭致歉。
静夭只得客气过了,觉着这话题谈多了没什么意思,心神一转,又说到了满院的珍品菊花:
“看着满院子的姹紫嫣红,就知道步伯母是个爱菊花的,也不知这么多的珍奇品种累积了多少年月,花了多少心思。”
提起菊花,步夫人立时来了兴致,将这几十年收藏名菊的趣事爆出一两件,把两个小丫头笑弯了腰。又谈到菊花的品种性情,如何栽种,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幸亏静夭有宽广的知识体量,偶尔能接口两句,倒也不会让步夫人唱了独角戏。
“哎,这菊花好归好,一年也不过开一季,纵使再怎么爱重,为了这一季绚烂还是要等三季的枯萎,这都是说不通道理的。”说到最后,步夫人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显得有些伤感,发了这样的感慨。
静夭点头认同,自己院子里种满四季常青的枫荷梨藤,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名花虽好,爱之重之却不能四时相伴,还不如遇土则生遇水则长的蔓草赚个四时常在。
步夫人身边的妈妈见主子又要伤感,连忙笑着禀道:
“刚才小厨房的还说,夫人早早就着厨房备午饭,怎么这会儿还不让传饭,眼见午时了,夫人可是要让姑娘们饿着?”
步夫人一听,忙收拾了心情让下人摆饭。一顿饭吃的气氛良好,宾主尽欢。
吃完午饭,几个人又说了一阵话,步夫人刚吃了药睡下,步夏颖提出去将军府的小凉亭坐会儿,正巧走一走消食。
将军府地界儿广阔,小凉亭在步夏颖所在的棋茂院西面,隔着一个小花圃,是个僻静地方。
午后秋风习习,静夭两个坐在凉亭里,喝着樱桃精心泡的桂菊茶,十分惬意。
“这小凉亭的西面有一大片桃林,里面的清渠连着外头的护城河,春天的时候才美呢,明年一定请你过来。”
“将军府占地不少,算得上京城里比较大的宅院了吧?”静夭听说将军府里还有桃花林,想到前世宫里也有一个,大的铺天盖地,想着既然是称‘林’了,应该都差不多,这才觉得将军府邸会比较大。
可是,桃花林的大小区别还是很大滴,不能怨女帝没有文化,只能说没有常识。因此,步夏颖条件反射的答道:
“京城大宅院多着呢,将军府顶多排上二流。”转而又觉得静夭问的奇怪,瞪大眼睛望着她,“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静夭讪讪的笑:
“我多年病着,平时连府的新闻都不清楚,这外界的事情更是一点也不知道。”
☆、24追债
步夏颖恍然大悟,同情的看着静夭:
“原来这样。”话虽这样说,少不得要跟静夭普及一下,“这京城里,除了皇宫,排的上名号的宅院要数郑王府和景王府,另外还有安国公府,襄国公府等几个国公府,长公主府和大将军府也算浩大,像固演侯府和长顺侯府这些侯府却是连一流也算不上,更别说我们宣威将军府和一些清流世家了。”
果然是权利越大宅院越大呀,步夏颖这样一列举,却是把大良的特权阶级都抖搂了一遍,像是连家这样的世家贵女,平时结交的最高级也就是侯府一级,像王府,国公府,长公主这些,就是很超然的存在了,根本接触不到。
静夭今天算是了解了些京城权贵,想到前世,很有一种在微茫之中和至高无上的权位遥遥对视的感觉,一时有些失神。
步夏颖见静夭一脸茫然,就解说的更加卖力:
“说起大宅院,如果景王府说第二,京城就没有第一。自从相州战乱了结,景王爷到京城开始,他就一直在扩建王府,甚至一直把后院延过三条街,差点挨着长公主府,前两年还因为这,使得长公主和景王在圣上跟前打官司呢,满京城都传遍了。”说完捂嘴笑了。
静夭也觉得可笑,一个王爷,天天靠扩宅子来掩饰野心,这癖好也太高调了。抿了一口香茶,静夭笑的有些讽刺:
“皇室子女也有这样的荒唐事,倒真是不怕悠悠之口。”
步夏颖一听来了兴致,嗤笑说:
“这算什么?这两年比这厉害的多着呢。”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说起皇室八卦来步夏颖积极主动的很,这会儿就见她趴在桌上,鬼鬼的看着静夭笑,“还是景王府,景王爷就十分荒唐了,建院子,纳姬妾,每日里与权贵们饮酒作乐。再说他还有一个小儿子更荒唐,整日里在皇城大街上纵马飞驰打架斗殴,活脱脱的混世魔王,还偏偏皇上十分爱宠,小小年纪就封了郡王,只可惜呀,今年年初眼睛受了伤,现在还是目不能视物!”
静夭心中一震,小瞎子?这么明显特征的皇孙,恐怕只有一个吧。因此,有些试探性的笑着说:
“皇室里却出了个小瞎子。”
步夏颖一听急了,低声忠告:
“怎敢这样称呼大良皇孙?妹妹注意了,以后在人前可不能这样说,回头有心人听见了,安一个污蔑皇室的罪名,不是闹着玩的。”
静夭应了,心里却在苦笑,让她对皇室生出惶恐之情来,很难很难啊!只得转开话头说:
“生在皇家,倒还真不怕这样的残疾,若是有个兄弟帮衬,一生做个富贵闲王是没有问题的。”一生顺遂,似乎残疾也有好处。
步夏颖听了这话,欢快的笑起来:
“你这话说出来,不知要伤多少人的心,这位九原王品貌俊美,虽说霸道纨绔,却深受皇宠,还是有不少贵女心向往之。”
静夭闻言呆了,就他,那小瞎子,有人喜欢?怎么那么不信呢!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静夭看着天色快要过了未时,就要告辞离开。
步夏颖忙让下人准备了步夫人送给吴氏的回礼,又选了几样将军府的点心,让静夭带给兰姨娘,这才依依不舍的送到二门,见静夭上了车才回去。
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估摸着就要到连府门口,不料车夫却猛地勒住马车,主仆三人正在车上犯迷糊,这一咯噔,齐齐的向前跌去。
“外面的怎么赶车的,停了也不说一声,摔了小姐你有几条命赔?”荷风凝露怕静夭摔着,慌着给静夭做了肉垫,即使摔在下面,凝露也收不了火爆性子,冲着外头的车夫大嚷。
外面的车夫似是很害怕,声音颤抖着求饶:
“姑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姑娘您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