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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南织造,热腾腾的饭菜已摆上了桌面,二叔和碧落见我们回来,都高兴地迎出来:“回来了就好,快趁热吃饭,今天多做了好几个菜呢。”
一闻到饭菜香,我已迫不及待地要坐下来,却发现李常不在众人之中,于是问道:“我大哥呢?他不会连饭也不肯出来吃了吧?”
碧落为难地看了看二叔,只得道:“本来想迟些告诉姑娘的,不过既然姑娘问了,还是说了吧。李大侠今天早上就不辞而别了,只留了一封信给姑娘。”说着碧落将一枚信笺递了过来。
我疑惑地接过信来细细看,李常只写了寥寥几句,只说自己习惯于浪迹江湖,江南织造的生意也帮不上忙,于是想离开出去走走。
我叹了口气,知道李常恐怕是因为想念林依依而心中郁结,如此出去一段时间散散心也是好的,他现在的面容已看不出本来的容貌,应该不必担心官兵的追杀了。于是我便只问了一句:“大哥的解药也带走了么?”
碧落点点头:“是的,换洗的衣服也都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算了,大哥这个人很沉稳的,也许他出门散过心就会回来的。”
话虽这么说,心里总有些堵,一顿饭便没了先前的美味。吃完了饭,喊了云雪岸一道去李常的屋子再看看。
李常的屋子很简单,一个大咧咧的练武之人并不讲究屋中的摆设。如今人走了,随身的衣物走了,放眼看去,这屋子竟如同空了大半一样。我有些惆怅地抚过桌面,坐了下来,却不巧踏到了一叠白纸,捡起一看,竟是李常的笔迹,满满的都写着依依的字样。
云雪岸见了不禁插嘴道:“这依依象是个女孩子的名字,莫非李大侠他……”
“嗯。”我无奈地点点头,“可惜人家都入宫做了皇妃,大哥还念念不忘的。”
“哦。”云雪岸突然嗫嚅着,“如果青儿哪天入了宫,也会有人念念不忘的……”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我装作恼了,拍了云雪岸一下,这一巴掌并不重,他却捂着胳膊轻呼起来。我跳起来二话不说就捋起了他的衣袖,竟见到一大片红紫的淤伤。
“这是怎么搞的,你受伤了?”
云雪岸腼腆地笑着:“其实伤的也不重,在街上遇见个贼,没偷到我钱袋就出手伤人,没想到那贼的功夫还高得很,幸好二叔也在,要不我就不仅伤只胳膊了。”
“那贼偷不到东西还敢打人?真奇怪,贼不该马上溜走么?”我晃晃脑袋,自言自语着。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或许他想试试自己的功夫呢。”说着云雪岸已将我拉出门外。
躺到床上方才知道自己有多累,可辗转反侧了许久竟然都无法深睡。隐约中仿佛听见门外有打斗声。待我惊跳起时,那打斗声已然大了许多。
我匆忙披衣起床,冲出了门外,见云雪岸的门前赫然多出了七八个黑影,全都蒙面装束,不仅云雪岸,二叔,青竹帮里余下的弟兄,邹公子留给我们的四位高手也悉数加入了战斗。
第六十一章 求医
(出差在外,不及更新完,等回去后马上完成。)
见我出门,碧落赶紧拉了我到一边躲避,我又冷又惊:“怎么……怎么又来贼了?”
“当然不是贼了,人家可不偷东西,上来就直扑少爷,要少爷的命!”碧落紧张地答道。
还想再问清楚点,那几个黑衣人竟杀到了眼前,碧落连忙拉起我就躲,然而两个女子躲的再快也快不过别人的刀,一道寒光瞬时到了眼前,我吓得闭上了眼,却听见兵器相碰的声音,紧接着有湿漉漉热呼呼的东西溅上了脸,我睁眼一看,云雪岸已提着剑和黑衣人酣战上了,原本雪白的衣服染红一半,那黑衣人似乎也受了伤,动作明显慢了下来。二叔很快也赶了过来,黑衣人眼看着渐渐不支,其余的人也觉出情势不对,互相使了一个眼神,便齐刷刷地跃上墙头逃逸而去。
众人见贼人消失也暂时松了口气,还未及问云雪岸的伤情,他已直奔我面前,关切道:“青儿你没事吧?”
我把胳膊伸开:“没事,你呢?你身上的血……”
“我也没事。”云雪岸笑笑,“一点事都没……”话未说话,他竟一头栽在了雪地里。
“云呆呆云呆呆!”我慌了,想要扶起他,可云雪岸一点知觉都没有,竟完全瘫软。云雪岸的背部被刺中,血仍汩汩地流着,没有停歇的迹象。我几乎要哭出声音来,一时间甚至忘了要去请大夫。
倒是二叔冷静,急忙帮着将云雪岸扶进房内,做了简单的止血,安慰我道:“好在刀口上没有毒,伤口虽然深但无生命危险,现在天冷,感染的机会不大,只要不感染,应该很快会恢复的。”
我只得点点头,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二叔叹了口气,又道:“我去看看其他弟兄,这次来袭的人武功很高,好些弟兄都受了伤。”
我闻言始才有些清醒:“看来四叔那边已经查出我们的落脚处了,这次便是他们做的无疑。”
二叔摇着头:“不象是老四做的,按理说老四早就查得出我们的所在,不用等到现在才动手,迟迟未动怕是因为邹家的关系,所以不理由从前不动现在要动我们。况且这几个黑衣人的手法和功夫既不象青竹帮里的弟兄,也不是哪些怪异的武功,反倒是缜密扎实的正派武功,这一点令我迷惑得很,云儿没道理会得罪人啊。”
我对江湖上的事没有多少概念,只稀里糊涂地点着头,心里早就回到了昏迷不醒的云雪岸身上。直到天亮我都没有再回到自己的房内,与碧落二人轮流守候在他身边,临时请来的大夫仍然只做了简单的处理便离开了。云雪岸间或地醒来和睡去,却始终不能完全清醒过来。阳光洒入屋子的时候,我让碧落去接了盆水,准备给云雪岸擦一擦脸,谁知刚一碰到他我便吓了一跳,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云雪岸浑身滚烫,看来伤口仍然感染了。我焦急万分,只给碧落丢下一句“我去找大夫”便出了门。
京城中治疗外伤最好的大夫姓郑,居于城南蓟子巷,我知道这个时候大家都受了伤,备车是不现实的,便直接牵了匹马独自驰去,本来我的骑术实在上不得台面,然而这样的关头容不得我想太多,慢脑子塞满了云呆呆就上了路,这一路自然十分不太平,却也终于到了蓟子巷的郑府。
拍门拍了许久,才出来一个家仆模样的人,哈欠连连地盯了我一眼,道:“你回去吧,我家老爷出门了。”
“麻烦你告诉我一下你家老爷什么时候回来?”我焦急不安地追问。
家仆翻翻白眼:“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爷高兴的话可能几天都不回来,如果没什么事也许马上就回来了。”说完便“啪”地将我关在了门外。
无奈,我只得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于是又拍起了门。家仆看见还是我,颇不耐烦地问道:“都说了我家老爷不在家,你还来干什么?!”
我想着云雪岸的伤情,我只得压住怒火赔上笑脸:“这位小哥,敢问你家老爷去了哪里?”
“怎么,你想去找老爷?他去了城东的常太医府,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常太医是个怪人,平日里是很少会客的。”
我哪里管这么多,听他说完,连说了几声谢谢就翻身上了马。
那个家仆说的不错,常府的门果然更加难叫,家仆虽然彬彬有礼,却每次都已常大人正在会客为由将我拒之门外。我心中不忿,就算你有客人,也总可以将我迎进门去找个地儿坐下等吧。无奈现在是求人,我只得找了棵树坐下等,只到晌午时分终于见到常府的门开了,只见一白须老者和身后一年轻人频频点头微笑,看情形这老头儿便是我要找的郑大夫了,而身后送人之人便是这常府的主人常太医了。我三步并两步跑到他二人面前,刚要开口,却楞住了。
那站在后边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胡老爷子府上离开的管家常贵之侄——常歆。
常歆的眼力非比寻常,与我相对的刹那他便认出我来,倒是郑大夫吃惊不小:“怎么,怎么你二位认识?”
常歆和我心照不宣地点着头,并未明确作答,只道:“很久没见云兄了,这次他受伤,我理应去看望一下。郑大夫的医术很好的,苏姑娘不必太过担心。”
云雪岸的伤情并不乐观,我六神无主地在门外呆了足有一个时辰,郑大夫才疲惫地出得门来,不过见到他轻松的表情,我也在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知道云雪岸已没有大碍了。
着碧落送走了郑大夫,又去药房抓药,我才稍稍停歇下来。一直在左右没说话的常歆这时开了口:“苏姑娘,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云兄的伤势并不重,只是伤口处理不当,现在应该没事了。”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自己忙活了半天,甚至还没有为常歆倒杯茶,于是赶紧站起准备去拿茶壶,却被常歆拦住了:“苏姑娘别客气,我自己来。”常歆依旧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模样,一边给自己斟茶一边又问:“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在江宁不是很好么?”
一听这话,我不由心里动了一动:“不瞒常公子,不,现在应该叫常大人了,胡爷爷出了事。”于是我便把江宁的变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直说的常歆皱紧眉头欷嘘不已。
“想不到离开没多久,竟会发生这么多事,甚至都没有机会去感谢一下胡帮主。”
我看着茶叶在杯中慢慢展开,貌似平静地轻轻道:“我们的事都说完了,说说你吧。”
“我?”常歆笑道,“我有什么好说的,一介书生行了大运而已。”
见他装傻,我只得更进一步:“常公子这么快做了宫里的太医,怎么说我们都该去拜会一下,不知道常贵叔是否依旧安好?”
常歆有些尴尬:“不是有心要瞒姑娘,只是常某实在觉得此事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常某运气好,碰上了贵人由此得以入宫做了个太医。”
“哦。”我知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况且他和常贵一样都那么谨慎细微,于是也不再多话,只随便说些其他,“总之要恭喜大人了。对了,大人在宫里主治什么方面的病患?”
“常某学的是妇科,在宫里主要料理后宫的妃嫔们这方面的病患。”
妇科?我心中一动,赶紧问道:“听说德妃近日刚刚生产是么?是皇子还是公主。”
出乎意料的,常歆的面色有种不自然的意味掠过,又很快镇静下来,回道:“是位小公主,不过公主因为尚未足月就出生,身体不很好,需尽心调理一番。怎么苏姑娘也对德妃感兴趣?”
我深深地笑着:“那位德妃与我是旧相识,现在她飞上枝头做了凤凰,我本该为她高兴的。”
常歆看着我:“怎么姑娘也会和德妃是朋友么?依我看,你俩的性格脾性很不相象啊。”
本以为常歆不会关心我的话,却突然这么直白,倒让我小吃了一惊:“常大人似乎很了解德妃?”
常歆不以为然地摇着头:“谈不上了解,她是皇上的妃嫔,不是我这等平常人所应该了解的。”
眼见他又要缩回话头,我不甘心地一追到底:“常大人可把我和云雪岸当成朋友?”
“那是自然!”常歆忽觉突兀,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就好。”我点点头,“我知道宫廷的水很深,不能敞开心怀,不过大人也不必对旧日的朋友太过设防才好。”
见我这样说,常歆无奈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