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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她用唇语道,做了安静的手势,然后像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他猛地摇头,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心脏剧烈地抽搐起来,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竭力甩掉昏眩感,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
房间里一片黑暗。
几把枪口对着大床,其中一人扣动了扳机,即使有消声器,在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浴室里,这道声音仿佛打在他的心脏,他扶着墙壁,差点跌倒。
床。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一人掀开了被子,空的。
几人一惊,立刻在房间里搜索起来,有人正要去浴室。
一道诡魅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她穿着睡衣,比这人矮了一截。
咔嚓一声,他的脖子被扭断了,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同伴闻声,毫不犹豫地朝浴室门口开枪。
嘭嘭的枪声,打破了夜里的沉寂,木质的雕花门被打得破碎。
枪声停了一瞬间,紧接着响起连续的枪声。
几人应声而倒,其中一人反应快,极速翻身进了浴室,心中大惊,是什么人开的抢?
她见那人进了浴室,她不由得握紧了枪,正欲冲进浴室时,听见嘭的一声,是从浴室传来的枪声。
她的脚步止住了,心中一紧,脑海停顿了一瞬间,然后极速潜进浴室。
一阵血腥味,地上的黑衣人的脑袋被打穿了。
“寒,寒,不要……”不要出去,他扶着墙壁,浑身冰冷,心脏不停地收缩,仿佛随时停止跳动。
“你怎么了?”她皱了皱眉,立刻过去扶住他。
“寒,你没事吗?”他几乎要伏在她身上,魂惊未定,声音透着惊慌和颤抖。
“有事的好像是你。”
“我没事,你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解地看着她,怔怔地问道。
“什么为什么?”
“很危险,你为什么要出去,你不应该出去,为什么?”他怔怔地问道,他不值得她为他冒险。
她忽然笑了,手枪在她手中翻转了两圈,然后把枪口抵在他的心脏:“因为,你的命是我的。”
他是她的猎物,她不容许别人夺走。
他愣了一下,了然,然后也笑了:“好,就给你,我的命是你的。”
这下到她愣了,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枪口对准他的孱弱的心脏:“你不害怕?”
“不害怕。”他笑得愉悦,仿佛抵在他心口不是一把抢,而是她的指尖,只要是她的,他都不害怕,她取走的不是他的命,而是他的心。
“真的不害怕,我随时可以开枪。”她扣紧了扳机,发出轻微的摩挲声,那是死神的声音。
他听得分明,依旧笑得愉悦:“要不,你开枪试试。”
她笑道:“好。”
然后,她扣动了扳机。
他没有感到如期而至的痛楚,似乎失望地说道:“没有子弹?”
“所以,这次算你走运。”她把手枪还给他。
不一会儿,何管家和保镖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见了地上六七具尸体,一地的血迹,不由得心底发凉。
“少爷,你没事吗?有没有受伤?”何管家连忙上前询问。
“我没事。”他整个人伏在听雨身上,淡道。
何管家皱了皱眉,看了听雨一遍,然后命人清理现场,准备新的房间,把医生叫来。
水悠睡在她的房间,睡得十分不安稳,拉着她不让她走,结果,二人睡在一起了。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天亮。
…………
昨晚的别墅里的动静很大,不少仆人都听见了,从主家里过来的人都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
但新聘请回来的仆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免有些害怕和猜疑。
“锦云,昨晚你听见了那些怪声没有?”沐雪张望了一下周围,有些害怕地问道,她觉得这座半山腰的别墅越来越诡异。
锦云皱了皱眉,心中一紧:“没听见,一定是你听错了。”
“我不可能听错的,嘭嘭的声音,很恐怖的,今早还来了几个医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少爷生病了。”锦云不想多说,随便回了一句。
“少爷一直都病着,不知还能病多久。”沐雪有意无意地说道。
二人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决定下午的时候去辞职。
何姨听了之后,不但允许了,还支付了一些遣散费给二人。
别墅里走了两个女仆,来了一批保镖,整座别墅显得压抑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主家的司机来。
“少爷,司机来了好一会儿,时间不早了,请你下楼。”何姨极度不情愿地敲响了门。
“我都还没决定要不要去,你什么时候帮我做主了?”房间里传出一道不悦的声音。
其实他是在试穿,穿哪一套礼服更适合?他不知道她会穿什么款式的?
“少爷,这是老爷的大寿,钟离家的所有亲系都务必出席!”何姨提高了音量强调,她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可是我只是养子,又不是亲系。”
“这话少爷在这里说就算了,若是被老爷听到了可不好。”何姨冷声道,钟离家的人都知道他不仅是亲系,还是直系,不过是私生,但身份也比旁系的高得多。
“你开口闭口都是老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我父亲的什么人。”
“胡说!”何姨的美目中闪过阴狠,厉声道。
“我随便说说而已,你用不着激动。”
何姨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极力压下情绪,恢复一贯的温婉:“少爷,时间不早了,请你下楼。”
“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到楼下等我。”
何姨心里窝火,怒气冲冲地走了。
不一会儿,又传来敲门声。
“进来,门没锁。”他连忙把礼服塞进衣柜。
“怎么猜到是我?”她推门进去,刚才又听见他发少爷脾气了。
“一种直觉。”他转过身来一看,惊艳,惊讶,还有惊吓,刚才他费尽心思猜测她会穿什么款式的礼服,白费心思了。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郁闷,他也是穿了白色的礼服。
“你怎么穿成这样?”他有些失落,她穿得很美,不过装束是男款的。
半短不长的头发用红色的丝带随意束在身后,白色的晚礼服,红色的领带,简直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公子,风度翩翩,雌雄难辨,妖娆而魅惑,又不失英气,若他不是知道她是女孩,还真的以为她是男孩子。
“不好看吗?”她到镜子前照了照,颇为满意这身装束。
“好看。”可是,我怎么和你跳舞?
二人一同下了楼,见前厅里有四位少女恭候着,看样子是为他准备的女伴。
何姨见了听雨,眼底里的不悦更甚了。
这四位少女盛装打扮,四种不同的风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美。
四人见了水悠和听雨,满眼惊讶,随即又疑惑,谁是少爷?
听雨扫视了一遍四位少女,然后道:“我可以挑选一位吗?”
“不可以。”他不高兴地说道,然后催促道:“走吧。”
何姨尽量温婉地说道:“少爷,你要不要挑选一位女伴?”
他没有搭理,和她一同出了前厅。
留下一脸阴沉的何姨和错愕的少女们。
☆、番外篇:六月星球13
太阳才刚刚下山,钟离家的主家里已经来了不少名门望族的贵客,今天是家主的六十大寿今出席的宾客都是A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场面十分隆重。
绚丽的灯光把这座富丽堂皇的主屋映衬得更加华贵了,奢华无比。
露天会场上,绚丽的水晶灯闪闪发光,精致的佳肴,晶莹的酒杯,香醇的美酒,芬香的鲜花,最少不了的就是衣着华丽的绅士小姐们。
音乐奏起,舞池上有不少男女在跳舞。
水悠只看着她,郁闷无比,他会出席这样的晚宴,只是想和她跳一支舞。
这时,一个侍应来说请他去书房一趟。
“寒,我去去就来。”他冲她笑了笑,然后跟侍应走了。
听雨点了点头,百般无聊地看着形形色色的宾客。
“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标准的英文,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才二十岁左右,长得张扬至极。
“你要做我的女伴?”听雨看了来人一眼,用中文懒懒地说道。
“若那个人是你,我可以接受。”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伸出手邀请。
“不胜荣幸。”她回道。
二人一起步入舞池,两个男子在舞池搂腰搭肩地跳舞,一个美艳绝伦,妖娆至极,一个俊美绝伦,张扬至极。
周围的人一阵唏嘘,不少年轻女子发出叹喟,可惜了两个美少年。
当然,回来的水悠也见到这一幕,他在阴暗的角落,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
舞池的年轻男女。欢快地跳舞,还有一对男子。
“好久不见,红莲。”他在她耳边低语。
“不久。”听雨笑着回道。
“那人是谁?猎物?”他看了角落一眼。
她只笑不语。
“如果是猎物,就尽早解决,不然后果很严重。”他有意无意地说道。
“是吗?”她不甚为意。
“为了答谢你赏脸陪我跳舞,我帮你解决。”他貌似好心地说道。
“我最讨厌别人多管闲事,这支舞结束了。”她推开他,然后走了。
他收回落空的手,估计现场没有女子敢和他跳舞了。
听雨走到角落,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
他生气,却又无法真正的生气,最后一笑:“没事。”
“你饿了吗?”她问道。
“不饿,为什么你总是问我饿不饿?”他会误以为她是关心他的。
“因为你太瘦了,好像不能饿肚子。”她趣道。
“我不饿,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他伸出手邀请,眼帘微垂,遮住了眼里的期待。
“你是要做我的女伴吗?”她已经把手放上去。
“好。”他笑道,眼睛一亮,牵着她的手,步入舞池。
无疑地,周围的宾客又发出一阵唏嘘,现在的少年真开放。
年轻的女子们又发出叹喟,现在的美少年都怎么了?难道她们没有吸引力吗?
钟离家的人见此,脸色都黑了。
“看着我做什么?”听雨眨了眨眼睛。
“……和你跳舞,当然是看着你。”他连忙别开目光,看着她颈项红色的领带,红色,把她衬托得魅惑极了。
“呵呵,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她轻笑两声,魅惑的凤眸和外围看来这边的男女对视了一眼。
接收到目光的年轻男女纷纷愣了一下,还有少女发出惊叹声,那一眼简直是惊艳他们的眼睛。
“让他们看去,你不要看他们,专心跳舞。”他牵着她的手,步入舞池中央。
“好。”她笑了笑。
不少舞池里跳舞的人走错舞步了,险些撞到。
直到八点钟,音乐停了,会场上的灯一盏盏熄灭,只剩讲台的灯亮着。
钟离家家主出场了,黑道上的大人物,让A城颤抖的人物,政界、商界、黑道无一不给几分薄面。
“欢迎诸位出席鄙人的生辰宴……”声音温雅有礼,又不失威严。
他外表像是极有修养的绅士,即使六十岁,脸上也没有一丝皱纹,风度翩翩,而又不失气势,完全跟黑道人物搭不上边。
水悠和听雨在阴暗的角落里喝茶,他没有看讲台一眼,而听雨饶有兴趣地看着。
忽然,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