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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的太监跟宫女都已经不再尽心伺候她了,就更不要提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小人,如今她份例里的东西都不能按时发下来了,平日里吃的用的比之以前也是差的远了。皇上的宠爱没有了,所有人都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倒是这个叫青梅的小宫女,是个忠心护主的。
每日劝她喝药,劝她用膳,跟那些个势利小人不一样,所以韩玉芷渐渐便有些依赖她了,如今见青梅站在她身边,眼中满是关心的神色,韩玉芷忽然又咳了一声,然后才道:“青梅,如今我这样落魄,你为何还愿意跟着我?”
青梅便是翠玉,初始分到清芷阁的时候,只是个洒扫的小丫鬟,清樱头七那天,下了一场好大的秋雨,可是韩玉芷却疯狂的想要为清樱烧些纸,按照规矩,宫里是不能有任何这样的行为的,可是韩玉芷却突然不想顾忌那么多了,她只想给清樱烧些纸,送她一程,可是清樱走了,这个宫里已经没有一个可以让她相信的人了。
所以她没有带任何丫鬟,一个人找了清芷阁最为隐蔽的地方,可是那样大的雨,火折子根本就不能用,韩玉芷疯狂的打着火折子,可不管她多努力,最后还是徒劳的,这时候,是青梅从远处跑来,遮了伞跪在她身边,不声不响的为她遮雨,火折子这才好用了。
韩玉芷也曾赶青梅走,可是青梅还是一动不动坚持为她遮雨,自从清樱死了之后,韩玉芷就异常脆弱,所以此时出现的青梅,给她的印象便尤为深刻了,那日之后,韩玉芷对她才渐渐有所倚重。
“奴婢是主子的奴婢,自然要全心全意照顾主子,不管主子变成什么样子,始终都是奴婢的主子。”青梅轻声的回了韩玉芷一句,韩玉芷在心里低声叹了一口气,眼睛却又要朝那月亮看过去。
青梅的目光随着韩玉芷动了动,最终还是说道:“主子,您不能倒下。”韩玉芷闻言一动,是啊,她不能倒下,她若是倒下了,清樱的仇还能有谁来给她报呢?
“你说的对,不能倒下,我还要好好将养身体,皇上不会忘了我的。”韩玉芷好似突然明白过来一样,坚定的回了屋子,坐下开始吃青梅给她热好的饭,虽说她这里的膳食不如之前得宠的时候用的精细,可是倒也没到难以下咽的地步。
青梅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只希望能早日取得韩玉芷的信任,这样,她才能不负所托。
二皇子的满月宴结束之后,蓉月便直接回了锦绣宫,如今她的肚子也慢慢大了起来,她也越来越真实的感觉到了孩子的存在,这是她以往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的,前生她有孕之时一直都活在惴惴不安之中,所以那种孩子在腹中一天天长大的感觉,她从未真实的体会过。
“听说,韩容华又病了?”蓉月翻着书,懒洋洋的问了正给她按摩的问兰一句,问兰手上动作不停,“是,娘娘,这一病也有些日子了。”
书上的内容似乎吸引了蓉月,她又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本宫最近这精力愈发不济了,你去库房里拿些上好的药材给她送去,也算全了我与她之间的姐妹情谊。”
问兰不由抬头看了看蓉月,只见她正全神贯注的看书,问兰赶紧又垂了眼睛,“奴婢知道了,娘娘若觉得精神不济,不如找程太医过来看看。”
“不用了,本宫的身体自己清楚着呢!”蓉月又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随后又似刚刚想起来一般问道:“皇上最近常常歇在哪里?”
问兰闻言仔细回忆了一下,“倒没有哪个是专宠的,不过最近皇上倒常去华阳宫沈婕妤那里,娘娘还记得这个沈婕妤吗?”
蓉月将书合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问道:“是那个身子不大好的?”随后便见问兰点了点头,“是啊,据说沈婕妤的身子调理了这半年,已是好的差不多了。”
这个沈婕妤比蓉月晚进宫几天,因为身子不好,慕容瑞也只是最初召幸过两次,随后基本也没怎么宠过,皇后倒是体恤人,只是嘱咐沈婕妤好养好身体,所以沈婕妤很少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久而久之,大家几乎都快忘了这后宫还有个沈婕妤。
沈婕妤的父亲是户部侍郎,算是秦昭媛父亲秦尚书的直属部下,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沈婕妤会跟秦昭媛走的很近,可是沈婕妤入宫以来却几乎不与人来往,也不见她与秦昭媛有多亲近,其实说起来,这沈婕妤跟沈贵妃还有些亲戚,可是也没听说她跟沈贵妃走的近。
蓉月仔细一想,才想起来今日二皇子的满月宴上,似乎是多了那么一位佳人,从四品的婕妤在这宫里的位分算不上高,所以蓉月也没有过多的注意,实在是她对这位沈婕妤不是特别了解。
“奴婢听闻,沈婕妤的棋下的非常好,所以她身子好了之后,皇上便很愿意去华阳宫跟沈婕妤下棋,连带着对沈婕妤也很是宠爱。”问兰见蓉月蹙眉深思,不由又说了一句。
蓉月摆摆手让问兰停下来,她则坐了起来,“岂止棋下的好,姿容也很是不错,沈侍郎的夫人可是当年金京十分有名的才女,她教养出来的女儿还能错得了?在后宫沉寂半年之久,如今还能让皇上分给她不薄的宠爱,不是个简单的啊!”
问兰听蓉月这样说,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娘娘,那怎么办?”蓉月却不在意的笑笑,“什么怎么办?没有这个还有那个,这后宫的女人那么多,谁能左右皇上的心思?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管皇上有多喜欢她?”
帝王的心向来是最难揣测的,前些日子蓉月一直想慕容瑞为何喜欢韩玉芷,甚至是超过了这后宫所有人的喜欢,可是这些日子她却不想了,皇上喜欢谁,根本不是她能管的,也许皇上就是觉得看韩玉芷顺眼,就是想多宠爱她几分,别人再怎么想又有什么用。
这后宫里的女人见别人得宠的时候总会想?她凭什么得宠呢?论姿容、论才情、论家世……我有哪点比不过她?可是这世上的事本就说不好,帝王的心就更难猜明白,也许那个得宠的女人她哪点都不如你,可偏偏就是帝王的心头好,这根本就不是用理智,用逻辑就能得出的结果。
所以与其想宠妃为何得宠,不如想想怎样才能让她彻底跌落尘埃,怎样才能一击即中,让她再无翻身之望。
蓉月又拿起了书,可是不知为何却看不下去了,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沈婕妤忽然走到众人的视线里似乎预示着什么,她越想把这感觉压下去就越压不下去,突然烦躁的把书扔在了一边,不打算再看了。
问兰知道孕妇的情绪很不稳定,低声劝了几句,见蓉月面色有所缓和便不说了,如波这时候突然走了进来,看着蓉月喜滋滋的说道:“娘娘,又下雪了。”
自从开始下雪之后,慕容瑞便将蓉月所有的请安都给免了,若不然蓉月也不会这么晚才听说沈婕妤的事情,虽说雪后路滑,可是蓉月是真的喜欢那白雪,一听如波说下雪了,脸上立刻便有了神采,“下的大吗?”
如波把手伸到嘴巴快速的哈了几口气,“刚刚才开始下,还不大呢!”蓉月便朝着问兰道:“快点儿给本宫加件衣服,本宫也不出去,就在门边看一看。”
问兰见蓉月很是兴奋,只得听了她的安排,蓉月走到门边的时候,雪花儿已经大了起来,兴庆三年的冬天,雪似乎特别多,才近十月底,大大小小下了就有十次了,每次蓉月都只是在门边看看那漫天的雪,只是也看不了多久,之后便又得继续回到燃了炭盆的屋子里。
只是此时谁也没想到,这雪下多了,也是要人命的。
☆、担忧
雪后天朗气清;去往永寿宫的宫道早已被宫人们打扫干净了,即便如此;如波跟问兰也还是十分小心,令小太监势必要查看好了才肯让抬撵的太监走过去。
蓉月坐在轿撵上看着她们俩紧张的样子不由笑了,“本宫许久没给太后娘娘请安,见今日天气好才出来,谁想你们两个竟这样紧张,若是早知你们如此;那本宫还不若不出来了,就整天待在锦绣宫里才好。”
“娘娘,小心些总没错,奴婢可怕再出现上次的事情。”问兰可不管蓉月如何唠叨;她总有自己的想法,而如波也一副不管蓉月说什么她还是照做的表情,蓉月看着她们俩的样子也是无奈,倒也没继续说什么。
太后很喜欢蓉月,所以她每次来永寿宫总没有吃闭门羹的时候,今日也是一样,到了永寿宫通禀一声之后便进去了,走进去一看,正有人坐在那里陪着太后说话了,见蓉月走了进去,太后赶忙招了招手,“这大雪的天你怎么跑出来了,快过来坐到哀家身边。”
“给太后娘娘请安。”蓉月先是守礼的请过安,之后才面带笑容的走过去,“臣妾许久没见太后娘娘,心中十分想念,今日实在是坐不住了,娘娘您不知道,这日子太难熬了,终日里都见不到几个人。”太后便笑了她两句。
蓉月走近已是瞧清了刚才坐在那里的便是新近比较得宠的沈婕妤,此时她早已站了起来,待蓉月坐下后便赶紧屈膝行礼,“嫔妾见过柔妃娘娘。”
还未等蓉月叫起,太后便道:“月儿,这位是沈贵仪,便是之前的沈婕妤,今儿一早刚被皇上晋了贵仪,她惯常都在华阳宫养病,如今可算出来了,你又一直躲在锦绣宫里养胎,哀家也不知你们之前是否见过。”
蓉月一听,太后这是怕她不认识沈贵仪,或是叫错了人家的品级,所以有意提醒她一下,闻言赶紧笑着对太后说道:“亏得您提醒,若不然臣妾还不知道沈贵仪晋位的喜信儿呢!”说完看向了沈贵仪,“沈贵仪快请起吧!本宫就在这里恭贺你晋位之喜了,待会儿回了宫,本宫自会叫人送贺礼给你。”
沈贵仪这才站起了身子,“多谢娘娘。”
眉目如画、端雅大方、温柔之礼,这便是沈贵仪给蓉月的印象了,刚才太后为了提醒蓉月使得她没有及时将沈贵仪叫起,可是蓉月从她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异样,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也未必人人都能做得到。
与此同时,沈贵仪对蓉月也是有一定思量的,她与蓉月一同入宫,因为身体的原因在华阳宫里养了半年,而这半年里,这位柔妃从一个淑仪走到妃位,如今又身怀龙嗣,更得太后喜欢,可见不是个简单的,沈贵仪如是想着,面上的表情却一直温柔和顺。
“沈贵仪也是个孝顺的,养病期间还在给哀家抄佛经,你这份心思,想必神佛也体会得到。”太后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蓉月就见沈贵仪抬起头,眼里一片真挚的说道:“嫔妾不能时常给太后尽孝道,一直很惭愧,些许佛经,实在不足挂齿。”
听到这里,蓉月不由笑着说道:“太后娘娘,臣妾猜沈贵仪的字一定写的不错,对不对?”太后原本正注视着沈贵仪真挚的眼神,突然被蓉月这样打断,立刻就转了目光,“哦?你是如何猜到的,沈贵仪的字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不是说‘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