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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腿……”林若雪这才缓过神来,这家伙的双腿不是一直都是瘫痪的吗?唐梦亦是因为到白狄来遇到歹徒为难他,而出手相救才相识的。
这也才两三年没见吧,这家伙竟然能站起来了!
太多的惊讶触不及防地迎面扑来,林若雪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了,怎么会是他呢?
“一年前医治的。”宁洛笑了笑,宠溺地摸了摸林若雪的头,蹙眉问到,“眼睛还疼吗?”
他们这一路而来的事情,他都知道,当然,也包括仍昏睡在轿子里的玉邪。
本以为双腿痊愈了,就能把这丫头给骗到这孤城来当他的城主夫人了,给自小流浪的她安一个家,谁知造化如此,她自己来了,却带了他人。
林若雪想都没想便推开了宁洛的手,先前总是这么打打闹闹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女子德行的,只是,现在不一样了,玉邪会不高兴的吧。
“不碍事了。”淡淡地说着,还是退离了几步。
“不许哭了,我一定找人把玉邪救醒了,再他醒之前,你这双眼睛可得先好了。”宁洛眸中掠过一丝复杂,却依旧关切地说到。
“你都知道?”林若雪淡淡问到。
“嗯,都知道。”宁洛如实答到,仍是上前去。
“你一直都在骗我,也骗唐梦,对不对!唐影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对不对!”林若雪骤然大声,狠狠地推开了他,被欺骗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们这帮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
这孤城里这般架势,西界暗河直通这里,她算是彻底弄明白了,宁亲王想由此出兵,直到天朝帝都!
亏她和唐梦还一直把他当作好友,没想到他正是这一切阴谋的背后主宰之一!
“是。”宁洛淡淡答到,当年唐梦出手相救之时,他却是不知,只是,后来唐影卖身为奴后,他才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白十三的身份见她们,保持这联系,如果可以,他也愿意一直保持下去,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女子都会牵扯进来。
“你还打算瞒着唐梦吗?”林若雪继续问到。
“是,而且,你必须也瞒着她!”宁洛道出实情,知道了那么多,至少,这太子殿下回归之前,她和玉邪是不能走出这孤城的!
“你!”林若雪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手中银针顿时逼出。
“你这小丫头,好大的胆子呀,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凤舞一脸惊讶,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久居深宫,不是万分惧惮她的下人们,便是一直念念叨叨的嬷嬷们。昨夜听宁洛将了他们一路上的事情,心中早就对这林若雪充满好奇了。
林若雪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直视宁洛,厉声,“黑勾玉早已下落不明,你打算留我和玉邪到什么时候?”
宁洛并无防备,却是笑了笑,道:“你这丫头,这么久不见,还是这般冲动。”
“丫头,有点规矩!”宁亲王终于是忍不住了出声呵止,一旁欧阳晴明、百里醉还有惜若皆不敢出声,女王面前,世子面前,一贯的规矩,不许多事,奴隶中,唯有唐影才会特权。
“他不愧是你儿子。”林若雪冷哼,根本不买宁亲王面子。
“宁洛,来者怎么说都是客,有什么事先回府再议!”宁亲王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中毒一事,早就传到这儿子耳朵里了。
“就是就是,你这小丫头,长途跋涉的不累,别人也累了,轿子里那位估计更累了吧,有什么天大的事好歹休息一宿在好好商量嘛,我喜欢你,宁洛要是欺负你了,尽管同我说!”凤舞似乎不惧怕林若雪手中的银针,大大咧咧地按下了她的手。
“先休息,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这样成不?”众人在场,宁洛亦是不愿意多同她起争执,仍是眯眼笑着劝到。
林若雪看了他一眼,心下方才的冲动劲早已退去了,愤懑归愤懑,却也得冷静下来,当下最重要的事只有让玉邪尽快醒来。
她也不清楚,宁洛到底会是敌还是友,虽是冲动,心眼却还是有的,都说凤舞女王对宁亲王言听计从,白狄朝政皆有宁亲王主持,而今看样子,宁洛的地位亦是不低。
“丫头,别再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宁亲王仍是瞪着她,虽是厉声,亦是劝说。
“王爷你别那么凶嘛,反正这丫头是我的客人了,不许对她不尊敬!”凤舞丝毫没有女王的架子,把林若雪拉到了身后。
“皇上,你不该……”宁亲王正要念叨,凤舞却是急急打断了,“别老皇上皇上了,当初不是说就今年就可以把皇兄找回来了吗,到底什么时候啊!”
她是当年东宫婢女所出,亦是皇上仅存的血脉了,根本就不想当着女皇,为何一直被宁亲王逼着。
“皇上!大庭广众之下,若是此话传人他人之耳,那后果便是无可挽回!”宁亲王厉声,一脸认真了起来,本是凌厉的性子,偏偏对眼前这两个小丫头还有自己这儿子无能无力。
凤舞撅着嘴,正要反驳,一旁宁洛却是挥了挥手,道,“先回府吧,备了一桌的酒席为父亲接风呢!”
林若雪眸子掠过一丝诧异,今年,他们的计划是今年吗?
当初知晓凌司夜身世时候亦是万分的诧异,也不知道唐梦知道了,会如何反映。
这孤城里的军队少说也有上万,这计划究竟谋划了多久了,是打算出奇兵攻下帝都,还是潜入里应外合?
还有,是打算等凌司夜知晓真相后,亲自领兵,还是打下了这江山拱手送给凌司夜呢?
虽知晓真相,却有太多太多疑惑的地方!
林若雪蹙着眉头,任由凤舞拉着,第一回思索了那么多国家大事。
“上轿了上轿了!”凤舞喊着便拉着林若雪往自己的轿子走。
“等等!”林若雪骤然止步,想都没想甩开了凤舞的手。
“你!”凤舞一愣,众人亦怔住,除了宁洛世子,似乎没有人敢如此放肆过。
“我和我夫君一起。”林若雪说着,却是径自朝最后面的轿子而去。
凤舞看了她良久,却只是讪讪笑了笑,低声对宁洛道:“黑勾玉都丢了,你还真打算救醒玉邪?”
宁洛没说什么,眸中却是掠过了一丝算计的笑。
……分割线……
东宫,云烟谷。
云容在屋外静候了许久,心中有些微微焦急着,然而那如花似玉的面容上却依旧是那一贯的内敛和沉静。
皇上召见殿下和凌妃娘娘过去凤仪宫用膳,都快到时辰了,这屋里的两主子似乎还没有打算动身的样子。
也不知道殿下这一回去唐府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她对他的了解,定不会是单单因为凌妃娘娘胃口不好的,殿下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少让她知道的了。
忍不住又是悄步上前,轻轻扣了房门,低声提醒,“殿下,时辰快到了,别让皇上久等了。”
然而,房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云容不敢多打扰,只得又退了几步,静静侯着。
屋内。
榻旁,一地凌乱的衣裳,分明是撕扯的痕迹,榻上两具赤裸的身躯大大咧咧地交缠着,暧昧不已。
两人皆是微眯着双眸,一番翻云覆雨,唐梦早已浑身无力,而凌司夜的大手依旧在她光裸而白皙的背上流连着。
“唐梦。”低低唤了她一声,吻又是忍不住落在她背上,轻轻的啃噬着。
“嗯。”唐梦低低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子,双臂自然而然地缠上他的脖颈。
凌司夜仍是微微一愣,这女人第一回如此安分听话,不得不说,他还真不习惯,有几回就没反应过来。
“没事,就是想叫你。”凌司夜笑了笑,又唤了好几声,唐梦、唐梦、唐梦。
“凌、司、夜。”唐梦亦是唤他的名字,一字一顿。
“嗯。”凌司夜挑眉看她,偷偷往下探去的手早已被她拦下了。
“我真的饿了。”抓起他那不安分的手覆在肚子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凌司夜却突然蹙眉,思索了须臾,道:“说说,打算怎么小产?”
“不告诉你?”唐梦眸中顿时满上了笑意,入东宫后便着实没有什么事能真正动动脑子的,这一回她又有得玩了,而且要做得漂亮!
皆是工于心计擅于布局之人,臭气相投也好,同流合污也罢,总之再了解不过的了,见她那副得意而自信的模样,凌司夜总是忍不住想打击她的气焰,翻了过身,拥着她,让她躺着他身上,修长的手指缠着她那柔软的发丝,慢悠悠地说出了他的打算,“我看唐府那李大厨子适合。”
唐梦唇畔泛起了一丝冷笑,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做亏本的生意,这回去唐府,除了那场刺杀和带来了李大厨,还不知道他还算计了什么。
猛地翻身,欺在他身上同他鼻目相对,一副审问的语气厉声道:“从实招来,是不是打算灭了我娘家!”
凌司夜眯眼一笑,静默不语。
正文 224坦诚
出唐府的时,瞥了门口这禁军几眼,唐梦便是认出了这帮人了,正是那日在天帧帝御用的禁军,可不同一般禁军这么好应付的,这般大动干戈,凌司夜岂会没有计划?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唐梦佯作认真逼问。
“怎么从严了?”凌司夜说着却是猛地将她压入怀中,如今,才会有那么一点同她很近很近的感觉。
“从严啊?”唐梦双眸骨碌转着,却怎么都想不出怎么对他才算是从严,不得不承认,能真正为难他的事情似乎很少很少,如今怕是唯有天帧帝一人了吧。
“那可是臣妾的娘家啊,殿下好歹也手下留情!”硬的不成,只得来软的了,抬头一脸楚楚可怜,试探地问到。
“即是爱妃的娘家,本太子可不敢动。”凌司夜笑了起来,这不敢二字,似乎是生平第一回说出的。
“说谎。”唐梦岂会相信,见他还不想绕弯子,便是撇了撇嘴,气定神闲地缓缓起身,裹着锦被倚靠在一旁高枕上,挑眉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凌司夜却是不语,眯眼笑着看她。
终究还是唐梦没忍着,开了口,“你是想软禁我娘?”
凌司夜却是摇头,道:“唐府一来有勾结白狄之嫌,二来李大厨即将毒害我爱妃腹中子息,爱妃说该不该诛了九族?”
“你又说谎了。”唐梦冷笑。一来白狄一事天帧帝根本就不许他插手,二来,这即将毒害她腹中孩儿一事,还未发生呢,他凭什么向天帧帝要那一千禁军?
“过来。”凌司夜大笑了起来,这天下唯有唐梦这女人配当他太子妃吧,迷糊的时候不会太迷糊,这聪明起来都会令他有些不安了。
“你想困住我娘和殷娘对不对?你查到了什么?”唐梦不动,急急问到。
凌司夜亦是起身,不顾一身赤裸,大大咧咧地在唐梦身旁倚了下来,笑着道,“听闻空山风景无限好,爱妃可愿意陪同本太子去游玩一番?”
这话音一落,唐梦骤然蹙眉,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忘记了关于空山的一切?”凌司夜却是认真了起来。
“我骗你做什么?我自己还急着想知道呢!?”唐梦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