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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颓坐了下来,一下子便明白了。
如果他没有去告密,或许事情就不是这样子的了吧!
徐公公见他这样子,这才反映过来,急急安慰到:“你也别太自责了,皇上发现凝红珠出问题后就不再相信殿下了,迟早都会动手的,早晚的问题。”
“那他怎么不杀了我,我也是殿下的底细,还有你,你跟殿下走那么近,皇上怎么还留着我们两个!?”无情猛地抬起头,大声问到。
“嘘……”徐公公大急,他都不知道这凌云宫里有多少皇上的耳目了,挨近无情,低声到:“容王殿下,你小点声,现在奴才的命可都在你手上了!”
无情心下一颤,眸中尽是不解,盯着徐公公看,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容王长容王短的,皇上这么册封我定没安好心。”
徐公公长叹,不知道如何解释是好,皇上可是警告过他的,不许同这孩子说他的身世,只字都不许提!
“你可别打算瞒着我什么。”无情心理越发的狐疑了。
“哎呀,你这孩子,跟着皇上这么久了,怎么就不知道皇上思孙心切,之前不是还教你下棋吗?这大人们的事情怎么会怪到你一个头上,昨日皇上就是想下棋了找不到人,这不就命我去把你找来了吗?我这一提醒,皇上才记起你还关在暗牢里呢!”徐公公有些紧张,却还是镇定地解释得清楚了。
“就这样?”无情自然还是怀疑着的。
“还能怎样,你那么小的孩子能成什么事?我可跟你说,你最好是安分点,你云姨可有交待的,让你在宫里乖乖地等,不许出什么乱子,好好陪着皇上,日后定能帮到太子殿下。”徐公公说到,这确是云容之前交待的,只是她并不知道这孩子已经被关入暗房了。
唯有说出他的身世来,才能保住他们的命,如此做,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责怪他!
“云姨还说了什么?”无情急急问到,一说到这云姨他就激动,什么都不怀疑了,他入东宫的第一天便是云姨照顾他的。
“就让你乖乖地把皇上伺候好,虽然皇上把你当皇太孙宠的,你自己可得小心点,伴君如伴虎啊。”徐公公提醒到,这才有些放心了。
“这我知道!太子殿下都那么小心翼翼,何况我呢!”无情脱口而出,在他的认知里,这个皇帝才应该叫做无情。
“好了,赶紧去来梳洗,奴才们去报了,皇上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这是凌云阁,我呢,以后就是这宫里的主管了。”徐公公说着站了起来,该有个奴才的样子了,毕竟这主子是真的主子啊!
“嗯!”无情利索地下了塌,没走几步又回过头,问到:“是不是我把皇上哄高兴了,他能让我见见云姨?”
“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主意。”徐公公不由得笑了,又道:“这事急不了的,看看情况吧。”
他也确定不了,不知道天帧帝会以何种方式来疼爱这个孙子,所幸的是,纵使再宠爱,再放纵,无情都不会有像太子殿下那残忍的性子吧!
婢女们要进来伺候,还是被徐公公挥退了,无情也不让徐公公伺候,自小就能自立的。
对着镜子,看自己一身华丽尊贵的紫袍,很是合身,终于是露出了笑颜来,心下期盼着,一定很快就能把他的云姨救回来的!
徐公公在一旁看着,心下却是无奈,不由得想起了凌妃娘娘来,这孩子至今不知道救他,养了他五年的人是凌妃娘娘,只认云容一人。
小孩子啊,向来只看得懂眼前人的好,看不出背后人的善的。
“凌王殿下,你还记得当初杀了你养父母的黑衣人吗?”徐公公试探地问到。
“当然记得,皇上不是通缉了他很久了吗?”无情回答到,迟疑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道:“殿下一直怀疑那人同凌妃娘娘认识,我看凌妃就知道这事,她一直不说。”
徐公公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难怪这孩子不止是对凌妃冷淡,甚至还有敌意,原来不单单是因为凌妃抢了云容在东宫的地位,而是这背后的仇啊!
那夫妇二人可是死在殿下手下的,这事看样子是不提起为好!究竟是造的什么孽,如今这般因果报应呢!?
“凌王殿下,依奴才看,那黑衣人必为是凌妃娘娘相识之人,殿下不是同凌妃娘娘一齐在寻那人吗?”徐公公再次试探。
“指不定那人就是凌妃她自己了!”无情又说到。
“哎呀,殿下,当初也不过是殿下让你拿此事来激将凌妃,你只知道杀了你养父母的是黑衣人,又没亲眼见过。”徐公公越问越急了。
“徐公公,咱私底下你还是别这么客气了,无情不习惯的。”无情却是扯开了话题,似乎不愿意深谈。
徐公公点了点头,眸中尽是复杂,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无情并没有发现徐公公的异样,径自将长发高高束起,脸上的伤疤还未完全消去,却也是神清气爽了起来,很是有精神。
云姨很早就告诉过他,爱和恨要分明,事和理也要分明,身份更是要牢记,殿下是殿下,凌妃是凌妃,即便是恨,即便是不满,即使不情愿,都不许做出有阻殿下之事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些道理,有些时候,他的云姨也根本就做不到!更不知道,他的出生,同他的云姨脱不了干系。
给读者的话:
更晚了,自罚加两千……
318云容的回忆2
作者:猫小猫
夜已经深了。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宫里只有两人敢如此放肆,却只有一人会如此高调。
这个时候的太子殿下才二十岁,骑在高大的赤兔马上,披着一袭宽大的墨色披风,内里一袭合身的锦白宫装,腰佩玉带,墨发高束,丰神俊朗,手持长鞭,眉宇间却是不合这年纪的凌厉冷冽,双眸漆黑而深邃。
宫门前早已等候了一大群奴才,见太子殿下停了马,便有一人上前来趴了下去充当踏板。
凌司夜却是看都没看那奴才一眼,纵身下马,将手中镶着金龙的长鞭随意丢给了奴才,便是大步踏入宫门了。
直直朝浫兰汤而去,这风尘仆仆的似乎奔波了很久了,俊朗的眉宇间隐隐透出了一丝疲倦,其实已经是奔波了三日了,平日里父王闲来无事并不会过问他什么事的,但是这尺度他自己可得拿捏着。
浫兰汤里,一群如花似玉的婢女早早的等候着了,手上恭敬地捧着所需的格式物品,然后,一见太子殿下进来,便都自觉地将东西一一搁下,恭敬而有序地退了出去。
凌司夜挽起了垂落而下的发梢,随意将那宽大的披肩扬起,径自宽衣解带,沐浴向来不喜欢任何人伺候的,私下里,碰都不喜欢让人碰。
那个时候,他如何会想到多年后,也是在这浫兰汤里,他会乐此不彼地夜夜嘲笑某个怕羞的女人呢?
精炼而文理分明的身体很快没入了热腾腾的温泉中,在烟雾缭绕里,背靠着池壁,仰着头,那深邃的犀眸微微眯着,不知道思索着些什么。
四下安安静静,只有偶尔从池中传来的水声。
门外,云容静静地走了过来。
“云容姐。”几个婢女起身,同对待殿下一样的恭敬,这宫里谁都把云容当初了半个女主子,她和殿下的关系至今都大家都私下里议论纷纷。
“殿下进去多久了?”云容低声问到。
“一个时辰了,奴婢没敢打扰。”婢女如实回答。
云容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我来等。”
“是。”婢女惟命是从,应声而去,走得静悄悄的,步子都不敢踩重。
直到婢女们的身影都不见了,云容这才挽了挽手中那件黑裘袍,重重往冰凉凉的墙壁上靠去,地下头,心事重重。
她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还是错,只是她没有选择,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凌司夜终于出了浫兰汤,一身白衣,胸膛随意地敞开,长发散落,发梢还垂着水滴,修长好看的手捏着鼻梁,倦了。
“怎么了?”冷冷的声音,却还能透彻慵懒来,低沉地十分好听。
原本愣着的云容这才缓过神来,抬头见了他,连忙便替他披上了黑裘袍,道:“主子,这么冷的天,着凉了可怎么办?。”
“你发什么愣呢?”凌司夜随意地问着,朝前走了去。
云容跟在他身后,双眸有些闪躲,却连忙回答,“奴婢偷懒打了个盹。”
“累了就下去吧,不用伺候了。”凌司夜说着便加快了脚步,往的却是书房而非卧房。
“殿下,这天都快亮了,你这几日在外头奔波,先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在处理不急。”云容劝说到。
“父王可有找我?”凌司夜问到。
“这几日倒是没有,就差徐公公送了狄胡进贡的裘皮过来。”云容如实答下,微蹙着眉头,心下有些急,这主子若是去了书房,今夜那可就会住书房了,而明日后日,不知道哪日才又会回来。
“上一批秀女呢?都解决了吗?”凌司夜又问到,亦是刚刚才想起了这事来,这些事情向来都是云容再处理了,他只要知道结果。
云容心下一颤,这些事确是一向都是她来处理的,而且从未出过乱子,只是,这一回不一样了,皇上才来的竟是晴儿,同她有着一样身份的人。
迟疑了须臾,还是开了口,答到:“快了,好差几个。”
没有说谎,更没有说实话,真正差的就是那晴儿了。
凌司夜却没有多少心思在这件事上,似乎想起了什么来,突然止了步,道:“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去趟西界。”
“殿下,你歇歇吧,明日就别出宫了。”云容语重心长,像个嬷嬷。
“好了好了,先下去吧。”凌司夜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殿下,明日出宫也成,至少今夜你得好好睡一觉吧,这身子打紧。”云容没动,又是苦劝。
似乎习惯了她这么啰嗦了,凌司夜微蹙了蹙眉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朝右侧小径而去。
正是通往卧房,确是倦了。
云容暗暗松了口气,却依旧是一脸复杂,跟随而去,双手不由得攥了起来,她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不舍,疼,很疼!
凌司夜推门而今,随手便关了门,卧房亦是向来不留任何人伺候的。
云容在门前止步,屋内灯火一亮起,她便轻轻落了锁,缓缓转过身去,泪终于是忍不住湿了眼眸,在面纱里静静地流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利用殿下对她的信任的。
或许,从今以后,这个本就多疑的主子,连她都不会再信任了吧。
看着屋内渐渐远去的背影,步步后退,退下了石阶,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去,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等待明日该降临的一切。
屋内,昏暗暗的灯火向来是凌司夜最喜欢的亮度,纱白的垂帘遮掩了一切,只是凭他一向的警觉不可能察觉不出内屋榻上有人的。
只是,此时的他却早已警觉不起来了。
方才那黑色裘袍里的药散已经沾满了一身,皆是细细粉尘一般的颗粒,一遇到灯火便会瞬间通过皮肤融入身体里去,躲都来不及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