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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位置,若是出手,唐影根本来不及顾得上!
眸一沉,唇畔冷笑起,一枚根本令人觉察不到的细毒针就这么飞射而去。
“唐影,唐梦死了!她死了!”
一个哭腔很浓很浓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就这么硬生生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就脸门外一直隐着的宁洛都停止了所有的行动。
铿……
当两枚毒银针相碰撞,齐齐惜爱背后掉落而下之时,众人才注意到了那银针的存。
“唐影,唐梦她早死了,顾朝云她骗了大家!”
“唐梦的灵位就留梦阁后的暗室里!我和惜爱都看到了的!她没有去空山,我去空山找她,根本就没找到!”
哭腔越来越浓,后只剩下了哭声。
这时候,人儿才从垂帘后走了出来,一脸满满的都是泪水,眼睛都哭红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混乱抹着,不是别人,正是林若雪。
大多数人都听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明明唐梦好好的就这里,她这胡说些什么呢?而唐影又是谁?
“来人啊,把这疯子拉出去,哪里的疯子竟敢太子殿下面前放肆!”唐夫人终于是缓过神来,连忙厉声开口。
而唐大将军却是同唐影一样,愣着,完全的愣了。
凌司夜紧锁着眉头,似乎也觉察到了异样,视线不离唐影。
而白素那一抹孤魂就站他身旁,终于是明白了一切,原来,这是真正唐梦死后的一个月,原来,没有她的出现,历史是这样的啊!
“影少主,你醒醒,惜爱不想骗你,不想你继续等下去,七小姐却是走了,灵位就留梦阁的暗室里,属下怀疑很久了,今日才同林姑娘寻到的。”惜爱说着轻轻扯着唐影的衣袖,不想骗他,却又生怕他从此就这么傻了。
那一双一贯温软如水的眸子,竟是空洞地如何骇人。
侍卫已经朝惜爱和林若雪逼近了,唐影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还不把这两个疯丫头带走!”唐夫人厉声。
“且慢。”凌司夜终于缓缓开了口。
“太子殿下,是臣妾教导……”
唐夫人话未说完,唐影却是猛地转身,就这么直直将她撞开,径自朝通往留梦阁方向的侧门走去,那双眸却是猩红地骇人!
唐夫人惊了,彻底地惊了,这猩红的眸子比前多年前空山顶的还要可怕!
凌司夜眸玩味渐渐重,只是,还未开口,一道白影却急急朝门外飞来,是宁洛。
一般千丝纸软件直指唐影。
他亦没有料到,事态会如此严重,没料到惜爱会违背命令,那一股渐浓的血腥气息让他慌了,不得不提前动手,不能逼他醒!必须加重封印!
血魔的弱点便是痴,是傻,魔尊尚没有任何消息,不好容易有了一个唐梦,她什么都可以,也可以不爱他,却独独不可以死!
唐影的身影极快,一瞬间便消失门口了,宁洛心下一惊,急急追了去,留大殿内的众人是一头雾水!
凌司夜冷冷扫了唐夫人一眼,亦起身追了上去,而他身后那一抹孤魂却是比他还要急。
她心满满的都是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只想拉住唐影,却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她所知道魔刹帝国历史里,并没有天朝的存,千年帝国,前五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传说,而后五年的也并不多,她知晓的是后五年的。
似乎,今日就是转折了。
因为,她面前,众人追上来之时,唐影已经从留梦阁里走了出来。
手捧着的正是唐梦的灵位牌,一步一步踩着很重很重,低着头,却难掩那猩红嗜血的眸子,原本俊雅的眉头隐隐可见一道血红的光闪过,一身华丽的大理寺卿官府竟是一寸一寸,仿佛被腐蚀了一样,支离破碎,渐渐化作粉末。
纤尘不染的白衣渐渐清晰,风吹过,依旧如谪仙一样的飘逸,只是,连她都惊了,不由得后退。
一只只透着阴森气息的黑色千丝纸鸢凭空出现,他身旁萦绕着,而他那捧着灵位牌的双手,却不再温润。
黑甲一寸一寸生长,原本修长温润的手却渐渐变得瘦骨嶙嶙。
宁洛亦是止步,却是果决地展臂拦下了追上来的人,厉声,“走!”
如今,只能逃了!
连空气里的气息都是血的味道,这一切无比显示着血魔的觉醒,彻底的觉醒!
“白狄魔道!”开口的是凌司夜,显然早已一身戒备。
“不止!”宁洛厉声,正转身要走,只是,根本就来不及。
唐影速极快,不过眨眼睛就站他面前了,扬起头,猩红的双眸里没有任何一丝理智与情感,两个白森森的獠牙尖厉无比。
丝毫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按宁洛肩上的利爪早已刺入,鲜血就这么喷涌而出。
手落下,宁洛亦是应声倒下,都还未来得及感慨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司夜,走!”她大喊,她拦了凌司夜身前。
只是,这两人谁都没有看见她。
亦是一模一样的瞬间,凌司夜不过勉强可以退那一步,只是,即便是退步都是徒劳。
一样的手起手落,一样凌厉狠绝,一眼的血染白衣。
“不要!”她大哭出声,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曾经的历史,都因她穿越而来而改变了。
这不过是一场梦,或许是一场有幸偶得的回忆。
只是,她还是疼了,还是慌了。
就这么看着凌司夜自己面前倒下,一身的鲜血瞬间流,死都不瞑目!
哭,什么都不顾地哭。
哭得眼睛生疼,而头疼再次袭来,那些记忆碎片再次袭来,她只知道那是同她所看到的这一切全然不同的记忆,似乎是龙脉,是万重大山。
再一次的天旋地转袭来,站都站不住脚,只觉得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卷入了一场旋窝,那旋窝里有着接连不断涌来的是血腥的味道,是一幕一幕血腥的场面,是血族屠戮的场面,是血族重建魔刹帝国的场面,是七魔回归血魔手下的场面,还有夕儿,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为七魔之。
原本,若没有她的穿越,历史是这样的!
是不是她穿越了,这一切就改变了,她听闻的那些悲凉的故事,也不会生了呢?
眼前越来越黑,知道什么都看不到,她也彻底昏迷了过去。
374十世,千年梦(后五百年)
这并不算大的楼船溪流的右侧已经停了不止一日一夜了。
随行的侍卫死伤了不少,留下的就只有船上的五名,还有几个船夫了。
甲板上,那俊朗的男子一脸苍白,仿佛大病初愈一般,黑眸低沉着,十分认真地看着小火炉上煎的药汤。
没了平日里的盛气凌人,没有平日里的高高上,亦没有那一贯的凌厉精明。
他就这么赤足盘腿坐甲板上,手持着一把蒲扇,认认真真,旁若无人地轻轻煽着火,额上都出了薄汗,俊美的脸上不知何时抹了一把黑。
远处,老船夫走了过来,见了这场景便愣了,险些没认出来这便是他们的太子殿下。
“怎么让太子爷亲自煎药了,他身上的伤可没好呢。”老船夫低声问到一旁亦是远远站的侍卫领。
“殿下不让其他人插手,我也没办法。”侍卫领无奈说到。
“他会熬药?”老船夫又问到。
“勉强,其实那火候可以再大一点的。”侍卫领低声。
“这船上的退烧草药可不多了,万一给浪费了,那可没有人手去采了。”老船夫蹙眉,显然对凌司夜很不信任。
“我劝过几回了,没用。”侍卫领之所以退到这边来,亦是被凌司夜给吼回来的。
“我去劝。”老船夫说着便要上前,只是侍卫领却是一把将他拉住了,道:“你若过去,我保准你会被扔河里去!”
老船夫迟疑了,而侍卫领连忙转移了话题,道:“凌妃娘娘这高烧怎么就退不下来呢?”
“其实,也不太像高烧……”老船夫蹙着眉头,船上,除了太子殿下,就他懂医术了。
凌妃娘娘前日被带回来后,就一直昏迷到现,殿***内的蛇毒都解了,她却还没醒,额上的温可高了,而身体却是冰冷的,也不能算是风寒,着实诡异。
“若是了蛇毒,或是哪里伤了这说得过去,就是没伤没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内力消耗太甚,走火入魔了。”侍卫领亦是思着。
“这万一要是醒不来了,那可怎么办啊!”思及此,老船夫又担忧了,这船着实不能这险滩停太久。
“要不,先启程,前面的河道都宽了,颠簸不了的。”侍卫领提议。
“你去问问。”老船夫这下子学乖了,没想自己过去。
“你去,这行船可是你的事,殿下问起来,你也行啊。”侍卫领可不想再过去烦那太子殿下了。
那个男人,打从一醒来见到凌妃娘娘昏迷不醒,就一直沉着脸,话都不应几句的。
老船夫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深深吸了口气,大步朝凌司夜走了去。
而凌司夜此时,正趴船板上,眯眼看着小炉子里那似乎渐渐要灭掉的火焰,俊朗的眉头紧紧锁着,一丝不苟。
“殿下……”老船夫已经走近,怯怯问到。
凌司夜没有回答,依旧专注那火焰上。
“殿下,这险滩可不能停太久,这穿船底经不起折腾,前面都是深水区了,行船不会颠簸的,还是先启程?”老船夫请示到。
凌司夜仍旧没有回答,却是坐了起来,重重吐了口气,终于把这火给搞定了,再过一会儿,这药应该能好了。
“殿下?”老船夫退了一步,又试探到。
凌司夜终于是抬起头来看他了,那黑眸却是凌厉,脸上是那被打扰了的不悦,冷冷道:“等唐梦醒了再走。”
“是。”老船夫不敢反驳,心理准备了好多劝说的理由就这么硬生生压下去了。
这太子殿下,真真复杂,方才远远看着他这幅模样,着实像个大男孩,只是,走近了才知道不管对年纪多大的人来说,他都可能还是个孩子!
也不知道见了淑太后,这对主子会有什么反映。
老船夫就这么退了回去,同那侍卫领一起看着凌司夜独自一人将那汤药熬好,又是亲自端进了船舱去。
船舱内,唐梦静静地躺竹塌上,额头始终冒着冷汗,眉头时不时紧蹙起来,似乎做什么噩梦一般。
凌司夜将那热呼呼的汤药搁一旁,俊朗的眉头始终都没有松开,唐梦身旁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替她察汗。
见她这幅沉浸噩梦的模样,几回都试图摇醒她,只是却任由他怎么打扰,她都不醒,双眸紧紧闭着,完全不知晓周遭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这痛苦和惊慌的神态却不一会儿便会被欢喜,惊诧,欣慰,种种表情所取代。
她若是做梦,定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梦!
这梦太长了,都两个日夜了,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而高烧亦是不退,凌司夜自是差人去寻大夫来了,却失踪不肯让这船走半步。
他宁可相信唐梦很快就会醒来的!
“白素,我警告你,不许回去。”冷冷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无比,看着她这一脸苍白,他等!
而此时,她的梦确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