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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会觉得累,还不如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只是,有时候又会觉得,还会有希望的,还有继续撑下去,不放弃。
不一会儿,一大碗饭便见底了。
“还要吗?这几日饿坏了吧。”魅離问道。
涟俏摇了摇头,道:“能不能点燃龙脉顶的灯?”
她方才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想把师父找回来,似乎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魅離一怔,没敢出声,这事不是她能决定的。
涟俏看向了云容,等着她回答。
“当然可以!”云容却很是爽快,又道:“龙脉顶的灯火一点燃,大伙就都会赶回来了,总该多陪陪宁洛的,他可是我们这批人的老大!”
“现在就去!”涟俏兴奋了起来,她要的是师父回来!
有一个办法,她不得不试试,只要师父答应!
即便太虚师父解释过很多次了,她和宁洛仍旧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身份。
只是,有一点,师父能活到现在,必定是血族之人,且是长老之上的人物。
如果,将宁洛收入血族,为师父的直系血奴,是不是就可以免于一死了呢?
她可不管宁洛答不答应了,只要师父答应!
而此时的太虚,仍旧坐在魔塔外,跟无情讲着往事。
“太虚道长,你怎么就收养了涟俏了。她不会是你什么人吧?还是也是那堕魔之地的什么人?”无情纳闷地问道。
太虚笑了笑,道:“她是如假包换的人族,身世清白着呢!”
“那你是在哪里遇到她的?”无情又问道。
“就在天朝北部,离草原很近的一个村子里,那晚我连夜赶路,听到草堆里有哭声,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呢!还好我剑收起及时,要不宁洛还真就遇上俏俏了。”太虚感慨道。
“那么多年了,你总是这张脸,涟俏就不怀疑你吗?”无情又问道。
“呵呵,她十岁的时候我就离开他了,这孩子天赋极高,教什么就会什么,若是真跟了修道之人,怕是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可惜跟我这么个坑蒙拐骗的术士!”太虚仍旧是笑着,当年收着了涟俏这小弟子,还真给他带来不少乐趣。
“原来啊,涟俏也是后来遇到了你才开始怀疑你的身份吧?”无情说道。
“那丫头鬼着呢,一开始还不说,后来就拿这事老威胁我了!”太虚说道。
“不对啊,太虚道长,你有不老仙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就不能让涟俏知道呢?”无情问道,早就对太虚之前不老仙丹一说有所怀疑了。
听了无情这么一问,太虚顿时心下一怔,这才发现这孩子是在套他的话!
“反正你信也罢了不信也罢了,小小年纪就这么奸诈,定是同你主子学的吧!”太虚冷冷说道。
“是你自己说话前后矛盾太多,我才怀疑的,我没说你狡猾你还怪我奸诈!”无情反驳道。
太虚看了看他,良久才开了口,认真道:“无情,每个人都有自己苦衷,何苦苦苦逼着逼着别说把事情都捅出来呢?我太虚到现在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这群人的事情吧?即便我有所保留,你们也不至于这么怀疑我,你说是不?总之,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是血族之人!”
太虚说着认真,皱着眉头直视无情。
无情似乎有些招架不住,撇撇嘴,道:“放心啦,你跟我说的事情,我答应过的就不会说出去的,反正我也不多问了,相信你便是!”
“这还差不多!”太虚冷哼道。
而就在这时候,一道光远远射来,海上的大船近了,是司徒忍和楚隐来了。
“被发现了。”无情无奈耸了耸肩,灯都照过来了,司徒忍和楚隐定然是发现了他俩。
“正想喝酒吃肉呢?走,上船去!”太虚说着站了起来,煞有介事地整理着衣裳。
他可以想象得到一会上船又会被审问一番的,也罢也罢,过了今晚,他就走。
也不知道涟俏和宁洛到哪里了,若要找还真得费些功夫了。
大船缓缓停了下来,不待太虚上船去,司徒忍和楚隐便走了下来。
果然如太虚所料,他们开始盘问了,只是,太虚料想到了过程,却万万没有料想到结局。
不知道是不是七魔七煞在一起的时候,大伙才会那么和声和气,分开了各自的性子便都突显了出现。
且不说留着龙脉那说话刻薄的魅離,就说这司徒忍和楚隐,一个冷冷清清,一个面无表情。
无情都不太适应了,何况是太虚。
“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魔道禁地吗?”楚隐淡淡问道。
太虚一愣,道:“你们不是也来了?”
“你真把自己当成魔道之人?”楚隐又问道。
“那是当然,不会当成,本来就是!”太虚答道,隐隐有些怒意了,这两家伙也太不客气了。
“你是魔道的何人呢?不是说你不过是堕魔之地的守护者吗?”楚隐的语气没有多少情绪,瞥了一旁的无情一眼,又道:“我魔道的秩序里,可没有堕魔之地的人存在的位置。”
“没有就没有,我也不稀罕,走了!”太虚不想多同他们理论,说着转身就要走。
“太虚道长,有些事情是不是该交待清楚了再多,这魔塔究竟还有什么秘密,你没说的,为何明明离开了却还到这里来,凌司夜和白素在魔塔里究竟安不安全?”
说话的是司徒忍,不知何时已经落在太虚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瞒住什么事,害了白素和凌司夜不成,我告诉你们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幻界,在幻界里以他俩的修为根本遇不上什么危险,只是何时才能破了幻镜的问题!”太虚大声说道,显然动怒了。
他真都不该再多同这帮人纠缠了,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有真正相信过他,他知道就连涟俏也一样。
是不是只有说了实话才能被相信呢?
就不能只因为相信这个人,而相信了一切?
似乎还真是他做人太过于失败了吧。
正要走,脚下却顿时蔓延出带刺的藤蔓来,楚隐先动了手。
太虚深深呼吸,转身,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太虚道长,我们左思右想,还是暂时留你在龙脉比较好。”楚隐说道。
“怎么,想软禁我?”太虚冷笑了起来。
“不算软禁,只是让你在龙脉多留几日,待两个主子出来了,我们当属下的也好交待,你说是吧?”楚隐淡淡答道。
“不是说过了吗?待龙脉顶的灯亮了,我自然会回来,到时候宁洛和涟俏也会回来,还要一起封了这魔塔呢!”太虚解释道。
“我不信,走吧。”司徒忍冷冷开了口,十分直接,也不多绕弯子了。
太虚彻底怒了,厉声,道:“小伙子,老人家我不想伤你们,识相的就让开,看着宁洛面子上我也不跟你们多计较,我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说白素和凌司夜不会有事,他们保准能出魔塔!”
“我也不信,回龙脉吧。”楚隐冷冷一笑,而缠绕在太虚双腿的藤蔓瞬间疯狂地蔓延了起来,一下子就将他整个人都团体包住了,竟还俏皮地在太虚头顶开出了一朵美艳的玫瑰来。
只是,花才刚开,瞬间而已,太虚一身藤蔓便尽数断裂了,与此同时,楚隐连连退了几步,鲜血喷口而出去!
“我说过,我不想伤……”
太虚话未说完,整个人便愣了。
而司徒忍、楚隐和无情跟在他的惊诧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龙脉顶的灯火渐渐亮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魔塔这边根本没有任何动静,白素和凌司夜还没有回龙脉啊!
“难道是出事了,云容让大伙回去?”司徒忍自言自语。
楚隐没有回答,率先纵身几个翻腾往大船上去。
司徒忍和太虚随即跟上,而无情,正要走,却又突然止步了。
不管出什么事,多他一个也帮不上大忙,他还是继续守着奴宫魔塔等着两主子出来吧。
虽然他不想怀疑太虚了,只是,还是得多留个心眼,没了守护者,堕魔之地终究是危险的。
536众人的不安作者:猫小猫这深夜里,白如里热闹的新月宫早已安静了下来。
淑太后这几日似乎劳累过度,被林若雪逼着去休息,而玉邪终于是有机会亲自照顾林若雪了。
这机会难道,两人早就谋划好了出逃。
屋内,玉邪抱着梦生,小心翼翼地哄着,梦生半睡半醒着,十分慵懒。
到现在,算是三个月大了吧吗,这小家伙越来越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同林若雪像极了,一样的精灵古怪。
只是,她可安静了,轻易不会哭,一哭只会是饿了,或者是尿了。
而且她特喜欢被人抱着,一有人抱她,她就会笑,不管是谁,也不会认人。
林若雪正忙着收拾东西,老习惯了,每每出门都是要大包小包,什么东西都带,生怕路上买不到一样。
“够了够了,你赶紧,一会儿天亮了就走不了!”玉邪低声催促着。
一出手,怀里的小梦生便有睁开眼睛了,看父亲和母亲这一副做贼的模样,清澈的眸子里尽是好奇。
“梦生乖哈,一会出去了,可不许哭,万一惊动了你干奶奶,咱可就走不了。”玉邪低声哄着。
小梦生哪里能听不明白玉邪的话,仍旧是盯着他看,小手却伸了过来。
玉邪一乐,轻轻含住她那粉嫩粉嫩的小胳膊,乐呵呵地笑了。
就这么忘记了催促林若雪了,逗起了女儿。
好一会儿,林若雪终于是收拾好了,大包小包全堆在案上,等着玉邪来提。
“就提到门外的马车上就行,反正我们称马车,多带点不碍事的。”林若雪说道。
玉邪却是惊了,这东西估计得装下一半马车了,道:“咱有这必要带那么多东西吗?又不是搬家!”
林若雪正坐着休息,气定神闲,道:“都是你女儿的东西,要全不带算了,到时候需要了,你挨家挨户去找。”
一说起女儿来,玉邪便无话反驳,将小梦生交给林若雪,径自搬起行礼来了。
这些日子,林若雪可是摸清楚规律来了,只要一涉及女儿的事,玉邪根本就不会推辞,连问个理由都不会。
人家说父亲疼女儿,母亲疼儿子,这话似乎还真就多了。
也不知道白素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反正林若雪现在是想要个儿子来疼了。
等一切都准备好,玉邪挥起马鞭的时候,天已经朦朦胧胧亮了。
两人往北边走,就想着出去逍遥几日,一来是被淑太后照顾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原先还羡慕白素有这么个心细的婆婆,后来才发现这婆婆似乎什么都爱管,什么都会管过多。
二来便是想往北方去瞧瞧,也算是了了林若雪一桩心愿吧,就这狄胡北方林若雪还没涉足过。
他们都知道,一旦白素和凌司夜回龙脉了,若是光复了魔道,这两为七魔和七煞之一,岂能那么轻易逃得了,还不得被白素亲自给逮回去守着龙脉。
马车扬长而去,新月宫仍旧是一片寂静,谁都不知道主人已经走了。
林若雪抱着梦儿懒懒在车内睡了过去,而玉邪架着马车,认认真真地看路,生怕哪里颠簸了,扰醒了妻儿。
一路往北,如果可以一直走下去那该多好了,去过平平凡凡的生活,没有魔道,也没有那么多生离死别。
到北方的雪上下,寻一出小部落,从此隐姓埋名地生活,这样多好。
一切恩怨都结束了,战争亦不会再有多,就差白素和凌司夜出魔塔了。
本该欢欢喜喜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是不安,总觉得还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