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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心中一怔,迟疑了一会,还是把事情瞒了下来,都布局好了,改不了了!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林若雪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大大咧咧地起身来。
“回哪里呀,不留下一起吃个饭?”唐梦问到。
“陪他吃火锅去。”林若雪嘿嘿一笑,失踪了三日,那家伙竟没找她,难不成颈上这块玉失效了?
“若雪,你真放下唐影了吗?”唐梦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婚约大事,不是儿戏。”
林若雪微微一愣,只觉得心又被这名字狠狠捅了一刀,愣了愣,还是朝门外而去。
“我有玉邪了,不要他了。”
“玉邪多疼我呀,哪像他那么冷冰冰的。”
“我决定忘了他了,现在忘不了,以后也能忘的啦。”
依旧是自言自语着,背影消失在门口了。
正文 115明晚
绿坊顶楼。
林若雪正想敲门,顿时警觉,只是为时已晚。
“这三日去哪了?”身后的声音里透出了满满的不悦,强有力的双臂紧紧揽在她腰间。
“东西多嘛,收拾久了点。”林若雪笑着说到,那日骗他去客栈收拾东西的,结果一去就在红楼里住了三日。
“东西呢?”玉邪放开她来,挑眉问到。
“在客栈里呀!”林若雪一脸天真地答到。
“你没打算过来住?”玉邪眯起双眸。
“我说去收拾东西,又没说要搬过来住。”林若雪白了他一眼不径自进屋,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林若雪,过来!”玉邪的声音突然低沉地很是诡异。
林若雪心中一惊,这声音听过的,双腿又开始不受控制了,转身,走了回去,在他跟前停了下来。
“你卑鄙,不许用……”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被捞了过去,余下的话语尽数被吞没在他口中,仿佛惩罚一般,毫不温柔。
值得快窒息了,他才放开了她,低声喃喃,“我以为你又耍我了,还以后你不回来了。”
等了整整三日,幸好,忍住了没主动寻她,幸好,她自己回来了。
林若雪对上玉邪那温软的眸子,心中一怔,顿时五味杂陈,这个混蛋,为什么要那么认真呢?害得她好难受。
玉邪轻轻地亲吻着的额头,没了平日里那邪魅和闲适,眸子尽是疼惜和宠溺,这女人定不知道他这三日是如何过来的。
“有这东西在呢,我逃也逃不了。”林若雪轻轻推开他,抚着衣领下那玉石,没好气地说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玉邪蹙眉怒吼,这女人什么意思呀!
“都一样啦。”林若雪白了他一眼便又进屋去了。
玉邪追了上来,追问到,“这三日去哪里了?”
“闭门思过去了。”林若雪脱口而出,立马后悔。
“哪里错了?”玉邪逼近问到。
“哎呀,你问那么多干嘛,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林若雪想推开他,却撼动不了。
“我再给你一日的时间,明天晚上之前,如果你放不下那个人,还可以反悔。”三日,难熬,却让他也冷静了下来。
林若雪一怔,不知为何,很想解释,“他……”
“他的事我不想知道,明日的事一过,当晚我便回狄胡。”玉邪淡淡说到。
“哦。”林若雪点了点头,没多大的反应。
这时,叩门声传来,两人转身,这才发现忘了关门,一个一身惨绿的清瘦男子就站在门前,精致的俊脸比女子还有美,唇畔噙着魅惑的笑,看着二人。
玉邪顿时警觉,林若雪却走了过去,白了那男子一眼,“你这祸害上来做什么?”
“奉老板之命给这位公子送衣裳来。”欧阳晴明走了过来,将衣裳放在案几上,便细细地打量起玉邪来。
“喂!收起你那狐媚模样,他可不是你能宰的对象!”林若雪不悦地推开了欧阳晴明,护在玉邪身前。
玉邪挑眉看着,不动声色。
正文 116萧老拜访
“哈哈,开个开玩笑罢了,林姑娘的人我可不敢动歪主意。”欧阳晴明这才挺直了腰板来,抱拳、微俯身,道:“在下欧阳晴明,见过四王子。”
“是你?”玉邪微微诧异,坐了下来。
“正是在下。”欧阳晴明看了一旁那衣裳一眼,又道,“明日午时,请四王子准备好。”
玉邪点了点头,眸子掠过一丝阴鸷,凌司夜,明日终于要见了。
“不知另一人……”欧阳晴明试探地问到,那赌王大赛有三人参加,第三人玉邪他的人会到,却没说是谁。
“明日到了白宫便知道了。”玉邪淡淡地说到,显然不愿意多谈。
林若雪站开那衣裳来,察看了一番,道:“我的呢?”
“什么你的?”欧阳晴明不解地问到。
“让我也去啦,就扮个婢女跟着。”林若雪嘿嘿地对欧阳晴明笑了起来。
玉邪眸子掠过不悦,这女人应该征求他的意见才是吧!
事情不在自己主掌中的感觉真不好。
“呵呵,我可不敢要你这婢女。”欧阳晴明一脸夸张的推辞。
“你给我安安分分待在这里等我回来!”玉邪忍不住一把把她拉了过来,虽知足的准备,明日依旧凶险未卜。
林若雪眸子掠过一丝狡黠,大胆地绕上他的脖颈,娇声撒起娇来,“带我去吧,都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呢!”
欧阳晴明在一旁嘴角有些抽搐,连连轻咳了好几声。
林若雪却全然无视,坐到了玉邪身上去,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扭着腰肢,娇声说着,“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说,就一直站在你身边。”
玉邪一动不动,蹙眉盯着她看。
“咳咳咳……”欧阳晴明的咳嗽声重了。
只是,玉邪同林若雪四眼相对,皆无视他的存在,无奈摇了摇头,道“咳咳咳!四王子,我先下去了,明日午时别忘了。”
欧阳晴明都退出去许久了,玉邪仍是盯着林若雪看。
“玉邪……让我去嘛,就一回,我能自保的啦!”林若雪仍是不依不饶。
“玉邪……我保证不会坏事的!”
“玉邪……你就答应吧。”
良久,林若雪的声音都无力了。
玉邪终于看够了,也听够了,眯眼一笑,道,“你第一回叫我的名字。”
林若雪一愣,连忙迎上笑颜,亦是眯眼,“你答应了?”
“乖乖地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好地考虑清楚我刚说的话!”玉邪却是一字一句认真说到。
……喵分割线……
夜了。
后宫中依旧一片寂静,唯有东宫灯火辉煌。
侧妃甚多,地位最高的是狄胡和亲而来的琴箫二妃,和亲而来甚久了,今日却第一回得殿下召见,两人皆是一身华丽打扮,一人抚琴,一人吹箫,配合地十分默契,而身后伴奏的都是些侧妃,很是面生,几乎是一入东宫便再没有露脸的机会了,比婢女还不如。
凌司夜倚在暖塌上,眯眼静静地听着,另一旁云容娴熟地煮着桂花酒。
门外黑衣婢女止步,见云容点头,才快步进来,低声禀到,“殿下,猎场的萧老来了。”
凌司夜心中一怔,缓缓睁开眸子,挥退了琴箫二妃,道,“带进来。”
琴箫二妃一丝都不敢怠慢急急收拾了东西,小心翼翼地同一干伴奏的侧妃退了下去。
无情进来的是一个老者,裹着毛毡子,一脸风霜,正是每年围猎唐梦都会去拜访的萧老。
萧老一进门便嗅到了桂花酿的味道,心下一暖,当年他酿的酒,太子不过喝了几次,至今却还记得。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萧老恭恭敬敬地单膝下跪,双手却奉上了一件紫狐裘大袍。
云容正要上前取,却被凌司夜挥手拦下。
“多少年了?”凌司夜眸子掠过一丝复杂,起身来,懒懒问到。
“十六年了。”萧老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太子十岁,那一回以后便再也没见过了。
正文 117眼睛
紫狐裘,天下唯一一件正品在天帧帝手中。
凌司夜上前,亲自取过那那件袍子,仍是冷冷问道:“可是正品?”
“正是老臣养的三只紫狐,养了十五年,缝制了一年。”萧老抬头看向了凌司夜。
这是殿下十岁那年围猎下的命令,要他亲手缝制出一件紫狐裘袍来,送给今后的太子妃,十六年前那段对话至今清清楚楚印在他脑海中:
“殿下,别骑那么快,眼睛会被风吹坏掉的。”
“已经坏掉了,现在吹再快的风都不会流泪了!”
“殿下,在这里,只有老臣在,你想哭就哭吧,你这样,让淑妃娘娘在天之灵怎么安息!”
“父王高兴便好。”
“皇上是一时难过,过些时候就会好起来的。”
“七年了,不需要好了。”
“殿下,皇上也是太爱淑妃了,你就原谅他吧。”
“可是他不爱我。”
“还有很多人爱着你的。”
“因为我是太子。”
“殿下,等你以后遇到太子妃了,她会爱你的,不因为你是太子。”
“是吗?那你替我缝制一件紫狐裘,同母后缝制给父王的那件一模一样!等本太子纳妃那日送上来,否则,你一日也别想出这猎场!”
……
萧老的眸子不自觉地湿了,当年那个倔强的孩子,如今已经完全长大成人了。
每每一想哭便去猎场,迎风纵马疾驰,疾风贯入双眸,眨都不眨眼。
太子殿下,十六年了,你的眼睛好些了吗?
凌司夜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紫狐裘袍,亦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缓过神来,冷冷地开口,“你来晚了,不会有太子妃的,带回去吧。”说罢便将那紫袍丢给了萧老,大步朝门外而去。
爱,什么是爱?
父王的爱,是他这辈子最痛恨的!
“殿下!”萧老正要追出去,云容却拦下了。
“大人,给我吧,我先代殿下保管着。”
萧老打量了云容一眼,没想到这丫头竟那么大了,至今还在伺候太子,当年皇上正是派了这丫头监督太子的。
心中戒备顿起,连忙将那紫狐裘袍收了起来,“不劳云姑娘了,还是老臣代殿下保管吧。”说罢,也不多停留,便急急离开了。
“云姨,那袍子好美啊!”无情忍不住开了口。
“可惜殿下不要了。”云容淡淡地说着,眸子里尽是复杂。
……
宫外。
大街上热热闹闹的,明日便是大年三十了,凌司夜独自一人,没有带任何随从,不似平日里那华丽盛装,却只是一袭锦白长袍,墨发随意地挽起,低着头在拥挤的人群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太子妃?
那么多年了,他都忘记了曾经对这三个字还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绿坊门口,停留了须臾,唇边泛起一丝冷笑,转身朝唐府方向而去了,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应该在唐府吧,倒是很好奇,她的闺阁究竟如何掩饰的,那么多年了,女儿身竟能瞒着这般密不透风。
正文 118是谁
唐府,大门前早已换上了崭新的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