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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琛不知道她的这一动作,是出自何意,不过,他没有勉强,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头,“我先过去,你和柳儿准备一下,也过去前厅吧,总要把事情澄清的。”
澄清?
莫梓旭抬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如今她口不能言,别人还有人证在,做足准备了诬陷她,她要如何澄清?更何况,这个男人,真的都不问她发生了什么?
祁连琛走了,临走时,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记,莫梓旭没心情去感受悸动,也体味不出任何安抚,她也豁出去了,心想着不久前他才说“有我在,你还怕什么?”想不到,这么快就是检验的时候了。
……
当莫梓旭和柳儿主仆进了大厅,毫无疑问,所有人看好戏的目光都落在了莫梓旭的脸上。
大夫人铁青着脸,显然是把兰儿的哭诉当了真,心里正愁这桩家案该如何了结呢,如果是她一人知晓,她必定私下压了下来,可想不到,那兰儿是守着所有人都在用晚膳的时候,当众唱了那么一出,如今是想堵住别人的口都不成,只能巴望着莫梓旭自己出来澄清。
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坐在同侧,前者硬是挤出一抹虚伪的关切,看起来说不出地假,而后者则垂首而坐,对于秦雅韵的出现,莫梓旭一点都不惊讶,毕竟,这女人也算是人证之一。
莫梓旭环顾一周,大少爷没有出席,想必她之前的那一通痛击让他起码要好好养一阵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的脸;祁连堂坐在五夫人的身侧,把玩着木雕,显然不明白到底众人聚在一起所谓何事;而奇怪的是,本来先出门的祁连琛,此时却不在场,等到莫梓旭入座后,那家伙才匆匆走了进来。
跪在大厅中央的,是兰儿,看她那样子,确实像是刚被人强暴了似的,衣服被扯烂了,披头散发的,嘴角还有淤青,衣领处裂开的颈间肌肤,还有斑驳吻痕。
莫梓旭心里轻嗤:抛开了女儿家的矜持,兰儿用这幅模样显露人前,做戏未免太假。可在场的人,或许有人看出了兰儿有心做戏,可谁有会指出来呢,大多是要看热闹的主。
再说大夫人见关键人已到,便道,“兰儿,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兰儿抽噎着,“今儿下午,我家少奶奶约了三少奶奶去品茶,谁知,三少奶奶突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晕了过去……”
话说到这,大夫人截断了,对着莫梓旭问了句,“可是如此?”
莫梓旭点头。
大夫人狐疑道,“这好端端地怎么会晕了过去?呀,可不是有喜了?”
众人开始嘀咕,莫梓旭更是一头黑线,这昨天才圆房,今儿就能有喜?大夫人想要保她,也不是这个法子。
大少奶奶此时插了嘴,“大娘,等问完兰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找葛郎中来给三弟妹把脉不迟啊。”
大夫人瞪了她一眼,而后才继续询问兰儿,“你接着说。”
兰儿垂着头,继续道,“奴婢也是纳闷,我家少奶奶见三少奶奶晕了,便让奴婢带着三少奶奶去找郎中,可巧说是后院才雇了辆马车,是下午出去置物忘了归还的,就让奴婢和三少奶奶上了那辆马车,而更巧的是,那马车夫也还在……”
“你……”二少奶奶听到这里,惊恐不已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兰儿。
这下,所有的人都有点明白了,敢情是二少奶奶备好了这一切啊,不然,怎么这么巧,三少奶奶晕的同时,后院里早有辆马车候在那里了?
显然,二少奶奶也想不到,兰儿竟然会将实话说出,而这么一来,自己就难逃干系,她心中一惊:难不成,兰儿竟要出卖自己不成?
兰儿仿佛没有听到秦雅韵的那声惊呼,继续说道,“奴婢扶着昏厥的三少奶奶上了车,可才将三少奶奶安顿好,奴婢就……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大夫人眯起了眼睛,“这么说,你被打晕的时候,人还在老二的后院里?”
兰儿咬了咬牙,“是。”
“撒谎!”秦雅韵再以抑制不住,脱口而出,面色白惨惨的,写满心虚。
她懂了,大少爷这招,分明是一石二鸟,除了要陷莫梓旭一个失贞之实外,还要栽自己一个陷害罪!为什么,他明明说……明明说……
秦雅韵眼里蓄满了泪,是她蠢,是她傻,相信了那个瘸子的话,可如今,她要说这一切都是大少爷指示她做的,那别人会不会就联想到她和大少爷有染?
陷害别人固然可恶,但是与别的男人通奸,则更是罪大恶极。
秦雅韵怕了,或许,那个男人也是料定她不敢把他供出来,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地把所有事都推到她的头上,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大夫人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秦雅韵,“是不是撒谎,等会再说,什么都要讲证据,我不会单听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兰儿,你先继续说你的。”
“是,夫人。——奴婢苏醒之后,就见自己一个人躺在一个厢房里,三少奶奶已不见踪影,而奴婢又听到隔壁厢房里突然传来一阵男女的厮打声,再之后,就没有任何声音了。不知过了多久,奴婢的房门被打开来,进来一个蒙着脸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有被撕扯的痕迹,而且……他只穿了一件外袍,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再接着……再接着……他扑向奴婢……,奴婢抵死不从,可是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奴婢想着,饶是奴婢做惯了粗活的人都敌不过那男人,更不用说……三少奶奶之前晕厥了,必定也难逃贼人之手啊!”
“嘶——”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纷纷用眼神看莫梓旭。而兰儿则适时地哭泣起来,昭示着她是经受了怎样的侮辱,别人开始无限遐想,那个晕厥过去的三少奶奶,又会经历了什么?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大夫人觉得头痛极了,她一拍桌子,“安静!兰儿,你……你说,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兰儿擦拭了眼泪,说道,“奴婢没有逃,那男人发泄完了,便离开了,奴婢出了厢房,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祁府里!奴婢赶紧推开隔壁的厢房,就见那房间空无一人,而里面唯一的木床之上,一片凌乱,奴婢在那床上,捡到了这个。”说着,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几片碎布,正是莫梓旭逃离时,大少爷扯下的那截衣袖。
见状,大少奶奶惊呼一声,“哎呦,三弟妹下午跟我唠嗑的时候,就是穿着这种布料的衣裙啊!”
有着大少奶奶的这句话,莫梓旭被人侵犯了的事,似乎是坐直了。
大夫人抚了下额头,“梓旭啊,那布料……可是你衣服上的?”
莫梓旭顿了顿,却仍点了点头。
这下,众人开始指指点点,有的悄悄地不耻:这个三少奶奶为什么可以在经过那种事后,还堂而皇之地什么事都没有地在那坐着。更有人认定,三少奶奶就是那种浪女人,被人强暴了,可能还觉得爽!
大夫人快要顶不住了,她忍不住地问莫梓旭,“梓旭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也说两句啊!”
莫梓旭抿抿唇,难得求助地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男人只是安抚一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这时,外面有个家丁回报,“夫人,那个车夫,被我们抓到了!”
众人雀跃:好了好了,又一个人证出现了!
莫梓旭则知道,这是大少爷找好的替死鬼,他倒有些能耐,一个瘸子在府里,竟然有这么多愿意为他牺牲的人!
那车夫几乎一被压上来,就普通跪地求饶,根本就不给大夫人向莫梓旭落实的机会,当然,莫梓旭此时确实也开不了口。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是二少奶奶告诉小的,办成了这事之后,可以给我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够小的和家中老母丰衣足食一辈子的,小的一时糊涂……,大夫人饶命啊!”
二少奶奶成为众矢之的,心虚惊恐地,手都握不稳椅子的把手了,“你……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得你!”她想寻求帮助,可是此时此地,谁又能来帮她?“三弟妹,三弟妹你不要听他胡说,我根本就不认得这人!”
她确实不认识,当时莫梓旭晕厥之后,是兰儿一个给莫梓旭披了斗篷,躲过众人视线,又在大少爷安排的别的人的帮助下,直接带到秘密厢房的,哪里有什么马车和车夫这般招摇?只不过,她却忽略了,她此时否认了认识车夫,却没有否认对莫梓旭下药。
那车夫连连磕头,将额头都磕破了,让人看了,是认罪之心真切,偏生那人根本不听二少奶奶的从中否认,自顾自地说自己的,“大夫人,看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被人教唆才做出这等事的份上,留小的一命吧,小的真的是被人指使才对三少奶奶做出不轨之事的!”
“天哪!”大少奶奶此时再也忍不住了,斜着眼将莫梓旭上下打量了个遍,“三弟妹,你当真……当真……”
莫梓旭置若罔闻,看都不看向大少奶奶一眼,如今她能做的,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
而二少奶奶则只顾着自己的事情,陡然间从那车夫中听出了漏洞来,“你说,是我指使你对三弟妹做出不轨之事,那兰儿呢,难道我还会指使你对我自己的丫头做那种事情吗?”
秦雅韵那个恨啊,她万万想不到,兰儿那丫头竟然是大少爷的人,难怪大少爷知道她的那么多喜好,对症下药!
车夫被问得语塞,显然排练仓促,而教他台词的那个人,也没有顾及这一茬,这车夫也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竟被二少奶奶问了个哑口无言,情急之下,才支吾道,“我……我见兰儿貌美,所以才又起了色心。”
“哼,还说你不是撒谎?她再美能美得过三弟妹?”二少奶奶得意了,“大娘,这车夫分明话中漏洞百出,请大娘还儿媳一个清白。”
“嗯。”大夫人心不在焉,她心里更想的,是还莫梓旭一个清白。
这时,兰儿则哭泣连连地说道,“夫人,奴婢刚刚看了这人身形,还有他没有蒙上的眼睛,奴婢可以确认,对自己动粗的,就是身旁这人,想必三少奶奶……”
“兰儿,你当真看清楚了?认出是这个人了?”出乎意料的,却又像众望所归的,敏感人物祁连琛终于发话了。
兰儿咬死结果,“是的,三少爷,奴婢……奴婢护主不力!”
“呦,这就怪了,难不成,这车夫还有双胞胎不成?”
大夫人听出苗头,“怎么讲?”
祁连琛站起,在兰儿的面前踱来踱去,“你说自己将三少奶奶送上马车,是什么时辰?”
“约莫……约莫申时二刻。”太突然的问题,兰儿不敢扯谎。
祁连琛打了个响指,“申时二刻,没记错?”
“没错。”兰儿相信大少爷安排好了一切,如今也顾不得别的,一口咬定。
“哦——,很好。”祁连琛又看向那个车夫,“你没有双胞兄弟吧。”
车夫战战兢兢,“没……没有。”
“常喜!”
祁连琛叫了一声,而后,本来站在他座位后的常喜走向正厅,敲了敲那车夫的后脑,“你小子行啊,居然会分身术!申时那会子,不是被刘管家安排了去清理后院竹园了么?你怎么就可以驾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