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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去偏院,四小姐不依了,“爹,偏院可是菊儿死的地方!对,好像还有个伺候她的丫鬟,也是在那里自杀的,爹,我不去偏院!”如果再遇到菊儿的鬼魂,岂不是更恐怖?
“都是出家修行的人,还这般计较,如果真有鬼魂,你就替她们超度!”这话有蹊跷,同样佛堂里闹鬼,为什么不让她们在佛堂里超度,而是直接要封了佛堂呢?“刘管家,还愣着干什么,快找几个人,把佛堂封了!其他的人都去睡觉!你们两个,还不收拾了去偏院?——邢嬷嬷,你带着几个丫鬟,跟她们两个一起去偏院,等到新佛堂修好,再各回原所。”
就这样,祈老爷快刀斩乱麻地安排了一切,将所有围观的人,都轰回了房,只留几个要封佛堂的打手在那里,和泥砌墙。
佛堂门还没有封到一米,就听佛堂外刮来一阵阴风,这些个大汉平时凶神恶煞的,可是,却也怕鬼。
这一阵阴风吹过,几个人都不敢乱动了。
“嘿,老何,你说……我们非得这大半夜地封佛堂么?”一个稍微机灵点的打手,率先有退缩意向。
那个叫老何的,算是里面最有威信的一个,虽然那阵阴风搞得他有些毛毛的,但想着这么多人在,几个打手还会怕一个鬼么?“唉,老爷不是发话了么,做好了这个,明儿有赏,可做不好这个,这个月的工钱都有可能给克扣着,你只要想着,中秋的时候,可以多领些赏钱给家里的孩子买个花灯啥的,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是、是,我们这么多人,不怕、不怕!”周围的人开始附和。
最初那个退堂鼓的,也脸上拉不下来,“我什么时候怕了,不就是一提议么,瞧你们……老、老何,你……你……”
他话未说完,脸色就变白了,指着老何的身后,一脸恐惧。
老何被他的表情也唬住了,扭头一瞧,就看见一白乎乎的影子在不远处飘来飘去。
“咣当!”
不知是谁手里的锹掉了,那白影子又飘近了些,已经可以看清那张惨白的脸,真真是属于过世前的祈老太爷的!
“妈呀,我不做了!”最初退缩的那个,丢下手中的砖头,一步一跌地跑开了。
见有人开溜,又有两个家伙哆嗦着,“我……我也不做了!钱哪里有命重要。”
眼见着人就剩了老何一个,他刚刚就算再说得豪情壮志,现在也吓破胆了,“你们……你们等等我啊!”慌张之下,差点被砖头绊倒。
就这样,不消一会儿功夫,封佛堂的人便走光了,佛堂前又恢复宁静,只留打手们遗留的一盏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更显得尤为恐怖。
而不远处的那“祈老太爷的鬼魂”,则定定地立在原处,半响,才“倏地”一下,飘离而去。
……
这夜,祈老爷是住在五夫人的房里的。
话说从佛堂折腾了一通回来后,祈老爷虽然人躺在床上,可却怎样都无法再次入睡,脑子里轮番闪过祈二老爷和祈老太爷的脸,几个翻身之后,再也躺不下去,推了下身边躺着的五夫人,“去,掌灯。”
五夫人不知何故,便摸索着起来,走到窗前的桌案上,拿油灯,可手还没有碰到就没有油灯,就被窗口前突然飘来的白色鬼影吓了个半死。
“啊——”
她再也抑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祈老爷心里一惊,下了床,“怎么回事?”他顺声望去,自然也清清楚楚地瞧见了那白色鬼影,只觉脚下一软,人竟然瘫坐窗前。
“爹……”
五夫人已经吓晕过去。
祈老爷神志尚清,可却已经没有半点动弹的力气,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祈老太爷”瞪了自己一眼,而后对身后招了招手,“德坤,来,跟爹一起,就不怕他们再做法!”
祈老爷吓呆了,果然看见“祈老太爷”的身后又飘来一抹白影,还没有看清脸,两个白影就如风般飘离而去。
虽然看不清后面那个白影的脸,可是……德坤!那确实是二爹的名字!
……
这下府里彻底闹开了,府里起码有一半的下人们见面聊得,就是祈老太爷真的回魂的事,虽然还没有几个人瞧见,可也有人说,祈二老爷被打得魂飞魄散的魂,也被祈老太爷重新聚拢了起来。
而且,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那被封上一半的墙,又被砸开了,府里没有人会这样,只有祈老太爷的鬼魂介意这个佛堂。
祈老爷堵不住悠悠众口,也无暇去堵。
他现在满心思地都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瞧不见这二人的魂魄,可却偏偏先后两次都被他看见!
祈老爷回想起老太爷归天之前,就常常梦到祈二老爷,当时府里传说,那是二老爷来让他死前给自己还愿的;如今,这两个已死的魂都飘到自己的面前,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快要死了?
不!
祈老爷吓出满头冷汗:他还不能死,他还想着要将府里的生意继续做大!他还没有享受够这尘世的富贵荣华!
对,他不一定要死,他只要还了那二人的遗愿,不就得了?
那二人的遗愿……
毫无疑问,能够让祈老太爷和祈二老爷同时记挂的,只有堂少爷祁连黎了!
想到之前,祁连黎想要莫梓旭的那家金店,他没有同意,如今,这两个死去的家伙就找上阳间,难得,他真的非要妥协不可?
不行!
生前,他可以整死那两个挡他路的家伙,哪怕其中一个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是自己的亲爹,那又如何?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未来!
如今,两个已经死了的鬼魂,还想阻挡他?绝不允许,如果他们真有那个能耐,就每晚来找他吧,看看是他的命硬,还是那两个鬼恶!
就这样,祈老爷硬是又找了几个打手,把昨夜没有封上的佛堂,在白天给重新封了起来。
五夫人因为昨儿被吓,一整天都全身发寒地躺在床上,已经盖了两床被子了,却还是叫冷。
大少奶奶约了莫梓旭去探望,如今府里,大夫人在忙着管理偌大个家,自然不会去看五夫人,而二夫人如今怀了孩子,对于五夫人这招了鬼的地方,当然也不敢踏进半步。
大少奶奶本来也不敢的,之前瞧见祈二老爷后,也让她着实胆战心惊了好一阵子,可是如今听说五夫人也在陪祈老爷的当晚见了鬼,她有点想明白了,这鬼并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祈老爷去的,所以,今儿她便拖了莫梓旭来,也是想着跟五夫人套套口风。
哪知,五夫人根本没力气说话了,虚弱地很。
而且,就算她能说,她也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一大早的时候,四少爷来探望她时,她就再也没有压抑住恐惧地把昨天的所见全给自己这个傻儿子说了一遍,如果她憋着,她怕自己真的会憋出病来,而且,恐慌下,她甚至是将一直藏在心里的一个秘密也跟着说了出来,——“堂儿啊,那过世的老太爷和你二叔,分明就是找你爹来的!你二叔他死的蹊跷,你爹曾经说梦话,说溜了嘴,你二叔很可能是被你爹害死的啊,现在……现在他们索命来了!”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祁连堂的掌中,当时,她记得儿子用她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说了句,“娘,已经瞒了那么久,就是因为你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他可是恢复正常了,不再傻了?鬼怪的恐惧已被兴奋打散,可是她的兴奋不过一秒,就被儿子那纯真灿烂的笑容打醒。
是她想多了,大概儿子是在模仿着谁吧,他并不理解祸从口出的真正含义,可是,她却明白,所以,她再一次怀着恐惧,将所有的一切吞回肚子里。
大少奶奶在面上,表现地跟谁都那么熟稔,如今一进五夫人的房里,还没坐下,就开始嚷嚷,“哎呦,五娘,你说说,怎么你就碰到和我一样的事了呢。”说着,直奔床头,握住了五夫人的手。
五夫人虚弱的笑笑,并不接她的话,而是指了指床对面的软榻对莫梓旭道,“梓旭啊,坐那吧,虽说未到深秋,可如今已有些冷意了。——今儿我体弱,只能这样躺着说话了。”
大少奶奶笑道,“不打紧,前阵子我也是窝在床上,两三天才下了床,你说说,这府里好好的,怎么突然出了这些事来,该不会,过世的二叔和太公,也想来凑热闹过中秋吧。”
明明房间里的人都不想提这茬,偏偏大少奶奶开口就扯上三两句,着实让五夫人一阵心烦。
莫梓旭看在眼里,顺着那中秋的话题,对五夫人笑道,“不知不觉,快到中秋了,前阵子,我听说‘琛六福’出了个团圆鱼系列的饰品,已经将一整套的屏风、摆设、挂件啥的送到了礼亲王的府上,当时我就估摸着,时至中秋,那东西一定会翻倍涨价,所以提前在他们刚上货的时候,就订下了几个卧房挂件,今儿正好给五娘你这送一个,瞧着也喜庆。”
五夫人忙让丫鬟接了,挂在卧房正中,笑道,“果然新奇,到底是年轻人,可比我们有眼光。”
这一句话,相当于把大少奶奶也归为年老一流了。
大少奶奶见别人有心冷自己,心里老大不痛快,偏偏她又憋不住心里的好奇,又兜兜转转地把话题往鬼魂的上面绕,“嗯,这挂饰确实好看,爹最喜欢这类新鲜事物,今夜肯定又会来五娘这里,只不过,昨儿五娘这才撞了鬼……”
“大嫂。”有个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拿着个木雕,一脸认真而稚气地看着她。
大少奶奶回头,一脸笑容道,“四弟,你也是好奇这鬼魂之事么?”
祁连堂摇摇头,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道,“大嫂你刚刚说错了,爹今早已经派人来跟娘说了,晚上他不来这里。”
“呃……”
“就算有新鲜事物,他也不来这里,所以,你说错了。”祁连堂好严肃地纠正大少奶奶的措辞,反倒让大少奶奶无从回答。
“哎呦,我的意思是……”
“大嫂!”祁连堂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平时青儿姐姐都跟着你的,她今天怎么没来?连堂还想让她教我画窗花呢。”
“青儿?”这如果不提,大少奶奶也不觉得,今儿出门的时候,那丫头确实推搪着说要忙这忙那的,不跟她一道出来,府里闹了鬼,连丫鬟也变得古怪。“她……”
“下次她来,连堂想问问她。”祁连堂再次打断大少奶奶的话,“昨天我瞧见她戴了个好漂亮的金簪,连堂也想让她给我捎一个,送给……送给……”说着,他扭捏地看了莫梓旭一眼,看得后者心里一跳,好在他没继续说下去,低着头,老害羞地搓着手里的木雕,“连堂不想说了!连堂出去玩了!”
说完,他真就蹦蹦跳跳地窜了出去。
可听到他那些话,大少奶奶哪里还坐得住?
金簪?据她所知,她没有给过青儿金簪之类的东西,更何况,以青儿一介丫鬟就算有两个私房钱,也不敢那么堂而皇之地买金簪来戴,在祈府里,只有妾室以上,或是被默许为妾室的,比如菊儿,才有资格戴金!
那个死丫头,该不会……该不会趁着竹儿那贱人有孕,自己又不得宠,勾搭上相公了吧!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