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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祁连琛和莫梓旭只决定带着柳儿、茶儿和常喜三人出府,一切整装待发,两日后大夫人带着莫梓旭临行前再祈福一次后,便出发。
府里对于二、三少爷接连要离开,都是各有说辞。
传得最多的,便是说:二少爷是因为二夫人和二少奶奶死了,所以心灰意冷地想要出去散心;三少爷则是怕三少奶奶的孩子被阴气所染,所以也选择暂时离开。
可是,有些知道个中内幕的,便不这么认为——
“你不是说,她没有怀孕的么?”
深夜,僻静的竹林中,一黑色长袍的男子,揪着竹叶把玩着,而站在他的背后,那个一脸谦恭的男人,却是祈府里的专用郎中,——葛郎中。
就听葛郎中低头回道,“老奴不敢妄言,三少奶奶确实没有身孕,而且,以老奴以往望闻问切的经验,三少奶奶本人是应该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当老奴当时说出她有孕的话时,她的表现和一般孕妇完全不同。”
“你说,她自己也知道?”
“绝对知道,这点老奴敢打包票!”
“呵呵……”黑衣男子笑了,“好得很,她果然是在骗我。——这个事,你没有告诉大哥吧。”
“没有,自从上次……咳,如今,老奴只效忠四少爷你一个人。”
效忠?黑衣男子心里冷笑:但凡被人抓住了把柄,他就转而听命一个人,这个老郎中的心里,哪里有什么效忠可言。
“你做得好,既然她有意让别人得知她怀有身孕,那就依照她的心意来吧。呵呵,三哥想要离开,知道的是明白他不愿继续呆在府里,可是不知道的……,罢了,我一介傻子,也没什么能耐,还是静观其变。——行了,你回大哥那里去吧,他有什么计划,及时来报。”
“是。”
葛郎中离开了,走远了才敢用衣袖擦拭了额头的冷汗:这祈府里的男人都是魔鬼,一个比一个阴险,如今他这条命就是苟延残喘着,同时脚踏几只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谁拿了去,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而黑衣男子也待葛郎中走远了,才扭过头来,露出一抹单纯无害的笑来,“打个赌吧,大哥是在路上解决三哥呢,还是就在府里动手?”
如果莫梓旭没有怀孕,或许,大少爷祁连宣也就相信了之前祁连琛所说的不愿争夺家产,就这样这么让祁连琛夫妇离开了。可世事无常,人越是在频临胜利的节骨眼上,就越发地谨慎小心,谨慎到偏执的地步。
聪明如大少爷,竟然相信了府里的说辞,祁连琛是为了给莫梓旭保胎而离开祁府,也就是说,祁连琛极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后代,而回来夺家产!
虽然,他心里有着别的计划,不会等着那一天,就将祈老爷了结,可在这个时代来说,嫡重庶轻的观念深埋每个人的心里,如果祁连琛真有心来抢,从道义上,竟也无可厚非。
思来想去,他不得不决定:杀,杀掉祁连琛的希望,也就是那个女人!
最佳时机,就在大夫人和莫梓旭祈福那天,这一次,他觉不可以再失手了!
……
祁连黎望着手中的腰牌出神。
此时,他正坐在佛堂的佛像后面,那曾经被祈老爷封上的地方,也被他给扒开。
这个佛堂,自从第二次被他夜半砸开后,祈老爷就没再封过,说明祈老爷的心里,是真的怕了。而这个有鬼的地方,府里的其他人也不敢再接近,反而便利了他的行动。
这个腰牌的秘密到底在哪里呢?
半年多前,他离开祁府的时候,祈老太爷似乎就预感不能和他见最后一面,拉着他说了一个大秘密,原来,祈老太爷早就在他父亲去世不久,便把祁家的大半财产兑换成银票,藏了起来。
祈老太爷说,那是他父亲应得的,被藏在佛堂里,用他的腰牌可以打开。只不过,那时候大伯的突然出现,让祈老太爷没有来得及说完,也因为那时候,他一心想着逃出祁府疗伤,对于金钱完全视作无物。
直到不久前,大哥派人请他回府,告诉他,原来当年,是大伯用着染了天花的东西给他父亲使用,才致使父亲死去……
他回来,就是要拿回祈老太爷留给他的东西,并且为父报仇!
几次的装神弄鬼,也是他和大哥一起联手所致,通过实验,也切实证明了,大哥所言非虚。
今天白天,大伯将米店和金店中最值钱的“琛六福”给了他经营,这已经足够,听大哥说,琛六福是个突破口,只要将那家金店做大,慢慢可以掌控所有祁家金店,甚至是幕后金矿。
换句话说,只要时机成熟,他时刻都可以要了大伯的命,为父报仇!
本来,祈老太爷就打算将家业传给父亲的,这整个祁家的家业都该是属于他的,他只是夺去自己应得的,他没有觉得愧疚。
可每每装神弄鬼之后,他心里有难掩空虚,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去杀害大伯,而且,他对于钱财,也的确不是那么热衷,一切……一切只是为了复仇而已。
抬头看了看这巍峨佛像,他不由再一次犹豫:他的选择错了吗?泉下有知的父亲和太公,真的会赞同他这么做吗?
重新将腰牌别回腰间,他最后看了那佛像一眼:罢,既然他都找不到那藏起的家财,就让那些钱财与过世的祈老太爷一起沉寂吧。
才迈出佛堂,就见郎朗月色下,一推动轮椅的男人杵在佛堂口,像是已等候他良久。
“大哥。”对于大少爷用大伯的秘密而把他叫回,他知道,那是大少爷心存私心的,想用他的手杀了大伯后,可以摆脱废人的窘地。
“堂弟,又来拜祭太公呢?”同样,对于频频出入佛堂,祁连宣也深知祁连黎有秘密在佛堂里,加上祈老太爷死前去过的最后的地方,便是佛堂,他早知道这佛堂有鬼,只不过,祁连黎不说,他也不便问,他们只是因为有共同的目的而合作一起,那就是干掉祈老爷。
祁连黎点头道,“是的,大伯终于把米店和那家金店给我,我来谢谢太公冥冥中的保佑。”
祁连宣心里嘲讽,嘴边却是和煦微笑,“是该谢谢,有了‘琛六福’,堂弟便可以慢慢将其他金店收购,占有了祁家产业的大部分,也相当于整个祁家的主人了!”其实,对于“琛六福”一家金店,当真有如此厉害的潜力,他自己都不敢肯定,只不过是他觉得,祈老头子给祁连琛留着的,必定是最举足轻重的,故而才会让祁连黎别的不要,只要那家店。
祁连黎本性随意,不喜束缚和大宅门里的勾心斗角,如今为了报父仇而和大少爷勾结,心底里早就厌倦了,如今听祁连宣说,更是没忍住,冷声道,“那还要多谢大哥,只是不知道,大哥看重了祁家的那块产业,他日我得手之后,好双手奉送。”
听得出他语带讽刺,祁连宣却装作恍然不知,朗笑道,“堂弟真是豪爽,为兄确实不喜整日碌碌无为地颓废一生,如果堂弟舍得,他日便将布匹丝绸这块交与为兄打点吧。咱们兄弟齐心,共同将祁家发扬光大。”他心里却想着,等借了这个人的手解决了老头子之后,他自然有办法让这个逍遥惯了的男人,一步步将生意都交由他来打理。
祁连黎不傻,也听得出祁连宣的寒暄虚假,他实在是没兴趣交谈下去,便道,“好,一言为定!若无他事,那我先回院了。”说着,便想离开。
“且慢!”祁连宣忙阻止了他,重点还没说,怎么可能放人,“堂弟,如今,连城走了,连琛是绝对没兴趣接管祁府生意的,而祈老头子也已经把一部分生意交给了你,所以,是时候动手了!”
是时候动手了!
在祁连黎来说,他本来回府的目的,便是夺财产、杀仇人。如果早动手,那么祈老爷死了,继承家业的极有可能是祁连城,祁连黎作为侄子,在没有受到祈老爷重用的前提下,很难分到什么。所以,就如同祁连宣所说,现在确实是时候了。只不过,“为什么不等三弟和三弟妹走了之后再动手?”
为什么?
祁连宣心里冷笑,那便是他的顾忌了!他害怕有了子嗣的祁连琛会一反之前的态度,所以要选择莫梓旭求神祈福的那天,杀了莫梓旭,断了祁连琛的求生欲望,就像是当初对待祁连城那样。只有莫梓旭死了,孩子没了,祁连琛才会真的没有任何威胁。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对祁连黎所说的。
“啊,当然,走了之后再动手也一样。只不过,在三弟妹祈福那天,三弟和大娘都会跟着,而爹也会和林管家两人去巡视各店面,只要是化装成强盗之类的,在府外解决了他,别人也会认为是财杀,不会怀疑到你,而当三弟他们祈福回来,便可以落实家产分配问题,岂不是早些安心?——难道,堂弟不想早些报父仇么?”
祁连黎定定地看着祁连宣,点点头,“好,就定在那天!你打探好大伯的行程,然后交给我。”说罢,便离开了。
祁连宣勾起得意的笑,却不想祁连黎才走不到几步,便突然回了头。
祁连宣的笑容来不及收回,而祁连黎见了,却也不在意,“大哥,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问过你一次,现在,还想再听你回答一遍。”
“呃……你说。”
祁连黎遥遥地望着他,“除了为了你的母亲和妹妹的杀身之仇,还有父占子媳的侮辱之仇外,还有没有别的原因,让你那么想要害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原来是这个……
祁连宣面露冷意,刚刚祁连黎所说的那两个原因,也是他在和祁连黎同盟的时候,他告诉对方的,最重要的原因,他自然不会说,那可是他的秘密。
垂下眼眸,适时地摆出悲痛的表情,“抛开父占子媳,光是我娘和妹妹的两条人命,让他一个人来偿,也够了吧。——更何况,他也害死了你爹和太公呢!这可又是两条人命。”
祁连黎点点头,是啊,又是两条人命,“我懂了,等着你后天的安排!”
……
祁连宣是真的好奇,他很想知道,自己那个为了女人而打了大哥的三弟,在父亲和妻子之间,会选择谁。不过,这个结果他恐怕不会知道了,因为,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他只让竹儿告诉祁连琛一个危险。——祁连黎想杀了祈老爷,却没有告诉对方,同一时间,大少爷要杀了莫梓旭。
为了能够杀掉祈老爷和莫梓旭,祁连宣决定让自己做一回坏人。
一个曾经想对主子不利,而被他赶出去的女人的话,祁连琛能有几分相信?
大少爷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机,让竹儿出现。
那时,祈老爷自然是早早就出门各店巡视,而大夫人、莫梓旭一行人则是晚了半个时辰才出发,祁连琛打头骑马领队,其后跟着大夫人的轿子,再后面便是莫梓旭的小轿。
当竹儿出现的时候,祁连琛正好准备上马。
“三少爷!”
意料之中的,祁连琛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跃上马背。
竹儿不顾危险地冲上马头,冷不防地抓住缰绳,“三少爷,贱妾有话要说!”
竹儿的这一举止,实在是骇人,如果那马受惊了,一个跃起,绝对可以把竹儿踢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