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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葛郎中当时还在大少爷的房里未走,二人一听传报的说,祈老爷未死,只是受惊而吓傻了。
大少爷心里一慌,伸手扯住葛郎中的衣服,竟带着几分可怜地恳求道,“求你,不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求你一定……一定不能让他好起来!让他死!一定要让他死!”
葛郎中也是心里一个咯噔:又要害人!可这个人,是四少爷的亲爹,从他当了四少爷的探子后,四少爷就曾说过,如果大少爷想要害谁,在他动手前,一定要告知四少爷!
现在是来不及了,因为佳姑姑就在门口等着,葛郎中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一个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是绝对瞒不过医生的,尤其是葛郎中这种见多识广的老郎中。
所以,当葛郎中一搭上祈老爷的手腕,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奸巨猾的祈老爷,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吓傻了?可作为自己的第一号恩主的祈老爷既然装傻,那么葛郎中怎么也要配合下去。
其实,葛郎中的心里是希望祈老爷真疯的,而且,最好是一疯到底,所以,无形中他已经选择去听从大少爷的指令,而准备对四少爷来个先斩后奏。
于是,葛郎中转了身,对着后面一脸担忧的大夫人和五夫人摇摇头。
大夫人就怕他摇头,“有话快说,要买什么样的药材,多珍贵我们祁府也出得起!”
葛郎中道,“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老爷确实受了惊吓过度,而且,不是这一次惊吓的问题,极有可能是加上之前几次闹鬼事件的连环效应。这情况比四少爷当年还要难以医治,毕竟老爷年纪摆在这里,要恢复……难。——啊,当然,一般这种受惊而痴傻的情况,在家人的安慰下,或许会得到好转也说不定……,唉,我还是先给老爷开个方子吧。”
大夫人忙张罗着让人去煎药。
葛郎中有说,“请各位夫人先行回避,我先给老爷针灸一下,活络下经络,有益恢复。”
现在,只要是听说可以有益祈老爷恢复,葛郎中自然是说什么,大夫人便听什么。
就这样,闲杂人等出了门,只有葛郎中在的时候,这个虚伪的庸医才凑近祈老爷的耳边道,“老爷,这里没别人了,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你尽管说吧。”
祈老爷一反之前的痴呆之状,眼中精光一闪,“老葛啊,还是你了解我!”
葛郎中低头:就因为了解,所以才更容易动手。“是的,老奴知道老爷必有隐情,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还是给老爷开了些安神的药。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祈老爷一拍床案,“是连黎那小崽子,想要杀我给他爹报仇!只不过,这小崽子少了点狠劲,所以,我只要一装傻,他便放弃了杀我的念头。”
葛郎中点点头,“原来如此,那老爷打算什么才恢复正常?”
祈老爷冷声道,“祁连黎那小子,过不惯这祁府里的大院生活的,他回府就是为了报仇来的,如今,我傻了,他估计也过不了多久就回离开,到那时,我再恢复吧。——对了,这一次祁连黎之所以知道是我害了他爹,主要是因为祁连宣那个杂种从中挑拨,你现在应该还有定期给他治腿吧,下次用药的时候……嗯?我想明白了,他之前说如果他死了,那么府外他安插的人便会把我的事传出去,那好,我不让他死,我让他变傻!老葛,你应该做得到的。”
葛郎中额头泛起薄汗,这对父子,都想要用他的手让对方傻啊。“可是老爷,我就是刚从他那里过来,他的腿已经可以走路了!应该是这几天的事。当然,他为了能尽快走路,也是太过勤于锻炼,所以导致脑中一部分经络不通,现在,双目视物不明,老奴正在给他治眼。”
“呵,竟有这种事!”祈老爷那个怒啊,“怪不得这么急着想杀我,原来,人家的翅膀硬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祁家的家业啊。哈哈!好,就让他走几天,让他摸一摸这府里白花花的银子,再让他做一辈子的金钱傻梦!”
达成了共识后,葛郎中悄悄退出了,却是去了煎药房。他拿出了一个小瓶,将其中药粉倒入药中。
煎药的丫鬟以为是补充的药材,自然不会多问,殊不知,那才是可以让祈老爷变傻的药物。
祈老爷聪明反被聪明误,让府里所有的人以为他傻了,而他自己也认为葛郎中给他开了安神药,所以放心地喝,却不知,这是真的可以变傻的药!
而当他真的变傻之后,更是谁也不会怀疑到葛郎中的身上。
……
祁连琛交代了捕快寻人之后,一瞬也不停地回了府。
他直奔大少爷的房里,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竹儿,冲上床边揪起大少爷的衣领,这才看见大少爷的双眼裹着纱布,脑海中闪过莫梓旭的暗器,他心里一疼,“果然是你!说,小旭呢?你把她藏哪了?”
大少爷一听,心知那个女人还没有找到,不管是被救了,还是死了,只要她没回府,那么他就安全。
慢悠悠地欲扯开祁连琛的手,“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来!我说过,别再碰她,不然,我不会对你客气!”祁连琛松开右手,反而掐住大少爷的脖子,逐渐用力,“你把她藏在哪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双眼睛……怕就是被她射瞎的吧!”
大少爷心想:原来,那个贱女人用的暗器,是祁连琛给的啊!
“快说!”祁连琛见他沉默,又加了几分力道,眼见着大少爷的脸开始有些泛起青紫。
竹儿在一旁看着,大气不敢出,她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因为她怕,她怕祁连琛抓狂起来,下一个掐上的,便是她的脖子。
大少爷开始呼吸困难,“好……我……我……”
祁连琛松了手,“快说,她在哪里?”
大少爷深深地呼吸了两下,才冷笑道,“怎么,找不到她,你怕了么?你就和老二一样,靠女人的孬种!”
“砰!”
祁连琛一拳打在大少爷的嘴角,血涌了出来,估计又有一颗牙被打掉了。
“是,我承认,我是没有大哥你这么上进、有本事,可也就因为这样,我都准备带着小旭走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她!大哥,趁我现在还愿意叫你一声大哥,快说,她到底在哪里,否则,我真的不敢保证下一拳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大少爷吐出一口血,血里果然和着一颗牙,“呵呵……,你到底想我说什么?你也看见了,我的眼睛都被她弄瞎了,什么都看不见,我怎么抓她?要不是碰巧碰到了之前被赶出祁府的梅儿,她把我送回来,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府都是个问题!至于你那女人,她射瞎我的时候,我顾得人都已经被你的那个跟班杀掉了,她会逃去哪里,我怎么知道?”
祁连琛闻言,莫名松了口气,这么说……小旭真的逃掉了?是啊,之前她都可以逢凶化吉,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这时,竹儿跟着搭了话,“三少爷,我们爷所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现在卖伞的梅儿!”
祁连琛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盯着大少爷道,“这一次,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告诉爹的……”
“哈哈哈……”听到这,大少爷忽而大笑起来,“好啊、好啊!先不说你没证据,所有的杀手都死了,没人知道是我雇的,如果你要当堂对峙,我也可以抵赖到底,至于竹儿,你觉得她会帮你,还是帮我?啊,还有,三弟,你可真是不孝,回了府是不是就直奔我这来了?你难道还不知道么,爹已经傻了,一个人造孽太多,被冤魂所缠,他已经吓傻了!哈哈哈……”
祁连琛是又气又恨,他就不理解了,父子血亲,怎么会仇恨到这个地步?
“你最好祈祷小旭平安回来,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祁连琛将他往床上一推,扭头走了,走了两步,他忽而扫了眼大少爷的轮椅,冷声道,“大哥,如今你还是这么喜欢坐轮椅么?”
大少爷一怔,心里涌起不妙,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阵剧痛从双膝袭来,竹儿早在一旁吓得面色苍白,抚着疼痛的小腹,连惊呼都不敢。
“既然你喜欢,这辈子就坐轮椅吧!别再想要站起来害人!”大少爷的膝盖骨,被祁连琛硬生生地折断了,断得彻底,再无复原的可能,祁连琛也想不到,自己真有对兄弟出手的一天,或许,是他压抑地太久,也或许……他再也不敢相信亲情,“用你的话说,就算当堂对峙,我也可以抵赖到底!”
……
祁连琛把大少爷的话想了个遍,觉得还是有六七分可信度,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底里是倾向于相信莫梓旭平安逃脱的。
再加上大少爷搬出了梅儿这个被遗忘很久的人,那个女人受过莫梓旭的恩惠,应该不会和大少爷串谋说谎。如今,只有加紧在赌城寻找。
出了大少爷的院落,祁连琛这才发现,府里果然人人都在说着祈老爷的事。
爹真的傻了?
就如他所料,祁连黎没有动手杀人,可是爹却自己受惊傻了。
祁连琛觉得蹊跷,自己的亲爹,他多少了解,能够让祁家家业发展为都城首富的人,岂会是这点惊吓就能吓傻的?而且,父亲心狠,连亲生女儿都下得了手,这一生死在父亲手下的人,不计其数,如果父亲惧怕鬼魂,也不会这么绝情地一再杀人。
难道……为了骗过祁连黎,父亲在装傻?
心中如是想,他想要去祈老爷的厢房去一探究竟,却在路上碰到了祁连黎。
殊不知,命运就是如此。
如果没有祁连黎的路上相遇,祁连琛或许就能及时赶在祈老爷喝那碗有毒的药汁前赶到,可是,就因为祁连黎这一绊,当祁连琛到了祈老爷面前的时候,老头子已经药力发作,人是真的傻了!
此时见到祁连黎,堂兄弟二人,已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彼此的心境。
良久,祁连琛方道,“我该相信你的。”
祁连黎无声地苦笑,“可我不该信你。”
祁连琛知道他是指莫梓旭一事,“堂哥,我和……”
“你不用解释。”祁连黎截断他的话,“感情的事,如果能够掌控地话,我也不必这么辛苦。——我祝福你们。”
祁连琛垂下头,再次陷入莫梓旭失踪的焦灼中。
祁连黎也已从府里下人们的话中,知道了莫梓旭失踪的事,“放心吧,都城也就这么大,会找到的。”
直到此时,祁连黎才发现,原来,他对于莫梓旭似乎也不是如想象般的执着,大概是因为如今的莫梓旭已不再是他心中的那个梓儿的缘故吧,找不到能够放在心底里的人,他宁可谁都不要。
“三弟,我要走了。”
“现在?”这么快。
祁连黎的目光落在远处,“回府的心愿已了,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至于生意上的事,你该知道,我没有一点兴趣。如果不是为了跟你们……跟你道别,之前在坟前祭拜了爹和太公后,我就已经走了,至于行李,呵,我也没什么行李,就此告别了!”
“再会……”
“呵,希望有缘吧。”有缘再会。
……
祁连黎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他的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随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