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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不由得,所有的人都有种寒毛倒立的阴森感。
莫梓旭站在众人之间,同样默不作声,如果用现代的思维来理解的话,她觉得,祈老太爷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人之将死,将自己心里的遗憾扩大,想要达成最后的心愿。如果不然,那么便是祈老太爷的大脑突然清明,想起了曾经不堪回首,却又无法彻底遗忘的过往。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就难说当年的事,是不是事有蹊跷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祁老爷,就见那个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此时竟然惨白着一张脸,扶在椅把上的那只已隐隐长出老年斑的手,竟有些抖。
祁老爷突然将发抖的手紧紧握拳,同时沉下声,继续审着,“再然后呢?”
桂姑姑回道,“再然后,老太爷说了好多当年的往事,说二老爷还小的时候,他是怎样给他捉蛐蛐,送他去私塾,帮他找最登对的媳妇……,还说,可惜他死得早,温氏夫人也因为痛不欲生、自杀身亡……,总之,将二老爷的生前琐事,都说了好多。——后来,老太爷说得渴了、饿了,让奴婢去拿些桂花糕来,然后……奴婢就离开那么一会儿……,老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一直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奴婢……”
“行了行了,寻人要紧!”祁老爷不耐地打断她的话,而后将在场的各人都扫视了一圈,而后,紧紧蹙起浓眉道,“连琛呢?祈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跑去哪里了?”
☆、第四十四章 扑空
莫梓旭不吭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祁老爷的泄怒对象。
祁老爷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而后落在莫梓旭低垂的小脑袋上,停了数秒,终究还是别了开,“常喜,你是守门的,三少爷有没有出门,你不知道?”
那个叫常喜的小厮,穿着一身上等家丁衣服,算是小厮中的小头目,一听祁老爷发问,立马“噗通”一声跪下了,“回老爷的话,三少爷……三少爷确实出去了,说是……说是去赌坊。”
“砰!”
祁老爷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震得案桌上的青花瓷茶碗都颠了颠,。
小厮见状,忙不迭地磕起头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祁老爷厉声呵斥,“我又没说要你去死!只是我第一遍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耳朵起茧了吗?还不去把他给叫回来!——等等,回来!”
眼见着常喜像兔子似地溜到了门口的时候,又被祁老爷给叫住了。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祁老爷再次将锐利的视线落在了莫梓旭的脸上,缓和了声音,但仍是很严肃地说道,“梓旭,你跟常喜一起去,光他一个人过去,恐怕不顶事,那个败家子,哪怕我失踪了,他都未必会眨下眼!”
莫梓旭硬着颈项,实在是不想接下这个差事,上一次是她用了二少奶奶的耳环,和伪装二少奶奶有孕的事做诱饵,才让祁连琛回来的,那并不是她自己本身的魅力。
如今,老天像是应了她的话,真让二少奶奶有了身孕,可是,旧理由重新说起,还有几分效力?更何况,今天白天那个臭男人才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她不想见他!
一点都不想!
见她不吭声,祁老爷沉声地又催了一句,“嗯?梓旭?”
没办法,赶鸭子上架!莫梓旭垂眸,认了,“是,儿媳这就去准备出府。”
祁老爷见状,这才似松口气,又看向站在一侧的祁连城夫妇,有些疲惫地说道,“连城,你们也都帮忙在府里找找。——再找不到,我们真要防着爹趁下人们不注意,溜出府去了,那时候,就只能求助神捕司了!”
……
话说莫梓旭和柳儿,又如同上一次那般装扮,戴上帏帽,坐上马车,直奔赌坊而去。
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虽说这城里的治安还算尚可,可祁老爷还是派了两个小厮,加上府里的几个打手陪同马车左右,一起浩浩荡荡地去了赌坊。
柳儿不知道莫梓旭心里的烦躁,她甚至为祁老爷亲自给自家小姐委派重任而欢喜。
“小姐啊,上一次你叫回三少爷的事,果然在全府轰动,如今连老爷都亲自让你前去接少爷回来。”
莫梓旭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丫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哪里知道自己正在发愁,要怎样才能将那个今天跟她较了劲的家伙说动?把他给带回去?
一路上,她都没有想到个较为妥帖的办法,无奈之下,准备如实地把老太爷莫名失踪一事全盘托出,充其量威胁一句:老爷发话了,找不到人,今晚谁都甭想睡觉!
他们这些个无关痛痒的人,祁连琛或许不在乎,可是二少奶奶不然,人家是有了身孕的女人,如果彻夜不眠……,他一定会心疼吧?
这样的馊主意,连莫梓旭自己都摇头连连,却也是她能想到最合理而又有杀伤力的了。
伴随着驾车的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停了下来,柳儿率先下了车,扶着莫梓旭也下了马车,并且小心地撩起莫梓旭的衣裙,让那长长的裙摆,彻底遮住莫梓旭的双脚。
如果说,此时算是和明末差不多的时代的话,那么莫梓旭就很能够理解女人的脚,对于女性贞洁和名声的重大意义。
或许,说起古代女人的脚,自然就会想到“三寸金莲”,对于这一传统,莫梓旭还有过一点研究,她唯一庆幸的是,来到这里,她有将自己的周身观察了个遍,尤其是她的双足,属于那种天生小巧,虽然没有三寸那么夸张,但却也不大,用现代的尺寸衡量标准,不过三十四码左右。
这让她觉得是万幸的事,天知道那种从六七岁年纪就开始裹脚的女人,硬生生地把四个小脚趾弯在脚掌内,是多么恶心而惨无人道的事。——可偏偏男人们对于这样的小脚偏爱至极。
或许,因为她出身王府,母妃又极是疼爱,所以没有让她裹脚。因为,她有看过柳儿她们的脚,虽极小巧,可脚骨隆起,显然是后天硬束缚所致。
以前就听说,古代的女人,脚对于她们来说,是生育器官、丰胸之外的第三“刑器官”。她们甚至是把脚看得比贞操更为重要,被丈夫之外的男人摸了脚,就是比碰触身体其他部位更为严重的侮辱。
而上一次出府下马车的时候,是竹儿扶她下车,并没有做到这番细致,如今柳儿毕竟跟她一条心,连这点小细节都照顾到,谁亲谁疏,显而易见。
莫梓旭将动容藏于心底,只是轻轻地握了握柳儿的手腕,柔声道,“走吧。”
柳儿自然不知道她的一番心思,顺从地跟在其后,主仆二人一起进了赌坊。
小厮常喜估计也是来赌坊寻找祁连琛的常客,所以,那赌坊的管事一见常喜,便迎了上去,笑呵呵地说道,“呦,常喜小弟,这大晚上的来赌坊,又是寻你们家三少爷的?”
守着莫梓旭在,常喜也不敢张扬造次,很客气地跟那管事道,“我们家三少爷人呢?快带我们过去,三少奶奶亲自寻人来了!”
“祁三少奶奶?”
听到管事的说话,有个小伙计正端茶倒水的,突然就停了下来,笑着对带着帏帽的莫梓旭道,“祁三少奶奶,你又来找祈三少爷呢?你还记得小人不?”
莫梓旭一看,这不是上次那个带路的伙计么?于是,她轻笑道,“自然记得,可否请小哥再帮忙带路?”
那小伙计听着莫梓旭温婉柔美的声音,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一脸为难,“这个……祈三少奶奶,你来的不巧,祈三少爷刚刚已经走了。”
☆、第四十五章 汇报
“走了?”
莫梓旭暗想,这从祈府到赌坊的路,只有这么一条,而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碰到祁家的马车,或是祈三少的人,“他走去哪里了?”
小伙计搔搔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半天,才眼神闪躲地说道,“许是……许是去附近的酒馆饮酒去了吧。”
莫梓旭一见他那样子,便知道他是在说谎,而与他的不自然相比较,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管事,却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显然对于他的谎言深信不疑,看来,唯一知道祁连琛去处的,也就只有这个伙计。
莫梓旭不明白,为什么祁连琛要让赌坊的伙计瞒了他的去向,但是看着管事的表情,似乎这样的情形已不止一次两次。
莫梓旭虽然心里不解,却为了回府交差,不得不向那小伙计招了招手,二人走到较为僻静的地方,她才柔声道,“小哥,你也知道,我是奉命来的,怎么着,你也该让我心里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去后,我才好为相公开脱,你说是不是?”
说着,她悄悄地塞了锭纹银到那个伙计的手中。
这贿赂,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办事的最便捷途径之一。
话说那小厮接过纹银的瞬间,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了莫梓旭那细腻柔软的手背,再加上她如天籁般的轻声细语,他觉得头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似地,有些飘飘然,再掂了掂那锭纹银,怎么说也有十多两,可比得上他在这里跑一年的大堂!
财色当前,小伙计知道自己被诱惑了,可是,他却觉得甘心如饴,压低了声音,把某人千强调万强调要保密的事,都抖了出来。
“三少奶奶,小人就跟你实说了吧,这三少其实每次来,也不过呆一小会,然后就走了,只是嘱咐我说,如果来人了,就说他在私人赌房,要不就说,他突然酒瘾来了,去附近喝两杯,换换手气回来再赌。因为他每次都是托小人帮忙从后门走,反正又不欠赌坊的银子,小人也就帮他了,而且……他还有赏赐,小人哪有不做的道理?——这是秘密,平时这个时候,连我们管事的都不知道,以为他就在私人包间里一直呆着……”
听了他的话,莫梓旭的眉头不由跳了跳。
又是秘密!
她觉得头要炸了,为什么她每天都能“碰巧”地知道一些人的秘密?不知不觉间,脑子里、心里已经藏了太多,她有些后怕,或许,适当的时候,她该找些人一同分担分担才是。
再说这祁连琛,他明明就不是那么嗜赌成性,为什么要给自己塑造出这种不讨好的形象?她想不通,不过,有一点,她是明白了。——难怪每次祈府来人,都叫不回这男人,原来,他有时候压根就不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每次二少奶奶出门就可以功成身退,或许,因为二少奶奶也是这秘密的一部分?
她嘴角一抽,脑海里闪过一很诡异的想法:该不是,祈三少的真正爱好不是赌,而是嫖吧?!
……
莫梓旭无功而归,坐于回府的马车上,她一句话都不说,低垂着眼眸,不知是在假寐,还是因为心情不好地闹沉默。
柳儿见了,也不敢吭一声,只是时不时地悄悄瞅一眼自己的主子,最后,实在按捺不住了,才小心地提议道,“小姐,要不……咱们去附近的酒馆找找?”
莫梓旭慢吞吞地抬起头,在柳儿错愕中,清浅一笑,“没有明确方向地找人,我懒得去做。”最重要的是,她也并不认为祁连琛会真的去酒馆喝酒,那不过是他教给小伙计的借口而已。
柳儿不知其中端倪,只是一脸担心地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莫梓旭知道,那丫头其实担心的是自己,她心里一暖,伸出手拍拍柳儿的手背,“不怎么办,回府,顺便帮帮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