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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嫣然一笑,颇有倾国倾城之色。
那些从未见过小侯爷笑的守卫们忽然就呆了一呆,但见他将手中的匕首搁在自己的喉管时……
他们更呆了,可是手中的长枪也跟着放了下来。
“你们是想看见我的尸体呢还是看见我的尸体呢?”白羽笑的有些痞赖,可惜眼睛里全然无笑意,他手中的瑞士军刀一刻都不松懈的搁在自己的脖颈间。
“小侯爷,你别冲动!”其中一名穿着朱色衣服的护卫说了句话。
白羽知道他,他是他父亲延平侯手下得力的猛将,专门给他做一些见不的门面的事情。
“去给把我的追风牵来,否则,我就死在这里!看看,你们会有什么下场!”白羽捏着瑞士军刀,双眼紧紧的盯着周围人的动作,他一步一步稳稳的踏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往外移动。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他要保留自己的体力,所以他要用最小的动作获取的最大的效果。
“好好好,小侯爷你别激动!奴才,奴才这就给你把追风找来!”那护卫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好好的看住白羽,自己一个箭步便飞奔去找延平侯。
……
“侯爷……侯爷……管家,侯爷呢?”那护卫出了白羽的院子便一路飞奔,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延平侯的踪迹,最后他看到了延平侯府的管家,拉着他问道。
“哦,好像来了什么重要的人,侯爷在书房陪着那人呢!”管家手中刚好端着一盘子茶水,正要给书房送过去,“这不,我正要送茶水过去呢!”
那护卫听闻,抢过管家手中的茶水,“我给您送过去!您去歇着吧!”
他连气都顾不上换,撒腿便跑。
“侯爷,茶水来了!”刚刚站到书房门口,他气都没喘匀,便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他真的是被白羽的动作给吓住了,想想往常小侯爷稍微有一个事情,侯爷便惊天动地的要大肆折腾,现在小侯爷搞成这样,还拿着匕首威胁他们,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死的啊。
他连等延平侯开口都没等,就这么说了一句便冲了进去,将茶水放在延平侯和那名客人的面前,正想对延平侯禀告这件事情的时候,便觉得脖子间一痛……
让后他看到整个屋子都在旋转着,而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笔直的站着,可是顶上的脑袋已经不见了……
这个护卫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以为自己是睡糊涂了……
“侯爷,你这府里也太不安全了!”手中捏着一根细细的银丝,头上戴着黑色官帽的中年男人从鼻孔中哼道。
延平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是是是,九千岁说的是,这个护卫太不稳重了,该死该死!”他边说边看着地上的护卫,心都在抽痛,这可是他的手下最最忠心的护卫了。
“是该死,这样的护卫怎么能够保护小侯爷!也罢,过些日子本座从龙卫调一些人过来!这个破地方竟然如此的寒碜,难为了小侯爷啊!”那中年男人满鼻子满眼睛的不屑,从延平侯到延平侯府,再到这个偌大的安阳城,没有一处地方是让他顺眼的。
若非上头让他来保护顺便将小侯爷的身体照料好,他怎么可能屈尊纡贵的来到这个寒酸的小地方。
“是是是,九千岁说的对,鄙府的护卫哪里能够跟龙卫的精英相提并论啊!”延平侯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陪着笑脸。
“上头说,小侯爷的年龄也不小了,虽然你曾经是想做主为他许一门亲事,最终搞砸了!但是上头很不满,一个商人之女哪里能够配得上小侯爷,这岂不是胡闹!”那个被称为九千岁的中年男人用着尖细的嗓子冷哼着,“这次本座为小侯爷疗养好身体之后便会带着他去京城了,届时,上头将亲自为他指婚!所以这些日子,侯爷你便安分点吧!”
“是是是!”延平侯低着头附和着,眼底滑过一丝阴狠。
这个该死的高欢,竟然想利用完了他便将他踹到一旁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便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报——”一护卫冲到了延平侯的书房门,急促的说道,“禀告侯爷,小侯爷逃了!”他鼻尖隐隐闻到一丝血腥气息,但白羽离开的后果让他的心都颤抖起来了。
延平侯对小侯爷的溺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这次小侯爷不顾自己还未健全的身体执意要离开府里,而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拦住小侯爷……
可想而知他们的后果会有多么的惨。
头到现在都还没消息,恐怕早就身遭不测了。
小护卫满头满脸的大汗,战战兢兢的跪在书房门口。
“嘭——”
整座书房的门被砰然冲开,一道人影从里头飞跃而出,紧接着延平侯也从里头冲了出来,满脸的惊慌……
……
“喂,大人你要小心点啊!”罗拉像是一只考拉似的紧紧抱住树干,在树干上看着猫着腰匍匐前进的木依兰。
他紧紧的盯着那辆马车,看着上头走下了两人,立即紧张的叫着木依兰。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传到木依兰的耳中就好像是蚊子叫唤似的。
木依兰提了提覆盖在自己脸上的黑色面巾,那是她从树上滑下来的时候盖上的,不管那马车上是什么人,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够暴露的,不然的话会为木府和吐卢汗部落造成一些伤害。
隐约一些对话从马车那边传了过来,她听不是很清楚,就隐约听到,“走了”“不是他”“胆小”什么的,她再想听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声音。
“主子,人已经走了!”影子站在高臻的身后,看着地面上的那一滩狼藉。
高臻眼神暗了暗,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倒转过来追来注定了是走一场空呢,可是他还是不想放过任何可能,任何机会。
当他看到地上的那一滩狼藉时,心就好像掉进了谷底,怎么也挣扎不起,“不是她,她不会这么胆小!”
她曾经看着他们杀了几十个人而面不改色还能和那些黑衣人嬉笑。
她曾经能够跟在他的身后撒着毒药,看着一片又一片倒下的人而嬉笑怒骂,完全没有杀人的内疚感。
她曾经能够为了不拖累他而面不改色笑容熠熠的跳下悬崖,说要他代替她活下去。
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见到这样一点点血腥场面就呕吐不止呢!
不是她,不是他的木依兰!
心中的失望是说不出来的!
自从她跳下悬崖后,他去悬崖下找过她两回后就再也没有刻意去寻找她。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他就让她活在自己的心中,可是今夜——
他悸动了,带着希望寻来,却是满满的失望!
“走吧!”低沉的声音缓缓飘起。
影子毫不迟疑的跳上了马车,高臻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走?走哪里去?”
一道声音传来,高臻回过了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木依兰此刻离高臻他们还有两百米远,她匍匐在草丛中,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一大堆人点着火把靠了过来。
“永安太子,今夜怎么会有兴趣到此一游?”高臻一手覆在背后,神色平稳的问道。
那领头的年轻男子仰头爽朗一笑,在火光的照耀下他显得有些妖媚,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女人的柔美,可是他却一袭男装,“这本来就是我车富国的领土,本太子想上哪便上哪,只是不知东魏国的大元帅到这里是为何?”
木依兰离他们太远,没能听清楚两人的对话,但是在火光下看到那个年轻男子她心中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人似乎——不是男人!
“车富国的领土?”高臻笑了笑,但站在他身后的影子却明确的察觉到自己主子语气中的不屑,“我怎么记得,这里似乎是柔然的领土,还是说,永安太子其实,已经嫁给了婆罗门可汗?”
他的一针见血将永安太子的真实性别说了出来,这让原本还自我感觉站在上风的永安太子刷的就白了脸。
她恼羞成怒的一挥手,“给本太子杀了那两个人!”她的眼神中有着挣扎和痴迷,可惜也盖不过那满满的野心。
她是女人又如何,她能够做的比任何男人都厉害,能够一手掌握车富国,能带领车富国的国民过上好日子,这样就够了!
高臻,这个在东魏的神话,今夜也要死在她的手中了!真是有点舍不得!
看着自己身后的三百名勇士拿着刀枪冲了过去团团围住高臻,她莫名的得到一丝快感。
木依兰趴在那里看着那名穿着其他国家服饰的人一言不合便让人去杀那两个明显便是柔然国国民的人,她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七八个瓶子,一个箭步冲进了那群人的包围圈。
她背对着高臻和那影子,用柔然话快速的说道,“掩住鼻息!”也不管他们是否听到,便扒开手中那些瓶子的瓶塞,像是仍炸弹似的,从空中仍了出去,细细的粉末在夜风的吹动下洋洋洒洒的飘在了那些人的头顶上。
木依兰狡黠一笑,银铃般的笑声激动着这群人的心,让他们随着她的笑声鼓动着。
紧接着她又扔出一个红色的瓷瓶,但这次她没有打开瓶塞,而是用一个火折子点燃了那瓶子上头露出的一节手指长的黑色布条,快速的仍了出去。
牵着高臻和那影子的手快速的跳开了包围圈,将影子和高臻仍上了马车,她恨恨地一抽马屁股,马儿嘶鸣一声,扬起蹄子飞奔出去。
“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小姐自制的炸弹!”这边说着,那边便‘砰’的一声,红色瓷瓶炸开,里头红色的粉末又是满头满脸的撒上了他们。
而那些炸开的瓷瓶碎片狠狠的刺中了他们的腹部,红色粉末便伺机钻了进去,一寸一寸的腐蚀着他们的肌肤。
木依兰又仍出一个黑色的点着布条的瓷瓶,手中各种颜色的瓷瓶都被她点燃统统仍了出去。
……
高臻和影子坐在马车上,只听到后面‘砰砰砰’之声响个不停,高臻想下车去看看那个人是谁,可是影子却将他的穴道给点住。
“主子,那人是柔然人,如果她发现了我们是东魏人的话,一定不会帮我们,现在我们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影子牵起缰绳,他从内心感谢那个帮助了他们的女子,可是他也很清楚现在柔然和东魏的关系,更何况主子现在做的事情更不能让柔然的人知道,他不能让主子冒这样的危险。
高臻有话说不出,满脸的焦急。
刚刚那人跳出来捏着那些瓷瓶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隐隐的感觉,当她说话的时候他更是能够确定,她或许就是木依兰。
虽然她说的是柔然话,但是他看到她捏着瓷瓶的动作便是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当下便让影子跟着他屏住呼吸。
果然,她在下一秒便扔出了一个装着粉末的瓷瓶,那肯定是毒药,这是高臻在那一刻内心的想法。
这是木依兰!她是看到自己有危险所以才出来救自己的!这是高臻当时的第二个想法!
可惜他还未来得及确认的时候就被仍上了马车,他刚刚想下车的时候就被影子点了穴道。
此刻,他是多么的恨自己的这个影子,虽然他从自己八岁起就跟在了自己的身边,为自己挡过了不知道多少的杀戮,也救过了自己很多次命。
可他就是不能原谅,不能原谅她竟然能够如此的罔顾自己的内心。
可是,再怎么不能原谅也阻止不了马车的前进,他只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