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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了!
这一个念头在木依兰的脑中缓缓的回荡,心中空空的失落一片,白羽去了哪里?
他身体那么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能够去哪里?
木依兰不死心的在毡帐内四处查看,可是依旧没有,什么都没有……
像是失魂落魄似的,木依兰垂着头走出了毡帐,她回头看了看这个破旧的毡帐,白羽就是在这个地方养病,而她——就那么咫尺的地方错过了他!
他心中是恼怒的吧!他一定会很悔恨的吧,从东魏到柔然,期间有多么的艰难,她是知道的!
别说出关了,就说要从柔然的边境过来都是那么的困难!
他身体还没好……
“啊——白羽!”木依兰忽然仰天大喊,仿佛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将白羽给叫回来似的,可是她的内心也很清楚,叫不回来了,他或许是生气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在草原的另一头,那个死命挣扎的少年恍然间抬头,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喊这他的名字。
“依兰……”他虚弱的从口中喊出这个名字!他的依兰知道那是自己了吗?所以来找他了吗?
他,他要去找他!
“哎,你别乱动啊,你身体内可是有蛊的,再乱动的话,那蛊就要钻到你的心脏里去了!”一妙龄少女将少年狠狠的按到在地,然后用这一种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油在他的心口一点一点的滴着。
白羽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懂柔然话,但他清楚的知道,依兰在那里等他,他要过去……
“依玛,他是东魏人!”毡帐的外头探进了一个脑袋,满满的灰白色的胡子,一双细小的眼睛里盛满了沧桑。
那被称作为依玛的少女了然的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你,不要动,蛊,会害你!”她的东魏话学的还不够地道,说的时候会带着一些飘音。
但白羽听懂了!
她知道自己身体内有蛊,莫非她能治?
他停止了挣扎,他知道自己现在虚弱的原因就是那个什么续脉蛊在啃食着自己的身体,如果他不能够带着健康的身体去找依兰的话,也只能够给依兰增添负担。
“你有办法救我吗?”他说的很缓慢,对于柔然人会东魏话的这个意识让他很清楚柔软人的野心。
起码,东魏的人固步自封,就不会主动去学柔然话,因为在他们的眼底柔然人就是‘蠕蠕’,懦弱胆小的人。
少女虽然没有木依兰那么亮眼,可是细长的狐狸眼中微微一眯就透露出了温馨的笑意,她双眼一眯,一股子甜腻的笑意就透露了出来,她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没问题!”
这个词倒是说得干净利落。
白羽也不在挣扎,不再询问!
只要知道木依兰还活着,他就有动力,只要她还在柔然,他就能够找到她!
前提是,他要将自己的身体弄好,一定不能带着病体去找她,不能够增加她的负担!
媳妇,心中细细的念咋着,怎么都觉得是那么的甜蜜。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那在一起的温馨感觉是任何人都给不了他的。
依玛手中依旧滴着那奇怪的油,但眼睛却时不时的飘到眼前的少年脸上。
她两颊飘上两朵氤氲红霞,粉嫩粉嫩的就好像是刚刚出锅的肉包子,让人看上去就好想咬上一口。
可惜她眼前的人是白羽,而此刻白羽两眼放空,茫然的看着毡帐顶,脑中想着的是木依兰的各种样子。
她大笑的样子,狡猾的样子,娇嗔的样子,还有古灵精怪的样子,专注的样子,在他的心中,脑中统统来回了个遍。
依玛见他丝毫没有注意她,手下不禁一重了起来,那油滴的像是更快了点,可眼前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不悦的撇撇嘴,手下还是慢了下来。
这种焦油可是来之不易,而且温度也很高,一般人还承受不住,没想到这个身上没有几两肉的少年竟然能够撑得住。
她撑着下巴,手中滴着焦油,细细的眸子盯着白羽的脸。
“依玛,差不多了!”外头那个睿智的胡子又探头了进来,提醒着少女。
少女闻言,手忙脚乱的赶紧将焦油挪来。
见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轻轻的叹了口气。
“阿爸,他好坚强!”依玛走了出来,用柔然话赞叹道。
胡子男揉了揉自家女儿的脑袋,看着她氤氲双眸,便知道自己的女儿看上了这个少年了。
也是,这大草原上的男人个个晒的黑黑的,哪里有这个少年这么白皙,身上还飘荡着一股子的文质彬彬的气息。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女不爱慕白皙少年。
如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这续脉蛊也不知怎么的会被他沾上!看来他之前也受了不轻的伤!”
他们是游牧人,祖上传下来的制蛊去蛊之术,这续脉蛊也是他们游牧一族研制出来的,当初是为了给上战场打战的士兵们一个信念,确保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会有救治的办法。
到后来,柔然的可汗抛弃了他们游牧一族,而他们的蛊术也被禁止了。
到现在,他们也只能够偷偷摸摸的炼制一些蛊,而好多受不了这种不被重视的同族都偷偷的跑到了中原的苗疆生活去了。
哪里毒虫鼠蚁很多,很适合炼制蛊,而且苗疆的苗民自己也会炼蛊,在那里,游牧族的人过去很受到欢迎,还有几个炼蛊比较好的都受到那那边人的重视,甚至还有人进了长老会做长老去了。
想起前些日子从苗疆那边发来的请帖,他就一阵烦恼。
“没事,女儿能够医好他!”依玛浅浅一笑,又是一阵温暖飘逸出来。
这一刻,依玛很庆幸他们在下雨天去了那个破旧的毡帐里借住,也很庆幸她的一时好奇翻了翻那些破旧棉絮,从而遇到了他。
也救了他!
“阿爸,我想去他住的那个毡帐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他的东西,给他带过来!”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离白羽之前住的那个毡帐并不远,骑马片刻就到了。
只不过是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山背处,下雨的时候,雨飘不过来。
胡子男点了点头,默许了她的作法!
他不像是一般的柔然民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跟东魏人接触,他是一个开发的家长,对于孩子们的想法从来都是做到引导默许的态度,不会强制的要求他们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
……
阿那穰冒着大雨又到了郁土布部落,这个时候光头强他们已经将部落里的人安排的落落有致。
当阿那穰出现在部落门口时,大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他们都是朱琪坡山寨的流匪,自然是没见过国都来的人,也不知道这柔然国的可汗长什么样,更不知道这阿那穰的身份。
大巴见到他的第一眼,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胸前以及他的腰侧。
没有吐卢汗部落的徽章,也没有勇士象征的弯刀。
他站在瞭望台上吹响了号角,顿时,部落里的流匪们拎着弯刀刷刷刷的就冲了出来,将阿那穰团团围住。
豆干在流匪中算是智慧型的人物,他代替光头强站了出来问道,“来者何人,可知这里已经是吐卢汗部落的领地了。”
他们没有说自己是朱琪坡的流匪是因为朱琪坡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从来都没有好印象,而他们也已经归顺于木依兰,自然是要加入吐卢汗部落了。
阿那穰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若有所思,与他平日里单纯的摸样表现相径较远。
一向都是单细胞的阿那穰此刻竟然就像是深谋远虑的智者似的,深邃的眸子细细的看着众人,身上蓦然的散发出一股高贵气质。
豆干的问话,他没有回答,他只是用自己的气势压制着这群流匪。
豆干觉得有些没面子,他好歹是光头强之下千百人之上的领导者,怎的到这个外来者的面前竟然分文不值。
“还不报上名来,我们就将你拿下了!”豆干甚至是有点恼羞成怒似的说道。
阿那穰依旧不说话,骨子里的高贵教养让他习惯了不与低等人聊天。
他只是想找木依兰,而这里动静这么大,木依兰都没有出现的情况下,她一定已经不在这里了。
“驾——”
回答豆干的,是阿那穰驾马的声音,清脆短促,却高贵傲气的声音,狠狠的打击了豆干的自信。
“想跑,兄弟们,拿下他!”
不可否认,豆干此刻是带着一些报复心的!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瞧不起过,而眼前的这个人,完全的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有一些不屑。
流匪们一听,立即布下了他们自创的阵势,将阿那穰团团包围住。
正准备走的阿那穰被他们这么一包围,顿时动弹不得。
天空此时飘来一朵乌云,才停过了半刻雨的天空就好像又要下雨似的。
阴沉沉的压抑着这片草原。
而阿那穰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愤怒,他握着马缰的手不由得紧紧攥动着。
豆干仔细的盯着他,见他的手腕攥动,以为他就要出手了,正准备叫所有人机灵点,可下一秒——
阿那穰扔掉了手中的马缰,双手举了起来,那阴沉的脸上就好像绽放的太阳,一扫之前的郁卒,双眸中也闪烁着单纯,“我是都城来的阿那穰王子,是木依兰女巫的好朋友,我是从吐卢汗部落过来的,那边的人说依兰在这里!”
豆干听过阿那穰这个名字,但是不知道他长什么摸样,他对阿那穰的话半信半疑。
特别是他一前一后的转变让他觉得这个人太过深沉,忍耐力也特别的厉害。
他原本可以一举将他拿下,但又担心他真的是木依兰的朋友,一时间左右为难。
大巴在瞭望台上看着他们僵持在那里,趴在上头问道,“这是干什么呢?是敌人就拿下!”
豆干脑筋一转,冲着大巴说道,“大巴,你去里头把那个酋长的娘们找来!”
这郁土布的酋长肯定经常上都城,那他夫人也一定去过,去过就可能见过,找她来认人肯定没错。
大巴愣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地下了瞭望台冲到了部落里去了。
而阿那穰见他们的样子也没有生气的摸样,还是一脸的纯真,也只有一直盯着他的豆干察觉到了他眼角细微的变化。
这人,并不像是表面那样的单纯,以他方才瞬间的变脸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思一定很重。
不知道木依兰女巫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是好还是不好?
不多时,大巴带着光头强和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光头强纯粹是凑热闹的,他很钦佩木依兰,所以也很想知道能够成为木依兰的朋友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当他走出来时,看到那个挺直了背脊坐在马儿上淡淡微笑的年轻男子时,内心一动,一段模糊的片段从脑子里划过,但很快就消失,他连回味的机会都没有。
从来没有人知道,光头强他对自己的过去没有任何的记忆,他的记忆是从在朱琪坡做流匪开始的,他潜意识的知道自己骨子里不是一般烧杀抢掠的一般流匪,所以他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的手下不做那样让所有人都唾弃的流匪。
当他看到这个男子时,内心的激动让他明白,自己跟这个人,一定认识!
至少,在他没有的记忆里,他一定和这个人见过或者是接触过。
阿那穰的眼光只是稍稍掠过了光头强这边,便转移了过去,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