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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奏折都批完了?”见他屈腿歪卧在软榻上,一手拿书,一手轻叩在桌面上敲敲点点。手旁一杯清茶正屡屡冒着湿热的雾气。面色平和,眼神平静,似乎限于危难的不是轩辕,而是他国一般。
“你似乎很不希望我歇着,是吧。”幽深的眸子从书本上懒懒的抬起,看了眼对面低头逗弄银狐的上官柒。
“哪有······”侧过脸躲过他的视线,揉着银狐的小脑袋,嘟起了嘴巴“只是在这个紧张的时候看你这么悠闲,有些不习惯罢了。”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那些大臣的事情了。”端起茶杯,欲放到嘴边时,又突然想起什么,便又笑着开口“你说我悠闲难道你就不悠闲么?我记得某人似乎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你说你现在的行为,做到了这句话了么?”
上官柒嘴角一抽,看着笑得一脸奸诈的轩辕夜琊翻了翻白眼。她就在以前与他们商讨政事的时候想起这句话时顺便说了出来,当时他们以为这是她的处世警言,还小小的夸赞了她一番。没想到今天却成了他拿来打击她的话语,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不过······
“那因为我是皇后,又不是皇上。这是你的天下,那些人是你的子民!对他们负责的该是你,而不是我这个应该刺绣扑蝶的深宫娘娘。你说你这幅样子要是被外面的百姓看见了,肯定要说你是个只知享乐的昏君。”
“如果这样子就是昏君,那么我已经昏了好几年了。”轩辕夜琊干脆把书扔到一旁,直接与她聊起天来。“而且有你这样一个玩物丧志的皇后陪着,朕不介意当个昏君。昏后配昏君,绝配嘛!”
“你才玩物丧志!”站起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抱着银狐走到他的面前。“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送给我?”
轩辕夜琊看着上官柒双手抓着银狐的两只前腿气鼓鼓的看着他,而那银狐则也是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眸子里是委屈是幽怨,还有一丝不解的怨恨。一人一狐,四只眼睛的目光如冷箭一般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拉过上官柒的胳膊让她坐在身旁,然后伸手摸了摸银狐的小脑袋。
“当初送你只是想着你一人无聊,送你件玩具解解闷,可是没想到这才第一日就让我看到了你玩物丧志的苗头。”收回手,倚在椅背上看着上官柒,伸手拿过她垂在胸前的长发,感受着发丝带来的轻柔触感,轻叹了口气。
“那你拿走吧。”把狐狸往他怀里一扔,然后便闭目躺在另一侧休息。心里虽然很不舍那个小东西,但是更不愿被说成玩物丧志。
“怎么?生气了?”轩辕夜琊好笑的看着鼓着玉腮躺在软榻上的上官柒。揉着银狐的小脑袋勾起了唇角“这不是你说我悠闲地时候了?”
翻了个身,上官柒没有答话。但过了会,还是开了口:“只是因为喜欢才会一直逗弄它。这才刚见面,凡事都有个新鲜,你怎么可以说我玩物丧志。”那话音,连偎依在她们二人中间的银狐都听的委屈。
“那你也不能因为我的一时悠闲说我是昏君吧。”一手摸着银狐,一手顺着自己胸前的长发。
原来如此!上官柒扑通一声坐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那是在开玩笑!你怎么可以当真!”
“我也是在开玩笑。”淡淡的回应。
“胡说!表情那么严肃,哪有开玩笑的意思?”鼓起脸颊,双眸夹杂着愤怒与委屈,水灵灵的模样,到与刚才的银狐有几分相似。
一手抓住她伸过来的柔荑,然后拉进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对上她还跳跃着愤怒火花的眸子,压低了嗓音“那是因为我不想听见你口中说出我的半分不好。别人怎么说我都可以,只有你不行。你说我昏君,我会生气。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被误解的滋味,让你明白我的心痛。”
上官柒呆愣住,眼底的怒火渐渐消融,看着紧盯着她不放的轩辕夜琊,微垂下眸子。咬了咬嘴唇,还是忍不住抱怨了句:“还说你是在开玩笑,你自己都承认你生气了。”
轩辕夜琊没说什么,只是抓着她的小手,低垂着眸子看她头顶缠绕的丝带。二人之间一下子陷入了沉寂。银狐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跳下软榻,歪着脑袋看着软榻上对坐无言的二人,趴在了地上。
屋外的夜色已经完全浸染了整个夜空,银月悬挂,清风微扬,满园的繁花都化为安静的精灵,合拢着花瓣隐身于夜色中。屋内的红烛也已燃烧了一半,红色的烛油顺着烛身滴落在下方的金色烛台上。上官柒看着地上的影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如果说她一开始还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那么此时她就完全了悟了。眼前的帝王,定然是对她动了心思。而且这心思,是一生为伴的绵绵爱恋。
虽然她也有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情爱梦想,但是如果对象是一个帝王,那么她宁愿孤身一人到老。帝王的恋情就是那梦幻的肥皂泡,美丽却也易碎。她玩不起,也不想玩。所以这段情,她必然要扼杀在摇篮里。
“夜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上早朝。”想要抽回手,可是却抽不动,咬着牙加大了一丝力气,却反被用力的拉入他的怀里。烛火轻轻一晃,上官柒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接着淡淡的龙檀香已经缠绕在鼻翼间。
“不走了,我以后在你这休息。”用力地拥着她的腰肢,心里因为她的逃避而慌张。软榻下的银狐早已在二人沉默的时候沉沉入睡,如今他们这样,也只得到它耳朵的微微颤动。
“那好,我让人收拾床铺。”伸手欲推开他,可是腰间的束缚力却无一丝的消减。她刚要开口,耳边却传来低沉的嗓音。
“你难道还要躲着我么?柒儿?”
那声柒儿是那样的柔软,又是那么的深情。可是上官柒却从中听出了丝丝的哀苦,如被丢弃的小兽,低声呜咽着自己心中的委屈与悲哀。
“躲你?躲什么?天不早了,该休息了。”轻声的打着哈哈,却在下一刻被他压在身下倒在了软榻上。桌上的烛光因为突如其来的狂风而扭动着妖娆着火焰,在墙上留下一段又一段模糊的黑影。上官柒瞪大了眸子,一脸震惊的看着压在她身上的轩辕夜琊。
“你现在就是在躲避。”莹眸对上她略微躲闪的眸子,面无表情的开了口,语调虽低沉,但却透着刻骨的温柔“柒儿,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上官柒没有开口,而轩辕夜琊却自个说了起来:“一开始我也不清楚对你的感觉是什么,如果说是一开始的恨,到后来的兴趣,再到后来对你逐渐产生的占有欲与保护欲。虽然我也曾理解为君臣之情或朋友之礼,但是当我看到你与南音雨洛笑嘻嘻的并肩走在一起时,我就恍然明白了,我对你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湿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带来阵阵的酥痒,脸颊无可避免的染上一层粉红。轩辕夜琊拿起她散在榻上的一缕长丝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然后缠绕在自己的修长的手指上。
“柒儿,你知道么。我记事以来只经历过两次心痛。一次是自己的母妃被那群善妒的女人给活活的逼死,吊死在寝殿的房梁上。我抱着母妃的尸体哭了一天一夜,直到嗓子发不出嗓音,才晕倒过去。第二次,就是那天在御花园。你与南音雨洛并肩走来,嬉笑玩乐,明明是那样的高兴,却在看见我后变得小心翼翼。虽然我假装镇定,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只有我自己明白,我究竟压制了多大的痛苦才能对你挤出一丝轻松的微笑。我本以为母妃死后今生不会再痛过,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人值得我去珍惜。甚至在我们大婚时,玉一袭红衣出现在我的面前说你我之间情分到此为止时我也没那么痛过。可是那天看见你们从花树下嬉笑走来,我才发现自己一切都错的是那样的离谱。”说着说着,轩辕夜琊就将头贴在了上官柒的胸前,满头的长发如瀑一般遮掩住上官柒的白色衣裙,在地上与她的青丝缠缠绕绕,彼此交缠。
“哥哥?”上官柒眼底滑过一丝惊异,貌似她一直寻找的答案,可以在今夜获得揭晓。“哥哥他······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三年的红衣,究竟是为什么?”
轩辕夜琊并没有因为上官柒的岔开话题而显得愠怒,反而像是陷入了那日的场景一般,眼底滑过一丝的伤痛。
“母妃在我五岁离开我后,我就成了宫里最嫌人厌的小孩。由于母妃的关系,没有人愿意养我。而我的父皇,早就把我这个儿子忘在了脑后。只有以前一直服饰母妃的那个嬷嬷,艰难的照顾我。没有人带我玩,我始终是一个人。那日团圆节,我在御花园一个人走着,却被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皇子推到地上群殴,当时大家都在御花园中心的湖心岛上看节目,没有人救我,也不会有人救我,就在我以为我要被打死的时候。玉出现了,帮我赶跑了那些欺负我的皇子,又拉着我求丞相把我收到他门下学习,丞相见我可怜同意了就去求父皇,而那日父皇喝高了也比较兴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所以我很顺利的入了丞相的门下,跟他学习从而才能够有后来的成就。”
上官柒本以为他会直奔主题,没想到却是从开始讲述这个故事。听他用平缓的嗓音讲述童年点点滴滴的心酸,似乎对于往日的酸楚全部看成了过往浮云。上官柒本该为他高兴,但是却难以勾起唇角。虽然说得如此平淡,但是儿时的噩梦,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消散?时间可以带走一切,但是难以带走心中隐藏的伤痕。
“从那以后,我就和玉成为了好朋友。后来又有夜寒,月与轩宇加入我们。我们一起在皇宫里厮杀,一起在宫外玩耍,朋友的欢笑与事业上的成功让我忘记了儿时的烦恼,每回与他们对月畅饮,我都觉得似乎自己其实并不可怜,甚至还很幸福。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我登上皇位。可是直到那一日,玉疯狂的冲进皇宫跪在我的眼前,祈求我不要纳你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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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4章 往事如云
第一百二十4章
六月的一个夜晚,夜色如泼了墨一般的浓稠,黑色的浓云将星光遮掩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的光亮,如同凭空飞下一块巨大的黑布,将凡尘实实的包裹住,而时不时吹来的阵阵狂风,更给这安静的夜幕增添几分暗涌的潮流。
轩辕夜琊抿着唇角,端坐在龙椅上,双臂伸直随意的放在龙案桌面,莹绿的眸子如同祖母绿宝石,在鹅黄色的烛光里时不时发出丝丝的精光。屋外的天色虽然令人压抑,但是屋内的气氛,也让人窒息。
“玉,你这是干什么?”盯着跪在下方的男子,轩辕夜琊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不悦。看着男子低垂的头颅,如瀑的发丝顺着肩膀滑下,只觉得心中一阵堵塞,然后口气也生硬了几分。
“上官玉请求皇上一件事,请皇上答应。”单膝而跪的上官玉盯着脚下的大理石地面,光滑如镜的地面上印出他白色的身影,在这昏黄的烛光中,如浮云烟尘一般的模糊飘渺。
听着陌生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