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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声悠扬宁静,一个个音符宛若迈着优雅舞步的女子,踏着碧湖泛起的层层涟漪,背着月光飘然而来。圆盘似的明月悬挂在湖面上空,在这飘荡着悠悠琴声的碧湖之上,愈发的明亮皎洁起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飘转的琴声婉转细腻,仿佛一妙龄女子静坐在岸边,轻轻的吟唱眼前所见到的景色一般:湖水碧波荡漾,涟漪层开,一轮明月从湖上升起,好像一颗耀眼的明珠随着微风吹拂起身上碧绿的湖水而缓缓升起一般。月光照耀着湖水,随着波浪闪耀遥远的水天交接处,似乎整个碧湖都被蒙上了银色的轻纱。湖边杨柳依依,在月光照射下好像细密的雪珠在闪烁……。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
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一切都是如此的唯美与和谐,就连那声音中缓缓流淌而出的哀叹之息,也让人沉醉不已,一起随着那飘荡的声音沉浸在这春江花月夜中。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琴声由淡淡的哀叹转化为心头翻涌的忧愁,让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闭眼聆听。几艘画舫甚至掀开轻扬的红纱绿曼,朝外看去,试图寻找声音究竟从何而来。可是映入眼中的除了那月夜下静躺的碧湖,便是满目的清辉……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手停,音止。随着最后一缕琴音渐渐飘散在这湖面上淡化开来,碧湖之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仿佛刚才的那一道琴音宛若从天而来又驾风离去,虚无缥缈,让人难以追其根茎。
双手抚着古筝,隔窗遥望天际,上官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刚才的她望着窗外的月,看着眼前的景,突然很想抚琴一曲。而双手一放在古筝上,素质弹拨之间,《春江花月夜》就缓缓从指间流泻而出,而她也应着心境,闭目轻弹。
站起身,走到画舫的窗前。此时的她们正停靠在湖岸边一个较为隐秘之处,宛若一个观赏者一般欣赏眼前的美景,带着虔诚的态度,怀着静谧的心灵。
“少爷,你弹得好好。”似乎被琴声感化,五个小丫鬟门纷纷托着下巴一脸轻柔地看着她。或许在以前她们会高兴的扑过去,但是在刚才那首曲子的清洗下,她们突然喜欢上这种宁静飘渺的感觉。因为她们仿佛瞬间理解了,为什么上官柒身上会散发出飘渺空灵宁静的气息,因为那是由心而出,只有心境祥和沉稳之人方能弹出如此淡雅的曲子。
“嗯,好久没弹。手都生了。”浅浅一笑,看着外面的清辉淡淡出口。琉璃一般的眸子如水一般轻轻荡漾,无意间看到了离她们不远处的一艘画舫,唇边的笑意宛若化为这漫天的清辉,清凉的耀人。
果真是阴魂不散,眼中闪过一丝清冷,看着同样立在窗前隐约在黑暗处的身影,眸光愈发的清凉如水。而那抹身影,似乎也感受到她眼中的冷光,不由得浅浅勾唇,邪佞一笑,莹绿的眸光稍纵即逝。
“玉,她真的是你的妹妹么?”脱去了往日的轻佻与随意,此时的封珏月倒像是一个沉稳的贵族公子,平淡着表情,看着身旁似陷入沉思的上官玉。
“我不知道。”眸中的不解闪闪耀耀,抬眸看了封珏月一眼,却发现除了背他而立的轩辕夜琊而外,其余人纷纷一脸静穆的看着他。表情虽然都是无比的淡定,但是那双双眼睛里,流淌的是难掩的震惊。
“我不知道她究竟还是不是我的妹妹。”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苦涩与悲哀“自从她三个月前醒过来之后,我就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着。说她是我的妹妹,但是她的聪慧、淡漠、机智、手腕与残忍,眼中时不时闪现出的凌厉,都不曾是以前的小妹所具有的。而如果说她不是,但是她却与小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笑时脸颊处浮现的酒窝都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我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就算是亲胞兄弟,恐怕也会有着细微的不同吧。而且她也不可能是他人假扮的,因为若有人想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假扮他人,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就算是有,天底下也只有那个人才能办到。可是我们也都明白,他不会如此闲着无事。所以,她是小妹,是没有错的。”至少是身体上是,但是内在的……却恍若换了一个人。
“玉说的没错,全天下能假扮他人假扮的如此惟妙惟肖且还能瞒过我们眼睛的人,就只有那个人。但是,我们也都可以确切的保证如今的上官柒不会是那个人假扮的,可是,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简直不能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仿佛除了这个外在的表壳,其余的都换了另一个人一样!”墨轩宇挠了挠头发,想了想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外相还是上官柒,里面的魂魄却是另外一个人么?”封珏月瞥了他一眼,讥讽的出口。因为他是不会相信魂魄互换这回事的!而且对于鬼魂这一说法,他也是半信半疑。
“也不无道理。”轩辕夜寒单手放在腿上,手指轻轻的点着膝盖,然后望向了对窗而立的轩辕夜琊“如何?”
“嗯。”虽看着窗外,但是却将他们一行人的谈话听在耳里。方才玉说的没错,上官柒的确是以前的上官柒,不过确实性情大变。虽然他也不信鬼魂之说,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可以解释眼前这个奇异的现象呢?
上官柒从小到大似乎一直卧病在床,由于身子弱,所以家人并未教她弹琴,担心她伤了身。而方才的那缕缕琴音却分明从她的画舫里流淌而出,他不相信那些宫女会有如此高超的琴艺,所以弹琴的只能是她——上官柒!
轩辕夜琊疑惑的蹙起眉头,看着那抹身影离开窗户,也转过身看向他们。而且他似乎也觉得,自从上官柒性情大变之后,他的疑惑与震惊也是越发越多了。因为她就像是一本书籍,越看越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烟霄微月淡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霄中。”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透着抹苍凉与叹息传来,轩辕夜琊俊眉一蹙,再次转过身望向窗外。但是不远处的画舫窗口处,却并未见到那么妖艳的身影。
“怎么了主子?为什么作了一首……这么悲凉的诗?”秋云蹙着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被淡淡的忧愁所环绕的上官柒,疑惑的问到。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景色优美里的一面,同时也透着悲凉的气息。你们难道忘了,今日是七夕,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凝望一年方能在今日短暂相见,简单的拥抱之后就又是一年的时光横跨在二人的眼前。那条银河在我们看来很美,但是对她们来说,却是永远难以跨越的悲哀。”没有看她,轻轻叹口气说道。
说的也是哦。几个小丫鬟撅撅嘴巴,微微低下头,脸上有缠绕些少许的忧愁。这让上官柒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你们忧愁什么?虽然这个故事很悲凉,但那毕竟是传说。这个传说并不是让我们替她们悲凉的,而是让我们从这悲凉中吸取教训。”
“什么教训?”五人一同抬头。
“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幸福,怜取眼前值得怜惜之人。”看她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便摇了摇头笑了笑。
“请问刚才弹琴的人,是在这艘画舫里么?”突然,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从画舫外传来。虽然听上去像是疑问,但是语气却是极其的肯定,似乎认定里面就有那弹琴之人一般。
上官柒伸手制止住夏雨欲开口询问的动作,嗓音一变,化为一道略微清冷的男声“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寻那弹琴之人?”她只是闲着没事弹了首曲子,不会倒霉催的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是这样的公子,我家少爷听你的琴声悠扬绝美,心声钦佩,所以想请你去画舫坐坐。”那中年人听上官柒这么一说,顿时一喜。后又一听他的声音宛若天上之水一般的清冷动人,面上更是喜得如花一般。果真如少爷所说,能弹出如此优美曲子的人,定然是个绝美之人!
“本公子谢过你家少爷的好意,不过在下一向素来素往,不愿与他人多做交集,所以你还是回吧。”听这外面突然变得谄媚的声音,上官柒眼中一冷,语气冰寒的回绝了他。
“公子这话说的有些欠妥当,等公子您听完我家少爷的大名之后再回绝也不迟啊!”那中年人一听画舫里的人想都不想就如此冷硬的回绝了他,面上不仅有些不满。可是一想自家主子给自己下达的任务,于是便压下不满,口气强横的回道。
“哦?是谁啊?”画舫中,上官柒对着层层垂下的纱幔看向外面的那人,勾起了唇角。如此狗血的情景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未这运气未免也忒差了。
“哼,不是我吹!我家公子可是尹大将军的外甥!德妃娘娘的亲表哥尹辉!与这皇城中封公子统称为双绝公子!”
“噗——”轩辕夜琊所在的画舫处,墨轩宇毫不客气的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看了眼身旁封珏月宛若难产一般的黢黑的俊颜,扭过头憋笑去了。而其余人则是黑了脸,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个尹辉有个特殊的癖好——喜欢玩弄男人。
这个尹辉可真是不要脸!竟然在外面如此夸自己,就不怕被皇城的百姓们给乱棍打死么?就他那张猪肉南瓜脸,也敢与月相媲美!就不月半夜爬他家窗户扮鬼吓死他么?墨轩宇撇撇嘴,脸上也有些愤慨,让封珏月扬起准备拍他的手收了回去。
“哦?是么?”突然,清冷的声音传来,让这稍稍浮动的空气再次安静下来。上官柒虽然不知道这个尹辉是谁,但是取了一个如此个性的名字,还是德妃那女人的表哥,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怎么会有如此蛮横自大的家丁?于是便冷笑着说道“那又如何?难道是他本公子就必须去见他么?本公子这里,可是有一个比他尊贵一百倍的客人呢。”
“比我们公子还尊贵的客人?是……是谁?”中年人先是一惊,接着迟疑地问道。
“是本王!”突然,冷酷的声音如万年冰雪一般空袭而来,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惊讶的瞪大了眸子。而封珏月船上的人都纷纷不由自主的朝轩辕夜寒看去。
“天!寒,你什么时候跑到她……呃……”封珏月看着嘴角抽搐,满脸漆黑的轩辕夜寒,瞬间转移的视线。
该死的上官柒,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