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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卿小心为花浅幽盖好被子,转而出来在东方非池身边坐下。
“西楚最好的大夫,也不及你东方国师来的厉害。”
“不用如此刻意恭维我,这点东方非池早就知晓。”
他面无表情,眼神平静无波,好似没有什么可以令他在意,此时他清冷眸子一眨不眨盯着身侧的赫连卿。
“东方,你怎么了?”赫连卿觉得他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你身上的三生蛊有些不对劲。”
“哦,是吗?”赫连卿心中一动,“你算到什么了吗?”东方非池贵为西楚国师,他的卜算从没有出过错。
东方非池点头,“算到一点,眼下还不能确定。”顿了顿他接着道,“三年前你执意要找三生蛊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它可以帮寄主达成所愿,可每一任寄主的最后下场都是不得善终。”
“你觉得我也会如此?”
“你现在只是借用它的力量来压住你以前中的‘离人泪’之毒,可毕竟你是用血肉来饲养它。除非是你主动拿下,不然到死它也寄宿在你身体里,可它要是一直寄宿在你身体中,总有一天你会应了前人的下场。”
赫连卿眼神落向床榻上昏睡的她,眼里涌现点点温柔,“东方,我并不怕死,可从我与她分离又相聚,我突然想活的长久些,可以照顾她守着她,曾经若不是她救下我,也不会有今天的赫连卿!”
你我夫妻 文 / 雪芽
东方非池站起,“我言尽于此,庆王爷好自为之。”
东方非池站起,“我言尽于此,庆王爷好自为之。”
他确实算到与赫连卿有关的,重瞳者得天下,偏巧他是不能拥有继承权的皇子,拥有三生蛊会令他无往而不利,下场是不得善终,其中劫数难逃。
算的到,却帮不了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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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个月,赫连卿才准花浅幽出去走动,十多天来他连上朝也免去,陪在她身边。
“我早就好了,王爷不用每天陪着我。”水榭里花浅幽微笑着靠在赫连卿怀里,欣赏月色。
“不喜欢本王在这里?”他拥着娇小的她,初夏时分她身子比寻常人要冷,碧水寒潭里这弱小的身子是怎么费力救他出来的,他心里一阵悸动。
“才不是!”她仰起脸急忙对他解释。
“那是什么?”赫连卿故意逗她,瞧着她脸颊红晕飞上。“说给本王听听。”
“你知道的。”见他眼里笑意正浓,羞涩低头依偎他小声道,“王爷,你我是夫妻,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在身边。”
莫名的,他突然记起那夜安紫薰一句,“王爷,你我是夫妻,我怎会背叛你!”
当时他出手确实重了,她很聪明对他所做事情的原因猜想的**不离十。如果她不是安宗柏的女儿不是南海金家的人,赫连卿会欣赏她的才智和忍耐力。
不过……
他记得安紫薰当时好像不太舒服,后来他在雅筑,期间他并没有听见府里下人回报安紫薰那里出什么事。
恍然出神,花浅幽见了拉着他衣袖,“王爷,可是想王妃姐姐了?”眼有不舍葱白手指似攥的更紧。
“你寒症发作那天,她身子似乎也不舒服。”
“妾身有事瞒了王爷,姐姐那里派人来过雅筑,当时王爷累的睡着,浅幽不忍惊动,所以就……”
“她怎么了?”赫连卿眼神一动。
“后来浅幽差人去问过,说是王妃姐姐寒症复发,已然没事了。”
“她也有寒症?”他眉宇陡然皱起。
她怯生生的小心瞧着他脸色,眼眶陡然一红,“王爷,是浅幽的错,这么晚才告知王爷。”
“不怪你,本王也疏忽了。你早点休息,本王今次不陪你了。”
雅筑凭栏处,花浅幽目送赫连卿身影离去,良久站在原地默然。
“幽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舍得让赫连卿离开?”出尘清绝的声音在花浅幽身后轻轻响起,一抹丝竹声说不尽的哀怨。
平素里柔弱的花夫人转身回眸盯着来人,不见丝毫软语温存,一双本是满满深情的眸子,冷冽如霜。
“我的事,不用劳烦你过问。”
情字难为(小修) 文 / 雪芽
有一人侧身而立隐藏在雅筑一角的阴影中,看不清面容。
“你怎么会突然来王府?”花浅幽顿了顿缓和了口气问道。
只听得出尘清绝的声音缓缓回答道,“你病了多天,心里挂念来看望你。”语气似是有担忧。
她听了唇角勾起弧度,眼睛瞧向窗外月色,眼里闪过一丝凉意,再转头过来她眼里带抹挑衅似的笑意,“是吗?有劳你关心,你也瞧见赫连卿将我照顾的多好。”
“确实瞧见了。”那身影回答,忽略她眼里的挑衅,淡淡一句,“不过,他刚才怎么突然走了?”
花浅幽脸色终于愠怒,“你看我笑话是吧,别忘记了,我的失败就是你的失败!”衣袖中她暗暗捏紧手指,走向那身影。
扬起头,她眼前身影的面容被重重黑纱遮住,淡漠平静的嗓音徐徐传来。
“赫连卿真的完全相信三年前是你救下了他?”
“当然,他不得不信!”
“这么个精明的人,也逃脱不了一个情字。要是被他知晓真相,幽儿你……”
花浅幽突然笑起来一字一字道,“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什么,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
她倏的抬手想扯下那重重黑纱,可面前的人影仿佛预知她想做什么,瞬间如烟飘散不见了踪迹。
清绝嗓音如风在她耳边划过,“下次你再敢如此,即使你是我妹妹,我也不会轻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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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卿沉着脸,瞧着面前摆放的几样东西。
方才,安紫薰身边伺候的丫头送来。
“王爷,这是王妃令奴婢送还的。顺便还有句话要带给王爷,王妃说她伤势已好转,这些东西对她无用处,有生之年她会恪守王妃的本分,请王爷不用担心。”
她不要他送去的这些东西,在他意料之中,托人带来的那句话反倒是有些意思。
“三哥、三哥!”赫连孝人未曾到声音先传过来。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他淡淡道。
“三哥怎么忘记了,父皇的生辰到了,好些年父皇都没有再过生辰,今年却摆了家宴,就连藩地的几位王兄都赶着回来。”说话间,他伸手搭在赫连卿肩头嘻嘻哈哈道,“三哥,你带小嫂子一同去吧,让我也瞧瞧令你心动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出色。”
赫连卿低垂眼眸听他说完话,再抬起头时他笑眯起重瞳,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简单的一个字,“好!”
一世无忧(有修改) 文 / 雪芽
赫连孝苦着脸同行,他心里一直期盼想见的绝色小嫂子一下子成了低眉顺目的安紫薰。幸好,他没有和三哥一起乘马车,骑在马上他颇为替三赫连卿伤心。
难怪三哥抗旨不肯娶,换做是他,整天对着个丑陋的女子,他定然想死的心都有。
安紫薰靠在角落中,从上车开始一路她都保持同一个姿势,马车空间很大,也布置的舒服,偏巧对面坐着阖眼小憩的人,破坏美好的感觉。
“咳咳咳~~~”她扭头捂住唇尽量忍着,调养好些天还未有痊愈。
赫连卿缓缓睁开眼睛,将衣袖里的小瓶拿出放在她手边。“服了这个。”
她伸手拿起,用力的又丢了回去,幸好马车上铺着厚厚的毯子,瓶子完好。
“你怕本王毒死你。”他心里似有一点不快。
“我不想死。”她缓缓道。
“还怪本王?”
“没有,也不敢。”见她比十多天前好似清瘦了几许,苍白面容因为剧烈咳嗽浮现病态红晕,手掌捂在心口不住喘息。“王爷请放心,你带我入宫,安紫薰虽然不清楚能为王爷做什么,也决然不会令王爷失望。”
总被她猜到心思,这一次赫连卿却没有似往常那般厌恶。
她平凡无奇的面容漾开一抹微笑,莫名的令他心里微动,那种似曾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赫连卿突然欺身上前,坐在她身边,近在咫尺他的气息轻轻拂过她一侧面颊。
龙涎香似有似无,他倾国倾城的绝色笑容,这世间大概很难有人不会被迷惑。
最美的,往往是最毒的!
下一刻她下巴被他攫起,“你要本王相信你不会背叛,总要有个表示!”瓶里的药尽数倒在安紫薰口中,凉凉的顺着喉咙朝下。
赫连卿松开手,将被呛的连连咳嗽的她推在一边。“一会儿到了宫里,莫要怪本王不事先提醒,你最好不要多生是非,好自为之。”他淡淡笑意在脸颊,语气警告似寒冰。
“就是我在皇上面前说出一切真相,我相信王爷也有办法颠倒黑白,好在我虽不聪明,也不至于笨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干脆抬起头凝视他笑意不达眼底重瞳,也勾起一抹浅笑,笑容是她抵御迷惑外敌的保护。
赫连卿有些不喜欢看见她这样的笑容,冷了声音道。
“本王听闻你有寒症,方才给你服用能缓解你的病痛。”
“这么珍贵的药,理应留给花夫人,安紫薰受之不起。”
“是珍贵没有错,可含有毒素需要找个人试用,本王要确保浅幽的安全。”提起花浅幽,赫连卿眼里难得浮现一丝温暖。“若你为浅幽试药成功,解除她病痛,本王许你王妃之位不变一世无忧!”
我不稀罕 文 / 雪芽
心莫名抽痛,安紫薰不去瞧近在咫尺的他轻轻道,“王爷对花夫人情深意重令人感动,可却忘记我才是你的妻,怎么我的命就轻/贱了?”
头顶上方赫连卿冷冷声音,“你有机会不嫁本王,可你放弃了。你是妻是妾不重要,安于本分的话,庆王府容的下你。治好浅幽,本王会重重赏赐你!”
安紫薰轻笑,王府容的下她?重重赏赐她?赫连卿,你当我是什么?
“我不稀罕!”
他修长手指倏的掐着她纤细脖颈,看着她因为痛苦皱起眉头,赫连卿淡淡笑着,语气冷厉。
“别以为本王怕了安宗柏,就是你南海金家也未曾放入眼中!你大可不愿意,对于不能为所用的废物,唯一下场就是成为曼陀罗园的花肥,王妃,此下场可算风雅?”
他手掌温度低于常人体温,死死掐住她,他眼中隐隐露出暴虐、杀戮嗜血的气息,他每次看她唯独从没有温柔。
“因为花浅幽救过你?”她艰难的问道,“你真的确定就是她?”
赫连卿以为她又似在金銮殿上诬赖浅幽来路不明,或者嘲弄她身份低微,这些闲言闲语他听的太多,最是厌恶。
“她才是本王唯一的妻,这点毋庸置疑!再多说一句,本王会让你一辈子不用再说话,不信,你大可试试!”
安紫薰眼眸暗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救他的人会成了花浅幽?此时,她再是辩解,恐怕赫连卿也不会相信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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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芳殿,西楚王赫连御风的几位年幼皇子和公主已经就坐,还有几位成年皇子携女眷几天前从藩地赶回。
赫连御风比她早些见到时多了一分疲惫,不过他看见赫连卿时神情很是喜悦。他身侧相伴的华服女子,见了赫连卿身边的她,似是随意一瞥,目中透出冷意。
“三弟,坐这里吧。”赫连御风侧边有一男子微笑相对,指着自己身边的位子招呼赫连卿。他与赫连卿外貌在这些兄弟姐妹里最为相似,虽不及他倾城之貌,却多了一份儒雅书卷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