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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夙淡淡解释道:“如果帝君计划周详的话,白虎门将是白玉川的葬身之地。”
入了白虎门,除了面前的城门之外,四周皆是城墙环绕,待前后城门紧闭,正是帝君下手的好地方。
闻言,三娘红唇轻掀:“那样的人原本就该死,我凤国若不是被奸相所害,又怎会覆灭亡国?”
凤夙轻叹,凤国之所以会被大燕所灭,最大的问题确实出在白玉川身上。
凤夙看向绾绾:“绾绾,你要设法找到燕箫,纵使不见他,找到燕子墨也是一样的,白玉川兵马不得进入皇城,那些人都是他的死士,一旦白玉川出事,他们兴许会背水一战,或是被吴国利用,届时定会生灵涂炭。一定要斩草除根,先行断绝后续隐患。”
“好。”绾绾神色难得变得很凝重。
凤夙又看向苏三娘:“三娘,你去白虎门守着,有消息可去朱府找我。”
三娘微愣:“去朱府?囚房守卫森严,你打算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吗?”死牢关卡众多,所谓暗箭难防,想要冲出重围,哪有那么容易。
况且现在诸事不宜声张,还不是血染死牢的时候。
“不用那么麻烦。”凤夙眸色加深,嘴角笑意莫名。
在绾绾和三娘好奇的目光下,凤夙走到铁门前,踢了踢牢门,声音在沉寂的死牢里一圈圈回旋荡开。
凤夙慢条斯理的坐在了桌前,继续喝茶。
绾绾隐身的瞬间,牢门被人从外打开,只见一位狱卒贼头贼脑的探出头来,随后闪身入内,看向凤夙倒是阿谀奉承的很。
“娘娘,有什么事情需要属下为您代劳吗?”那狱卒说话间,态度毕恭毕敬。
凤夙温温一笑:“倒是有一件。”
狱卒连声道:“娘娘尽管开口,但凡属下力所能及,定然不会推辞。”
“好,你近前来,我细细说给你听。”凤夙眉目间笑意点点。
“是。”
狱卒感受不到危险,笑吟吟上前,却没想到凤夙会忽然起身,捂住他嘴巴,防止他出声的同时,扳住他脑袋,在他惊恐的表情下,毫不犹豫的扭断了他的脖子。
绾绾何曾见凤夙杀过人,一时震惊的站在那里,那位狱卒死前圆睁的双眸,布满了惊恐。
只有惊恐,因为凤夙出手太快,也太狠。
三娘看出绾绾的异常,开口安慰道:“绾绾,这狱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能知人过去,有些话不用我多说,你应该很清楚。”
“……我明白。”明白,但还是觉得残忍,只因她还不曾杀过人……
凤夙杀了那名狱卒之后,开始脱狱卒的衣服,话语凉淡:“燕国帝都,首善之地,但很可惜,善良……我没有。”
深幽死牢,火光在冗长的通道里忽明忽暗,凤夙一身狱卒装扮,轻松成行,沿途有人跟她打招呼,她点头致意,当“死牢”两个字赫然出现在眼前时,凤夙眼睛里划过一抹凌冽的波光。
那里,大门在即。
**********
朱府。
夕阳笼罩帝都,红霞满天,但因太过妖艳,倒像鲜血晕染……
房间内,朱雄和廖天机因为中了毒,早已气绝身亡。
晚膳时,轩辕澈趁他们不注意在饭菜里投了毒,所以才会演变成现如今的惨剧。
惨祸发生时,阿筠没有夹菜,所以幸免于难,只顾埋头吃着碗里的白米饭,余光中看到朱雄和廖天机含恨而死,吓得身体直发抖。
莫言不敢置信的看着轩辕澈,见轩辕澈目光凝定在阿筠身上,担心轩辕澈会对阿筠狠下杀手,连忙护到阿筠面前:“师父,他只是一个孩子。”
“我有说要杀他吗?”轩辕澈目光阴戾,但嘴角却在微笑,“我只是想要他一碗血而已。”
“师父要小石头鲜血干什么?徒儿可以给你。”莫言把阿筠护在身后。
被一个陌生少年这么护着,阿筠着实很感动,这少年可真实心眼。目光落在廖天机的脸上,这死老头,究竟打算演戏到何时,再看了一眼朱雄……朱雄倒是真的死了,帝君的人,廖天机没理由护着,如此想来,廖天机和朱雄相处那么多年,却能眼睁睁看着朱雄“笨”死,所以说廖天机也不是哪里的好东西。
“胡闹,给我闪开。”一道厉喝声起,莫言的身体已经被一股力道逼退了好几步,待他站稳脚,阿筠小小的身体早已被轩辕澈提了起来。
轩辕澈的目标是阿筠,就算莫言再如何袒护阿筠,又哪里会是轩辕澈的对手?如今见阿筠被师父钳制在怀里,立时紧张道:“师父,你别伤了他。”
“妖道,快放了小爷,否则休怪小爷对你下口无情。”孩童尖锐声响起,阿筠这时候想的是保命,什么天下为重?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尽数在耳边如风飘远。
妖道法术高强,他需要多吐几口唾沫才保险。
鼓鼓的腮帮子,尽是口水,正待奋力一搏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微风袭来,烛火明灭间,只见有女妇抱着一方襁褓出现在了房门口。
阴风阵阵,臭气熏天,那臭气是从襁褓里的孩童身上散发出来的。
阿筠被呛的不行,下意识又把口水给咽了回去,顿时懊恼不已,看来又要重新积蓄口水了……
不过,怎么这么臭啊?
变数,鬼王现世
更新时间:2013…10…26 9:41:40 本章字数:3274
夏日夜风,若不闷热,必定清凉无比。
但现如今,夜风卷着肃杀之气在女妇周身游走,宛如撒了一地的霜。
“你杀了他们。”死气沉沉的话语从女妇嘴里浅浅吐出,看着地上断气死亡的朱雄和廖天机,满脸的寒霜。
轩辕澈没说话,目光落在女妇怀里的婴童身上,那婴童闭着眼睛,脸色发黑,明明年纪很稚嫩,但脸上尽是褶皱,丑到了极致,也……恐怖到了极致。
只看一眼,轩辕澈便嫌恶的挪开了视线轹。
“……他们待我和孩子很好。”女妇忽然寒气收敛,无限悲痛的看着朱雄和廖天机,但仅仅是一瞬,寒气便再次覆面,女妇神色变得狰狞无比,声音尖锐:“可你却杀了他们。”
“想为他们报仇?就凭你?”轩辕澈冷笑,此女妇虽然道法精深,但还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女妇面露死气,怀中的孩子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只见她撕下裙摆,将孩子背在身后,用布条束缚着,不至于摔到地上艟。
那孩子的真容这才暴露在轩辕澈等人的面前,
很显然,这孩子之前被厉鬼寒毒所害,因为年龄尚小,不过几个月而已,所以才会这般回天无力。
指甲呈漆黑色,脸部和手背呈青紫色,有东西在肌肤下轻轻蠕动着,那东西不用明说,谁都知道是什么。
阿筠忽然觉得那臭味其实也没有之前那么臭了,看到这样一位母亲,不肯丢下满目疮痍的儿子,阿筠眼眶瞬间湿润了……但他随即又侧眸,把脸往轩辕澈的衣袍上蹭了蹭,鼻涕也蹭了上去。
他是阿筠,从出生到现在,何曾哭过?
小小的身体忽然被抛在了半空中,阿筠大惊,惨叫一声,暗骂轩辕澈阴狠无情,他不过是弄脏了轩辕澈的衣袍,他用的着摔死他吗?
一声“吾命休矣”刚从嘴里脱口而出,身体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在了怀中。
“别怕。”安抚之声随后响起,阿筠小心翼翼睁开眸子,跌进一双忧郁清澈的眸瞳中。
是那妖道的徒弟。
阿筠感慨,这位叫莫言的少年倒是很干净,只不过师承非人,误了莫言一生。
打斗声在房间里响起,女妇跟轩辕澈动起手来,转瞬便把战场挪到了庭院之中。
阿筠看着身旁的莫言,清了清嗓子,陪着笑道:“小哥哥,你愿意放我离开吗?”
莫言复杂的看着阿筠,见他目光殷殷的望着他,眉头紧皱,脸色复杂,迟疑难定。
“你跑不掉的。”莫言压低声音,“师父轻功了得,你还没跑出这个院子,就会被我师父抓起来。”
阿筠又开始出馊主意了:“你跟我一起跑,你师父武功那么厉害,你武功也一定很厉害。有你在,我一定能跑出这个院子。”
莫言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阿筠以为莫言害怕轩辕澈,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放心,等我离开朱府,你跟我一起找我爹娘,你救了我,我爹娘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莫言叹道:“……这个院子外面还是院子,能逃过第一个院子,绝对逃不出第二个院子。”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好歹逃出去试试啊!”阿筠将头扭到一边,倒像是闹了别扭一般,知道黑袍衣摆被人拉了拉,他才凶神恶煞的转头,不悦的瞪着莫言:“你拉我干什么?”
“我没拉你啊!”莫言被迁怒,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的看着阿筠,眉头微皱。
“分明是你,你……”阿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蓦然止了话,清了清嗓子,哼了一声,在桌前坐下,背对着莫言。
表面看来,阿筠是在拒绝跟莫言说话,但他这么一坐刚好挡住了趴在地上的廖天机。
只见诈死的廖天机悄悄睁开眸子,对阿筠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让阿筠配合轩辕澈,别坏了计划。
阿筠觉得这小老头的心肠可真黑,那女妇因为他和朱雄的死正在外面跟轩辕澈拼杀,九死一生,这小老头却为了顾全大局,倒是装死装的气定神闲。
廖天机大义无所谓,可他还这么小,吃喝玩乐还没有体验享受过,如今又怎么甘心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乱世天下,各顾各的,所以现如今眼见小老头也不嫌眼睛酸,拼命对他眨眼睛使眼色,阿筠气不打一处来,下了椅子,抬脚重重踩在了小老头的手背上。
虽说阿筠年纪小,但那一脚着实用了力,所以也难怪廖天机忽然脸色煞白,额头出汗了。
不过这样一来,那廖天机倒是添了几分死气。
径直朝门口走去,或许他能趁着轩辕澈自顾不暇,悄悄逃走。
但有人却提住了阿筠的衣领,阿筠缩了缩脖子,望向那人,不是莫言还能是谁。
“亏我还叫你一声小哥哥,我真是……”阿筠的愤愤之语并未说完,只因莫言目光悲悯,他望着庭院,脸上是早已预知的苦笑。
阿筠心有所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从轩辕澈手中射出的飞镖准确无误的嵌进女妇的心口,女妇重重的摔在地上,但为了顾及背上的孩儿,正面朝下,于是那飞镖直直的没入女妇身体里。
女妇痛苦的闷哼一声,殷红的鲜血从她身下蔓延而出……
沉窒的死气中,莫言近乎麻木的说了一句话:“我武功不如这位妇人。”
“所以呢?”阿筠愣愣的望着奄奄一息的女妇,难得失神。
莫言眸色漆黑,深幽无比:“我和你没出庭院就会被我师父抓住,不是我不肯救你,如果我和你被抓,师父只会对你下毒手,只要你乖乖听话,至少我会尽全力保你一条性命。”
阿筠微愣,不悦道:“小哥哥,你在助纣为虐。”
莫言苦笑:“……你不会明白的,一个人的出身由不得自己来掌控,我是道教弟子,如果我叛教的话,只会死的很惨。”
“你怕死吗?”阿筠觉得莫言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莫言反口问道:“你不怕吗?”
“怕。”阿筠倒是实话实说,见轩辕澈慢慢朝女妇走去,阿筠压低声音,问莫言:“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