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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冲到高家村去,上蒋家要个说法,显然是行不通的,她那两个作坊就在高家村,那是一辈子的正经生意,闹得太过鸡鸣狗跳也不好;待想起谢氏说,媒人又转了口风,说若是陆家其他姑娘也不错,她立刻就想到了二姑娘陆清莹。
蒋家恐怕只是为了跟陆家攀上关系罢!既是如此,与其叫二姑娘祸害别人家去,不如塞进蒋家去,也算报了蒋家这轻视之仇!
她陆清宁招谁惹谁了,不过是出去打理打理生意,怎么就成了名声臭极了、再也嫁不出去的姑娘了?连个媒婆子也敢到谢氏跟前来胡言乱语的?!
从打二姑娘的丫头小池被搜出来夹带东西后,二姑娘一直都是半禁足状态——谢氏的打算很明显,只要不给二姑娘找到人家订了亲,就不会放这人出来祸害人。
可就是在给二姑娘说亲的事儿上,谢氏再一次显现了圣母潜质。
在陆清宁的各种努力下,二姑娘的坏名声在天颖府已经传扬的差不多了,但凡讲些规矩的人家,就没人上门来求娶;而那些腆着脸上门来的,不是些破落户,便是与陆家有通家之好的那些庶子纨绔。
谢氏深受不美好婚姻的毒害,知道一个姑娘家若是寻不到好夫婿,这辈子都毁了;二姑娘又是个庶女,不会有很丰厚的陪嫁,介时夫君不争气,姑娘手里银子又不够多,那不是哭天不应叫地不灵?
因此上谢氏将很多来说亲的人家都推了,剩下有数三两家看着还过得去,又将二姑娘的奶娘冯妈妈叫来交代了一番,将写着那几家情况的几张单子带去给二姑娘挑选。
二姑娘看都没看那些单子,还将冯妈妈骂了又骂。在她心里,太太若能给她寻个好人家才是见了鬼……
“现如今连老爷都发话了,想必她也翻不出大天去了,咱们院子里的人就收一收,不要再在清莹园浪费工夫了。”陆清宁笑着嘱咐兰心。
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不少事。
自打陆清宁叫包明娟和四太太给老太太递话儿,时至今日,老太太也不曾答应面见陆清宁,可这后宅里却比以往又宁静了不少,想必是老太太也收敛了些。
大奶奶蔡明芬的身孕足了三个月后,陆家上下都知道了这个喜讯,而六太太也在此时生下了一个男婴,在陆家孙辈正好排行老十,老太爷赐名陆文翰。
四太太羡慕极了,几次来求陆清宁,想请陆清宁给她推荐个好的妇科圣手——四太太膝下只有八娘,虽是疼爱到骨子里去,到底是个姑娘家,将来总要嫁人的。
五太太也只有七娘一个女孩子,不知四太太如何游说的她,每次都与四太太一同前来,两人似乎全都忘了,过去这两人是如何针锋相对的,也全都忘了,陆清宁是她们的小辈不说,还是个未嫁的姑娘。
两人几次三番上门之后,陆清宁也烦了——陈老爷子年岁大了,只应对过去的老主顾都有些力不从心,她怎么好再给他老人家添麻烦?
而她那女子医馆,不过是名号听着好听,随便找出谁来,也顶不上陈老爷子二成,她又要防备四太太五太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怎么可能叫黄芩她们给这两人瞧病!
因此她只将木香那里积攒的几个郎中名帖给了四太太和五太太:“三娘从来不曾与这些郎中打过交道,他们医术如何三娘也不知,婶娘们还是亲自上门去瞧瞧才是正理儿。”
陆清宁一边回忆着过去几月的琐事,一边找出个乌木匣子来,将白鹤鸣的来信放进里面,又叫兰心取了把小铜锁,打算锁好了压进箱子底,就听得外面来报:“包家表姑娘来了。”
微微皱眉吩咐,请包家表姑娘到书房说话,陆清宁将锁好的匣子交给兰心,自己便去了书房,她前脚才进去,包明娟也被水草引了进来,笑吟吟的上前给她施礼问安。
陆清宁回礼时,仔细瞧了瞧包明娟的神色:“我才到家,表姑娘就来了,敢情是有要紧事找我?”
包明娟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赶紧笑道:“是我赶得巧了。”她确实派人盯着陆清宁的行踪呢,可这话如何能认。
见陆清宁微微一笑,根本不信她的话,包明娟赔上笑脸道:“我是来与三姐姐辞行的。马上就是中秋了……想回禹州去住些日子。”
陆清宁微微挑眉。想回去住些日子,过些时日还回来?头几个月她都将话讲得那么清楚了,这丫头还惦记着在陆家谋求什么呢?
且不说老太爷早就受够了包家,绝不可能叫哪个孙辈再娶个包家姑娘来,包明娟继续留下,根本谋不到好姻缘;只说一旦哪一日老太太轰然倒下,包明娟岂不是两头不靠?
包明娟没想到陆清宁这么直接点出了她的出路,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三姐姐是太太生的,哪里过过缺衣少食连打带骂的日子?若姑祖母真的不在了,我宁愿剪了头发当姑子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好事将近
送走了包明娟之后,水草第一个沉了脸——兰心是太太给的,大多时候都谨言慎行;小素又是个不爱说的,也只有水草心直口快了。
“姑娘,她只不过是回禹州过节,用得着给她备那么厚的礼么,若被她那嫡母搜了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姑娘的心意!”水草气呼呼的说道。
陆清宁给包明娟备的礼物,是一匣子十二块香饼,两只柴窑的雨过天青茶盅儿,这在清宁园的下人眼中看来,分明是前所未有之事,也无异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见水草气得够呛,陆清宁轻笑着安慰众人:“香饼子还是香料作坊才开工时试做出来的,后来再做的都比那个强些,那些也就没人愿意用了,送给她也罢。”
“至于那两只茶盅儿,本就是打算由她手送给包夫人的,我想探探包夫人乃至包同知的心思,看看他们究竟是吃饱了知足了,还是依然想做饿狼呢……”
包明娟方才还在时,陆清宁就问她,包夫人喜欢什么。待听说包夫人极喜欢柴窑的雨过天青瓷器,却百求不得,陆清宁忙令兰心将小库房里那茶盅儿找出来,毫不心疼的就送给了包明娟。
自从那次扮鬼吓坏了包夫人,包同知一家似乎再也不敢插手陆家的私事了——包明娟当然除外。
如今陆清宁借着包明娟的手炫耀一次富贵,若包夫人还是如前两个月这样,几乎断了跟老太太的来往,亦不被陆家的富贵所诱惑,她也就可以踏踏实实对付老太太一个人了不是?
几个丫头哪里听得懂陆清宁这话里的意思,不过听姑娘说这么做自有用意,也就不再多嘴。水草也屈了屈膝离开正房,带着小丫头去了大厨房领晌午饭。
陆清宁见众人散去,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包明娟也挺可怜的,就算继续留在陆家,将来亦是谋不到好出路,也总比常年留在包家,被包夫人折磨死了强些。如此算来,她也算个有福的,并不曾穿到类似包明娟的身体上……
苏妈妈这时也从后罩房回来了。
自打陆清宁将白鹤鸣的事情跟谢氏交了底,没出一个月。谢氏就从各个陪嫁庄子上选来四个丫头,说什么姑娘日渐大了。身边的人手也得准备准备了。苏妈妈正是在后罩房调。教那四个丫头呢,如今看着近了饭点儿,方才回转。
接过小素递来的茶喝了两口,苏妈妈轻轻的走进内室:“姑娘啊,那几个丫头进来也有三个月了。该将她们各自的差事都定下了吧?”
陆清宁微微点了点头,是该定下了啊。就算白鹤鸣回来后不来提亲,总不能叫新来的几个丫头只管天天学规矩不是?既然拿着二等丫头的月钱,总得干些力所能及的差事才对。
“奶娘带了她们这几个月,将她们各自的特长都跟我说说吧。”陆清宁笑着拉苏妈妈坐在她身边另一把椅子上。
苏妈妈也不推辞,坐下后便细细的给她唠叨起来,陆清宁一边听着,心里也有了主意——干脆就叫苏妈妈安排到底吧。也趁机看看苏妈妈是否还有叫小素做通房的心。
这四个丫头来到清宁园那日,正是高家村的香料作坊才开工时,几人给陆清宁施了跪拜大礼,便请姑娘给她们赐名;而她懒得用心,便照着手边的香料单子给每人挑了一个。
苏妈妈说。月桂比哪个都文静,女红也是几人里最好的;苏妈妈的针线活计也好。可惜年纪大了些,眼睛就不大灵光,干脆就叫月桂跟着她,再磨练上一两年之后,便可以带着小丫头们做针黹了。
陆清宁正发愁自己的女红拿不出手……自然是愿意的。
“奶娘您说,甘草泼辣机灵又能言善语,最最可贵的是能察言观色,干脆就叫她跟着水草当学徒去。”陆清宁笑道。
水草已经大了,包打听的事儿在去年便已经归了转儿那小丫头;可转儿的活动范围也只限于粗使婆子当中,各个房头的院落却是她无法深入的。
甘草却与转儿不一样,一来是她年纪比转儿大两岁,二来她又是大太太谢氏赏的,各房的得力仆妇都该卖她一个面子,如此这般在谢家历练一两年,到了……别人家也该得心应手了。
“至于栀子和丁香,便给叫她们俩跟着小素和兰心吧,小素那孩子喜静不喜动,丁香也是个不爱言语的,就叫小素带着丁香打点姑娘的衣裳首饰。”苏妈妈细声商量。
“栀子细心,跟着兰心学学管账本和库房,还有姑娘的小钱匣子小金库。”
陆清宁频频点头。苏妈妈的安排跟她想得正一样,如此这般的一打理,就算她日日要去高家村,这清宁园的事情也不用她操心了。
这时水草也将中午饭领回来了,才一进门便面色不善嘀嘀咕咕;兰心怕她影响了姑娘用饭的心情,低声劝她回后罩房歇会儿去,这里有她们几个伺候就好了。
“是水草回来了?在外头又遇上什么事了,进来给我学学。”陆清宁在屋里将两人的窃窃私语听得极清楚,立刻高声唤道。
水草的本意就是想学给姑娘听,闻言立刻阴谋得逞般对着兰心调皮一笑,吩咐小丫头们将食盒摆上桌子,自己撩帘进了内室:“姑娘,那两个新姨娘的丫头,在大厨房外头吵起来了!”
两个新姨娘吵架,还真是把双刃剑。她们互掐掐得欢,便省了太太和姑娘的心,不用腾出精力来掐她们的苗头,可这吵架都吵到了大厨房去,也实在丢太太的脸……
不过是一盘刺黄瓜拌蛰头罢了,陆家又不是吃不起!沈姨娘的丫头早了半步,先将那盘菜端到了手里,粉蔷姨娘的丫头晚了半步,却口口声声说自家姨娘交代了,要吃些爽口的凉菜,执意叫沈姨娘的丫头将那菜让给她,两头一言不合,便你爹她娘祖宗八辈齐上阵,只差赤膊相向了。
“她们吵她们的,你没答言吧?”陆清宁笑问水草。
听水草回道奴婢看都不曾多看她们一眼,只从她们身边走过、便令她们都住了口,陆清宁更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