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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婷姝笑着接上话儿:“苏妈妈回来跟我们一学说,你二婶娘也一头雾水呢,根本想不起这个李婆子究竟是哪个。莫不是她记着你二婶娘的好儿,还是曾经得过咱们谁的不菲赏钱了?”
二太太却缓缓摇头:“不管她到底是哪个吧,这事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呢;老太太可是个人精儿,又跟老太爷过了这么些许年,肯定也知晓老太爷不是那么容易被盐引一说儿骗过的,可不便得多方面下手才显更稳妥。”
若老太爷根本不想为得到盐引掏腰包,包家退而求其次打陆家姑娘丰厚的嫁妆主意也是可能的!何况娶个陆家姑娘在家里,那便是人质啊!缺钱了就管陆家要,为了自家姑娘的死活,陆家能不给?
都说烂船也有三斤钉,可那包家,烂了有多少年了?
便算是他家没烂透,或是包天磊在知县任上六年也搜刮了些,陆家姑娘的嫁妆早就有定例,嫡出姑娘的陪嫁、田庄铺子加上压箱底儿钱,至少也要值三万两!还有自己亲娘私下给的呢,大嫂谢氏就三娘一个亲闺女,给的能少得了?
二太太由此想到自己的五娘,眼眶突然便红了起来,语气也带了浓浓的鼻音:“若是三娘的婚事被老太太抓住利用一番,开了这个头儿,往后哪个姑娘也莫想好过!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怎么能容他们做这种腌臜事儿!”
陆婷姝本来还想安慰二太太来着,可被她这么一说,也想到自己当年被老太太玩弄于股掌间的婚姻,鼻子立刻一酸,半晌说不出话来。
陆清宁见状不好,一时却又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劝慰;陆清妩的婚事已经定下,比较起来倒像是最幸运那个,更是不敢开口相劝了,花厅里一时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最终还是陆清宁打破僵局,低声笑道:“那个李婆子说是打夏妍口里听来的消息,三娘已经叫她帮我给夏妍传话了;待今儿夜里看看夏妍找不找我,又都说些什么,再作打算也不迟。”
“再者说,梅妈妈还没回来呢不是?等梅妈妈回来再听听她的话儿,事情的真假基本上也知道便差不多了。”话说到这儿,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冷很冷:“若梅妈妈说得也跟李婆子差不离儿,老太太没真病也得叫她病!”
“还有那个包家,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陆家姑娘的主意不是那么好打的!待会儿我回了清宁园,立刻给我外祖家写信,找人快马送到禹州去!”
陆婷姝与二太太顿时破涕为笑,陆婷姝更是笑道:“我怎么便忘了,禹州知府方大人还是谢家老太爷的义子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三娘这主意甚好,若实在找不到妥帖的送信人,便请你二婶娘带着你大姐姐先打理家事,姑母陪你一同去一趟禹州!马上快到中秋了,咱们娘儿俩亲自去送节礼!”
陆清宁垂头暗笑,若是陆婷姝愿意陪她去禹州,当然再好不过了,不过……家里的事儿可不少呢,二太太和陆清妩能应付得过来么?再不然,便先叫人往禹州送信去,她们两人过两日再去也使得。
几人正觉得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梅妈妈回来了!
这位妈妈平日里便是整天板着面孔,即便是笑也只是抿抿嘴儿罢了,眼下的神情更像是冻结了一般,还带着些许懊恼,才刚进了花厅便给姑奶奶跪下请罪:“老奴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
从不自称奴婢的梅妈妈,今儿这是怎么了!陆清宁有些惊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她。
“主子早交代了老奴多多注意添芳园,结果、结果……”陆婷姝伸手搀扶梅妈妈起身,梅妈妈却执意不起,好像只有被责骂一番才能舒服些。
二太太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帮着陆婷姝一起去强扶了人起来:“妈妈再能,还能潜入老太太的内室不成?从她装病那一日起,寻常人都进不去正厅,更不用提她卧床养病的内室了,这也怪不得妈妈!”
老太太院子里的抄手回廊里、那是常年站着四五个丫头呢,正房后面的抱厦也总有人在,想打探个真实消息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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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简和玫瑰的打赏~╭(╯3╰)╮(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佛堂走水
梅妈妈终于起身之后,便将又打探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先不论老太爷那一边,老太太的真实病情倒真是与李婆子说的八九不离十!
而她正是为了这个才跪下请罚的——要知道老太太可是病了三个月了,二太太和姑奶奶甚至三姑娘早都猜出来了,她却没探出一点端倪来,着实令她有些没脸……
“梅妈妈除了老太太是装病这事儿,可还打探出来别的?她那娘家侄孙到内院来探望她,是不是与她密谈了良久?”陆婷姝问道。
若那李婆子说的不是假话,梅妈妈也一定探听到了,可是为何方才的叙述里并不曾提到?陆婷姝早就为这事儿恨的牙根儿痒痒,却不敢过于相信一个记不清模样的李婆子,若所谓的三娘婚事根本是空穴来风,岂不是白白气坏了自己个儿!
梅妈妈脸色微赫:“老奴倒是听得夏妍那丫头与几个婆婆偷偷学舌了,说是老太太打算叫她那位侄孙求娶咱们家三姑娘。”
“不过包家少爷离开的时候,似乎并不大高兴,似乎他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并不愿任老太太摆布他的婚事呢,老奴便想着,事情反正还不一定,何必叫三姑娘揪心。”
陆婷姝却还是皱着眉:“那包明培也还是个孩子,怎能为自己婚事做主,只怕老太太若有这个意思,也会与包同知的夫人详谈呢;不过梅妈妈说的也是,现在便揪着心有些早了,若是这两日包夫人上门来,再做打算也不迟。”
二太太却反对道:“若真等包夫人上门来,怕是也不能不答应了吧?再或者老太太偷偷收了包家的庚帖也是可能的;叫我说,不如你们姑侄两个明日便去禹州府走一趟。早早叫包家死了这份心才好!”
她嫁到陆家这么多年,又与大太太妯娌间处得极好,多少也知道些大太太当闺女时的趣事——禹州的方知府本是谢家大太太的表弟,之所以与谢家走得很近,很大缘故都是源于与谢氏,若不是谢氏幼年间便已经与陆廷轩定下婚事,也许早都成了知府夫人了,哪里还会嫁进陆家受陆廷轩的嫌弃!
越是如此,二太太越得为陆清宁与自己的五娘做长远打算,女儿家若是婚事上随便了。那便得受一辈子的苦。方知府既是与谢家有着这么深的渊源,三娘的事他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二嫂说的老太太也许会偷偷收下庚帖,倒像我当年被老太太偷偷定下亲事一样呢,”陆婷姝越想越恨,立刻赞成道:“趁早去一趟禹州也好,早早做了防范更省心了。”
“梅妈妈去将节礼单子里谢家那份找来给我瞧瞧。本来说三两日内便要打发人随着前院的管事一同出发呢,如今也省事了。我们明儿一早亲自过去。”
陆清宁一直垂着头不曾说话。梅妈妈打探回来的消息也不是多全面,看来还要等夏妍那个丫头了;若是在那丫头口中再等到一样的答案,她必要给老太太一个好看才是!
商量罢明日的行程,陆婷姝又将那份礼单仔细看了,做主添了些物什,众人便打算散了——马上便快到中秋节,从前几日起要打理的中馈便越来越多了。今儿事情更多,眼瞅着都快到用午饭的时辰了。
“二太太,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佛堂走水了!”一个婆子跌跌撞撞闯进门来。连惊带累的,说话也呼哧带喘。
众人本就离了座位打算离开花厅呢。听这婆子一说,立刻拔腿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水走得可大,可喊了人施救……等等,一时之间,这花厅几乎炸了营。
好在那婆子终于捋顺了气,人也不再慌慌张张:“回二太太和姑奶奶,那火……那水虽是走得不小,好在老奴带着几个婆子和媳妇子刚巧在那边剪枝浇水,佛堂里又常年备着几个大水缸,没一会儿便将火灭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快说来!”二太太又怒又笑:“走水又不是你的缘故,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四姑娘不是正在佛堂呢,难不成是将四姑娘伤到了?那丫头心术也太不正了些,莫不是菩萨也看不过眼去了,出手惩罚了她!
那婆子连忙抹了把汗:“佛堂的倒座都被烧得半塌了,东厢房也烧得不善,老奴是怕二太太和姑奶奶还有姑娘们这会儿赶去,着实太危险了些!”
陆婷姝笑着摆手:“这个你莫怕,火既然已经灭了,我们到外面看看便好,不过你还没说呢,这场灾祸可伤到人了?”
“回姑奶奶,伤人倒是没有,只是四姑娘被吓得不善,一直都哭喊着那佛堂……住不得了。”婆子低声回道。
二太太与陆婷姝顿时都旋起眉头,心头有种说不清的莫名其妙。这事儿怎么会赶得这样巧,女郎中木香才诊出四姑娘的病症缘由,三娘又命她午后给个说法儿,佛堂便着了火?
大姑娘陆清妩从打陪着陆清宁与木香到了理事花厅,一直到现在,都不曾说上两句话,这会儿却怯怯的开口道:“莫说是四妹妹,便是我也不愿住在佛堂的,之前没走水都是个偏僻冷清所在,任哪个姑娘家也不会愿意住在那里。”
“何况现在又烧塌了大半边院子,她便算是想住也住不得了,总得赶紧找人修缮才是。”
“哼!”二太太冷冷的怒道:“她倒是打得好算盘!先是盘算着病了总该能搬出来了,不想没瞒过郎中去,这会儿竟然还想了这么阴损的招数!”
“佛堂那是什么地界儿,也容得她盘算自己的私利?这是走水被救了下来,若是救不成,将供奉菩萨和老太太牌位的正房都烧毁了,陆家也便毁在她手上了!”
陆清宁一脸的惶恐:“二婶娘是说,这是四妹妹……是她?”
陆婷姝冷笑道:“我瞧着也是她,这分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了!我倒是没发现,陆家还有这么胆大妄为的死丫头!”
便回头嘱咐梅妈妈道:“去唤几个粗使的婆子到佛堂来,先将四姑娘看住了再说,还有她的奶娘,也先捆了!”
包氏老太太还真是个急性子,这才得了娘家的喜信,便这么沉不住气了?要知道,四丫头可是老太太最最“喜欢”的孙女了,过去的几年里,老太太不知借着那丫头的手做了多少下作事儿,今儿这是故伎重演了!
这次走水,好在这焦婆子带着花木班子几人施救及时;如若不然,烧塌了佛堂,她陆婷姝和二太太立刻便得将管家大权交回去呢——之前还想着,老太太的“病”不会好的那么快,管家大权也不会太急切的往回拿,原来还是她们想错了!
二太太说佛堂若是毁了,陆家也就毁了,这话甚有道理——且不说菩萨会如何怪罪,只说这管家大权再回到老太太手里,这陆家若能好得了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