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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孤男寡女的躲在花丛边做什么呢?
董飞霞愣住了,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化解此刻诡异的气氛,眼看着服侍自己的小丫鬟脚跟一转,飞也似的跑开了,她仍是说不出一字半句。
这真是祸不单行!
丈夫移情别恋,她找个地方哭都不行,还遇上个落井下石的傲慢皇子,现在又被下人见到她与傲慢皇子站在一起……
出嫁的妇人和未成亲的男子私下相处,哪怕只有一时半刻也会遭人非议,因为她与应治不是亲戚。
董飞霞开始觉得头痛比心痛更强烈了,看看下人们的脸色,她无法确定人家是不是误会了她与应治有什么瓜葛?
“你们看见了?”这时,一道傲慢的质问声从她的耳边掠过。
董飞霞傻傻的抬头,望着发问的应治。
他一动,高大的身影立即将她挡在后方,阻隔了众人刺探的目光。
下人们面对傲慢的三皇子,话都不敢回一句,纷纷摇头,逃难般的作鸟兽散。
董飞霞听着纷乱的脚步声,心思随之紊乱,晕头转向的不晓得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去面对婆家的人,当个贤慧体贴的好媳妇……她不愿意;但若逃避,她又能逃到何处去?
应治回头打量她泪痕渐干的脸蛋,玩味道:“不哭了?”
他那种纨子弟用来调戏良家妇女的口吻,让董飞霞忍不住皱起秀眉。“你……”思索着她该说什么话来回应?
应治高傲的瞥她一眼,取出一把折扇慢慢打开,在胸前潇洒的扇了两下,纠正道:“三爷。”
一股檀香之气扑鼻而来,董飞霞看着价值不菲的扇子,眼中一片茫然。
“叫三爷!”握着扇子的手动了一下,像是想敲她,最后又忍住了。
“……三爷。”她知道应治在皇子中排行第三,她听说过他是无事生非、小事化大,兴风作浪的高手。
与这种危险人物待在一起不太安全,董飞霞正想找借口离开,走廊另一头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她望了过去,惊见贴身小丫鬟居然急急忙忙的将公婆和丈夫都请来了。
董飞霞倾身,刚要走过去,却又见到丈夫身后亦步亦趋的女子——那个身分高贵的蒙古公主。
霎时,她不由自主的退缩,回到应治的身后。
她还是没办法面对那位高贵的公主──即使她也是明媒正娶的,即使对方比她晚进门,即使她和丈夫之间拥有青梅竹马最纯真的爱恋,可那个女人出现了,她所拥有美好的一切也如梦醒后随之破灭。
“三爷,您也来了。”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三爷怎么不到里面坐呢?”
应治冷漠的看着殷勤招呼他的人,手中的扇子指向董飞霞,“爷来找她。”
什么?!董飞霞闻言震惊了,张大眼睛,四下梭巡,除了应治,每个人都呆住了。
她的丈夫刘顺尧首先清醒过来,客气的问应治,“三爷和内人相识吗?”
“你不在家的时候。”应治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暧昧不清。
董飞霞顾不得失礼,扯住应治的衣袖,希望他能闭嘴。
应治回头,不耐烦道:“别急,我在解决了,站一边看着,少插嘴。”
他的态度虽然不太好,但说话的语气却很随意——像是对待“自己人”那样的随意。
当下,刘家一家大小的面色全变了。
一道道猜疑的眼光打在董飞霞身上,看得她头皮发麻;瞧见丈夫身后的女子有点惊讶又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又感到麻木,像是万念俱灰似的,忽然就不在乎别人用什么眼光看她了。
反正她已失去双亲的支持、丈夫的爱、公婆的心……她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今天,你们看见了也好,省得爷再找机会跟你们说明。”应治神色自然,牵起董飞霞的手,大方的告诉刘家众人,“没错,就如你们亲眼所见,她和爷在一起,很久了。”
“什么?!”第一个喊出声的人反倒是蒙古公主,她吃惊的望着董飞霞,眼中闪闪发亮。
刘顺尧铁青着脸,看看新、旧两位妻子,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三爷……您、您说的是什么话啊?”刘家两老简直是难以置信──董飞霞这些年都与他们在一起,哪会有空闲的时间去偷人?
若说今天刚好和上门作客的三皇子发生什么违背礼教的事,那有可能;但像三皇子所说的,暗中来往很久了,绝对不可能!
“人话,听不懂吗?”应治手一抬,揽住董飞霞的腰。
董飞霞如遭雷击,火力十足的有如五雷轰顶,轰得她嘴唇发颤,久久吐不出半个字。
她是有预料到扯上应治会没好事,却万万没料到,堂堂皇子会疯狂到将两人的名节一起败坏。
“三爷,别忘了您的身分,做出愧对皇族,有损帝王颜面之事!”刘顺尧总算是找回了声音。
“你不就是忘了为人夫婿的身分,在外面拈花惹草,儿子都带回来给正妻当礼物了,果然没有愧对家族,这方面爷真不如你,去打仗还能打出妻儿,若是每个士兵都像你这样,下回开战,全国男子肯定各个都争着上战场去为国争光。”应治损人不带脏字,还做出自叹不如的样子,一手依然在摇着扇子。
气氛忽然冷凝起来,刘家人尴尬得再次失声。
突然,噗哧一声,不知是谁没轻没重的居然笑了出来,众人循声一看——
董飞霞静立在应治身旁,一手掩嘴,可眉目间却盈满了笑意。
她为了丈夫归来后所发生的一切,伤痛得心都快碎了,怎么想也不能理解,明明是去保卫国土的丈夫,怎么就保卫到与别的女人生儿子去了?
她以为这件事是她一生中永远无法释怀的伤痛,然而经应治嘲弄的口吻一说,她又觉得这整件事简直是荒唐、可笑到了极点。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刘顺尧怒视着董飞霞。“你不守妇道,爬墙偷人?”
董飞霞完全不解释,含笑凝视着她的丈夫,在他气愤的眼里,她找不到往日的情意。
“你……贱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得不到解释的刘顺尧将妻子的沉默视为默认,怒火高涨。
蒙古公主赶紧安抚他,“别气了,你还有我。”
董飞霞闻言,忍不住又笑了。
这一次,连公婆都沉下脸,一起声讨董飞霞,“笑什么?发生这种事,你不解释,还有脸笑?你没廉耻了吗?快把事情说清楚啊!”
第1章(2)
董飞霞不得不笑──只因她已没眼泪可流了。
董家地位比刘家高贵,想娶她的青年才俊多得是,不乏优秀过刘顺尧的,但她与丈夫从小认识,以为彼此情深意重,不会变卦。
她拒绝了许多比他更好的男人嫁进刘家,她勤俭的侍奉公婆,为他管理家业,三年来的思念与心血,换来的却是今天这样不堪的结果。
她不想解释,尤其不想在高贵的蒙古公主面前替自己辩白。
三年来对公婆尽心尽力的服侍,根本比不过一个“公主媳妇”这样的身分,还有那“公主生的孙子”更是刘家上下最珍贵的宝贝。
在这样的婆家,她还有什么好争取、好在意的呢?
“各位火气别这么大,此事不难解决。”等刘家人开骂了,应治又开始发话,扇子这下指向刘顺尧,“你出去玩了三年,玩出妻儿,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三爷!下官出征是保卫国土,并不是在玩乐;与公主相知相爱,那是偶然,并非下官有意在外寻花问柳。但是您和内人暗通款曲却是不可饶恕的奸淫大罪,下官绝不能容忍这种丑事在家里发生!”
应治轻声一笑,看待蚂蚁似的看了刘顺尧一眼,语调轻飘飘道:“都说了这事好解决,用不着小题大作;听爷的话,你们友好离缘,到官府记录一下,分开之后男再婚、女再嫁也各不相干,这不是很简单吗?”
“妄想!”刘顺尧怒瞪着眼前的奸夫淫妇,气到不在乎应治的身分是不是能得罪的,更不去思考董飞霞的人品是否值得信赖,一心只想狠狠惩治这对背着他偷情的狗男女,他绝不轻易干休!
“离了之后,让公主当正室,你不愿意吗?”应治的视线转向刘顺尧身后的女子,话一出口,众人顿时又沉默了。
刘顺尧脸上闪过的动摇之色,将董飞霞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爱恋彻底的摧毁,于是她忍不住再次笑了。
她笑得那么绝望,秀丽的容颜显露出凄厉的美,应治低眼凝视董飞霞,无意间竟看入迷了,别不开眼。
忽然,他觉得他能理解这陌生女子的感受,她的伤心、她的悲痛、她的失望……
那些情绪在这一刻全都涌进了应治的体内,让他无法继续高高在上的评估她,而是切切实实的为她而动容。
“够了,不许笑!”刘顺尧朝董飞霞怒吼。
应治赶紧收回自己迷乱的心神。
“董飞霞,我真是看错人了!”刘顺尧只觉得激动不已。
一个出征打仗的男人,回家时带了妻儿,让发妻颜面无存,刘顺尧原本是感到有点理亏的,但董飞霞出墙与应治偷情的丑事,恰好抵销了他的那点亏欠。
如今,他与高贵美丽的蒙古公主恋情正热,舍不得让对方受委屈,趁此机会休了董飞霞,将正妻的身分给予公主,不仅能讨公主开心,让儿子未来的地位更有保障,说不定对两国的邦交也有帮助。
一下子,刘顺尧就做好了决定。
“我们草原上的人最直率、最坦白,假如你们真心相爱,我也会真诚的祝福你们。”蒙古公主适时插了一句话,笑得特别明媚。
这不是变相支持董飞霞与应治偷情吗?刘家人各个脸色难看的望着说话不看场合的蒙古公主,却碍于公主的身分不好反驳。
刘顺尧看了看两个妻子,一颗心彻底偏向新人。
“飞霞,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清楚为什么要做出如此龌龊、下流之事,若是情有可原,你可以解释……”刘顺尧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原配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如今他有了更爱的人,不得不牺牲董飞霞。
况且男人有多少个女人都是正常的,而女人绝对不该背叛她的男人!
他已决定抛弃不守妇道的董飞霞,不过表面上的工夫还得做一做,显示他的明理和宽大,再证实抛弃她不是他的错。
“你说话啊!”逼着董飞霞开口,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反驳她可能说出口的解释,并该如何加重她的罪行。
董飞霞抬眼,眼中清澈,看着丈夫的手臂被公主挽住,与公婆站成一线,他们是密不可分的家庭,一家四口是那么的和谐,完全没有她插足的余地。
她又低下头看着脚尖,认清了自己在他们的阵线之外。
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她无话可说。
“飞霞?”公婆也出声,催促着要她表态。
董飞霞依然保持沉默──
从小一起长大的丈夫,没为她说话;三年来朝夕相处的公婆,没为她解释;难道认识这么久,他们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吗?
她明白只要自己开口解释,宣誓、哭泣、恳求,为自己的清白做保证,刘家人也许会相信她,但她已没有这种力气。“我们离了吧……”
心如死灰,董飞霞甚至不再看向丈夫,逐渐冰冷的目光扫过依偎着刘顺尧的女子和脸色不佳的公婆,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现在只想找个无人的角落,彻底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