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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七杀，身份成谜
“啊——”
一声突然而至的尖叫，划破了属于夜的宁静。
迷离的烛火间，白芷抚上了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
望着被自己摔倒在桌上的铜镜，她的手迟疑地伸了过去，只是在碰到之后却又突然缩了回来，想要去确认，又害怕确认的结果。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拿起了镜子，可是结果还是那般可怕。
她那本来白皙的皮肤真的变成了黑色，甚至比小怪物还要深，刚才在睡梦之中觉得脸难受，醒来一看竟然变成了这样。
白芷呆愣在了那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房间外的树上，七杀抱着睡眼朦胧的暖暖，“小师妹，你心肠真坏。”
暖暖打了个哈欠之后才抬眸瞪了七杀一眼，“你真无聊。”
这个人半夜不睡觉，把她从床上挖起来就是为了来看看她下的毒有没有效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心急，等到白天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再说，事情变成这样是她的错吗？
暖暖忘了事情的最初是怎样开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几个人突然把她当成了公敌，还明里暗里的欺负她。
她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刚好那个时候基本上已经背熟了夙曜给她的那几本书，尝试着自己做了些药，正愁没人试药，人就冲上门来了。
☆、七杀，身份成谜（2）
夙曜虽然还未教他怎么做，可是她认为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才是属于自己的。
于是欺负她的人成了她的免费试药人。
等到后来知道这都是七杀所为，她质问过，却只换来了七杀的一句“最近有点无聊，再说我这不是为了小师妹着想吗？”
再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反而跟他走得近了。
或许相同本性的两人，在某些方面相互讨厌，而在有些地方又相互吸引吧。
那段时间在平淡和吵闹之中流转，暖暖也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夙曜来的时候，她给他看过她做的药，只是他什么都没说，还是给了她一本书。
而暖暖却是真的开始热衷起来。
最初是为了以后能保护自己，现在倒真喜欢上了。
至于白芷——
想到这里，暖暖伸手狠狠地拧了七杀一把，惹得七杀低声叫了起来，“小师妹，你还真下得了手。”
“你觉得我应该下不了手吗？”
要不是他，她用得着来招惹白芷吗？
从武试之后，白芷就总是说要跟七杀重新比过。
这阴险的小鬼被她缠得烦了，就想尽办法地把白芷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比如说什么白芷好丑，还不如她可爱，又比如说，他不是不想跟白芷比，只是她不让他跟她比。
白芷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她们之间也本来就有间隙，于是白芷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找上了她。
手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那些伤人的话也犹如在耳畔。
暖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也从不会去想着伤害别人，如果不是被那些人逼得急了，她也不会对那些人用毒。
“生气了吗？”
七杀顿了一下，突然出声问道。
“冷死了，抱我回去睡觉。”暖暖没有回话，只是把小身子缩在了七杀的怀中。
春日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也只有七杀这么无聊半夜跑来这个地方。
要说生气，最初是有的。
不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了。
☆、七杀，身份成谜（3）
她向来不对陌生人有太多的在意，那些人说的话听过之后也就算了。
毒医本是一家，她的毒虽然奇怪，但因为看了夙曜的书，了解各种草药，所以在解毒的药方面，她却是从来都没出错过。
“嗯。”
七杀抱紧了暖暖，从树上跃了下来，朝他们的小院而去。
七杀虽然给暖暖惹了很多麻烦，但对她却是比以前好多了。
也因为这样，很多人都不敢再当面笑话她了，只是在背地里叫他们怪物师兄妹。
暖暖想，或许这样也不错。
两个人的关系近了不少，但关于七杀的事，暖暖还是不清楚，也没有去问，只是偶尔会好奇七杀到底是什么人？
年纪小小，武功却不凡，又为何要带着银色的面具？
而暖暖是什么身份，七杀也从来不过问。
这或许是彼此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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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我来抱你。”
诸葛亥眨巴着可爱的大眼望着暖暖，里面满是期盼。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七杀总是喜欢抱着她，暖暖是个懒人，而且觉得被抱着也很舒服，也就没有抗议。
只是没想到小时候没有享受过的事情，到了这个时空之后反而享受到了。
暖暖也没想到因为这样，诸葛亥也要争一争，只是他也就比她大了两岁，怎么抱得动她？
至于七杀，他十一岁了，而且似乎发育的不错，身形修长，她也就理所当然地享受了。
“小亥亥，师父抱你。”一旁的白勒却是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诸葛亥，只是诸葛亥还是用着小鹿般的眼神看着暖暖。
“七杀，放我下来。”
暖暖觉得被他这样看着有罪恶感。
七杀伸手捏了捏暖暖的脸，“乖，哥哥抱着你就好。”
虽然暖暖很讨厌被捏脸，被揉头发，可是七杀乐此不疲。
☆、七杀，身份成谜（4）
对于七杀自称哥哥，暖暖向来只当没听到，对于七杀最近对她好了不少，暖暖归根于他脑抽了。
又或者他只是在玩。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负担这一点却是真的，所以暖暖也没想着去在意。
“暖暖——”
“小亥亥——”
正当他们这里热热闹闹的时候，有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穿着一身红衣，头上还戴着一顶带面纱的斗笠。
“小怪物，是不是你做的？”白芷厉声质问道。
“小师妹，饿了吧，吃点心。”七杀伸手推开了眼前的人，从桌上拿了一块糕点塞到了暖暖的嘴里。
暖暖也配合着七杀，完全无视白芷的存在。
应她不就是承认自己是小怪物了吗？
她才没那么傻。
他们两个人本就都是能让人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人，现在凑到一起，结果可想而知。
白芷见他们不理她，伸手就抓住了暖暖的手。
七杀好似这才看见她一般，淡淡地道：“师父，这里几时多了个东西出来，你快点来清理下。”
“我不要。”
正抱着诸葛亥的白勒不愿意了。
“你们——”白芷何止受过这种气，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她的亲叔叔。
不过对于白勒，白家的人已经完全放弃他了。
“这春天怎么就有苍蝇了呢？嗡嗡的吵死了。”
七杀挥了挥手，极为嫌恶地道。
白芷气极，伸手抽出了剑，就朝他们刺来。
七杀抱着暖暖就避开了白芷的攻势，顺手还夺走了她手中的剑。
他的武功跟这些同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在他的手下，白芷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想死吗？”
剑在七杀手中转了个方向，指向了白芷，他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却从里面透着丝丝的冷意。
在这样的注视下，白芷发觉自己竟好似无法反抗。
☆、七杀，身份成谜（5）
在七杀怀里的暖暖也感受到了这种异样，这样的七杀，她也从来没看到过。
在她印象之中，七杀就是个无赖腹黑的小鬼。
“杀杀。”
白勒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异样，七杀的手一松，剑就掉落在了地上，发生了清脆的声响。
一向嚣张的白芷竟也没了声响，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七杀把暖暖放在了软榻上，转身就离开了。
一时之间，大厅里静谧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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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白日里的事，她终究有些在意。
武试之后的这一个多月来，虽然口上对七杀从不会说什么好话，但实际上也确实是习惯了他的存在，也把他归在了自己人这一边了。
七杀的事，白勒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白芷也没有再闹下去，安静地走了。
其实对她下的也不是毒，只是一种药而已，过几天就能恢复了，她也只不过想小小的教训她一下，给自己出口气罢了。
想了很多，最后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之后的几日，暖暖都没再看见七杀，如同以往的那些时候一样，他若消失的话，谁也找不到他。
暖暖想问白勒，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
谁的心中都有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她也有，所以或许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好的，等他回来的时候，依旧如同往常那般迎接他。
想到这里，暖暖释然了。
几夜的失眠，本以为今夜可以睡个好觉，只是凌晨天刚亮，暖暖就被阵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等她出现在大厅的时候，竟意外地看到白勒抿着唇，一脸严肃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暖暖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伸手握住了诸葛亥朝她伸出来的手。
白勒抬头看了暖暖一眼，起身朝外走去，暖暖拉着诸葛亥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七杀，身份成谜（6）
昔日偌大庄严的风云派竟在一夜之间破败不堪，有好几处地方都已塌陷，也唯有他们这偏僻的小院还保存完好。
于是各种传言四起，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白勒三人一路走去，碰到的人俱是行色匆匆，有些人收拾好的包袱，似是要离开，有些年纪小的，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流泪慌乱。
一直走到了风云派的大门口，暖暖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聚在那边，除了掌门司空定，还有几个老师及门下弟子。
待到他们走近，才看清在那些人的面前，一个少年正转身欲要离开。
“七杀。”
暖暖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声音却已不由自主地出了口。
几日未见，没想到再见到却是这样的情景。
他，要离开吗？
风云派变成这样跟他有关吗？
诸多疑问在暖暖的心底盘桓。
正要离开的七杀顿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只是伸手朝他们挥了一挥。
“七杀，你去哪里？”
这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再亲密的两个人或许都有别离的时刻，可是暖暖却是在意七杀的不告而别，如果她不跟着白勒出来，是否他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果真是个讨厌的小鬼。
明明是讨厌的，如今却有些伤感。
这一个多月的日子，平淡之中带着几分吵闹，还透着几分温馨。
在现代的时候，暖暖没有觉得寂寞，却很少会跟这么多人生活在一起。
以前一直是一个人，后来也只有小白一直陪着她。
美人师父对她不错，他们见面的机会却极少。
七杀没有开口，周围的人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异样。
暖暖这才发现这周遭还有几个不属于风云派的人，个个一身白衣，脸上带着跟七杀那般的银色面具。
“少主，该走了。”
其中一个人上前了一步，低声地道。
七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