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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坑死顺治爷-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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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转移到手里的信纸,不甚在意的掸了掸纸张,瞬间敛了方才的笑意,“你究竟有何目的,一封信而已,也值得小题大做?”
  
  他手轻微一扬,那张信纸顿时洋洋洒洒悬空,悠哉的盘旋落地……
  
  看着写满笔墨的纸张坠在双脚前边儿,董鄂乌兰垂着眸,依稀尚能看出上面的一些汉字,那正是昨天她亲自书写的。
  
  顺治不再搭理她,顾自拿起堆在一旁的奏折浏览起来,仿佛方才的一幕根本就激荡不起任何涟漪。
  
  董鄂乌兰抿唇,扭头瞧着窗外,常青树的一角倾斜入窗成景,是她无比熟悉的画面,她兀的回眸看着那一抹人影,启唇淡若清风道,“如若不值得小题大做,万岁爷为何还要亲自召见民妇?”
  
  还召见的那么急?
  
  后面的话董鄂乌兰收了口,没有继续吐出来,先前的娜木钟究竟是被他恨着亦或是怀念着,现在都不重要!
  
  福临猛地从堆叠的卷册中探出头,眸子森幽,隐隐似泛着冷光,他嘲讽般的轻哼一声,一把推开遮住视线的卷轴,有些甚至骨碌碌的从桌上滚掉在地面,系线松懈,卷轴缓慢的展开……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福临略昂下颚,充满鄙夷道,“朕不屑于了解这类东西。”说完眼神朝木门瞥了一眼,那含义不言而喻。
  
  叫她来就是为了亲自赶她走么?
  
  董鄂乌兰轻笑出声,却见他眉线紧拧,陡然冷瞪着她,一副风雨欲来的狠厉。
  
  她有些笑不出来了,如今的顺治可真是开不得一丝玩笑,董鄂乌兰非但不转身离开,反而往前踏了一步,又一步,立定在顺治桌前,俯视他蹙起的浓眉,“民妇没有骗您,当年坝上草原时,万岁爷当真觉得先皇后只是贪玩溜出去而已?”
  
  顺治不答,眼神自始至终狠狠盯着她。
  
  董鄂乌兰咬着唇,有些不清楚这话要该怎么扯下去才算合适,要说娜木钟其实是和博果尔私奔么?还是娜木钟买了毒药要毒死他?亦或是……
  
  呃!
  
  这简直就是把博果尔推向火坑,董鄂乌兰都快要把唇咬出血了,却未想好该怎么瞎掰。
  
  “你……”顺治却突然开口了,清浅眸光像是氤氲了薄薄的烟雾,“喜欢朕?”
  
  董鄂乌兰心口一窒,呆呆的回望他,这也太直接了,然后……她微微点了下头。



第30章 第三十章 筹谋(三)
  一室寂静。
  
  窗口清风拂来,缓缓牵萦出某种微妙的气氛。
  
  董鄂乌兰话一出口就顿生悔意,可又有种豁然开朗的宽松之感,仿佛一直累沉在心上的石块卸了下来。
  
  一切摊开来也罢,究竟是要走到这一步,可这种违于世俗的感情还是让她有些疲软,董鄂乌兰凝神去看顺治,他眸光淡淡,视线不知瞧向何处,隐隐透出几分不合年岁的沧桑来,“先皇后爱慕你丈夫,可你却对朕情有独钟,原来没有真正的赢家,呵!”哂笑一声,他埋头不再语,可桌面上再无摊开的卷轴,他在看什么?
  
  并没有什么可看的,或许不过感怀神伤罢了吧!
  
  她应该全力游说顺治,让他知道她的一腔爱意和柔情,可至此,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董鄂乌兰顿了顿,道,“或许,先皇后……”又戛然而止,她看了顺治一眼,嘴唇嗫嚅,终是不愿再提及,当时她选择死更多的是为了解脱,因为要解脱所以对他内疚,才大言不惭的蒙骗他,道娜木钟一生所爱自始至终都只是博果尔而已,如今,难道需要一个所谓的局外人告诉他真相?
  
  董鄂乌兰轻声唤“万岁爷”,眼一闭,厚颜无耻道,“那现在您既然明白,这个,那个……”
  
  她原想一鼓作气说不如留我在身边伺候您吧,可也太难为人了,何止没脸没皮没节操,简直叫人无法启齿啊!看来就算穿到杨贵妃身上去她都没当祸妃的潜力,董鄂乌兰叹一口气,再一抬眸眼睫处就垂了两滴晶莹的眼泪珠儿,那透明的泪珠似坠未坠,加之美人柳眉愁兮,真是我见犹怜吶!
  
  “万岁爷!”生生把极其简单的三字儿念得曲折婉转,董鄂乌兰瘪着嘴,仿佛一眨眼,滚滚眼泪就要如断线珠子般划过脸颊,“乌兰知晓自己已为人妇,今日这番话着实伤风败俗,亦知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
  
  掩帕抽泣两声,董鄂乌兰偷偷瞄一眼顺治,见他一副着实没料到有这一出的呆怔样儿,连连道,“时至如此,乌兰不求其他,只希望……”缓缓抬眸,她瞅着看顺治一脸莫名的脸,“您能说一句我爱你么?这三个字已足够让乌兰满怀幸福的永远坚持下去!”
  
  她泫然若泣,痴迷的直视前方,直看得顺治心肝儿直颤,如冷风过境。
  
  他抖了抖眉,一阵恶寒,僵了片刻才恢复些神识来,觉得十分荒唐,顺治斟酌了下言语,肃然道,“福晋你是疯了么?”
  
  董鄂乌兰拭泪的动作一顿,默,她不是疯了,是整个人要起鸡皮疙瘩了,方才话里那酸味儿,啧啧啧……
  
  俗话说一不做二不休,董鄂乌兰瞧顺治这样儿就不是要顺从的意思,干脆心一横,直接往他身边冲去。
  
  话说顺治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唬了一跳,这不像示爱倒像干架的,他冷不丁往后微挪一小步,生出几分防范的意识来,熟知那疯女人猛地一把抱住他胳膊,嚎啕大哭起来,“嗷呜万岁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爱你三个字一点儿都不饶口呀嗷嗷……”
  
  顺治被这一嗓子嚎得有些犯懵,他不少见边磕头边痛哭流涕求饶的人,可也没见过如此奔放的,但他并不觉得很新奇很开心很刺激,这世上,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和娜木钟一样令他毫不计较,顺治气极,毫不留情的甩了几下胳膊,可那疯女人着实要命,黏的密不透风,两人顷刻扭缠在了一块儿,女人的哭叫声夹杂着男人的暴怒声……
  
  实在,有点令人想入非非!
  
  外头的一干奴才已经全部僵化,青天白日,万岁爷和福晋,老天,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堵耳朵蒙眼睛,动起来嘞!
  
  董鄂乌兰是豁出去了,顺治也没顾及形象,一人想要摆脱一人只顾痴缠,场面很壮烈,董鄂乌兰头上的簪子都歪了,可她拼了命的哭求,“万岁爷就三字儿,三字儿,说了我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顺治眸露凶光,朝门外吼了句“来人,拖出去斩了”,顿时两手把人胳膊扒拉甩远,“呸”了一声。
  
  门“哐当”应声而开,忠心耿耿的来顺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披头散发的女人完全看不清脸,但却快狠准的直扑万岁爷而去,嘴里不停念叨着“就三字儿,您就从了吧”,而不察的万岁爷一扑就中,两人化作一团在地上滚了几圈,你侬我侬,我侬你侬。
  
  来顺儿猛吸一口气,迅疾转身把门合上,但已经晚了,一票儿奴才宫女一副“好生激烈”的神情。
  
  门虽合上,但两人此时着实是痴缠的你我难分,顺治的“拖出去斩了”基本被不断乞求的“三个字”压下去,好不容易两人都折腾得没了力气,才迟钝的发觉杵在门边石化的来顺儿。
  
  顺治脖子耳根顿时一片赤红,袍襟子凌乱,怒火难泄,大发号令,“把这个不知天高……”
  
  未说完,就被抢白。董鄂乌兰哪等他下旨坎她的脖子,忽而大喊,“嗷嗷呜民妇不活了,名节何在,贞操何在?”语罢在地上摸起方才掉地的绿雪含芳簪,用力抵在脖子上,但眸子却丝毫不惧的看着顺治,她只要三个字,如果得不到那就要名分好了。
  
  顺治气结,连喊三声“好”字,僵黑着脸,右手冲门外一指,愤道,“要死别死在这儿,滚出去……”
  
  簪子尖儿触在脖侧肌肤,是有几分痛的,董鄂乌兰不想再死了,系统承诺过,一旦这个任务完成她就不用穿梭在这些坑爹的时空,她就赌一赌,董鄂乌兰那么命好的女人,说不定糊糊涂涂的就把顺治给会忽悠了呢?
  
  不过显然命没好到那种地步,眼见死皮赖脸加威胁不成,竟有些把自己推入两难的地步来,董鄂乌兰倒没对自己今天的作死秀生出悔意,从接纳这具身子以来她就很彷徨,根本摸不准方向,或许只能选择走一步算一步。
  
  脸皮忒厚的将簪子直接再度插上发髻,董鄂乌兰再想,就算今日扫兴而归,可她与顺治的绯闻总归会更上一层楼,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她轻瞥了眼顺治,抬脚往前迈了小步,不料突然心口一绞,一股灼烈的痛楚顷刻在胸腔扩散开来,汗水湿了额头,董鄂乌兰窒息到无力张嘴喊疼,喉咙腥甜味儿直冲而上,她猛地大吐一口鲜血,晕厥在地。
  
  这一幕来得完全不合逻辑,来顺儿完全傻了,半晌才抬头看着同样一副跟不上节奏的顺治,道,“万岁爷,这……”
  
  顺治眼界开,不至于被眼前这小打小闹吓慌了神,他负手走到躺在地上的女人,抬脚踢了三踢,“死了?”
  
  事实上自杀都没能死,命硬到这种地步,也不至于吐两口血就失了性命。
  
  可是……
  
  顺治很有些不好,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太阳穴青筋隐隐突起,最后竭尽理智才忍住掐死榻上那疯女人脖的冲动子,边儿上资深大胡子单御医躬着腰,一脸战战兢兢,时不时抬袖抹掉额间冷汗。  
  
  “大叔,这药好苦,不喝。”
  
  顺治看着那女人拧着脸苦哈哈的瞅着他,又赌气似的把头扭过另一边儿去,嘿,撒娇是吧?他阴测测的转头盯着大胡子御医,森冷道,“失忆了?”
  
  单御医面有难色,“回万岁爷,大概约莫是吧?”
  
  倏地起身,顺治沉着脸一甩袖子就走,不料袍角竟被拉扯住,他拽了一下,没脱离,只听得身后幽幽飘来一道绵羊音,“嗷嗷大叔,你上哪儿去呀?陪我睡嘛!”
  
  单御医瞟了眼万岁爷的脸色,默默垂头,再垂头。
  
  强自镇定的唤了来顺,顺治单手扶额,终于出了声儿,声音隐似霜打的黄瓜,“十万火急召襄亲王进宫。”
  
来顺并不大了解究竟发生了何事,但隐约也听出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匪夷所思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单御医慌慌忙忙被撵回去查医术了,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被关在暖阁外,顺治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心里燥得慌,时不时撞上那女人再唤几声“大叔”,这种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述,半晌后福临又使人把路走到一半的单御医给请了回来。
  
  这单御医是个颇得名望的,宫内医术于他之上者几乎没有,勉强有两个称得上与他旗鼓相当,说来他也倒霉,另两个一个在给太后针灸,另个昨儿个才告假,偏生他是个得了闲的,便撞上了这茬儿,他心里苦啊……
  
  顺治考量些许,一瞅床榻上的董鄂乌兰完全没了此前的彪悍样儿,眸子湿漉漉的,就像一只无害的粉兔子,她还偏偏忒纯真的注视着你。
  
  福临只要视线瞧过去,她就乖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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