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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夺路,然而没有路。
他撕开我的衣服。
我和他两人扭在一起,他火热的、沉重的手在我身上滑动着。
他现在是一只兽,一只想要征服我的兽,他要让我感到痛,他要让我向他求饶。
到他霍然一个箭步将我推抵到墙上时,我已经看得到绝望和崩溃的边缘,仍坚持着不发一声。
他却一手捧起我的脸,一手把我双手倒劈在背后,身子略矮了矮,便又烫又硬地直接戳入我体内。
床第间事,四阿哥往往力压得太里,就算上次我那样顺着他,开头照样痛的不可开交,何况今日他有意加倍折磨,足抽送了数十回,我才略有湿意——却并非动情,而是身体突然受到伤害后的本能保护——他一得润滑,更加放纵,不知怎样一下顶到深处敏感一点,我压抑低吟一声,他已然听见,回手插入我膝弯,将我一腿抬起,往侧一分,以便他调整姿势,次次都撞击在同一点上。
我和他身高本有差距,此刻背依墙上,只靠单腿足尖支撑,稍有松懈,身便下滑,等于自动向他巨物迎上,不得已将重得自由双手按住他肩头死命往外推开,连哭带叫道:“走开!走开!你有种就杀了我……”
“好说。”他安心置我于死地,行动更加辣手,一阵长提猛送,竭力捣弄,只令我腰肢狂摆,双目紧闭,战栗不已,泣不成声,语不成言。
……我以白小千之名起誓,今日四阿哥施于我身之辱,他日必以碎心之苦百倍报之!
jhmg2006…12…06 20:56
第十五章
八月十五一夜过后,我足有两天起不了身,四阿哥并没有来看过我,直到八月十八午后他才命人送了秀女参选需统一穿着的整套天青色直筒宽袖旗装来,于是我开始正式揽镜梳洗。
八旗秀女阅看时,明令严禁涂丹敷粉,需以本色示人,因此除了把四阿哥派来的人打发走以至我自己梳头麻烦些,其它我并没费多大功夫便打点好。
出门前,我一遍一遍命令自己对镜练习笑容,直到镜中人眼神里残留那一点凄伤、一点顽艳被掩饰到一点不露,才算过关。
年羹尧昨日回的京城,今日一早便来府里拜见门主四阿哥,顺便下午送我入宫应选。
临行前照规矩入书房跟四阿哥请礼,四阿哥正坐在案后和年羹尧说话,见我到了廊下,两下里都停住。
我进去,先给四阿哥请安,起后年羹尧才迎过来,带笑道:“多日不见,妹子气色越发好了,还真是四爷府上养人……”
年羹尧只管说着,我抬眼看见四阿哥从案上拈起一只铁指环,便走到案前,伸掌心接过,当他面自己套回右手食指原位。
“年亮工,你先出去。”年羹尧刚跟四阿哥辞行要带我出门,四阿哥却突然坐在位子上冒出这么一句。
我本已转过半边身,因闻言停脚。
年羹尧手一点地,连半眼也不敢看我,就听命退下,并在倒步出去之际双手带上了门。
四阿哥的脚步声离开座位,绕过书案,向我走来。
他抱我入怀时候,我并无挣扎,连他温热的唇擦上我的面颊,我也一丝未动。
我微微仰首,窒住呼吸,和他这般面贴面而立,恍若情深,仿佛缘浅,有限温柔,无限辛酸。
过了很久,他才稍微放开我,轻轻道:“刚才你一转身,我忽然觉得你再也不会回头。”
我眨了一下眼睛,试图抑制睫毛的颤动,却无法阻止眼角湿润迅速渗出、扩大。
两天来,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跟我说话。
这三天两夜,我没有好好合过眼,只要我一闭上眼,我就想起那一晚到了最后我是怎样放下尊严放下骄傲一遍一遍向他苦苦哀求,那个时候,只要他肯对我好一点,我甚至会感激他,但他是那样铁石心肠。
我恨他,因他令我憎恶我自己。
我明明知道他欣赏我想要摆脱却无力挣扎的情景,却居然差点在他强加给我的不可抗拒的痛苦中,爱上这种痛苦:我只觉我处在一个封闭的周围,外界变得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眼前胁迫我的人,就是控制我生死的人,想要不被伤害,只有小心翼翼地顺从,努力让自己令他满意,越服从,便越感到他的强大,乃至打消一切反抗的意志,乃至开始忠于他……
而现在他一开口,我便重新感到这种威力,他是要生生打破我,把我重塑成他喜欢的模样——不,我绝对、绝对不会如他所愿,除非我死。
可以让我在人前无比风光的四阿哥,可以在人后给我最不堪的侮辱的四阿哥,我就跟你搏这入宫十日。
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控人命又怎样?
我知天下命不知自己命又如何?
他用眼睛搜索着我面庞,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就慢慢变冷下来,于是他转过身去,背对我道:“你去吧。”
我垂下首,静静向他背影福了一福,再缓步出门走下台阶时,泪已干,心已平,此生难再坠。
jhmg2006…12…06 20:58
第十六章
八旗选送秀女原应在入宫应选的前一天就坐在骡车上,由本旗的参领、领催等根据满蒙汉排列先后次序“排车”。
最前面是宫中后妃的亲戚,其次是以前被选中留了牌子、这次复选的女子,最后是本次新选送的秀女,分别依年龄为序鱼贯衔尾而行。
我出四贝勒府已经晚了,年羹尧送我上车前原想对我训导几句,我懒得罗嗦,一掀帘,车内坐定,靠壁敛目不语。
年羹尧无法,只得命车夫小心驾车,不得有误。
如此,落日时分,我的车方进地安门,到北门神武门外广场停下。
户部派了司官维持秩序,应选秀女们已经走下骡车,开始由太监分队引入宫中。
紫禁城青灰色的宫墙在暮霭笼罩下,显得厚重威严而神秘莫测。
我摘了手上镯子赏给车夫,打发了他回去,自往属镶黄旗的秀女站队处按手印签了到,排入列中,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有小太监过来引队按顺序进顺贞门,入御花园。
今年秀女分两处检阅,一是静怡轩,一是延辉阁,我被分至后者。
因已入夜,大家先由太监安排住处,八旗秀女有出身官宦人家,也有出身兵丁之家,走在一起穿着一样旗装还好些,这一分住处就看出高下,凡有暗暗出手塞银子给领头太监的,便住南向干燥好屋,其他人只得东间或西间。
那姓秦的大太监一路收银子过来,袖子鼓鼓囊囊,倒也真是公开的秘密了。
反正选秀统共十天,住哪间都是两人同住,没有单间,这种攀比我是丝毫不放心上。
给秦公公引路的小太监走到我跟前,虽照例停了一停,见我并没有意思解开荷包发小费,便鼻子里不屑“哼”了一声,昂头走过去
秦公公才挥手令身后一名小太监带我往西边走,忽定睛凝在我右手所戴铁指环上看了一看,也不说什么,忙止住人,堆出笑脸亲自领我到南向一号房。
房里已有一名秀女端坐屏外椅上,见秦公公带进我来,惊讶站起,刚要说话,秦公公早趋上去低语了几句,又指着我比划半日,那秀女想是多使了银子,原意一人独住,见我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虽不情愿,却也无法明说,又见我背门自兜里取了几枚金瓜子递秦公公手里,更加打消一半气焰,赌气别过脸去,不同我打招呼。
我先听秦公公和她说话,依稀知道她是满族镶黄旗人,舒舒觉罗氏,是什么铁帽子亲王的连襟的又什么亲戚某员外郎的女儿,敢情出身高贵了有人罩着了,看长相也算得水灵灵的,这回进宫选秀铁定不会被撂牌子的,是以傲的很了。
秦公公一走,我站了这半天,又没进过食水,腿脚实在乏力,直接入里间,拣了南窗下一张绣锦软榻靠着歇歇,才歪过身子,舒舒觉罗氏突然急步过来,停我身前毫不客气地气呼呼道:“年玉莹,你起来,这是我睡的地方!”她手一指东墙下:“你睡那张小的!”
我只觉此人好笑至极,哪里睬她,索性除了两只花盆底鞋子,解衣脱袜拉被躺下。
舒舒觉罗氏看到我脱衣服,先还面露鄙夷,好像嫌我多没教养似的,及见我真的睡下,不由慌了神,竟然伸手扯被硬拉我起身。
孰知我跟四阿哥搏斗多回,战斗经验极其丰富,哪吃她这套小儿科?当场反手按她颈背,结结实实半身压倒榻上。
她憋红了脸,蹬腿扁嘴要哭,我压声喝道:“你敢叫人,我就能当众几巴掌掴你屁股上给太监们瞧笑话儿,你试试看?”
她挣扎着呜咽呜咽道:“你打人!我要告诉阿玛!叫阿玛和哥哥拿鞭子抽你!”
“我先抽你!”我作势欲打,舒舒觉罗氏忽然不动了,我料不到她如此不够唬,手略松了些,想抬起她的脸看看,不想她猛地弹起上身,一把抓住我的手狠狠啃下去。
我顺势蜷指将手一送,她的牙正磕在我食指铁指环上,还算她聪明收口的快,不然磕掉门牙更加美丽动人。
至此两个人也都有些累了,我坐床上,她蹲床下,喘吁吁瞪着对方半响,谁也不说话。
我看见她眼睛里水汪汪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微微翘起,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似的,却先笑起来,踢开被,往床里靠了靠,招手道:“你上来吧,这张床榻很大,够我们一起睡,还谁也碰不着谁。你要嫌冷,去把那边床上的毯子抱过来。”
她听了,抬一只肉乎乎小手揉揉眼睛,又揉揉嘴巴,我咬着下唇伸左手给她,她也伸双手抱了我的手,爬上床,忽道:“我要靠里面睡。”的
我跳下床,倒拖了鞋,踢踢踏踏自到东面小床上抱了毯子回来,她已经换到里位合衣裹着被子躺下,我并不计较,面朝外盖毯睡下,闭目假寐。
舒舒觉罗氏等了一会儿,当我真的睡了,这才半坐起来,悉索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