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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是无所不能的,只要是大哥应允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就像二夫人不喜欢他们和大哥玩,可是,大哥总是有办法带他们出来玩!
“寒雪还要在茶花地的中间建一座四方八角亭,到时候,我们四人可以一个人坐在一侧,月下闻茶香,品美酒,抚琴吟诗……”小寒雪那稚嫩的声音透着向往和欢乐,灵动的眸子咕噜咕噜的转动着,接着说道:“以后,那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哦……太好了,以后有地方听大哥吹笛,二姐抚琴了……”
……
西门雪想着,嘴角噙着凄凉的笑,浑身被阴霾所笼罩。
那个时候的他真是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大人的世界真的和他们无关,不管穆子娇和娘如何的斗,不管父王的心是在哪里,都无法影响他们姐弟四人的感情,他们的世界是纯净的,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
大哥自小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自小就展现出他的沉稳和睿智,完全秉承了父王,那样的大哥是他所崇拜的……
很多人说他聪明,但是,他觉得怎么学也不及大哥,他以有这样的大哥而感到自豪……
可是,就是这样的大哥彻底了粉碎了他!
西门雪猛然睁开了眼眸,寒光从眸中冷厉的射出,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握着折扇的手也猛然用了力,折扇受了力道发出刺耳的声响。
莫离静静的侍立在他身后,心知西门雪此刻陷入了那沉痛的回忆!
他是西门老爷亲自指派给二少爷的侍从,他记得初见二少爷的时候……
那天,北国下着很大很大的雪,天地间银装素裹,雪厚的都已经没过了脚腕,二少爷还穿的极为单薄,脸上有些脏,发丝更是杂乱,身上有着早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他见到老爷,眸光没有一丝的畏惧,稚气未脱的脸上有着一抹让人心痛的沧桑,是的,沧桑……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一个如此小的孩提,怎么会有沧桑?
“我娘让我带着这个来找你!”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淡淡的说道,那抹孤傲的神情他至今都不能忘记。
老爷看了那枚玉佩,接过的手都在颤抖,平时冷厉的老爷颤声问道:“你……你……你娘……你娘人在……在哪里?”
“死了!”
两个字,清清然然的两个字,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好似说的就是那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这两个字却对老爷造成了极大震撼,他几乎血气不畅的晕厥过去。
当时也不甚大的他奇怪极了,哪有人说自己娘死了说的这样无谓的,那个时候,他有些讨厌这个脏兮兮的小孩。
“我身上有毒,娘说……这里有可以让我身上的毒去掉的千年寒冰床!”二少爷平静的说道。
老爷听后,显然惊愕的不得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二少爷,当时想不通,现在想来,想必……老爷不明白,为什么堂堂东黎黎王爷的公子会落到如此境地,而且还身中剧毒吧!
“寒……”
“我娘说了,如果你让我留在这里,从现在开始,我就叫西门雪!”二少爷平静无波的打断了老爷刚刚开口的话,冷然的说道:“另外,在我毒没有彻底解除以前,我不希望不该知道我身份的人知道我在这里!”
老爷听的认真,随着他说话,重重的点着头,也因为他的要求,整个西门山庄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甚至……大少爷对外说二少爷是个女子。
他当时很不解,那个玉佩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平日严厉的老爷怎么见了一个玉佩后,任由一个小孩支配!
那会儿……他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西门家二少爷生了好奇,也许,是天注定的,他竟然眸光移向他,毫不客气的指着他说道:“我要这个人当我的侍从!”
老爷听后,二话不说的应允,他,莫离,也从那刻开始,成了西门雪的贴身侍从!
近二十年的时间,他和二少爷一起成长,也看着他每日在那寒冰床上受着折磨,他每天都离不开那个冰冷的床,冰冻二十年,那彻夜的寒冷又有几人能够体会?!
“莫离……为什么眼见着能看到他那痛苦的神情,我却没有开心的感觉?”西门雪悠悠的说着,声音透着无力和苍白。
莫离心中难过,缓缓说道:“二少爷,你心中堆积了这许久的仇恨,也许只是一时缓不过来吧!”
西门雪凄凉的笑了笑,紧握着折扇的手松了松,原本狂傲的神情不在,幽深的眸子渐渐变的虚幻,氤氲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二十年了,他每天躺在那冰彻心扉的千年寒冰床上,为了驱毒,他不能用内力抵御那寒冰床所发出的冷寒,他多少次冻晕在了那个床上……
每每他以为他要死了的时候,他每每不想坚持的时候……他的心就被狠狠的刺痛着!
他要活着,活着看到他尝到同样的痛苦,看着自己最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那种无力感……他也要让他尝到!
苏墨坐在思暖阁院子里的大树上,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天空的灰色就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压抑。
她微仰着头看着天空上的乌云慢慢的移动着,良久,方才拉回眸光,飘然落地,扫过一侧嘟着嘴不知道说什么的小婉,说道:“我们去采龙鵺汁液!”
小婉一听,“腾”的站了起来,睨了眼天气,问道:“可是……哪里有龙鵺草呢?”
“好像有个地方有那个……”苏墨方才脑中一闪,那个当年她遇刺的山头好像见到过大哥来信里所画的龙鵺草!
小婉一听,说道:“嗯,我去准备工具!”
说完,人已经飞奔到了屋内,准备了鹿皮手套和小瓷瓶。
苏墨和小婉出了思暖阁,往王府外行去。
穿过王府花园,突然,苏墨停下了脚步……
小婉不明,随着她的眸光看去,只见远处的凉亭里,尉迟寒风眉眼带笑的抚着琴,芷兰淡然的坐在那里停着,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小单和小双静候侍立在角落里。
一曲终了,尉迟寒风对着芷兰轻声细语着什么,神情间竟是宠溺呵护,眼中的迷恋看的人生了妒!
“哼,这会儿笑的欢,看你还能笑多久!”小婉嘟嘟囔囔的自喃着,灵动的眸子噙着怒意。
“我们走吧!”苏墨冷然的说了句,硬生生的拉回眸子,淡漠的脸上依旧有着浅浅的妩媚,如今的她不是苏墨,只是回来复仇的慕芸!
夜,在这个昏沉沉的天气下仿佛来的早了许多。
王府内已然到处点燃了烛火。
尉迟寒风陪着芷兰在墨园吃着晚膳,突然,萧隶走了进来,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他眸光猛然一惊,闪过一丝慌乱,但……也只是稍纵即逝,就恢复了淡然,缓缓说道:“你去看看……”
萧隶应声退了出去。
芷兰轻睨了眼尉迟寒风,依旧淡漠从容的吃着饭,眼底却有着深藏的疑虑。
“芸儿下午出去后还未曾回来,我让萧隶去寻了!”尉迟寒风淡漠的说道,那样的神情,却好似只是丢了一只猫般。
小双轻睨向尉迟寒风,心中不免感叹:如今的王爷眼里恐怕只有王妃吧!
“风,你还是出去寻一下吧!怎么说……”芷兰微抿了下唇,接着说道:“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妃子!”
尉迟寒风,大掌覆上了芷兰的手,将那微凉的小受置于手心摩挲着,轻声说道:“萧隶办事本王放心!”
说着,他浅笑的扬了唇,心里压抑着想要出去寻人的冲动。
墨儿……你不要吓我!
正想着,萧隶又急匆匆的行了进来,说道:“王爷,慕侧妃已经回来了,但是……”
“嗯?”尉迟寒风轻咦,心里“咯噔”一下,悬到了嗓子眼,就算如此,他的脸上依旧一派冷然。
“暗牢那边出了状况……”萧隶滞了下,说道:“刚刚有人企图来劫牢,人已经被抓住了……”
尉迟寒风一听,狭长的眸子紧眯了下,冷然的起身,向外行去……
暗牢里,柳翩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子豪,疑惑的问道:“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翩翩……我真是没有用,不但救不了你,还……”安子豪一脸的哭丧和懊恼。
柳翩然拧了秀眉,冷冷的说道:“谁需要你救,我和你没有关系!”
“翩翩……你真的对我如此无情吗?”安子豪哀戚的说着,柳翩然的冷漠刺痛了他的心。
“你闭嘴!”柳翩然厉声吼道:“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没有……”
纸鸢紧皱着眉头看着二人隔着牢门如此天壤之别的神情,眸子里透着疑惑。
安子豪自嘲的笑了,缓缓说道:“真的是这样吗?那我们那日算什么?难道……就仅仅是一时情迷吗?”
柳翩然听着,瞳孔猛然间放大,死死的盯着安子豪,惊秫的说道:“不……不……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
那天,那天……她只是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后来的事情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可是……为什么她醒来的时候是和安子豪在一起……但是,她的衣服都是整㊣(10)齐的,她不可能和他发生什么,不可能!
“真的是这样吗?”安子豪整个人陷入了悲怆之中,夜行衣上还渗着血丝,他拉回在柳翩然身上的眸光,无力的垂眸,空洞的说道:“对不起……我无法救你出去!可是……我不悔!”
柳翩然怔怔的看着,这样的安子豪让她的心猛然颤了下。
“哐啷”一声重响,牢门突然被打开,众人猛地一惊,向声音来处看去……
“王……王爷!”纸鸢惊恐的唤了声。
柳翩然看着尉迟寒风那寒到骨子里的脸,顿时……脸色变的苍白。
051
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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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爷!”纸鸢惊恐的唤了声。
柳翩然看着尉迟寒风那寒到骨子里的脸,顿时……脸色变的苍白。
尉迟寒风冷漠的一步一步走向牢房,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他此刻的思绪,冷峻的脸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看了眼柳翩然,未曾理会,逐转身向安子豪走去,眸光淡淡的扫过,不经意的说道:“赋雅小筑的规矩……不知道吗?”
安子豪听后,吞咽了下,心里不免打了个颤儿,明明只是清淡的一句话,却仿佛冷的冰冻了他的周遭。
赋雅小筑,只论雅事,不谈风月,如有违背,当以国刑!
尉迟寒风神情间有着几分慵懒的看着安子豪,见他脸色苍白,心中冷嗤了下,缓缓轻咦道:“怎么……怕了?你这会儿才知道怕,不是太晚了吗?”
随着尉迟寒风的话落,突然间,暗牢内的空气仿佛被凝结,周遭散发着迫人的压力。
“我对翩翩发乎情,止乎礼……那日也完全是意外,还请王爷成全!”安子豪说着,便跪到了地上,神情间全然是坚定。
尉迟寒风俯视着轻睨的看着他,薄唇撇了下,嘴里溢出一声淡淡的冷哼。
“不,我……我跟你什么都没有发生!”柳翩然颤声的说道,她坚信,那日没有发生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发生什么?
安子豪听着,嘴角噙着苦涩的笑意,眸子里竟是浮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