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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一些了——与恶魔做交易的村庄显然不会再乐意向一个人类领主交税。
“安塞尔。”科洛因叫了一声,安塞尔却只对他摆了摆手:“风头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
真的是为了出风头吗?科洛因倒是觉得那家伙是为了保护,怕他说错话之类的。毕竟他们这些非人猎魔者的身份,一直都是很尴尬的。
“不用担心什么,我的孩子。”约翰牧师走到了科洛因的身边,“那位领主是个不错的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帮你们把这些东西……哦~看来你是个健壮的男孩。”
科洛因把车拉进了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城,实际上这里连领主的城堡和教堂也都是木结构的,有些平民和士兵甚至还住在窝棚里。不过这些人的事情并不是科洛因关心的,一到了地点他就把蓝斯从车上抱了下来,跟着牧师走进了教堂。
一个年轻的见习牧师迎了出来,他们三个一起为蓝斯用温水和柔软的麻布清洁了伤口,接着两个牧师开始诵念咒语,先是黑色的液体从某些伤口流出,那是地狱犬牙齿和爪子的毒,当伤口变成了鲜红色,下一步就开始愈合。
二十分钟后,蓝斯就已经是个全身赤裸,但完好无损的人了,连个疤痕也没留下,并且烧也已经退了——这实际上还是科洛因第一次见识到魔法的神奇。
“我会准备一些药剂,当……”
“抱歉牧师,我甚至忘了介绍。他是蓝斯,我是科洛因,和领主大人离开的那位,是安塞尔。”
“不,是我自己的脑子不好。”约翰牧师笑着,虽然是个满脸白胡子的男人,但是那柔和的感觉和玛丽牧师很像,“我看过批文,那上边有你们的名字,但是我已经忘记了。不过总之,当他醒来,照顾他喝药,那会让他恢复体力。”
“不能用魔法吗?”科洛因好奇的问,游戏里的牧师都是能让人无限持续作战的强悍人物——只要蓝没空——这里的牧师只能治伤吗?
“牧师使用的并不是魔法,而是神术。”约翰牧师严肃的纠正。
“抱歉,我……”科洛因几乎要打自己的嘴巴,他忘了这里的牧师和魔法师之间并不友好,甚至还有些矛盾,特别是在魔法师中出现了亡灵法师后。
“我可以原谅,不过要注意,科洛因。有些牧师并不像我这么容易说话。”
“是的。”科洛因连忙认错,并告诫自己以后再怎么好奇也不能多嘴,否则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神术能治愈有形伤口,能安抚灵魂,甚至用来惩戒那些犯了罪的人或‘东西’,但确实不能恢复损失的体力,以及生命力,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对抗生死。”
科洛因老实的点头,就算不明白也明白了。
约翰牧师终于恢复了开始时的和蔼:“我想你也累了,我的孩子。教堂后边有一口水井,你可以自己去打水清洗一下,抱歉这里没有热水。不过,当你回来时,埃文(指了一下那位年轻的见习牧师)已经为你准备好热腾腾的食物了。”
“非常感谢,约翰牧师。”
约翰微笑了一下,和那位见习牧师离开了。
科洛因在原地傻站了一会,为熟睡的蓝斯裹了裹被子,当他打开自己行李囊的时候才意识到,原先的衣服现阶段的他已经完全穿不了了,而根据上次变身的经验,他还要维持现在这样三四个小时。那么借别人的?安塞尔的绝对不予考虑,那家伙会一直记得你欠的人情。那么,蓝斯?
又看了一眼熟睡的人,未经他人的允许去翻别人的行李,还拿走别人的衣服,听起来可并不是什么能增进友谊的行为。那么把一个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正在熟睡恢复体力的人吵起来,只为了一件衣服,那更糟糕……
最后,科洛因叹了一声,抓起了另外一张单人床上的被单——感谢约翰牧师,他把他们安排在了一间双人间里,而他会妥善使用这条被单的,他应该能把它裹成古罗马长袍的样式。
于是十五分钟后,穿着“古罗马长袍被单”的科洛因,一脸尴尬的接过了埃文见习牧师带来的食物和药品。
是一碗土豆和鸡肉墩成热腾腾的烫,还有一块黑面包。闻着食物的香气,科洛因却并没有食欲,但是他应该饿,毕竟,他已经将近一天没吃东西了,不,他吃了。科洛因响起了那魅魔,还有那些狗,这让他又有些别扭了——对于吞噬灵魂这一点,他竟然不再感觉到恶心了。科洛因不知道这应该是好,还是不好。
他抿了抿嘴唇,这是必须保存的秘密,因为他确定如果被发现,那么下次被狩猎的就是他了。所以他努力装出饥饿的模样,开始迅速的消灭那些食物。
“嗯……”大概消灭了一多半的食物后,科洛因听到一个声音,他以为是蓝斯要醒了,不过当他看向蓝斯时,对方依旧老实的躺在那——他连睡着的时候都一脸的冷静……
“科洛因?”当对方第二次出声,而且发出的是那些有意义的音节时,科洛因才发现原来那是没走的埃文。
“是的。”科洛因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他不太知道这位牧师要干什么,难道他看出来他并不饿,甚至他看出来他是个怪物了?很显然,科洛因在自己吓自己。
“你们杀了那些恶魔?”
“是的。”
“抱歉,我知道我问的都是些蠢问题,毕竟它们的尸体正堆在外边,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你,你们都是英雄。”
“谢谢。”科洛因放心了,看来这只是个在教会中长大的,开始偶像崇拜的小男孩,“抱歉,我并不善于言辞,但是安塞尔回来了,你可以听他给你讲讲。”那家伙一定会讲出精彩的“故事”。
“没关系。”埃文腼腆而又有些失望的笑笑,稍后他收拾了碗筷,起身离开了。
又过了些时间,当蓝斯已经从昏睡中苏醒,借给了科洛因衣服,他自己也吃了药,并喝了些土豆鸡肉汤之后,安塞尔回来了。再一次来送食物的埃文原本还一脸期待,但是看见安塞尔的脸色,少年立刻跑去找他的导师了。
“你看上去真糟糕。”
“如果你被一头二百磅重的小姐坐在身上撒娇,你会比我更糟糕。我的伤口大概撕裂了,原本完好的骨头也一定断了。”
有鉴于安塞尔可能刚刚被悲惨的“蹂躏”过,而且他确实一直没怎么休息,伤口也只是之前草率的包扎过,于是科洛因决定不和他斗嘴,他让出自己的床。安塞尔立刻把自己扔了上去,并在脑袋占到枕头的瞬间睡死了过去。
就算是之后,约翰牧师、科洛因和埃文为他处理伤口,他的眼皮也没能动一下。
“科洛因,需要我为你计算狩猎的成果吗?”不需要回到注册的教会,每一处有正式牧师的地方,都能够为他们“入账”,只要有那些怪物的头。
“暂时不,感谢您,约翰牧师。可我还是个新人,这是第一次,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弄,所以要等安塞尔醒来。”
“你是说,这是你们的第一次狩猎,你们所有人?就得到了那些。”约翰牧师虽然之前就已经看出了科洛因的稚嫩,甚至几乎有些无知和鲁莽,但是他以为这只是科洛因不善于说话。
“我和蓝斯是第一次,安塞尔是我们的监护人,他原来是个宝藏猎人。”当科洛因这么回答的时候,他确定自己看到这位牧师的眼睛里闪过一次兴奋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喉咙痛。。。ORZ,貌似有些感冒T。T
9
9、009新队员 。。。
第二天科洛因是被吵杂的喧闹声吵醒的,马匹的嘶鸣,兵器的碰撞,因为混在在一起而变得分辨不出实际意义的呼喊,这种种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让科洛因完全没有一场好睡之后的轻松和惬意,反而宿醉一样头疼欲裂。接下来敲门声响起——鉴于原本的床被安塞尔占据,牧师又为科洛因安排了一间房间。
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打开门,在外边站着的是安塞尔:“吃早饭了,对了,我们有了一个新成员。”
“新成员?”
“绝对会让大多数猎魔者,甚至那些有名的佣兵团都会嫉妒的新成员,一个牧师。”
“约翰牧师?不……那个埃文见习牧师?”
“别太挑剔,伙计,不管是见习还是不见习,他终归是个牧师,不是吗?那些脑袋也已经清点好了,你真该欢呼,我们已经用一个月完成了几乎半年的任务——八颗单头地狱犬的头,就算八只,两颗双头的就算两只,三颗双头的算四只,还有一颗魅魔的头算五只。”
“教会的计分制度还算公平。”这甚至已经有些出乎科洛因的意料了,原本他以为不管是几个头,只要是从一个东西上割下来的就算一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些积分也会根据所杀魔物危险程度,强大程度而变化。
“别以为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安塞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个“你太天真了的”表情,“虽然你和蓝斯确实很幸运,但就算是教会里的牧师,也不全都是公正的好人。所以,保持戒备,否则就算你在最惨烈的战场上活下来,也会在看似最安全的和平中死去。我可不想那种情况发生,至少在我看护你们俩的这一年里不想。”
“好的,我明白了。”科洛因点头,然后他们已经走进了厨房。蓝斯已经坐在了一张并不宽敞的方桌边,那位成为了他们新成员的小牧师埃文换了一身衣服,仍然是有着教会标记的白色麻衣,但是更紧身一些,也更适合活动,或者外出。
埃文看到科洛因时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看向安塞尔。
“科洛因,你早就见过了,不是吗?他的血统有些特别,这是他的非战斗状态。”安塞尔介绍说。
于是埃文的视线立刻拉回到了科洛因的身上,但并不是昨天那种好奇带着点崇拜的正面的目光了,好奇依旧有,但还有疑惑,受伤,畏惧,反感,甚至厌恶。
“那么,传说是真的,猎魔者都是……半个恶魔?”
看来果然是见习牧师,不只是能力上的差距,他们只踏进了教会了门槛,内部秘辛也是知之甚少。
“小家伙。”安塞尔直起身,用手指着埃文,“你只是个小家伙,所以现在我原谅你,并给你适应的机会。但是,你要知道,在这个队伍里,安塞尔和蓝斯比我更值得依靠——没错,蓝斯也是——而且你昨天也看到了,他们其中的一个把我们送到了这安全的地方,另外一个则因为英勇的战斗而伤重濒死!那时候你是怎么看看他们的,英雄,不是吗?现在他们依然是英雄,这一点不会因为他们的血液里混合着恶魔的血、精灵的血,甚至巨怪的血而改变!”
“小家伙”埃文显然被吓着了,这淳朴的孩子涨红了脸,片刻的手足无措后低头说:“对不起,安塞尔。”接着他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科洛因和蓝斯,“对不起……”
蓝斯眨眼,一脸迷惑,大概还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既然有人对他说了对不起,那么按照理解和规则,他就该说:“没关系。”
“没关系。”科洛因当然也那么说。
早餐之后,他们开始准备离开的事宜。他们有了另外一辆马车,而约翰牧师给了安塞尔一种能够暂时遮蔽地狱犬气味的香料,只要摸在马鼻子上,它们就能安静的拉车,也就不用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