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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夜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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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即便是天之娇子,也难敌岁月蹉跎。
当年铁骑驰骋辽阔草原,龙船横渡大江南北,创下伟业的一代圣主,如今也是风烛残年,竟在风寒病菌里翻了船。
康熙六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康熙南苑行围时,得了风寒,回畅春园静养。
十一月十三日丑时,急召皇四子,又召皇三子、七子、八子、九子、十三和理藩院尚书隆科多,到御塌前嘱咐:“皇四子贵重,深肖联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当晚康熙驾崩,隆科多宣布康熙遗诏,四阿哥终如愿以偿,成为这场历时几十年储位之争的胜利者。
四阿哥在隆科多的护卫下,连夜回了京城,康熙的遗体也运回了大内,安放于乾清宫内。
为防内乱,皇城九门紧闭,隆科多亲守新皇住所,十三领旨接管奉台大营。
二十日,四阿哥即位,免百官朝贺,诏告天下明年为雍正元年。
逃离王府1
上部:《穿越大清魅众王:四阿哥,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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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福晋说后天就搬进皇宫了,让小姐也一起走!”
新竹踩着积雪,进了门。
听了新竹的话,不由得眉头紧皱。
进去容易出来难,那不是跟坐牢一般。
坐牢至多买通牢头,说不定还能过上舒坦日子。
而这深宫里,处处危机四伏,稍不留神,指不定何时小命呜呼。
急急地转身进了房,快速地穿上斗蓬,对一脸莫名的新竹道:“趁今儿府里忙乱又是大雪天,我们带上朵朵,从边门出府,快!”
说完提脚就走,回房将睡着了朵朵叫醒,帮她穿上了衣服。
“额娘,怎么了?”
朵朵诧然地道。
“额娘带你走,不走,进了宫,就再也走不掉了!”
我紧蹙着眉,轻叹道。
“真的呀,好,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朵儿连连点头,她快在府里闷坏了。
天天嚷着出府,这几天府里都在收拾着进宫的东西,就连那拉氏也无可顾我们。
我不能让她当公主,有了这公主的头衔,就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我要带她走,送到江子俊那里,让江子俊带着她离开。
等她长大了,她会明白我的苦心。
我不想让她,那天成了别人攻击的对象。
就算他得了皇位,可斗争没有结束。
他虽然是皇帝,就算他有心保护,也保护不了。
这么多年,我已经偿到了太多这样的苦果。
他有心,却无力护我!
若不是十三,也许我会很惨……
把脸深藏在帽中,避开他人,带着朵朵,飞也似的向偏门跑去。
让新竹先打前阵,见没人,她向我招招手,一起打开了小门,溜出了府。
前几日就想离开雍王府的,只是外围都有人手看护,直到昨日才撤去,想必已登基数日,权力归位,局势初定了吧。
顶着大雪,向前移动,外面的道路早就铺上了白白的积雪。
雪上显少有足印,周遭一片白茫茫地沉寂。
逃离王府2
雪上显少有足印,周遭一片白茫茫地沉寂。
背着朵儿,大踏步前进。
新竹紧紧地扶着我,时不时提醒小心着些。
大约走了几百米,新竹不解地轻问道:“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儿?”
“额娘,好冷啊!”
“好了,马上就到了!”
我心里也没有底,被她一问一丝慌乱。
还是先去找十三吧!
十三如今被封怡亲王,又是他的主要谋臣,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不入宫,做什么都好!
我宁可是朵雪花,自由飘落,虽转瞬即逝,也不要成为娇艳的牡丹,围困在高墙深院中,年年企盼赏花人。
挽紧了新竹,侧目道:“走,去找十三爷!”
一深一浅地踏着积雪,步履蹒跚,腿也似挂上了沙袋,失了力。
我深怕朵儿冻着,将她藏在斗蓬里,可她还是叫冷。
远处一辆马车朝这边驶来,忙伸出双臂站在路中央,新竹大声嚷道:“小姐,快站边上,危险!”
与危险相比,总比冻死好,路上人迹罕见,到处白茫茫,也不知是不是走对方向。
新竹一把拉过我,马车不急不慢地从我身边而过,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
气得我叉腰跺足,冷哼了声,大声嚷道:“大雪纷纷落下,全是皇家福气,下它三年如何,全放他妈狗屁!”
新竹战战兢兢地轻声道:“小姐,若是让别人听到了,可是大逆不到,我们快走吧!”
想想也是,在这种文字狱横行的时代,弄不好成为雍正朝的开幕者。
新竹拖着我往前走,这样赶路也太辛苦了,想着转移一下注意力才好,拉着朵朵地手轻唱起曲来:“寒风潇潇,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烟云。犹记别离时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梦未醒,痴情换得一生泪印,雪中行雪中行雪中我独行,挥距少英雄豪情,惟有与你同行与你同行,才能把梦追寻……”
逃离王府3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我诧异地回过了身,大想不妙。
新竹惊惶失措地边跑边嚷道:“小姐,刚才那人听到你的话了吧!”
我真是惹事生非的主,心里思忖着,脚下一个不稳,摔了轻吻白雪,连带着把朵朵也拉下了地。
马车在边上停了下来,心里怒火三分,冷着脸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尘,回头愤恨地道:“脑系搭牢,神精有毛病了……”
话一出口,才见小窗口探出八阿哥的脑袋,歪着嘴角不解地问道:“大雪天的,你们在这里做甚?看把孩子冻的……”
我摸了摸朵朵脸上的雪,尴尬地呵呵傻笑道:“生命大逃亡,八爷从哪来?”
他的脸立刻消失在窗口,我失忘地叹了口气。
正想回头,却见八阿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穿着一身素服,披着厚厚的镶狐毛的斗篷,乍一看还以为积雪呢,白的没有一丝杂质。
八阿哥清瘦的脸上,也布满了细纹,想到他来日无多,不由得怜惜地看向他。
他似觉察到我的眼光,脚步停在了原地,笑容僵在了脸上,转而是一丝冷漠。
骄傲如他,怎愿意被别人怜悯,忙用手拍拍脸,十指相合,假意哀求道:“八爷,求求您,送我们到清雅居!”
“八叔,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们吧!”
朵朵哆嗦的,像个可怜的小叫化子。
要是老四知道了,一定气得哇哇叫!
他轻笑了声,释然的笑容浮在脸上。抱过了朵朵,上了马车,伸手道:“上来,方向都走反了,真有你的!
你都不为孩子想想的吗?这会儿不是该进宫吗?”
哪还顾得什么矜持,拉着他的手上了车,一进车厢,苦笑道:“八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
八阿哥将斗蓬也脱了下来,披在朵朵的身上。
朵朵依偎在他的怀里,感激地道:“八叔,好暖和啊!”
逃离王府4
“冻坏了吧!唉,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不过你娘是对的……”
八阿哥凝视着我,他的目光是真诚的。
我感激地回视着他,我想他能明白,他也不会将我们母女当成敌人。
约过了半个小时,马车就缓缓地停了下来,新竹快速地下了车。
我也紧跟而下,抱住了朵儿。
立在小窗口,婉尔一笑:“谢谢八爷,哪天八爷若是用得着容月,也敬请开口。”
八阿哥柔声道:“去吧,大冷天的小心着凉!”
我施了礼,退到了屋檐下,马车嗒嗒地往前行。
看着远去的车影,一抹愁惆飘进了心头,就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晕开了一丝丝的波纹。
他与四阿哥之间的恩怨,并非民间的兄弟纠纷如此简单,大清算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男人之间的斗争,残酷而无婉转的余地,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容月,你们……这么冷的天,怎么来了?”
江子俊抱过了朵朵,惊讶地道。
“子俊,朵朵就交给你了,你立刻带她回府。
朵朵,你跟江叔叔回家,娘过几天会去看你的。”
“额娘,你还要回去吗?”
朵儿撅起了嘴!
“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如果娘也走了,你阿玛暴跳如雷,将我们都带进宫。
一辈子住在宫里,就像鸟儿关进笼子里一样!
再也看不到江叔,还有三位哥哥了。
所以你要听话,再也不要回雍王府,也不要来找额娘。
不能让你阿玛知道,懂吗?”
朵儿眸子里噙着泪,连连点头:“额娘,我知道了!”
江子俊皱眉道:“皇上来要人呢?”
“你说的对,来,订个契约!朵朵,你跟新竹去烤烤火!”我叮嘱道。
“噢!”
“什么契约啊?你该不会要将女儿卖我吧?”江子俊一脸恶寒。
“说什么呢?婚约了,快写啊!先随便先个儿子的名字,等长大了,谁爱就嫁谁了!”
到十三府求助1
“好,我立刻写!”江子俊明白了我的意思,急忙提笔写了婚约。
我让他将日期提前到刚回京的时候,江子俊轻笑了声:“你就知道十三爷会帮你?可怜你这母亲的苦心啊!”
“会的,十三会的。明儿,我派人将另一张给你送来,孩子就交给你了!
我先去十三府了,免得有人派兵来追我!”我感激地道。
“你放心吧!朵儿能到我家,是我们的福份!
我这就带她回家去!”
我又叮嘱了朵儿,朵儿先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被我连哄带吓,又说江家三个儿子在等她玩,还可以去江南,她便乐哈哈跟江子俊出门去了。
哎,可别将我这娘给忘了!
江子俊一走,我叫了马车,才跟新竹往十三府。
新竹敲开了门,我早已冷地飕飕发抖,拔腿向喜薇的住处跑去。
一进屋解下斗蓬,把手伸向碳火,喜薇顺手递过小手炉,招呼莲儿道:“快去打盆热水来,先喝口热茶暖暖身。”
一口热水下肚,好似自己的肠胃原本也是冻结的,这才有点热气。
紧紧地捧着手炉,叹气道:“十三爷回来了吗?”
“爷忙得日日早出晚归,兴许上灯的时候能回来!”
喜薇拨了拨碳火,慢悠悠地回道。
跟她相比我真是猴急的脾气,人家才是淑女,笑不露齿,举指幽雅,这才是大户人家的福晋。
天色渐暗,房里早就昏暗,烛光晃动,就像我浮躁的心静不下来。
吃了晚餐后,才听得莲儿说十三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里。
我赶紧出了房门,外面反而明亮,积雪的反照比起灯笼亮堂多了。
穿过长廊,敲门而入。
到十三府求助2
十三正埋头写着东西,神采奕奕。
男人把事业永远放在第一位,十三经过康熙十年的雪藏,就像蛰伏而出的蝉儿,如今正是他一展抱负的时候,自然充满了激情。
我走近拨了拨灯蕊,只听得他道:“没事,就下去吧!”
心想好你个胤祥,升了官就摆谱不认人了,急回道:“我有事求王爷!”
他迅速抬起头,惊诧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可跟皇嫂打过招呼?”
看我一脸无辜地表情,忙大声喊道:“小顺子,快去皇上府上说一声,就说容月今儿住这儿了!”
小顺子在门外应了声,脚步渐行渐远。
我立在书桌前,几近哀求的眼神,凝视着他。
他放了笔,剑眉上翘,嘴角含笑,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