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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真抬头可怜巴巴地赔笑道,“皇上说的是,奴婢蠢笨如驴,难为皇上不嫌弃,还让奴婢常伴身侧。”
她的眼里明明写满了不甘心,嘴上却说得乖巧,顾渊叹了口气,知道不论怎么罚她,她始终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心善是好事,可放在宫里,就成了天下第一错事。
看着容真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他忽然有些好笑,不知她这些年都是如何在宫里平安过来的。
“你从前的安分守己、温顺乖巧,如今都到哪儿去了?”
容真愣了片刻,然后从容地答道,“奴婢的娘从前跟奴婢说过,伺候主子,一举一动都应符合主子的气势与风范。奴婢昔日只是尚食局一个小宫女,自然需要安分守己;可如今,奴婢是皇上身边的人,若是再和从前一样胆小怕事,只会恁地辱没了皇上的英明。”
她一副乖顺的模样望着他,可眼里的狡黠却如珠光流转,动人非常。
顾渊忽地笑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倒是朕小瞧了你。”
从明哲保身这一点来说,她是蠢笨的,可就是这股子蠢笨却不知怎的令顾渊有些动容。
深秋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她的侧脸仿佛有些透明,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金光。明明只是个卑微柔弱的小宫女,却不知怎的拥有这样坚韧的力量,勇敢又无所畏惧。
顾渊忽地觉得有些看不透她了。
尔虞我诈他看得懂,勾心斗角他也猜得透,可是这样一颗简简单单的心摆在面前,他却有些迟疑。
还是真的……她就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一个简简单单爱慕着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神马?皇上渣?皇上虐身?皇上太狠心?
不要捉鸡!皇上虐的是身,日后容真虐他的心……
谢谢大家关心,小病而已,已经好了,因为这几天忙着码字,没有一一回复留言,但是妹纸们的留言我都认真看了,十分感谢大家,当然,催更的俺都自动忽略了哇哈哈哈【典型的找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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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周一不会更新,周二开始,每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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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多勤奋!心虚地抱头逃走……
☆、第29章。上位【三】
第二十九章
容真讨好顾祁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今她虽是做了御前宫女,也被皇上宠幸了,但总归还没在后宫妃嫔前正式露面,因此哪怕暗里被人提防着,恐怕也不会引起多么大的仇恨。
但淑仪就不一样了,她是太后抛弃的一枚棋子,对于自己这颗新棋子,肯定是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因此散布对自己不利的谣言,以图引来大家的仇视,给自己使绊子。
而容真的第一步棋,是从皇上这里下手,如今哪怕皇上仍有怀疑,却也已对她大不相同。那么第二步棋,就该从顾祁和淑仪那里下手了。
在这红墙绿瓦内,要想一步一步稳稳地踏入后宫,夺得荣耀,就要踩着别人上位。
很不幸的是,淑仪就是这个所谓的“别人”。
这之后,顾祁还是每隔半月照例来一次华严殿,他似乎是刻意来得早,约莫是对容真心怀愧疚,所以对她也没有以前那么恶劣了。
那一次害得容真挨板子的事,他们谁也没提,容真继续守本分,为他泡茶端水,他却是不自在起来。
在那里张望打量半天,终于,顾祁欲言又止地望着容真,低声道,“那个,我无聊了……”
容真立在一旁,侧过头来笑吟吟地看他一眼,“大皇子的意思是?”
“再把上次你教我的那个什么什么棋,咳,玩一次吧。”他故作自然地说着,可是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容真,末了还补充一句,“其实我对那东西没什么兴趣,不过是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容真没有拆穿他,一边笑,一边走出大殿,没过一会儿,捧着一堆刚捡来的小石子儿走到门口,笑眯眯地朝他招招手。
于是一大一小开始在台阶下玩起五子棋来。
然而石子不分黑白,容真是老手,顾祁是新手兼小孩子,自然老输,于是下着下着,他就耍起赖来,“这分明是我的棋子,你看,是你输了!”
容真哭笑不得,“大皇子,这明明是奴婢的棋子啊。”
“本皇子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不信……”顾祁左顾右盼,朝着值守大殿的太监招了招手,“那位小公公,麻烦你过来一下。”
顾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素来严肃老成的儿子一手指着地上的石子儿,一手拉着容真,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面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眼里却藏着狡黠的点点星光。
容真状似委屈地与他争执着,看他赢了的那副神气样子,眼里却藏有和他一模一样的狡黠。
顾渊嘴角弯了弯,他倒是不知傅容真竟然还有这种好手段,能如此神速地收服一个孩子的心。
还是那个小太监先发现了皇上,面色一敛,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奴才参见皇上。”
容真和顾祁也赶忙回过头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顾渊看着儿子诚惶诚恐的样子,又看了眼容真无辜的眼神,摇摇头,一面叹气一面走进大殿。
顾祁和容真跟着走进来,两个人都老老实实的,一声不吭,顾渊像是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事一样,照着往常模样问起顾祁的近况,顾祁也便规规矩矩地回答。
事情就这样结束。
顾祁临走时,容真想了想,回过头来对顾渊道,“皇上,奴婢想去……想去方便一下。”
顾渊脸一黑,明知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挥了挥手,随她去了。
容真追了出去,把手里的一堆小石子儿塞进顾祁的手里,“喏,这些你收好,下回来的时候带上,咱们继续。”
顾祁咧嘴一笑,心知父皇也默许了,“那好,你回去好好练练技术,以免再输给我。”
又走了好远,他回头看了看,容真还站在长廊里,笑吟吟地望着他,见他回头便挥挥手,嘴唇一动一动的,似是在说再见。
其实,她根本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那个样子,哪里妖媚了?明明温柔又美丽,像是姐姐一样。
说到姐姐,是因为顾祁只有一个皇姐——皇后所生的欢颜公主。顾欢颜今年十岁了,对待这个唯一的弟弟十分温柔,只可惜淑仪与皇后关系不好,不许顾祁往皇后的景尚宫跑,因此一年到头难得见上一面。
如今容真对他也似是皇姐那样温柔,顾祁忍不住将手里的石子儿拽紧了些,垂下眸来扬了扬嘴角。
容真曾经在元熙殿待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淑仪对待自己这个儿子一向十分严厉,每次顾祁从华严殿回去,她都会关起门来问上半天,非要顾祁一字一句把大殿里的对话完完整整地跟她说一次。
也因此,顾祁手里的那些石子儿一定会被淑仪发现。
到那个时候,她铁定会大发雷霆,责备顾祁不听她的话,竟然与容真交好。而小孩子直肠子,一定也会委屈地争辩,说容真并非母妃口中那种坏人。
晚些时候,皇上去用膳了,容真独自一人穿过长廊往自己的小院走时,果不其然被人拦住了。
来的人是小路子,一脸歉意地看着她,为难地说,“姐姐,娘娘请你前去元熙殿走一趟。”
容真眼里浮现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随即跟着他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走去。
那个宫殿还是那样奢华冷清,淑仪一如既往高傲地坐在窗前,容真行礼,却听淑仪冷冷地笑了一声,喝道,“跪下!”
容真顿了顿,随即没有迟疑地跪了下去,反正膝盖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她垂着头,和从前一样温顺乖巧,淑仪恨恨地看着她,却心知肚明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外表看上去这么简单。
“抬起头来看着本宫。”淑仪的声音毫无温度,见容真眉眼温顺地抬头望着自己,心里更气,“你可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本宫才会命人带你来元熙殿么?”
容真安安静静地望着她,眼里无波无谰,声音亦平静安详,“回娘娘,奴婢不知。”
“不知?”淑仪倏地笑起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宫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要后宫的一席之位,反倒心甘情愿地当着个御前宫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与世无争,不求名利。但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本宫,你不就是仗着这个位子离皇上近么?痴心妄想得到皇上的心也罢,如今笼络本宫的祁儿,你是何居心!”
容真浅浅一笑,“娘娘果然好眼光,能看到众人看不到的东西,也难怪这些日子宫里那么多关于奴婢的传言了,原来都是娘娘您深明大义,要将奴婢这点鬼蜮伎俩道与他人听啊。”
她的反击令淑仪愣了愣,随即勃然大怒,“大胆贱婢,竟敢这样跟本宫说话,你不要命了么!”
容真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一副无辜又惶恐的模样,“奴婢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若是说错了话,惹得娘娘生气了,那奴婢向娘娘道歉。希望娘娘大人有大量,不与奴婢这种卑贱的宫女计较。”
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惶恐与胆怯令她看上去楚楚可怜,没了后宫妃嫔的骄纵之气,却多了落雨梨花的美丽。
淑仪怒火中烧,一个巴掌就朝着那张怎么看怎么可恨的脸打了下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宫中妃嫔大多戴着首饰,尤其是近年来流行的一种戴在小指上的金饰品,刻上繁复花纹,长长的似是指甲一般,金光闪闪,十分耀眼。
而淑仪亲自动手,这一耳光因为她常年娇生惯养虽然力道不够大,但那金饰却毫无悬念地在容真面上刮出一道血痕来。
容真前段时间才受过伤的右脸在出汗时会比左脸更红些,明显未曾完全伤愈,如今被这么一划,脆弱的皮肤立马就破了,流出些触目惊心的鲜血来。
她继续微笑,扶了扶被打歪了的发髻,从容不迫地对淑仪说,“娘娘已有大皇子,大皇子现年六岁,尚且天真可爱,不懂人心险恶。娘娘身为他的母亲,理应为他做好表率,如今这一巴掌打的是奴婢蛊惑大皇子,妄图引诱君心,奴婢也为大皇子拥有一个如此严厉聪慧的母妃而感到高兴。”
她的皮肤白皙温润,被鲜血一衬,两种色彩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大殿里显得格外恐怖。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守在殿外,淑仪一个人忽地觉得有些可怕,特别是容真明明模样狼狈,面上的笑容却比谁都平和安详,美丽得如同一朵盛开的花。
她抚着胸口,大声地喊到,“来人,快来人!”
云瑞和小路子闻声,赶忙打开殿门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是一愣,“娘娘……”
他们的主子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而容真发髻凌乱,面上带血,却一脸平静地跪在那儿。
淑仪越看越气,自己如此惊慌,为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