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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主动说话,就静静的坐在我房间的沙发上,偶尔会闭目养神,偶尔只是看着我写着日记,或者发呆。
我的5年,真的就在我一个人的世界中渡过。
偶尔有他,来增加点色彩!
我开始频繁的观察秦远修,我会在心里开始不停的描绘他的摸样,每一个都出色的五官,但合在一起却看上去很是普通的脸颊。
他睡觉的时候会打鼾。
有时候很小声,有时候很剧烈。
但往往都只有十几分钟,那十几分钟,应该是他深入睡眠的时候,其他时候,他都很惊醒。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习惯会被我牢牢地记在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他睡在我的沙发上,陪着他,一直到他醒过来。
醒过来那一秒,他的眼眸很清澈,没有平时的锐利,也没有平时的深邃,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慵懒。
如果,他不是这么冷漠,这么让人难以亲近。
或许,我们之间……
其实,我无数次的在自我逃避内心的感受,我一直觉得,对秦远修有感情那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我不会爱上那个杀死我曾经最爱男人的人……
曾经……
原来,我哥,那个在记忆中模糊的身影已经变成了曾经。
我是不是真的很可耻!
说好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却还是敌不过时间的推移,却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孤寂和渴望,重新选择了新的人生。
哥。
在天上看我笑话吗?
那个挽着你手,每天都会说一遍”我爱你“的小女孩,现在可笑的爱上了那个杀你的男人。
你在鄙视我是吗?
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真的喜欢上了秦远修,就算他从来没有对我多露出一个笑脸,从来没有为我多做出点什么,从来没有多和我说一句话,甚至还从来没有爱过我。
可是感情,我控制不住。
我看着他睡在那张对他而言有些小的沙发上,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他已经没有再打鼾,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不是深度睡眠状态。
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走近他的身边,弯腰看着他平静的脸颊,我的手轻轻的划过他的唇瓣,我能够感觉到他整个身体微微的颤动。
或许不是他,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
我低下头,蜻蜓点水的,吻上了他完美的唇。
那一秒,他睁开了眼睛。
我就知道,他没有熟睡。
他狭长的眼线直直的看着我,清澈的眼眸投入了我的眼眸中,两个人的视线触碰到一起,谁都没有闪躲。
他突然轻启薄唇,磁性的嗓音缓缓说道,”欧遥,我们结婚吧。“
结婚吧?!
多么遥远,的一个,梦!”
……
宋臻浅突然关上日记。
她觉得她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欧遥这些略带忧伤的文字都会痛得要命。
欧遥最后还是爱上秦魔鬼了。
这么一个,在欧遥失去了至亲的人之后,不停出现在她面前,就算不露声色,也依然让她孤寂的心,渐渐被填充。
其实,秦远修应该也喜欢着欧遥吧。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提出结婚的要求。
结婚,应该是两个很爱很爱的人才会做的事情,就如她每时每刻,都在想和傅司凌结婚一样。
傅司凌,现在的傅司凌,到底怎么样了?!
她突然又好想好想回到中国S市,就算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叹了口气。
就当,在等待法克斯、明心和贺梓晋的消息,也当自己在这边疗伤吧,必定这个地方,比任何地方,都适合居住。
她默默的把笔记本又放回原处,虽然笔记本的锁已经被她弄坏。
没再刻意的追求什么公主不公主的睡衣,她随便拿起一套,走进了后面的浴池里。
说真的,这个浴池真的很舒服。
她宋臻浅,就是做梦也不会梦到自己会躺在这样舒适的一个池子里面洗澡,还能够抬头看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
哎!
没泡多久,她就从浴池里面走了出来。
这样的沉迷不能太久,她的世界,不属于此。
不能让自己的内心在这里堕落。
她换上睡衣,躺在大床上,脑海里面不停的浮现着各种场景,和傅司凌的点点滴滴,和秦远修的生死存亡,看过欧遥日记后,那一刀刀淡淡的伤口,整个人很迷糊,然后渐渐,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如果上帝问她,灵魂穿越之后最爽的事情是什么,她会告诉他,罩杯由32变成了34。如果上帝问她,最不爽的事情是什么,她会大声的告诉他,遇见了秦魔鬼。
有那个男人在的时候,要么死在他的枪下。要么,就是生死未卜,充满危急!
有他的世界,她要不要这么惨?!
在睡梦中,宋臻浅似乎都还在,咬牙切齿!
……
半个月之后。
秦远修一行人回到了维也纳。
庆幸的是,除了法克斯伤势比较严重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受了点轻伤,体力有些透支而已。
在修养了一整天之后,所有人出现在了庄园的大厅。
包括受伤严重的法克斯。
宋臻浅从房间下楼的时候,就感觉到大厅中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她的脚步徘徊在楼梯口,考虑要不要参与其中时,被秦远修叫了下去。
大厅中坐着秦远修、辛仇、法克斯、明心、贺梓晋、吴翔,现在加上宋臻浅,几个人对立而坐,气氛严肃无比。
听说,法克斯最后昏迷在沙漠中,所有淡水和食物已经用尽,甚至连尿液都喝掉,在无比强大的生存能力下,徘徊在死亡边缘那一刻,被秦远修找到。
明心运气比较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沙漠行走之后,遇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观光旅行车,被观光者救了回来。
而贺梓晋被困在一个沙漠中遗留的老旅店中,那里早就荒芜,但总算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在极尽死亡的边缘,被辛仇带领的救援队发现。
果然,没到最后一刻,所有人都没有放弃,所以,他们全部都迎来了生存的希望。
只是,既然大家都已经安全了,现在这么严肃的气氛又是因为什么?!
她蹙着眉头,仔细的看着那个一脸严肃到不行,却又不开口说一个字的秦远修。
从秦远修回到维也纳之后,他们碰了两次面,每一次都是冷漠的擦肩而过。
不知道是她的故意,还是他的不在乎。
反正他们之间,总是隔阂着莫大的距离。
“我们之中,又插入了内奸。”秦远修突然开口。
整个气氛才开始慢慢回旋。
所有人都是严肃的表情,连那个一向都感觉不到气氛的吴翔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升飞机的事故并不是简单的事故,除非那个人的技术真的很了不起,可以逃脱我们所有人的眼睛,但那种可能,几乎不存在。那么,就只是我们之中,有人特意的漠视。”秦远修冷眼扫视着他们,一板一眼的说着。
没人说话,气氛仿若要窒息了一般。
自己人开始怀疑自己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宋臻浅坐在一个角落,默默的打量着那些人。
“碰过飞机的人,只有贺梓晋和辛仇。”法克斯突然开口,范围瞬间缩小。
其他人的目光直刷刷的看向他们。
那两个人抿着唇,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直直的回视着法克斯的目光,没有半点闪烁。
“我不怀疑任何一个人,但我们需要你们的解释。”法克斯继续开口说道。
贺梓晋看向法克斯,说道,“你怀疑我是吗?”
“我只需要你的解释。”法克斯再次强调。
“我说我没有,你相信吗?”
贺梓晋看着秦远修。
秦远修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是特种兵出生,曾经还是少校身份。欧远的事故让我加入了‘狼都’,我知道你们一直都介意我的身份,来这里我的时间最短,仅仅4年多。你们怀疑我也理所当然,必定我所有的作案动机都可以说得通,甚至于,你们觉得,我和欧远一样,是特种兵中派来的卧底。”贺梓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我从来不屑于多做任何解释,但是因为我重视这个团体,所以我想要很清楚的告诉你们,我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升飞机会被做手脚,我那天把直升飞机飞过去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我承认,那天因为太着急法克斯的事情,我没有做过多的检查,这是我的失责,我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处罚,但是内奸这顶帽子,扣得太大,我接受不过来!”
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贺梓晋的解释。
所有人都知道,秦远修无比信任自己的兄弟,不是到这种明摆着被自己人暗算了的时刻,他不会如此。
空间一度沉默下去,没人愿意去怀疑自己经历生死的兄弟,所以没人愿意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远修抬了抬眸,无比严肃的说道,“我信任贺子。”
就算有一百个理由指正他就是内奸,但是,他就是选择去相信他。
无条件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在此刻都松了一口气,虽然都知道或许他们之中有内奸,但都不愿意把那个内奸真的找出来,那样,或许他们承受的心里压力更大。
“谢谢。”贺梓晋看着秦远修,尽量控制内心的激动。
他们经历在生死边缘,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容易把他们推向死亡,身边留着对自己不忠之人,早晚是害死自己,但就算如此,秦远修也不愿意去误会了任何一个人对他忠诚的兄弟。
那个不算会议的会议就这样简短的结束。
甚至没有让辛仇解释一点一点,那场窒息的谈话就结束了。
所以,没有人发现,辛仇在那一晚,那么明显的低落,以及那么不想让人发现的难堪。
……
维也纳的天空很蓝,云朵很白。
在中国S市,那个阴天永远比晴天多的城市,很难很难看到这么漂亮的天空。
是在不舍吗?
还是在留恋吗?
宋臻浅自己也不知道,当她简单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时,就恍然有些舍不得这里的干净。
她提着行李箱。
在秦远修他们回来之后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
所有人都已经安全的状态下,她也该是离开的时候。
她把行李放在秦远修的卧室门口,轻轻的敲响了他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秦远修冷漠的声音,“进来。”
她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她深呼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秦远修站在阳台上似乎在看着外面的风景,脸色依然很冷。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还能够看到他身体上有些地方缠着绷带。下半身就只穿了一条白色的睡裤,整个人站在那里,很高大,微风有时候会吹动阳台上的窗帘,那一刻,仿若让宋臻浅觉得,他很孤独。
她突然就想起了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在孤儿院,身边都是和她同龄的孩子,但是她还是觉得,不管有多少人在她身边说话,有多少人和她聊天,她都会觉得自己永远是一个人,一个被别人遗弃,不被人待见的人。
现在的秦远修,是不是也会有她同样的感受?!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静静的走近他的身边,看着他看向的那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