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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宛如。绿衣爽利姑娘姚飞燕是伪哥儿的表姐,山西巡抚姚大人家的千金,她喜欢京城的热闹,又不喜家里为她订下的亲事,故而〃赖〃在舅舅家不肯回去。
娃娃因为对没受到请帖之事存在疑虑觉得现在不方便公开自己的身份,便含糊说自己只是个商人的女儿。她的新朋友们倒没因她是商家女而瞧不起她(古代商人没有很高的身份地位),这在门户观念极其讲究的古代是很难得的,娃娃对她们更加欣赏了。
四人笑闹好一会儿仍不见此楼主人露面,娃娃忍不住好奇问道:〃这里的主人现在此处吗,是哪位?〃
姚飞燕遗憾道:〃他不常来,只有每逢初一十五才会现一次身又匆匆离去。〃
伪哥儿揶揄道:〃有人芳心寂寞,无奈良人不知何去处。〃
姚飞燕羞愤追打表〃弟〃。
娃娃问柳宛如怎么回事?宛如含笑偷偷告诉她姚飞燕对此处主人有那么点儿意思,可惜此人太神秘了,不知他今年贵庚有无妻妾相貌如何?
〃不是说每逢初一十五都会露面的吗?怎会看不出他的年龄外貌?〃娃娃不解。
〃只因每次他都是带着面具,对自己的身份三缄其口,功夫高强来无影去无踪,所以至今无人知其底细。不过他谈吐不凡,举止不俗,才高八斗,玉树临风,体形声音都显得很年轻,想必相貌也不会让人失望的。所以,这里好些姑娘都是冲着他而来的。〃
娃娃发现端庄大方的宛如提到此人时有些小女儿姿态,想必她也是跟飞燕相同心思吧?娃娃突然对这个神秘主人很感兴趣,她有种直觉:那人遍请全城豪门公子千金唯独没有她玉芙蓉,不是单纯的遗漏,而是故意的,据宛如的描绘此人应该有很深的城府,做事有条不紊,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低级失误吧?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故意这么安排的。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不想她来这里?难道他不希望在这里遇到她?难道他认识她?还是他跟丞相府有过结?若不是,那漏送请帖之事又作何解释呢?此人笼络豪门贵族中的下一代精英,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娃娃百思不得其解,隐隐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正一个人胡思乱想呢,被宛如摇醒:〃芙蓉,你一个人傻愣愣的想什么呢?〃
娃娃回过神推说道:〃没什么,只是出来久了怕家里担心。〃
这话引起了宛如的共鸣:〃是啊,姑娘家总是不如男儿来去自如,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伪哥儿无拘无束呢。〃
〃对了,大学士府想必是门规森严的,你是如何出门的呢?〃
〃其实,出来这趟还真是很不容易呢,我跟今儿未来的白小姐也是手帕交,家父跟白伯父亦是昔日同窗好友,偶尔推说出门找闺中密友话家常,家严家慈还是不限制的。至于其他小姐嘛,想来也是各有各的难处和对策吧,这里也只有伪哥儿最自由了。〃柳宛如有些羡慕。
两人正说着话呢,有两公子哥来跟娃娃搭讪,旁敲侧击她的身份来历,娃娃开始扮酷。两人见是个冷美人,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猛现殷勤。娃娃不耐烦了,柳眉倒竖,正想发威,伪哥儿跑回来充当护花使者,把苍蝇赶走了,挽救了娃娃的伪淑女形象。
四个姑娘又聊了一会儿,时辰已近黄昏,夕阳余晖染得园林一片绚丽,便相约三日后再会。临行前大家都遗憾的告诉娃娃三日后是十五,按惯例那位神秘主人会现身,可惜十五那日个个姑娘都削尖了脑袋往这儿钻,根本不可能有人缺席,言下之意就是娃娃没机会一睹主人风采了。
娃娃失笑,这三个性格迥异的姑娘难得出现一至的遗憾表情,这位神秘主人的魅力可见一斑。
心中好奇心更胜了,这座茶楼白天招待天之骄子(女),那么晚上呢?是空着,还是另有乾坤?
压下心中的十万个为什么,娃娃向她们问明那人露面的时间,微微一笑:区区一个茶楼,你不请姑娘,姑娘我就不请自来。
回到相府已近晚膳时辰,琼儿见到小姐问这问那,在她看来小姐今晨恁般费心打扮一定是会情郎去了,非缠着小姐讲今天的奇遇。
娃娃原本好转的心情被她一提醒又变糟了,见小姐脸色黯淡下来,琼儿不知所措。娃娃不想她为自己担心,挤出笑脸讲了奇遇〃伪哥儿〃这段,琼儿在相府待久了,心地越来越单纯了,对小姐更是无条件信任,她说什么便信什么,听闻小姐没事,便乐呵呵出去指挥小丫鬟们上菜。
用过晚饭,娃娃泡浸在温热的玫瑰汤水中,缓解精神疲劳。一闭上眼睛便浮现出冷浩然的身影,暗骂自己不争气,圆睁杏眼蹂躏水面上无辜的花瓣。
那么冷浩然又是怎样一个情景呢?话说冷浩然自娃娃离开后,懊恼自己为个小丫头片子乱了章法,心里清楚自己该平静的回去料理盟中事务,然而有道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奇*书*网。整*理*提*供),心情烦躁加郁闷,不知不觉中走进一家不是擎天盟旗下的酒楼,借酒消愁。
也不点下酒小菜,只是一壶接着一壶猛灌烈酒,桌上的空酒瓶堆积的需要小二来搬离方能放得下新酒瓶。正喝着酒,惊觉娃娃正笑盈盈看他喝酒,惊喜道:〃芙蓉,你,你是何时来的?〃
娃娃温柔道:〃我一直在这儿伺候你喝酒啊。〃
冷浩然困惑道:〃为什么要伺候我呢?你会吗?〃
娃娃凄然道:〃不会也得会啊,以前家境好的时候也没做过这类工作,眼下家境突变,全家人等着我干活养活呢。〃
冷浩然心中一动,执起佳人的柔荑纤手,怜惜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你也没提,你,你若是生活困难,我,我可以帮你安排衣食住行……〃
〃这怎么好呢?我该做什么呢?〃娃娃半是欣喜办含忧。
冷浩然心神荡漾,紧紧抓住玉手,表白道:〃你,你什么都不必做,我,我心甘情愿为你分忧………〃
〃真的吗?〃娃娃的声音变大变粗了,变得难听起来:〃客官,您此话当真?〃
冷浩然一个激灵,细看眼前人,不是娃娃,却是捡到天上掉下的馅饼的店小二。
原来是黄粱一梦,冷浩然黯然神伤,丢下银两匆匆离去,背后店小二紧张追赶:〃客官,客官您去哪儿?小的跟不上呀,客官……〃
却说冷浩然跌跌撞撞回到书房,把玩着娃娃留下的铜牌,回想起娃娃的一颦一笑,心中酸酸涩涩的。胃部一阵翻搅,跑出书房大吐特吐,慌得小厮连忙传醒酒汤。
喝过醒酒汤,冷浩然清醒许多,回想着方才自己的醉态,不敢相信亦不愿相信,这小丫头片子竟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冷浩然不该为一个女人而乱了分寸,更何况还是个算不上女人的小丫头。想到这里,收紧拳头,铜牌顿时被捏成一个铜鸡蛋,仍出窗外,心里默念:玉芙蓉,你不会是我的弱点。
这厢娃娃正好上演一出美人出浴戏,擦干水珠,照例是玫瑰精油体型按摩,这项程序自十一岁以来从未间断过。不知是天生尤物还是后天〃塑身〃有方,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未满十四岁的娃娃已经拥有傲人曲线了,假以时日不知又是怎样一幅光景啊。
披上轻纱睡衣,娃娃坐于镜前,慵懒的梳理着微湿的长发,凝视着菱花铜镜里那张清丽的瓜子脸。因是出浴不久,粉靥微红,容光更显夺目,不由回想起前世的模样。
前世的自己也应该算是个漂亮女孩吧?虽然跟现在的容貌没得比,但那时被无聊的男生们冠上〃班花〃〃系花〃〃校花〃等诸多称号。也许是追求者太多的缘故,自然眼高于顶。尽管到死都没谈过恋爱,但她所到之处从来都是焦点。正因为习惯了这种被〃重视〃的感觉,习惯了被众星捧月的待遇,突然来了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男人,相信所有的漂亮女孩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咬牙切齿的,然后十之八九会立志〃征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也许这是一种虚荣心在作怪,但是这世上有不虚荣的女孩吗?恐怕只有无法虚荣,没有不想虚荣的吧。
她分不清自己对冷浩然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是一见钟情?二见钟情?三见钟情?还是因被漠视而产生的征服心理?她迷惑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对这个冰块另眼相看了。
娃娃突然狠敲自己的脑袋,骂道:〃玉芙蓉,你这个没出息的贱骨头,你要理清这团乱麻干什么?难道还想跟他和好么?好马不吃回头草,天涯何处无芳草?让那块冰块冰冻千年去吧,你们再没有关系了。〃
28。迷雾渐散
在家中百无聊赖了两日,到了这月的十五,该是聚贤楼那神秘主人露面的日子了,好奇心调动了娃娃颓废了两日的积极性。想到今日要当一回女福尔摩斯,展开笑颜竟哼起了〃欣起你的盖头来〃。
如果让琼儿帮易容一下的话或许更方便行事,可是一想到戴上那层不透气的假面具的滋味,有些胆怯,思前想后还是蒙上面纱吧。
有道是〃先礼后兵〃,先装扮成柔软千金小姐的样子看能不能混进去,若行得通最好,若行不通再偷偷潜入。回想起上次跟伪哥儿混入的情景:那两个专接待女宾的丫环好像并没有一一检查请帖,只是看着觉得眼熟便迎进。
娃娃选了套雪白轻纱罗裙,平日里嫌这身衣裳衣带太多,虽好看但样式繁琐,她更偏爱简单大方的服饰。不过今日她要扮成普通豪门千金,为了逼真也只能勉为其难了。披上白纱裙,套上绫罗袜,穿上绣花鞋,凌波袜浅衬湘裙,俏生生那么一站,如芙蓉出水,杨柳含烟,
活脱脱一个窈窕淑女。
一旁的琼儿欲言又止,娃娃问有何事?
琼儿吞吞吐吐道:〃小姐,有些话还真不好说,说了吧,太伤您自尊了,不说吧,又怕您一个不慎出了差错。〃
娃娃摆出一幅兼听则明的架势,开明道:〃说吧,忠言逆耳利于行。〃
琼儿尽责道:〃这个问题我之前其实也提过,就是小姐您要牢记多听少言……〃
〃琼儿嬷嬷……〃娃娃扶额头痛道:〃您老还真看贬本小姐了?平时本小姐是活泼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本小姐当不了淑女好不好。哼哼,你就等着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大家风范'吧。〃
在家中百无聊赖了两日,到了这月的十五,该是聚贤楼那神秘主人露面的日子了,好奇心调动了娃娃颓废了两日的积极性。想到今日要当一回女福尔摩斯,展开笑颜竟哼起了〃掀起你的盖头来〃。
如果让琼儿帮易容一下的话或许更方便行事,可是一想到闷上那层不透气的假面具的滋味,有些胆怯,思前想后还是蒙上面纱吧。
有道是〃先礼后兵〃,先装扮成柔软千金小姐的样子看能不能混进去,若行得通最好,若行不通再偷偷潜入。回想起上次跟伪哥儿混入的情景:那两个专接待女宾的丫环好像并没有一一检查请帖,只是看着觉得眼熟便迎进。
娃娃选了套雪白轻纱罗裙,平日里嫌这身衣裳衣带太多,虽好看但样式繁琐,她更偏爱简单大方的服饰。不过今日她要扮成普通豪门千金,为了逼真也只能勉为其难了。披上白纱裙,套上绫罗袜,穿上绣花鞋,凌波袜浅衬湘裙,俏生生那么一站,如芙蓉出水,杨柳含烟,活脱脱一个窈窕淑女。
琼儿帮娃娃绾好少女鬟,插上金步摇,挑出玉佩挂件系在小姐腰间。打扮妥当后,琼儿欲言又止,娃娃见状问有何事?
琼儿吞吞吐吐道:〃小姐,有些话还真不好说,说了吧,太伤您自尊了,不说吧,又怕您一个不慎出了差错。〃
娃娃摆出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