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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等对方的条件送来了,我们再看看可否。”
“荣华是上哪里去了?”承碧急急地掀了帐子走近来,一见到坐在桌边有点儿傻笑著看向自己的小女人,愣了一下,“你的头发呢?”
“……我只是把头发给削了些,又不是突然秃头了,听你问的。”
承碧的手已经插到她的短发中间去了,“自己削的?难怪看起来乱得很,好容易才留得长了些,能够将头发盘上去了,怎麽又削掉了?嘴唇又是怎麽回事?”
手指抚到她的唇上,看得出来,这地方是被人咬过的。
“你在山上究竟发生了什麽?”
承碧的脸色沈了下来,好像她若是回答自己在山上受了委屈,他会立刻灭了人家一样。当然,她在山上的确是受委屈,而且还是很受委屈,可这委屈不是山上的人给受的,而是自己身边的那两个。
一想到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她还是笑笑:“没什麽,也就是过程曲折了些,结果还是好的,他们不但答应归顺,还送了我一个保镖。”
“保镖?什麽镖?”谈到山上的事情,承秋立即追问。
“……就是专门负责我安全的护卫。”
“你也放心?”
“我也在他们身边放一个。”
“我去给你挑挑,找个擅长暗杀的。”承秋非常知情达礼,觉得荣华总算办了件划算的事情。
荣华嘴角抽了抽,拉住他:“我已经说好了,是於瑜。”
承碧倒不怎麽关心她的“公事”,他从来只关心私事,只是这公事同私事扯到同一个人,不由得他不皱眉紧张,早知道她对於瑜有那意思,可也不至於发展得那麽快啊。
承秋关心公事多些,可扯到那麽个人,也有些不高兴,“为什麽?”
☆、(11鲜币)Ch94 厌恨
荣华将於瑜的身份说了,只可惜她只记得整个故事,名字倒是没记下来,只知道是个将军的。
承秋与承碧两个人相互看看,这案子当年闹得很大,她只是提了个头,他们便知道了於瑜的身份。以於瑜的年龄,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弟弟,的确是与这番事对得上号。只是,“他怎麽会同你讲这些?”
这个嘛,如果要解释清楚的话,还真的很麻烦啊。荣华思量半天,最後还是决定坦白一部分:“我被抓上山,是因为那谁,若君的原因。但是没想到於瑜居然也跟上来了,他自己一开始说是什麽蝴蝶香味的原因,後来我安下来了,觉得不对劲,就问他。结果他就说了。”
感觉到不对劲是真的,追问他说了也是真的,只是省略了中间步骤而已。荣华一点儿也不觉得心虚,她是打定主意要将这件事情给遮住了,一方面是根本不想回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於瑜的名声。至於哪方面多一些,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承碧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也知道此时不该细问,还是说点别的更好。他总觉得这次回来,她改变的,不只是头发,好像整个人都有点不一样了。但怎麽看,都还是那个懦懦的,胆怯的,容易脸红的荣华。
“荣华,可是累了?”
她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要求:“我要洗澡……”
荣华爱洗澡,这癖好他们都知道,如果有条件,她是希望能一天洗一次,这回到了军营,三日洗一次已经是很配合了。这回从山上下来,不知道哪里受了委屈,要洗澡并不是什麽过分的要求。而且有些细节的问题,他们两个打算留到床上再问。
她脱了衣服,钻到有热水的木桶里在,舒服地叹气,想了想,一手撑著木桶边缘,一手很自然地摸到下面,那里湿乎乎的,很不舒服。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成自然了。在这世界了为了不怀孕,情事之後若是还有体力,她总是会要求洗澡,好好地将下面清理干净。
咬著唇红著脸,忍著难受,手指在里面又摸又挠,总算觉得干净些了的时候,突然看到营房里多了个人。
“啊唔──”
尖叫未出声就被人捂在嘴里,“都能与齐思定约了,怎麽胆子还那麽小?”
这声音低低的很好听,荣华却觉得有点烦,一挥手甩开他,“你倒是神出鬼没,连这里都进得来,早知道,我肯定叫人守著。”
“你以沐浴为理由独处,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吗?”夏西泽手指划过她的脸,“怎麽了,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什麽,你应该清楚才对。”她钻到木桶里面,躲开他的手。
“我是清楚,可问题是,你不也清楚了吗?”夏西泽端了把凳子,坐到她沐浴的木桶旁边,“还是说,你只是想要我侍候你沐浴?”
“少来,於瑜的确是说过了,可是我想要你自己说,明明是你做的好事,难道连告知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夏西泽从来搞不懂她的逻辑,低头一想,道,“也好,说清楚些,以免你搞不清楚。”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夺回皇位这个想法,这一点你要记著。”
“我一点也不意外。”当过皇帝的人,没有人会愿意放弃那把椅子的,荣华看著他,眼眸清亮,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
“既然知道,还要问什麽的,我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拿回那个位子。”
“你觉得,”荣华皱著眉,“你觉得利用一个女人,就能够拿回位子?我就算再不懂政治,也知道只有手握兵权的人才能得到皇位,齐思手里的那些人,在正规军面前能算得了什麽?於瑜就算能使得动军队,又怎麽可能短时间内让那些热血野蛮的军人乖乖听话?你也不想这国家乱吧,那样的话,你的性别就是个大问题,连大义也没有,你要怎麽争?”
夏西泽沈默地看著她,那眼神居然有些悲伤,荣华将其他的话吞了回去,有些疑惑不确定:“你……自己比我更清楚这点吧?那为什麽?”
“总是要做些什麽才甘心啊。”夏西泽转过头避开她的眼神。
“我都说过了,你要做什麽,尽管去做,我不干涉。可你为什麽,为什麽要将我扔到别的男人的床上?这样做,有意思麽,於瑜的事情,只要他对我坦白,能做的我一定会做,何必要用这种方式?”她越说越火大,“还是说,其实在你心里,还是觉得男人必须要依靠女人才能成事,而依靠女人的办法,只有陪人上床?”
“你很生气?”
她说了这麽一堆,夏西泽居然只是冷冷地回复了这麽几个字,她真是怒了,也觉得自己更加看不清眼前这人了。
“你除了生气之外,是不是觉得有些伤心,有些难过?”
“我不需要你分析这个!”若不是呆在木桶里面,她简直要气得跳起来了。
夏西泽看她激动的表情,“是很生气,很伤心?就这麽点事情,也值得你这般气愤?说到底,不是你占了便宜吗?还是说,你是觉得我对你有意,却为了那种不堪的理由,对你用了药,赤裸裸扔到别的人男人那里,是对你的羞辱?哦,我说错了,”他微低下眼,嘴角浮起冷笑,“你对我也有意?所以才会这般。”
“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明明什麽都不会,什麽都不是,不过占著一张同样长相的脸,什麽好东西都能有,从小在宫里小心翼翼,就怕走错一步……那样走过来,苦熬二十余年,好容易大权在握,好容易坐稳皇座,好容易,找了方法将我那个无缘的妹妹给杀了,叫他们找不到正统的接班人,结果就因为你,将这一切都给败坏了!”
“现在你倒好了,什麽都没做,什麽都没付出,却得到一切,还在那里像无事人一般,说什麽与你无关,大不了走人。镇日只知道风花雪月,为点男女私情苦恼半天,你有什麽用?”
荣华被他说得涨红了脸,却无处反驳,只能听著他在耳边控拆,一句句像刀子一样;只能接受他的眼神,怨恨无以复加。最後坐在水里很是无力,明明她才是有理的那个,到了最後,她却成了顶会自做多情的那个。
明明在山上已经将一切想清楚了,但当他将这些都摊开来讲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难过。什麽都不做,也是错的吗?不想接受那些原本不属於自己的东西,也是错的吗?
木桶水面的热气渐渐地消散,她一动不动,桶里的水却漾著波纹。
☆、(11鲜币)Ch95 约法不只三章
“第一:夏王荣华须谨记自己在山中所说,则我齐思等兄弟甘愿为受人唾骂非议之标杆;
第二:夏王所承诺之允男子参会考,须在两年内实行,则我兄弟甘愿为夏王座下走卒;
第三:夏王所承诺之允男子带兵参战,须保证男子在自己所带军中有绝对权威,则我兄弟甘愿为荡除南寇之先锋;
第四:夏王所做之承诺,我方须派人就近监查,而夏王不得以各种理由拒绝此人,则我兄弟愿意接受夏王所遣於瑜公子为军中参谋;
第五:夏王须保证我兄弟对敌争战之时,不受国内各种谄害。
第六:夏王须保证我兄弟在内施政遭小人非议诽谤时,不偏不倚。
以上六点,则为我齐思及十万会众与夏王约,若夏王违背约定,则齐思等不惜一切代价迫其践约。”
“真过分,怎麽就说我会违约,他们自己就不会违约吗?”荣华郁闷地看著那张薄纸上的飘逸字体。
“同皇家比起来,谁都是弱势的。”於瑜站在她身後。
“谁弱势了,我不是最好欺负的吗?”
她鼓脸腮,盯著那大纸左下角一堆红手印,颜色有些暗,手一指:“别和我说,这是血印。”
“你变聪明了。”承秋扫了纸上的字,一遍又一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约定,你也愿意在上面盖手印?”
她摇摇头,庄十站在她对面,有些紧张地握著剑柄。
“有没有印泥,我个人比较不愿意见血。”
承碧一听有些想笑,“这些都只是个形式,我且问你,你真的打算这样做?”
荣华眨眨眼,房间里的几个男人都看著她,她缓缓道:“这是自然的,到这世界走一趟并不是很容易,总要做些什麽,证明自己存在过就好。”
她看向庄十:“你们的要求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那样的要求,只怕谁也不会想到吧?或者说,只怕谁也没有胆子这样一字一句地写在纸上,在她看来,只是仅此而已?几个人看著她,都觉得她将事情想得太简单,然而各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目的,没有对她的话表示置疑。
“这东西应该是一式两份吧?”她继续问道。
庄十迟疑了一下,点头,又从怀里掏出几张纸。
荣华奇怪地接过,一看,吓了一跳,嘴角要抽不抽,“不带这麽耍人的啊。”
“写著什麽?”
承秋从她身後凑过来,看她手里一张纸写著,“若是见著这一张,方可看下一张。”他又看下面一张,字迹有些不同,“以上两张全是废话,大可不必理会,姑娘爱做什麽直接做去,齐思愿意为姑娘效劳。”
“那首领叫齐思?”承秋扬眉。
承碧看著纸,双手搭在她腰上:“他何以对你如此信任?”
“那叫人格魅力。”荣华微微皱眉,转过身,正好避开承碧,对著於瑜道,“既然如此,还是要请於公子走一趟。”
庄十神色淡淡,作为交换一方,他已经到这里了,於瑜自然也该过去,算是交易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