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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真的渴了,尔雅点了点头。
喂她喝了点水,把床调高,扶她坐了起来,又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
然后才停下来,坐回凳子上,尔雅只是看着他流畅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好似乎这些事情很久以前他就会了。
眼里满是血丝,眼眶下淡淡的阴影和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细小的胡渣,脸上满是憔悴。尔雅闭了闭眼,不忍再看他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她怕不忍心逼他,虽然他是为她好,但他们凭什么为她拿主意,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我睡了几天?”尔雅再度睁开眼问。
“46个小时”听到这个答案,尔雅一愣,不知道是因为时间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告诉我,所有”
“好”带着点决绝与悲伤,甚至回答时都没有看她,只是帮她把手挪了挪,让她躺的更舒服。
“四年前,你离婚前一星期,钱莫找到了我,让我替他管理公司……”说到这里,文景抬头看了看尔雅,好似不忍说接下来的话。
“并且替他照顾你”尔雅没有表示,他又只得接着说下去。
“他没有说理由,只是我知道要这样一个人说出放弃你的话,就真的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最后我答应了”说完,他好似陷入了回忆,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尔雅问。她不相信就这么简单,他们俩就完成了对她的“交接”。
“就这样”抬眼看了尔雅一下,又接着低垂着眼睛“这四年来,钱莫派了一拨人跟着你身后,他们隐藏的很好,你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直到半年前,那拨人找到我,带我去了钱莫那儿,那时我才知道他得了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即葛雷克氏症”文景还在说着什么,但她已经听不到了。
葛雷克氏症她是知道的,因为美国著名棒球明星Luo Gehrig死于此病而得此称呼,也被称为渐冻人。这四年,钱莫到底过的什么日子,他怎么能不让她陪在身边?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又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自己?
文景什么时候出去的,她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文景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关机的,开机一看,是满格电,应该是她昏迷的时候,文景给她把电冲好了。
按下一个号码,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尔雅,你怎么样了”文娟的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妈,我很好。”无力的笑了下,尔雅回。
“尔雅……”文娟欲言又止,她没想到尔雅现在能这么平静,这超乎了她的意料,虽然尔雅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让她和他爸操心过,但这次毕竟不同以往。
“妈,钱莫现在在哪?”
“告诉我,妈”没有听到文娟的回复,尔雅催。而那边的文娟,被尔雅的平静给震惊了。
她宁愿,尔雅歇斯大喊,宁愿尔雅抱怨他们,怨恨他们也好过她现在这样。
“北海”文娟迟疑了会,但最后还是开口说了。
“我知道了,谢谢妈,放心,我没事,我累了,想睡会”
“恩,好,好好休息啊,有事打电话啊”文娟说,听到已经是滴滴声了。
“请您把手机关了,好吗?”一个空姐过来提醒。文娟抱歉一笑,把手机关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到了B市再说吧,尔雅会没事的”文娟这样告诉自己,尔雅会没事的,那孩子一向理智。接到顾岩电话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尔雅最终还是知道。那时她就觉得这个方法不靠谱,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是难为了顾岩和文景两个孩子。
而当时她也没有想到尔雅会知道这个消息晕过去。
她以为,四年了,尔雅对钱莫的感情会淡化的。
而,钱莫也计算错了,因为这个,钱莫那孩子,算计了那么多,没想到最后还是这种结果。
“妈,只要尔雅能好好的,再多的委屈,我都认了。是我对不起她”当初,钱莫是这样和她说的。
“妈,别告诉尔雅,如果,她还是知道了,把这个给她。”钱莫微颤颤地交给她一封信,甚至她都不忍心去看那样的钱莫。那时的钱莫勉强还能说话,还能动。
再到后来,钱莫就拒绝见任何人了。
那一刻,她忽然能理解,钱莫的想法。如果是她,她也不愿意,尔雅他爸看到她的这副样子。
爱的深,所以不忍她有任何的不开心,哪怕是以自己相思为代价,哪怕是以生命最后的虚无为代价。
而她会替他瞒着的,因为,那是她的女儿,她的宝贝。
所以,她只能选择让钱莫孤苦,成全尔雅的幸福,但,没有钱莫的尔雅还会幸福吗?她忽然不能确定。
和钱莫相识到底是尔雅的福还的祸,也做不来定夺了。
文娟,看向窗外大朵大朵的白云,眼睛湿润。希望,过了这一劫,尔雅能平安幸福下去。
只是文娟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到达B市的时候,尔雅已经不见了。
尔雅告诉文景她想吃洪大妈家的小笼包,那时已经快到傍晚,洪大妈家的店面已经关门,但尔雅好不容易有想吃东西,文景就义不容辞地去了。
等他回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而当他在医院门口碰到同样提着打包盒从外边过来的顾岩,两人同时一愣,互看一眼,心里都有了不安,但都没有说出来,他们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尔雅只是恰好想吃这两样东西了而已。
接着两人快步走进医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赶着去急诊。
在病房外看到在原地打转的陪护,两人的心又凉了一截。
陪护看到他们俩回来了,急忙跑过来说“尔雅小姐不见了,她说要吃提子,刚好又没有了,就让我出去给她买,谁知,我一回来,她就不见了,我都找遍来了,都没看到她,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我们知道了,阿姨你先帮我们把东西提到房间去吧”顾岩先安抚了下阿姨。把东西给了她,又从文景手里拿过饭盒,递了过去。
等阿姨走远了,顾岩拍了下,呆愣的文景说。“会没事的”
“恩,会没事”文景回,明显还不在状态。
她去找他了,她还是去找他去了,他又没说不让她去,她可以直接和他说啊,他可以送她过去的,又何必把他们几个都支开呢
难道在她的心目中,他卓文景就是这种人吗?那么不勘
吗?他都已经说了,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他都可以告诉她,想做什么他都可以陪着她去。什么时候起,文景已经沦为了那个不可信任的人了?还是她觉得,他文景会因为钱莫的去世而缠着她,准备乘虚而入?
他输给了钱莫,在很多年前,他就知道了,而当钱莫过世的时候,他知道他彻底输了,他永远都比过不钱莫了,没有人比的上一个已经过世的人,特别是那个人为她做了那么多以后。
特别是,那个人是她的爱人以后,而他算什么?他卓文景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而现在,她走了。每一次,她只是都自己走,一声不吭,无牵无挂,是否他该习惯她的“洒脱”。
“她为什么要这样”文景喃喃。
“文景,先找人要紧”顾岩没有回,她能理解文景现在的心情,但对于他的疑问,她没有办法回答,因为不管怎么说对文景而言都是种伤害。
第39章 关于欺骗
当所有人漫天找宁尔雅的时候,尔雅已经到达北海。
北海,就在B市,或者可以说,北海就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婚房就在北海边上。
当初结婚时,钱莫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家,尔雅说家不用太大,但视线一定要大,说,最好在个冬暖夏凉的地方,最好在水边,因为她很喜欢水。
最后,钱莫在北海边上建了片别墅,视线最好的那栋,留了下来,成了他们的婚房,而钱莫也在那时把莫金的总部迁到了B市。
尔雅爱海。钱莫爱尔雅。
只是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从钱莫离开后,她就搬到了现在住的那个地方,一个是因为,这里太偏,出行不方便,还有一个就是房子太大,空荡荡吓人。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里有太多的欢声笑语。
她和钱莫最快乐的日子都是在这里度过的,而她也是在这里将自己完全地交付给了他。
甚至她以为,这里有她和钱莫最痛苦的日子,离婚前的那段时间,就是她一个人守着偌大的一个家。
一个等待屋外的那个人走进一步,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进来,只是将车停着外面,把车顶放下,看天,看星星,而,她也只是关了灯,在屋里陪着他看天看星星,顺便看看他。
她以为他只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算他真的爱上了别人,她都可以接受。
他们俩都没有向前走哪怕一步,如果当初她打开门,叫一声钱莫或许4年的光阴,他们就不会浪费了。
更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他们阴阳两隔,甚至她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终于有一天,钱莫打开了家门,却只是是来告诉她,他要离婚。
她怎么那么傻,钱莫不对劲了,她居然都没有发现,她只是以为钱莫累了而已,甚至,当钱莫闹出那么大的花边新闻,她也没有觉得奇怪,她只是以为,钱莫是为了气她,气她不在乎他,她哪是不在乎他,她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就连上几天,她在街上碰到当初跟着钱莫身边的女子时,她还是以为,钱莫和那个女子在一起。以至于闹了那么大乌龙。
当时她看到那女子时,就疯一般跟了过去。因为她看到那个女的牵着个男人的手,而那男人不是钱莫。
她上去就质问那女子那个男人是谁?
她后来的几天,她想起来还是觉得当时的自己不可理喻,怎么会那么失控,对于一个完全可以说是素不相识的人,说出那样的话有多么的失礼她是知道的,只是当时她脑子里完全就没有“礼貌”这个词。
当时的尔雅或许可以说是泼妇了。但如果再重来一次,她想她还是会那样做。
她把那女的拉到了咖啡馆,留下呆愣的男人,想来也是,是个人都接受不了,看起来那么优雅的女子像泼妇一样拉扯着另一美丽的女子。更没有想到最后那个女子还能抢人。
在待两人坐定后,服务生过来了,她也只是说了两杯摩卡,甚至都没有给对面女子说话的机会。然后她看到那服务生,一听完就赶紧走了,脚步凌乱,甚至连单子都没有填,好像她就是传说当中的母老虎。
只是她的心思全不在哪上面。
“钱莫呢?”
“钱莫是谁?”
“你别给我装傻了,告诉我钱莫到哪去了?你不是和钱莫在一块吗?”
“钱莫啊,要我说,可是要信息费的,你准备出多少?”说着女子对她妩媚一笑。
“你信不信,你再不说,我剥了你的皮”此时的尔雅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激动与疯狂,一字一句慢慢说着,眼里透着恶寒,她不是善类,从来都不是。只是她懒,很多时候懒得用而已。
“好,我说,我说,钱总和我根本就没那么回事,一切都只是演戏而已。”女子说着,也许是被她眼里的冷意吓到了,说的有点急。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她已经没有经历考证了。
钱莫骗了她。
她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了。
“记在,你永远都不能骗我”
“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