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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喽,”鲁拉从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中,取出一件很特别的衣服。“这是我千辛万苦托人家从美国带回来的呢!美国女人的SIZE比较大,不过我帮你修改过了。你一定可以穿。现在我帮你打扮成性感的美女,在今夜酋长来向你道晚时,你可不要像平常那样躲在被窝里,你要站在窗沿边,让晕黄的月光洒在你身上,将你变成一位金色的女神……”鲁拉说出她心中的完美计划,她真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雨婕当然不知道美国在哪里,可是她的注意力却全被这件透明、有蕾丝花边、呈半裸露状态的衣服吸引住了。“这是什么啊!”她不些羞涩道。“穿上这个不是等于没穿。”
“这样才能挑起欲火啊!”鲁拉贼兮兮地笑着。
“但是——”她无知地问着。“站在窗沿旁,然后呢?”
鲁拉发现雨婕实在太纯洁无邪了,完全不懂‘凯丁女’那套虚伪与世故。鲁拉只得很有技巧地道:“你想想酋长平常怎样待你,你就以同等的方式回敬他就好了。”
“这——”雨婕想起那些“火热”的镜头,她的脸顿时比红苹果还红了。
鲁拉干脆更明白地讲:“酋长若是站在原地不肯动,你不会奔向他主动搂住他吗?接着,记住,就像他对你那样,在这张床上……
看她说得头头是道,雨婕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在等待中,漫漫长夜总算来了。
现在除了吃晚饭,雨婕绝对都待在房里,鲁拉为她净身洗澡,安抚她上床,时间一到,酋长会来向她道晚安。这阵子都是这样,当然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今夜鲁拉提早离开了。雨婕也与以往不同,她穿着性感睡衣,伫立在窗户边,月光斜射在她的娇躯上,说有多美就有多美。她娇羞柔美,妩媚万千,一心等待着天威来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雨婕习惯性的向窗户外眺望,一片黑茫茫的大地,除了一轮明亮,她什么也看不到。蓦地,雨婕想起了她的师父曾经对她说的话:“雨婕,当你的‘法力’消失时,这表示你已找到你命定中的男人,了会伴着你、照顾你,所以你不再需要这种神力了。他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命定中的男人?是天威吗?是他让她的法力消失了。
雨婕脑中莫名的浮现天威带给她销魂蚀骨的情景,一张脸倏地胀得绯红,双眸间也涌现了从前所未有的柔情。
天威悄悄的开门进来了。雨婕正陷入沉思中,她并没有被惊醒。天威屏住气息凝视她,他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她夺去了。
乌黑长发飘逸、滑如凝脂的面颊、黑如星空的双眸,凹凸有致、轻盈无瑕的胴体,尤其是那股韵味,那无人能及的独特风格——天生飘忽不定的神秘感,再加上那件极为性感时髦的裸露睡衣。天威已瞧得血脉喷张了。雨婕啊雨婕,你必定是个女妖,否则怎能如此轻易的迷惑他这位石油国王呢?
忽地,他发现她双眼中流露出的浓浓情意,这是为谁而绽放的?天威的双眸喷出愤怒的嫉妒之火,他强行克制,用尽蛮力的紧握双拳,冷冷地道:“你在想谁?”他自以为是的认定她在想给她玉的男人。
这声音在黑暗中是如此清晰可闻,雨婕不禁一阵狂喜,心头怦怦跳个不停,她猛地回首,两人四目交缠,她柔中带媚:“想你啊!”
这两字竟令天威不知所措,所有妒火也不禁烟消云散,他只觉得他一下子从地狱升到天堂,也只有雨婕才能如此左右他的情绪,让他在一秒内呈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管雨婕说这话是真或是假,算了!这都无关紧要了。
天威喜上眉梢,暗自心花怒放。而更令他亢奋的是——雨婕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奔向他。
雨婕在天威的怀中醒来。
她注意天威脸上挂着的满足笑容。忆起昨夜,即使在睡神不停召唤之际,他还是喃喃呓语:“雨婕,雨婕……”好像小孩子找寻妈妈一般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她嘴角轻扬,在他薄唇上轻啄一下,悄悄地下床,披上他的黑罩衫,坐在窗沿边。她喜欢享受清晨那煦的温暖阳光,但她的眼眸却不曾离开天威英俊的脸庞。
也许是阳光的反射吧,左手环上的玉发光闪烁,干扰了雨婕的视线。
玉?
她多久没想起他了?
直到这一刻。
她伸出右手,习惯性的握住玉,这不过是个自觉又不经意的动作。她面容一整,专心的思考自己的“未来”。
我已经回不了我的时代了,为什么不放弃玉,好好跟天威在一起?我不应该再眷恋着过去种种的。
况且,昨夜我们已经心心相印的互相承诺:这辈子我是他专用的女奴了!
她神采奕奕,又温柔似水的回忆起昨夜的缱绻。是的,不管身份是什么,她都打算全心全意地侍候天威了,她不应有贰心。
所以,拿掉玉是她示她忠心不贰的最好证明吧,当天威醒来时,看见她左手是空的,想必他会开心的横抱她在床上,对她又亲又啃……想到此景,她不禁娇笑不停。
握住这块玉最后一次吧!她对自己这么说。然后再将这块玉扔了——扔掉过去的回忆,她只想好好握现在!
不舍的情绪挥之不去雨婕一阵心疼,心酸使她眼眶有些湿润。她握住玉好长一段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快刀斩乱麻时——可惜,她还是迟了一步。
第八章
“为什么?”一声痛苦的喊叫传到雨婕的耳中。
天威那副面目狰狞的怒容中,隐含着受伤的哀痛,他如负伤的野犬般的气势,横扫整个房间。
“天威……”她想解释,但他却不给她机会,他失去理智的打断她每一句话。
“你还是爱着玉代表的那个人吧!”他狠狠地逼问,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疯狂地捉起她,严厉地问:“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他执住她的细腰,似乎将全身的力量都贯注在他的手掌上发泄出来,雨婕痛得眼泪都滴了下来。
“你是不是又打算离开我?”口气充满恐慌。“你这个爱骗人的小东西,每次都假装迎合我的心意,在床上对我甜甜蜜蜜,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奉献,极尽取悦我之能事,可是这些只不过是你骗人的伎俩。你把我迷的团团转,让我交付我的人与心,你却毫不珍惜,只想利用我的信任来逃脱我——”天威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比不上他?我到底哪一点输给他,难道我在你的心中,永远也不如他重要?”
天威倏地松了手,雨婕踉跄地往后倒,一跤跌在地上。伤心地抹去眼泪,她试着辩解道:“不!不是那样,我……我想留下来……我要留下来……”
“哼!”天威冷笑。“别骗人了。”他质问着:“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你眼前,你一定会毫不迟疑地奔向他,是不是?”
“不!”她泪眼汪汪地反驳。“我不会,我不会——”
“是吗?”天威冷哼了一声。“难道你不是还爱着他?”他继续替她说出她心里的话。“你是深爱他的,不然你不会有那种舍不得的表情,那种痛心的神情——”
雨婕沉默了,她不能自欺欺人。天威说的也是事实,但是……
天威发出冷冷的嘲笑,原来,昨夜他们如盟誓般的性灵合一,只不过是个美丽的谎言。为什么在一刹间,又让他从天堂掉入地狱之中,他好恨啊!
“我最痛恨别人欺骗我——”天威恨恨地道。“滚!”他大嚷。“现在快滚开这个房间,骑马离开城堡,”所有理智和自制随着心碎都已杳无踪迹。“别让我毁了你,杀了你——”
雨婕被他吓得胆战心惊,她明白天威“话中有话”,他是要她快逃,他怕他又会重蹈覆辙,像上次那样残暴的对待她,现在他已在失控边缘,根本无法想像他会对她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伤害?
雨婕此刻已六神无主了,她赶紧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而她的耳际也迅速传来天摇地动般的爆裂声,椅子、家具、玻璃、砸的砸,扔的扔。她狂奔下楼,很快的听见仆人们惊恐地大喊:“酋长发疯了。”她实在是魂飞魄散了,火速奔到马廊,看见“驭风”正安静地吃着草。二话不说,她跃上马背,才冲出马廊,就看见天威也跑到屋外,状似疯狂地狂嚎不停。
雨婕不敢再看下去了。她骑着“驭风”,奔驰在一望无际、黄沙滚滚的沙漠地里,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正惶惶然无处可去时,一阵火焰席卷而来……
酋长疯了!
仆人们莫不震惊不已,不停地交头接耳、切切私语。
好好的一间城堡,只要酋长足迹所到之处,都变得满目疮痍,几乎面目全非,只剩断瓦残垣了。
没人敢问。
等到天威终于发泄完了,他踩着一地的破碎家具,坐在房间一角,开始喝起酒来,为了忘记雨婕的离开、背叛,为了抛去那种被撕裂成碎片的痛苦,他决心要喝个酩酊大醉。
浓烈的酒一杯又一杯——
突然之间传来一阵轰然巨响,仿佛世界未日般,威力之大,将这座大城堡都震得撼动起来,而玻璃也破碎成千万片,许多人措手不及而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每个人都摸不着头绪,一头雾水。
哈德狂奔进门,上气不接下气、呼天抢地地喊:“酋长,酋长……城堡外二十公里处……油管又……爆炸了……火焰四起,比上次更猛烈……好吓人啊!”
阿拉!
天威浑浑噩噩间,手上的酒瓶已掉落在地上,盘绕在他心中的唯一思绪是:雨婕呢?
蛇神发怒了?
所以又降下了这场浩劫吧?
大火燃烧了数十小时,天威就像疯子似的,在火焰外围拼命地寻找雨婕,可是芳踪却杳然。
雨婕仿佛消失了。
而“驭风”却奇迹似的又出现了,他平安无事,只不过她的主人不见了。
“‘驭风’——天威拉紧马儿的缰绳。“告诉我,你的主人呢?你的主人呢?”他逼问着。
“驭风”长嘶不已,声音充满悲伤。
天威闻声不禁痛彻心肺。
“雨婕,雨婕——”
他再也无法忍受地跑在沙地上哀嚎痛哭。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村民议论纷纷,都说这场灾变是酋长杀了响尾蛇之故,这是“报应”,蛇神降下的灾难,所以大火一直蔓延,肆虐、燃烧近二十公里,这次酋长是咎由自取,没人肯插手帮忙灭火。
天威已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在火场外围四处飘啊飘,走啊走!他已失去所有意识了。
雨婕——
雨婕——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你不能有任何意外,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能丧生于火窟中,你不能死,我需要你啊……
如果你能再回到我身边,我情愿,我答应,你可以和你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我再也不生气,我再也不嫉妒,我再也不发狂,我再也不对你施以暴力……求求你,回来吧!
千言万语,在此时此刻化成一句——
我爱你。
我不能没有你。
我不能失去你,
我的雨婕——
“酋长——”看着天威这副濒临死亡的模样,哈德这位忠心的仆人十分于心不忍,他走向前,对跪在沙地上的天威道:“你这样不吃不喝都快四天了,就算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啊!酋长,先回城吧!”
“不!我要找到雨婕,我一定要找到她!”天威早已身心俱疲,仅剩下最后的意志力在硬撑着,找雨婕就是他唯一的意念。
“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