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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要交给一个根本已经脱离离宫的人?我也是娘的女儿,我也想成为娘眼中的强者啊!可是她却总说我还是孩子,根本就不考虑我的心情……好不容易娘肯给我一个机会,结果却是在骗我……”
“……你在说什么?明雪?”
“你当然听不懂……”宁明雪看着宁人,眼中满是嘲讽,“努力了那么多年,娘终于答应给我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只要我能取回当年被当作贡品献出的冰肌剑,我就可以接掌离宫……我只是想要做娘最优秀的女儿而已,我只是不想娘的心血白白浪费,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说理解?”
宁人只觉得手脚冰凉。
“我问过娘,为什么要攻打夏侯府,娘说没有为什么,一切都是命运罢了……这种话用来哄小孩也就够了……等我长大一些,问娘攻打夏侯府是不是和爹有关,娘没有否认,我就知道一定是了……娘从小就告诉我们,爹在我出生那年病逝,我一直深信不疑……听娘的口气,我又问她爹不是病死的对不对,娘犹豫了很久,终于点头了……我就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爹一定是被夏侯府的人害死的,所以我才想要报仇……娘一直不知道我是这样想的,她还以为我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要拿回冰肌剑……所以说,娘也是个大傻瓜……”
宁人已经说不话来了。
“娘以为我是真的爱上了夏侯纯,以为我真心想要和夏侯纯成亲,并以此名正言顺的取回冰肌剑……她很开心,甚至不计前嫌特地从离宫赶来参加我的婚宴,却没料到我作出了那样的事……娘是真的很难过吧,一直说她自己没有得到幸福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连她的女儿也不能呢……我怎么安慰她都没有用,娘还说夏侯府不是我的杀父仇人,可我再问她又什么都不说……我知道我也许做错了,可是我却不肯向娘低头……已经做错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回头的。”
越来越强烈的晕眩感开始让宁人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宁明雪的声音却依然在耳畔清晰可闻——“我知道娘背着我去找夏侯尹,那时候娘根本就没有发现被我跟踪了,后来我看见娘和夏侯尹一起上了一辆马车,我知道娘一定有事瞒着我,而且她根本就不打算告诉我……所以我才索性将计就计,一方面派了人跟着他们,另一方面以谎称绑架夏侯尹为筹码,约了夏侯宣……我希望可以从他那里知道娘和夏侯府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没有想到我没等到夏候宣,却等到了你……”
宁名雪幽幽一笑:“……自以为是的你以为我要对夏侯宣不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夏侯宣以为是娘绑架了夏侯尹,再加上我之前对夏侯府的所作所为,他不会轻易放过娘的,可是你非但要阻止我,甚至不惜和我动手……竟然还带夏侯纯来牵制我,反正在你们心里我就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我又何苦要跟你们解释?……只是突然听见你说爹还活着,一时接受不了罢了……我早就知道和风堂的存在,却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夜月就是当年的兰护卫……终于知道真相了,我却并不觉得开心……所有的一切,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意义了……”
宁名雪慢声说着,缓缓闭眼,泪水滑过脸颊,显得苍白而无力——
“娘为什么要瞒着我?……她不想让我知道爹还活着,她宁愿和夏侯尹一起去找他,也不愿让我知道……她为什么不能多信任我一点?……我这么努力的想要证明给她看……简直就像傻瓜以一样……搞不清状况就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一错再错……在她心里你才是最强的那个人……她根本就不信任我……”
“没有……不是这样……”宁人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衣袖胡乱拭着眼泪,“我一直都很嫉妒你啊……你可以跟娘撒娇,可以一直陪在娘的身边,被娘抱在怀里……娘却从来没有哄过我……我觉得自己离她好远好远……我不是生来就那么懂事啊……我拼命的用功不是想做离宫的宫主,我只是希望娘可以多看我一眼……我也想可以陪在娘的身边啊……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娘不喜欢我,所以才要把我送来这么远的地方……”
语无伦次的说完,两人都回复了些许冷静,到了最后,相顾无言,一片久久的沉寂。
“傻瓜……都是大傻瓜。”宁明雪的声音拖着颤抖的尾调。
“我是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宁人不甘示弱说,一双含着水光的眼眸在夜色里夏闪闪亮亮。
“……”宁名雪默然偏过头去。
“真的……不喜欢纯么?……你真的觉得即使他瞎了也无所谓?……”
宁人声音嘶哑。
宁名雪静静的站着,面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我说喜欢就有用么?”
“……”
“你什么都不知道……”宁名雪的语调哀伤莫名。
宁人震愕的望着眼前悲伤的人,忽然间一片恍惚。
直到看到她移步要走,才急忙拉住了她的衣袖。
“……?”宁名雪不解的望着宁人。
“留下来……”宁人局促的说,“纯的眼睛需要治疗,我希望你可以陪在他身边……”
宁名雪浅浅一笑:“……你不会明白的……”
“……”
“他不爱任何人。”
宁人怔在原地。
“不过也好……我也想在那里等娘回来呢。”宁名雪笑。
“啊?……”
“娘一定会被夏侯宣带回来的,所以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可以见到娘,对吧?”
宁人还在怔忡的时候,宁名雪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那就打扰了——姐姐。”
恨如春梦畏分明
彤霞久绝飞琼字,人在谁边。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任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认为重要的事情,但是人有时是会改变的——没有任何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你有深深爱着的人吗?又或者是曾经爱过也好——
在冬日里依然青翠的绿地上,青丝堕髻的紫衣人犹似画中玉人,专注的抚弄着指尖的琴弦,悦耳的琴声幽柔寂远,在他身侧坐着一个白衣少年,以手支颔听得仔细。
这一日是宁明雪住在药堂的第十日,也许是有心,也许是无意,她几乎终日待在房中,即使出门也定然不会与药堂的人有多余的接触奇#書*網收集整理,在药堂的日子出奇的平静。
负责照顾夏侯纯生活起居的,则换成了长卿。
夏侯府上下,知晓宁人与长卿身份的除了夏侯尹,便只有夏侯宣和夏侯纯了——也许是血缘关系使然,两人的相处还算融洽。
宁人循着琴声而来,站在长廊上望着他们的身影,不由浅浅笑了,只是眼角眉梢犹挂着未散尽的忧色。
注视得过于专注,连背后有人靠近也没有察觉。
猛然惊觉的时候,已经被人以亲昵的姿态拥在怀里——
条件反射一般用手肘往后一击,却反而被对方反扣着牵制住了手臂,瞬时动弹不得。
“你……”宁人面上惊起一抹薄怒。
“在看什么?”结果对方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挣扎,老神在在的微除起双眼。
“……放开我。”宁人唯恐被绿地上的人听见动静,低低说了一声,便要挣扎。
“……你在害怕啊?”夜月笑,狭长的眼眸宛如一弯新月。
“谁怕了?”宁人气急。
“你敢说你不怕被他听见?”夜月一针见血的说。
说没有被吓倒是骗人的,宁人的脸色在瞬间煞白,可是态度却依旧强硬——
“是又怎么样?你既然知道还不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开?”夜月手上力道一紧。
宁人只觉得腰间一痛,登时龇牙道:“哎——你轻点!”
待夜月松了手劲,宁人终于妥协般安静下来,只是眼底忧思愈浓,自暴自弃的低声问:“……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还以为你知道啊……”夜月若有所思。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宁人怒了。
“那你呢?”夜月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丢了回去。
……冷汗涔涔。
宁人心思镇定下来,不由笑了:“还用说吗——你是我师父啊。”
“哦,乖徒儿。”夜月阴恻恻的说完,手上又有了小动作——
“……痛啊啊~~你干嘛掐我!!!”
宁人瞪着使坏的夜某人恨声说。
夜月笑得一派温和:“知道痛就好好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啊?!”宁人被他挑得火大,“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反过来说我了!”
“咦?你要问什么?”夜月有些许惊讶。
宁人笑:“……你是不是还有故事没有讲完啊?”
“……没有啊,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夜月不解的挑眉。
“……是啊你的确说了,不过你说的是我娘和夏侯尹、凌玉的故事啊。”
“不然你要听什么?”……莫名其妙。
“……听不懂就算了。”宁人自觉没趣的说。
“……我其实是来告诉你,他们回来了……”
夜月话音刚落,宁人猛然一震,再无暇细究什么,脚步已经自觉地往大厅方向移去。
厅堂里坐着五个人,段风寻坐在主位,夏侯宣和夏侯尹坐于大厅左侧,宁明雪站在宁兰身侧,望着夏侯宣只不说话。
“以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从今往后离宫与夏侯府两不相干,倘若日后你再有什么对我夏侯府不敬的举动,休怪我手下无情。”夏侯宣这番话是说给宁明雪听的,可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宁明雪不由得心下恻然——夏侯宣向来以手段狠厉著称,凡有得罪夏侯府的人最后莫不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就是自决余生,不过他却是说话算数之人,此番他不计较自己过去的所为,甚至将母亲安然送回,实在匪夷所思……想来这一定是夏侯尹的意思。
正思忖的时候,却听宁兰柔声说:
“宣少多虑了,我和明雪即日便会离开这里,往后只怕也无缘再见了。”
这番话说得柔情百转,中听至极,却让刚刚赶到的宁人心口一窒,满腔的念想瞬间消弭殆尽,一时只木然立在原地。
夏侯尹虽已年近不惑,却依旧身姿俊伟,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十分浅淡,此时他似有所感的回头望了宁人一眼,眼神深邃。
宁兰顺着他的视线也注意到了宁人,杏眸中深思流转,最后浅浅一笑。
热流猛然自心口散至四肢百骸,宁人僵立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夏侯宣缓步行至宁人面前,眼神仍是一贯的冰冷。
“等纯的眼睛没有大碍,你和他一起回来。”
宁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夏侯宣已经和夏侯尹一道离开了。
一阵静默后,宁明雪的声音蓦然响起——
“娘,我们也回去吧。”
宁兰微一颔首,自座位上站起身来。
宁人眼眶骤红,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拦在了两人身前。
“姐姐这是何意?”宁明雪眼神凛冽。
宁人的视线落在宁兰身上,痴然望着,红唇轻启,却没有说出话来。
宁兰沉默着,面上的笑容带着些许纵容的意味。
宁人想要问她是不是见到凌前辈了,见面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快就又要走……可是问题越多,心里越难过,冷不防就流下泪来——
“你们……能不能不要走……”
战战兢兢的说完,宁人觉得自己狼狈透了。
“留下来做什么?”
宁明雪蓦然望着宁人,眸中寒意陡生,“你有什么话快说,不要拖延时间。”
宁人只怔然望着宁兰。
宁兰秀眉微蹙,沉默许久之后缓声道:“我离宫已经有些时日了,是该回去了。”
仿佛心是玻璃碎了一地,宁人愕然呆立着,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隐忍多时的情绪在瞬时爆发了——
“你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