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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后悔、愧疚、道歉不再有意义了。
从前,再也回不去了……尉迟慕天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惊讶地问:「那么,这个孩子是?」
「慕云,尉迟慕云。」雨莲介绍道:「他是你的小弟弟,慕霉,快叫哥哥!」
「哥哥。」慕云羞涩地张开口,眼前这个高大冷硬的男子,还是让他感到陌生。
慕天紧紧地盯著小男孩,原来他不是雨莲的孩子,而是……
「这么说,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尉迟慕天咬牙切齿地问道,这真是一个比他原来以为的,更加糟糕的事实!
慕天愤怒的表情让雨莲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袭生了,她叹了口气,转身对一直站在旁边的尹延龙说道:「公子,能麻烦你带慕云到别处玩一会儿,好吗?」
雨莲明白慕天一定很恨瑞琪夫人,其实她自己也很恨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但是这一切都与小少爷无关,她不希望小少爷受到无辜的牵连。
「莲姊姊。」一听到雨莲要自己跟著个陌生人离开,慕云紧张地拉住了雨莲的衣袖。
「小弟弟,你跟我来吧。」尹延龙扬起那老少通吃的笑容,拉起慕云的小手,「这里看上去挺闷,其实还是有些地方可以玩玩的。」
「去吧。」雨莲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慕云顺从地跟著尹延龙走向别处,但还是一步一回头地看著雨莲,当然他很小心地没有让自己的视线落到雨莲的后面,因为那里站著一个令他非常害怕的人,那个人真的是他的哥哥吗?可为什么用那样吓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彷彿……非常厌恶他?
「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你居然还想让我收留他?」待尹延龙带著那个小男孩走开之后,慕天才发问。
他不喜欢那个孩子,不仅是因为他是自己仇人的儿子,还因为这个小傢伙太过依赖别人,一点都没有尉迟家传人的气魄。
「他是瑞琪夫人的儿子没有错,但是他始终也是你的弟弟。」他们之间的血缘亲情,是不会被任何事物所阻隔的。
「我宁愿没有这样的弟弟!」从冰雪中蹦出的火焰才更加地伤人,尉迟慕天现在的表情,让雨莲也不禁向后畏缩了半步,他真的是慕天吗?雨莲再一次怀疑。
以前的慕天也会发脾气,但是从来不会让人这么的害怕,感觉不到有半点可以转园的余地。
「那女人那般残忍、卑鄙地陷害我还不够吗?凭什么还要我替她养孩子?」仇恨常常会蒙住人的眼睛,无论那双眼睛从前有多么的清澈,「谁知到那个小杂种会有多像他的母亲,日后会不会变成他母亲那样恶毒的人,难道你要我养虎为患吗?」
「可是……可是他至少有一半的血液是同你一样的呀!」慕夭刻薄的话语让雨莲心寒,她没想到慕天居然将这么恶毒的言论,加诸在自己的弟弟身上。
「那又怎么样?」慕天步步走向雨莲,他高大的身形在雨莲的身上形成了沉重的投影,「他的母亲让我承受痛苦,为什么我却要让他有好日子过?」
「慕天,你不该这么想的。」雨莲摇摇头,慕天的想法太偏激了,然而她又知道慕天有理由如此地情绪激动,在矛盾之间,她几乎没有信心说服这个她曾经最熟悉的人。
「那我该怎么想?」慕天的语气里有一丝难掩的嘲讽,「雨莲,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信与人为善吗?那么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年来你得到了什么?」
其实根本用不著问,他都知道雨莲还是像以前那般的傻,光是从她为了那个孩子一路上的付出就能够看出来了,慕天突然想到了被雨莲当掉的玉珮,本来以为那是为了救雨莲自己的孩子,可原来那个孩子是那个女人生的!
雨莲这么做值得吗?或者她以为,那块玉珮的价值也只有这些,想到这里,慕天暗地里握誓一了拳头。
聪到慕天唤自己的名字,她的心里却没有了往日的悸动,却只觉得空荡荡的胃里一阵痉挛,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慕天的话伤了她,还是因为眼前的慕天,完全背离了自己的预先想像!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这样!
「你以为只有自己受苦了吗?这些年来尉迟山庄也是满目疮痍,甚至到现在什么都没剩下了!」雨莲声音有一些地颤抖,接著身体也开始跟著颤抖,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伤心还是生气。
「这都是咎由自取。」慕天别开眼,故意忽略雨莲的脆弱,爹爹不分是非,继母贪得无厌,而这孩子,只能说是投错了胎,尉迟山庄的衰败完全就是人祸。
「你怎么能这么说!」心在隐隐作痛,扑面而来的寒气让雨莲觉得头晕目眩。
咎由自取?那么她呢?难道她这些年来为慕天所忍受的痛苦、所犯下的罪行也是咎由自取吗?
突然间,背上、腿上早已经癒合的伤口,又如同溃烂般灼烧了起来,耳边爹爹灰心丧气的咒骂让她浑身上下如置冰窖。
雨莲不住地向后退去,她的步伐有些虚浮,彷彿下一步就要从云端踩空坠落,「你真的是慕天吗?或者你只是个寄居在他身体里的恶魔?」慕天并没有回答。
他比所有人都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徒前的那个尉迟慕天了,恶魔?并非没有人曾经这么形容过他。
「不,你一定不是慕天。」慕天不会这样冷酷无情,不会无法体谅她的付出,不会这样让她无法看透,雨莲的脸苍白如纸,她晃晃悠悠地转过身「我要带小少爷走,我要去找真正的……」话没说完,雨莲便觉眼前一黑,她还想勉强支持却抵不住地向后倒去。
「雨莲!」一见情势不对,慕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赶在雨莲倒地之前,将她揽入自己的怀抱,并吼一声:「该死!」
不要碰我!雨莲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连动根脚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她不想让这个恶魔碰她,一个拥有慕天的外表,却与慕天截然不同的恶魔!
可是出乎意料的,她靠上的那个怀抱却是那么的温暖,就像当年在山上小屋里的拥抱一样,彷彿能将她融化,这般的温度重新燃起了她的希望之火,恶魔是不会有那种温暖的,那么将她抱起的人真的是慕天?
雨莲微微睁开眼,想要亲眼确定一下,「慕天?」
「我在这里。」抱起雨莲,慕天快步往里屋走去,该死!她是不是从来没吃饱啊?为什么轻得宛如鸿毛一般,让他觉得双臂承受的份量是这么的虚无,彷彿怀里的人下一刻就要化成烟飘走似的。
雨莲最先见到的是一双充满焦虑的眼睛,那一刻她真的确信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可是下一秒她看到的那张脸庞还是那样的冰冷,不!这一定不是慕天!
「慕天,你究竟在哪里?」泪水在雨莲的眼角凝结,雨莲真的不明白,那个总是能滋润她心田的慕天究竟到哪里去了?
雨莲的话宛如一把尖刀一样,插进了慕天的胸口,「该死!快去找大夫!」
他冲著自己看到的第一个僕人怒吼道,而那个倒霉的僕人头也不敢回,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怎么了?」发现这边异状的尹延龙,带著慕云向这边走来,
「莲姊姊!」看见自己敬爱的莲姊姊居然被那个可怕的人抱著,慕云挣脱了尹延龙的手,不顾一切地向尉迟慕天跑去,然而他却被称为他哥哥的人,用一个恐怖的眼神挡在了两步之外。
「尹延龙,你先把这小子带到南院去!」他依然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和自己小时候颇为相像的男孩,却不作停留地抱著雨莲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弟弟,看来你可以住下了。」看著好友的背影,尹延龙玩味地说道。
「可是,我不想住在这里。」慕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想留在这里,不想让那个可怕的人伤害莲姊姊。
尹延龙揉揉他的脑袋,「没关系,你哥哥不是坏人,只是……习惯了就好。」
慕天山庄的夜空好像永远也看不到星星,只有房间里的几盏烛火在无尽的黑夜中若隐若现。
「事到如今,你还不想把一切告诉我吗?」尹延龙倚在迴廊的柱子上,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好友,尉迟慕天的双手支在栏杆上,低著头双目紧闭,说不清是在休息还是在逃避。
「你不说也没关系,等她醒了,我自己去问她。」尹延龙耸耸肩,假装不在意。
而时间也好像再一次证明,他的威胁对尉迟慕天来说永远是没有用的,正当他想要第一万次,为自己居然有这样无趣的朋友而哀叹的时候,那个三缄其口的男人突然说话了。
「雨莲的父亲,以前是尉迟山庄的管家。」
「啊?」已经走神的尹延龙一时没有听清。
「她名义上是我家的丫鬟,但是我爹一直很喜欢她,我们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
慕天的母亲死于难产,雨莲让尉迟老庄主想起了那与自己无缘的女儿,故而格外疼爱,而在收留雨莲父女之后的几年里,尉迟家连续做成了几件大买卖,尉迟庄主将此视为自己的善果,进而想收雨莲当乾女儿,但最终被陆伯伯婉言推辞,没想到,老人在最后的几年里确实得到了雨莲如同亲生女儿一般的照料。
「我们青梅竹马,还曾经私定过终生。」尉迟慕天的口气有一种刻意的云淡风轻,听了却让人觉得分外凄凉。
「后来,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被赶出了家门辗转来到了这里,今日,是十年来的第一次重逢。」
但是他作梦都没有想到,他们的重逢居然会是这样,前所未有的针锋相对,以至于都让雨莲昏了过去,尽管大夫说她是因为劳累过度才昏倒的,但是慕天知道自己是有责任的。
「你很爱她?」尹延龙忽然明白了这些年来慕天的不近女色。
慕天没有回答,他爱雨莲吗?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尽管人们都说青梅竹马的爱,更多的是亲人之爱,但是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爱上过其他的女人……或者是不能,但是……
「她已经嫁人了!在我来北方后的第两年。」慕天用强调的口吻陈喃著,这个他认为的事实。
他还记得八年前,当他从归乡的老僕人那里,听说爹已经将雨莲许给了一户朱姓人家时,心墙的某处坍塌的声音,那时他多么想不顾一切的回到尉迟山庄,哀求父亲也好,入山为寇也好,只要有办法能将雨莲从陌生人的手中夺回。
可是那个时候,他身上所有的钱财都被人骗光,只能在别人屋檐下躲雪的他,根本连填饱肚子的钱都没有,又有何资格给雨莲幸福呢?
「既然她那么水性扬花,你又何苦对她念念不忘呢?」尹延龙为好友忿忿不平,本来他还期望著怎么样的一个爱情故事,谁知道那个女子居然在自己的爱人蒙冤后,这么短的时间就另嫁他人。
「不!这不是雨莲的错。」尉迟慕天忍不住为雨莲辩解,尽管他自己也曾经无数次怨恨过雨莲的背弃,「雨莲没有力量违抗我的父亲,即使我也不能,而且,陆伯伯对我爹异常的忠诚,我想雨莲……」
他能够理解雨莲的处境,像她这样一个孤立无援的女子还能怎么做呢?难道要她以身殉节?哦,不!他情愿雨莲嫁给了别人,也不希望雨莲为